173章:公交車上的zuo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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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陡然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所看見的東西不是狼牙棒,而是一團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強光。 匪夷所思的景象,我幾乎以為自己掉入了另一個夢境,直到我眼睛漸漸適應了光線,看到了那根距離我面門不足半尺的狼牙棒,才整個清醒過來。 之前陷入夢境時,我看到周遭一切景物停頓,仿佛時光停止流逝,但現在我清醒過來,卻發現獸人們已能活動自如,并且全部圍在我周遭,好幾樣不同兵器同時往我身上砸下。 如果照正常的物理法則,我這具沒有真氣護體的身軀,哪可能承受得住幾樣重兵器的砍砸,馬上就會變成一堆碎rou,可是那幾樣武器砍砸下來,卻仿佛敲在什么極堅硬的事物上,我半分痛楚也沒有,只聽見幾聲嘹喨巨響,獸人們踉蹌后退,像是承受不住反震的力道,還有一兩個獸人虎口破裂,武器也出現裂痕。 反常的現象,背后總有個理由,當我發現所有砸下來的兵器,都被那道強光給攔擋住,立刻便醒悟問題所在,正是這道強光。 強光的源頭呢? 身軀僵硬的我,沒法轉頭觀看,但從一些線索來推測,我還是發現了強光的源頭,是來自我身上的“賢者手環”創世七圣器之一的超強護身法寶,當它啟動的時候,一切物理攻擊俱不能傷,雖說我還無法真正駕馭這樣法寶,可是當我遭遇生命危險,它還是會短時間自動運作,保護主人。 好險,七圣器果然不是地攤貨,靠它保住一命……咦?其他的人呢? 側眼一瞥,我發現阿雪與霓虹都已不見,看來是在我昏迷入夢的這段時間里被運出房間。三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落入粗魯蠻橫的獸人手中會有什么結果? 那光是想像就讓人yuhuo中燒……不,說錯了,是憂心如焚,這些獸人終日發情,看到漂亮美人哪管什么溫柔、斯文,褲子一扒就干了,搞不好就在隔壁包廂,阿雪羽霓虹她們三個正被…… 想到這一點,我急得冷汗直冒,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雖是僵硬,但右手五指卻已經能夠輕微活動,這是之前絕對作不到的事。 為什么能動了?菲妮克絲是不是對我作了什么?惡魔也能幫忙解毒嗎?唉,之前怎么忘記這個方法……手指能動,不曉得什么時候全身可以動? 才剛想到這問題,眼前的強光陡然一暗,賢者手環的能量耗盡,解除了護身光罩。少了強光遮眼,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身旁幾頭獸人的猙獰表情,同樣地,獸人們在短暫驚愕過后,也都用一種切割人體的銳利目光朝我看來。 “桀桀桀”幾聲刺耳的獰笑之后,獸人們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重兵器,那些武器上頭雖然浮現了不少大小裂痕,不過配合獸人們的怪力,還是足夠把我大卸八塊的。 “宰了他!” “??!” 獸人們盛怒動手,但這動作卻被一聲慘呼打斷。不是我的慘呼聲,目前的我還沒法發出聲音,那聲慘呼來自一個虎人,在獸人們對我出手的瞬間,他從外頭給人破門擲入,砸落在他的獸人同胞身上,那幾名獸人承受不住如斯大力,倒成一片。 “什么人……哇??!” 一個反應較快的豹人率先喝問,但那聲問話卻從中被截斷,來人速度好快,我們只見到黑影一閃,那個豹人便已中招倒地,一道威武有若天神的偉岸身影,雄立在房間正中央。 這個人的打扮十分怪異,穿著緊身黑衣,外頭套著一張熊皮,熊皮的頭部套在他頂上,看上去還真像是一個半獸熊人,然而他的肢體、熊皮下露出的半張臉,卻顯示他是百分百的人類,并非人獸混血。 不發一語,這個男人身上自有一股頂天立地的霸氣,隨著他威嚴的目光直迫而來,令人覺得呼吸不暢。我的感覺已是如此,那些獸人首當其沖,這個感覺相信比我更為深刻,所以他們狂吼一聲便沖上前去。 狂亂沖上去的必然后果,就是被人狂亂地踹成滾地龍,也不見那個男人怎么作勢,所有獸人都以沖上去時兩倍的速度被反踹回來,這極度強悍的壓倒性力量,讓獸人們在倒地后全數失去作戰能力,即使是少數一兩個特別剛勇的獸人,嘗試掙扎起身,也在數秒后不支倒下。 致命危機宣告解除,也許在場的獸人們一頭霧水,搞不清楚這個披熊皮的神秘男人從何而來,但我卻隱約有所發現。這個神秘男人的武功高得出奇,他以快腿將一眾獸人踢退,速度既快,力量更是剛猛強勁,威不可擋,曾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間,我還以為是大當家加藤鷹親臨,凜然神威,技壓全場。 可是,這么明顯的實力差,中招的獸人卻無一死亡,這說明了那個神秘男人刻意留手。手下留情,如果不是因為心存忌憚,就是顧念情分,以這神秘男人的武功之高,除了萬獸尊者,獸人族中恐怕沒幾個人能威脅到他,忌憚兩字絕對談不上,那答案就是顧念情分,而一個人類與獸人們怎會有情分? 只要這么一想,真相就已經呼之欲出。 好家伙,原來是你,讓我擔心了老半天,幸虧你平安無事,石頭帽還真是好用…… 仿佛聽見我心里想的東西,這名神秘男子轉過頭來,盡管他大半張臉被獸皮遮住,但獸皮底下的那雙眼睛,流露著真誠與關懷,縱然不發一言,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友誼。 我心里一陣喜悅,卻苦于出不了聲,沒法把這份心情化為語言表達,正為之懊惱,外頭忽然傳來一聲輕叱,跟著便是火光大盛,一團熾烈火焰飆射入房,火光中一只粉白如雪的玉臂伸出,直接朝那神秘男子攻去。 玉臂纖細,使的卻是正宗獸王拳,配合熊熊燃燒的鳳凰之焰,羽虹把遭暗算被俘虜的怒氣完全爆發,狠狠攻向房內唯一站立的陌生人,而同一時間闖進來的,還有羽霓。 “好!” 神秘男子長嘯一聲,左臂探出,迎向威猛霸道的獸王拳,像是熟知它的每一個變化與弱點,輕易穿過羽虹的火焰圈,反搭住她的脈門。 脈門被扣,半邊身體會立刻受制,勁道難發,羽虹大吃一驚,鼓足真氣往外震蕩,不讓敵人鎖死腕脈,哪知對方的戰術更高一籌,瞬間變招,放棄鎖扣脈門,兩指一沾黏上她手腕,便利用她鼓發的勁道反向回推。 這一手,是慈航靜殿的入門武技“太極拳”大地上學的人甚多,但精通的人卻寥寥無幾,而這易學難精的武技在神秘男子手中使來,瀟灑大方,儼然便是一派宗師的氣派,扯得羽虹身形盡失,反跌向旁邊的羽霓,姊妹兩人撞成一團。 “嗚!” “呃!” 羽虹如今的武功,已步入一流高手之林,若非敵人熟悉獸王拳的破綻,一招之間反客為主,讓她屈于下風,否則大地上能讓她這樣出丑的人實已寥寥無幾,而敵人也很了解這一點,所以一招迫退霓虹姊妹后,把握住那一瞬間的空檔,旋風似的飆射出門,轉眼間就不見蹤影了。 時間也真是算得剛剛好,如果再遲片刻,阿雪的黑暗五芒星咒縛便到,被咒縛所封的他,再碰上羽霓、羽虹聯手夾擊,雖然未必會敗,但絕不可能再輕易走脫,雙方勢必要拼得你死我活,才能分出勝負,那就不是我所樂見的情況了。 神秘人莫名其妙地跑了,冷靜下來的羽虹見到獸人們倒了一地,這才醒悟那人是友非敵,和搶著進門的阿雪一會合,確認我平安無事后,聽見外頭乒乒乓乓,打得不可開交,連忙和羽霓一起又跑了出去。 最是貼心的阿雪,簡單告訴我剛才發生的事,為我釋疑。剛才阿雪等人被擒后,給抬到隔壁的車廂,獸人們本來要對她們施暴,不過卻有人提出疑慮,表示這三個女人都是要獻給尊者的rou奴,隨便亂動可能不太好。 幾名獸人爭論到最后,結果還是原始欲望占上風,認為這些女人已經被玷污,橫豎不是處女,那被干幾遍都沒差,只要獻上獸神峰時roudong沒爛就好。有了共識,一度停止的yin辱場面又再進行,但時間被拖延的結果,就是多了變數,一道黑光從地板竄射而出,幾名獸人血濺當場,偷襲成功的小忍者從地底現身出來。 阿雪三人所中的毒雖然厲害,但忍者本就是用毒、解毒的行家,未來將一種腥臭的紅色液體滴入她們口中,沒過多久,三個人一一回復行動能力,便趕回來不讓獸人把我分尸。 “師父,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剛剛好擔心你呢……” 阿雪簡單地解釋完畢,我腦中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外頭到底誰還在戰斗?阿雪既然能使用魔法,代表地磁風暴已經過去,再加上霓虹,獸人之中無可匹敵,未來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厲害角色,到底外頭是誰還在打個不休? 不久之后,答案揭曉,當阿雪把我帶到外頭去,戰斗已經結束,未來與娜西莎絲各站一邊,分別喘著氣,眼中瞪著對方,像是兩個互不相讓的仇敵,而羽霓和羽虹則是一起站在未來身后,仿佛已經選擇好了陣營,相偕為未來助陣。 見到我與阿雪到場,這邊就爆發了一場爭論戰。娜西莎絲搶先投訴,表示這個小忍者居心叵測,無緣無故,竟然趁著她不注意,暗施偷襲,如果不是她機警應變,險些就要喪命在他的黑暗冷刃之下。 相較于娜西莎絲的控訴,不能言語的未來則保持沉默,只是用憤恨的眼神來說著不甘,直到羽虹問起,他才比了幾個手勢,又飛快寫了幾個字,為剛才的戰斗作解釋,表示自己發現娜西莎絲偷偷靠近,明明這邊獸人已經全軍覆沒,她卻作著施法的準備,明顯圖謀不軌,自己為了團體的安危,所以才攻擊她。 這說法獲得了羽霓和羽虹的一致支持,因為在剛才最危急的時候,娜西莎絲躲得不見人影,未來卻挺身而出,解救同伴,誰忠誰jian一眼可辨,更別說娜西莎絲的指控里有個明顯大破綻,她是堂堂伊斯塔的大巫女,未來不過是黑龍忍軍的一名下忍,哪有可能與她惡斗十數回合?照霓虹的說法,她們沖出來時,未來已在娜西莎絲手下險象環生,如果不是她們及時趕到,未來早就命喪娜西莎絲手下了。 姑且不論誰是誰非,不過這么一來,原本就緊繃著的團隊關系,基本上已經幾乎是撕破了臉,娜西莎絲與我們小隊的利益沖突表面化,霓虹對娜西莎絲的戒心水位到了臨界點,如果不是因為還有一點顧忌,兩邊可能立刻就翻臉動手。 “我知道你們對我不滿,現在我也很難解釋什么,但既然彼此還在同一條船上,暫時我們還需要合作?!?/br> 終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娜西莎絲寧定下來,先穩住場面,提議審問剛剛抓到的獸人俘虜。 獸人們是怎么登上列車的,目前還是謎團,霓虹對娜西莎絲心存忌憚,也沒有把那名神秘男子的事告知,彼此就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下,開始進行對俘虜的審訊。 這一類的問話,羽霓和羽虹早已經是駕輕就熟,娜西莎絲更是老手中的老手,為了把握時間搶資訊,她這次毫不保留,一出手就直插獸人尸體的頭顱,從亡骸中讀取記憶訊息。 直接的方法果然有效,在之后的短短十幾分鐘內,我們終于曉得了獸人世界發生何等天翻地覆的變化,并且為之面面相覷,不知可以說些什么。 南蠻的變故,基本上已是一樁牽涉甚廣的百年遺恨。五百年前的大地戰國時代,獸人也參與了戰事,但隨著戰爭結束,一些未能回到南蠻的獸人們就散居在大地,又隨著人類王國的建立,這些獸人與其后代紛紛被捉拿為奴,而其中最大的一支就在現今伊斯塔。 時至今日,伊斯塔國內的獸人奴隸之多,堪稱大地第一,再沒有哪一國比伊斯塔豢養更多的獸奴,這些獸人奴隸交配繁衍,卻是世代為奴,從生下來睜眼的那一天起,便已淪為奴隸,一世人不知道自由的滋味,以奴隸之身而生,以奴隸之身而死,如此已經數百年之久。 這些情形看在南蠻的獸人同胞眼中,那真是咬牙切齒的痛。獸人本就是重視家庭的種族,同胞們在伊斯塔所流的怨血、所吶喊的悲嚎,縱使遠在萬里之外的南蠻,也能夠清晰感應,數百年來,各大獸族無時不刻都夢想著解放同胞,拯救在伊斯塔受苦的族人。 然而,伊斯塔與羑里天南地北,相距萬里,中間隔著其他的國家,根本不可能派兵攻打,至于其他的外交、政治手段,則牽涉太過復雜,再加上人類世界對獸人的敵視,這件國際公案就這么延續下去,成為一個無解的難題。幾個世代以來,盡管獸人一方強人輩出,也以“解救同胞”為各獸族的至高理想,但卻從沒有哪個獸族英雄能完成這使命,反而多送了許多獸人豪杰的性命在伊斯塔。 長久以來的僵局,終于在最近有了松動的跡象。自從戰國時代結束,大地上首次出現了國際聯盟組織,并且還對獸人伸出友善的橄欖枝,這一點對獸族而言,自然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經過各獸族長老會商,便以“解放伊斯塔所有的獸人奴隸”為加入國際聯盟的條件。 想當然爾,以獸人奴隸作為生體實驗主要素材的伊斯塔,死都不可能答應。這不單單只是面子問題,倘使少了這批獸人奴隸,沒有了生體實驗的大倉庫,對伊斯塔而言將是動搖國本的大禍,任聯盟主席冷月櫻怎樣勸說,伊斯塔都一口拒絕。 情形看似再次陷入僵局,但獸族已被燃起的希望之火,卻沒法再平息下去,在各獸族代表的聯合協議下,獸人們決定派出一支精英隊伍,前往伊斯塔進行救援行動。能夠參與這行動的獸人,都感到無上光榮,所有人抱著永不回頭的決心,即使不能拯救同胞,也要在伊斯塔死得轟烈,讓伊斯塔人永世不忘。 只不過,就在這支精英隊伍要出發的前夕,突然發生了一個變故,一道來自獸神峰的緊急指令,幾乎讓隊伍解散。 居住在獸神峰上的萬獸尊者,是獸人們奉若神明的至尊王者,他派遣使者傳達指令,將那支隊伍的領袖白瀾熊解職,并且逮捕審問,理由是他勾結人類,背叛了各大獸族,是獸族的罪人。 這個突來變故令各族獸人為之愕然,但在稍后的解釋中,他們明白了整件事始末。 數年前,一個人類用幻術潛入羑里大鬧一場,還擄走了本來要獻給萬獸尊者的rou奴,讓各大獸族面上無光,后來各獸族雖然極力調查此事,但因為線索太少,始終不知道那個人類的身分,整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直到有蛇族遺民親上獸神峰,向萬獸尊者舉報,白瀾熊明知道那人類的真實身分,卻隱匿不報,幾年來還刻意為他毀滅所有追查線索,罪大惡極。 素來不理俗事的萬獸尊者,為了此事罕見地動怒了,暴跳如雷,立即指令撤換白瀾熊,追究白瀾熊罪責,并且下令各獸族配合他的諭令使者,務必要擒殺那個狡猾的人類,追回被拐帶的美麗rou奴,向大地彰顯獸人雄威。 使者告訴各獸族之長,那個人類是大地上赫赫有名的敗類,百里湛藍,現在正前往伊斯塔,而那名美艷絕倫的狐族rou奴正跟在他身邊,只要宰掉他,就可以搶回rou奴獻給尊者,令尊者息怒。 盡管白瀾熊的被捕,讓各獸族陣腳大亂,不過繞了一大圈之后,要作的事情好像與原本也沒什么差,于是精英隊伍再次被組織起來,浩浩蕩蕩地前往伊斯塔,截殺百里湛藍。 從娜西莎絲和其余獸人俘虜口中聽完整件事始末,在場的每個人表情都很不好看。 我先前雖然已知白瀾熊出了事,但卻不曉得他之所以遭難,背后理由全是因為我,這下真是聽得我目瞪口呆,忍不住往門口方向多望兩眼。 列車還在跑,沒停下,他一定還在車上……嘖,怎么躲起來不見人了? 我想著這個問題,羽霓、羽虹持續對獸人逼供。這些獸人一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硬漢子,兼之皮粗rou厚,對折磨手法很能承受,可惜直線條的笨腦筋,對于迷魂類的術法幾乎是毫不設防,稍微用點迷魂、懾魄之類的技巧,就讓他們兩眼發直,聲線平板地把什么都招了出來。 “……我們……我們是蛇族那個臭婊子……用奇怪的方法……把我們送上車來的……” 一句話解了我們最大的疑惑,因為直到此刻,我們想破頭都想不出獸人們是怎么登上列車的,結果居然是獸人們估算到我們的企圖,事先在列車軌道上埋伏,設下法咒,當列車經過那一段鐵道時,用傳送矩陣一次轉移,把刺客小隊給送上列車。 如果是戰時,第三新東京都市靠列車運輸士兵,會開啟特殊結界防止這類入侵,還會派出高手定時巡查,不過我們這幾個笨鳥傻呼呼的上車,自以為獸人只會用兩條腿來追火車,所以高枕無憂,也不懂得開啟長角小丑號的防備裝置,讓這輛列車處于最低防護狀態下,給了敵人可趁之機。 不過,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撇開我們小隊上的大奶妹與正義狂不談,娜西莎絲可不是笨蛋,我的腦子里也不是裝奶油,我和她確實是判斷獸人只能用兩條腿跑步,追不上火車,所以才放心大意的。 東方列車的存在,相信迄今仍是一級機密,大地上沒有多少人知道,更別說僻處南蠻、資訊不流通的獸人,他們沒可能猜到我們要搭火車跑路,甚至還在鐵軌上預先攔阻。 即使他們碰巧知道,但要臨時設一個傳送矩陣,傳送十幾個獸人上火車,那需要相當高的魔法技術,除非有國家級的魔法集團作技術支援,或是有第七級以上的魔法師在場,否則憑著南蠻現今的魔法水準,再一百年都做不到這種事。 可是,結果是他們作到了,我和娜西莎絲失算了,這是為什么?我唯一能想得到的答案,就是雅蘭迦的背后,有一股很大、很強的勢力在作支援,給予她情報、魔法技術、物資方面源源不斷的援助,所以才能一再作出這些超乎我們估計的事。 這個猜測很快就得到印證,因為從獸人俘虜口中,我們得知上獸神峰控訴白瀾熊,導致白瀾熊失勢被捕的那個人,正是雅蘭迦。 她在獸神峰上取得萬獸尊者支持,以萬獸武尊代表人的身分,出任遠征團隊的參謀,率領為數甚少的蛇族遺民,提供各種魔法與獸魔的支援。 他媽的,雅蘭迦這個沒下體的臭婊,她失蹤的這段時間,到底與誰勾搭上了?當初蛇族雖然掌握南蠻的顛峰魔法技術,不過,獸人們的魔法沒有那么細致,一定有其他勢力在支援她,而且還是魔法大國。 當今世上的魔法強國,一是伊斯塔,一是金雀花聯邦,但這兩大勢力都不可能去勾結獸人,尤其是一個失勢的獸人。 對了!差點忘記,在南蠻的時候,雅蘭迦她們口口聲聲說是與慈航靜殿勾結,與慈航靜殿有所聯系…… 后來證實,與蛇族勾結的并不是光之神宮,而是黑龍會,甚至就連大頭目黑龍王都親至南蠻,作技術指導。 所以從結果上來說,黑龍會與蛇族早有聯系,雙方合作已久,在蛇族失勢逃亡時,肯定會求助于黑龍會,而黑龍會多半會伸予援手,把蛇族的殘余價值盡情利用。 所以,雅蘭迦背后的勢力是黑龍會?他媽的,真該死,黑龍會那邊果然有問題,這看來不像是死而未僵的殘余勢力,搞不好是偷天換日,化明為暗的障眼法! 慈航靜殿本院的一場大戰,黑龍王在鬼魅夕的狙擊下殞命身亡,黑龍會也隨之四分五裂,相互爭權奪利,被李華梅打得兵敗如山倒,目前已是日暮西山,沒有多少威脅性,整個組織崩壞的速度之快,甚至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那么大的一個組織,怎么會瓦解得這么快速?前后不滿幾個月的時間,一個雄踞東海的強大邪惡組織,居然就這么冰消瓦解了? 但如果是有心人在暗中cao作,刻意利用黑龍王的死亡,把黑龍會的真正實力隱藏于幕后,那么現在所發生的這些事,就完全說得過去了。 黑龍王雖然身死,可是黑龍會的幾名主要干部卻下落不明,尤其是二號人物黑巫天女,如果是她在幕后主持,支援雅蘭迦,絕對有能力翻手為云覆手雨,在大地上再起風云。 靜念禪會所有的軍武研究心得,還有一些研制中的半成品,黑龍王死后全部都不翼而飛,這事與黑巫天女的失蹤連在一起,肯定是被黑巫天女帶走了。 大地上有許多人對此感到懷疑,茅延安、心禪大師反覆商議,深感憂心,卻不料黑巫天女在外界目光察覺到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魔掌伸向南蠻,利用雅蘭迦進行陰謀。 唔,這樣子……黑巫天女或黑龍會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弄倒白瀾熊,讓獸人與伊斯塔產生沖突,這又能怎么樣呢?想不出有誰能在這件事里受益,而且以黑龍會的力量,就算要化明為暗,也沒理由要付出這么大的犧牲??!現在的黑龍會幾乎是樹倒猢猻散,分崩離析,這么作的風險太大了。 在我思考的時候,整個查問過程已經結束,扣除少部分死者不算,其余的獸人們都給制服,集中監禁了起來。 娜西莎絲提案將這些俘虜全部殺掉,以絕后患,我看得出霓虹本來也有此意,但卻因為這提議由娜西莎絲口中說出,所以反而斷然拒絕。 這一路上獸人們為何會將娜西莎絲列成攻擊目標的理由,我現在也完全清楚了。 娜西莎絲是伊斯塔派出至國際聯盟的使者,經常代表伊斯塔發言,在獸人奴隸一事上立場強硬,屢屢與羑里獸人的特使發生口角,針鋒相對,而那些話傳回南蠻,各族獸人都把娜西莎絲恨之入骨,覺得她是伊斯塔的強硬派,看到她當然是想要一并干掉。 所以,對于獸人們而言,我們這一行人還真是從頭到腳都大有利用價值。 我被列為必殺目標;阿雪與霓虹將是獻給萬獸尊者的禮物;娜西莎絲是可恨仇敵,同時身兼用來要脅伊斯塔的大籌碼;至于未來與紫羅蘭……算了,忘記他們吧。 “你們小心待著,我出去巡一巡?!?/br> 羽虹扔下這句話便走出房門,借口安全巡視,但我知道她是想去找出那個神秘男人,因為列車行進中,那個男人不太可能離開火車,肯定還藏身在這幾個車廂的某處,不過,我想她應該是要失望了,因為從目前來看,那個神秘男人的武功高她一籌,她應該是不可能找到人的。 在羽虹離去后不久,娜西莎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向我們作簡略交代,以免進入伊斯塔后,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伊斯塔雖是君主政體,但國王并無法一意獨裁,巫神學會仍享有相當大的決議權……” 娜西莎絲說的東西,我多多少少看過資料,知道伊斯塔國內分為兩大勢力,一派是以皇室為首的貴族勢力,這些皇室貴族所修練的術法,往往都是需要特殊血裔或體質才能功成的特異魔法,是以人數雖不多,但每一個都不是簡單人物,所練的術法威力極其強大。 然而,號令國內所有法師的巫神學會,則是一股連皇室都深深忌憚的龐大勢力。學會由七名長老共同主持,每一個都是呼風喚雨、役神驅鬼的大魔導士,統帥國內成千上萬的術者,學會的門徒先要向主席誓言效忠。 然后才對國王宣示忠誠,可以說是與皇室分庭抗禮的第二治權,而學會的現任主席阿蘭·法爾坦,是個已經有兩百多歲的老妖怪,據說本事深不可測,已經數十年不問世務,所以在黑龍王崛起于東海后,將當代第一術者的名銜拱手讓人。 娜西莎絲,是巫神學會的七名議政長老之一,當她以未滿二十歲的妙齡成為議政長老時,這幾乎是絕無僅有的破天荒任命,震驚了整個大地,但巫神學會內卻沒有什么反對聲浪。 謠傳娜西莎絲是因為身具某種特殊血裔,所以才被眾長老們看重,刻意拔擢培養,用以抗衡王室,而她之所以能令學會轄下所有術者心服,除了本身成就非凡,也因為她是大長老阿蘭·法爾坦十年內收的唯一弟子。 這些事只要稍稍調查,一查就可以查得到,現在聽娜西莎絲說出,也只不過是聽本人重新敘述一次而已,當然,她不可能告訴我們什么機密資料,我也沒有對此期望過多。 “……對于近年來的天下大勢,巫神學會希望能借助國外的力量,打倒黑龍會,開創新時代,但皇室卻站在反面立場,兩邊為此發生了不少的沖突,我也因此承受了很大壓力?!?/br> 娜西莎絲道:“這次我在國外遇刺,背后肯定是皇室在主持,學會被蒙在鼓里,對此還一無所知?;厝サ穆飞鲜切∮形kU,但只要我一踏進伊斯塔,與學會取得聯系,請出我老師親自警告施壓,即使給那票貴族天大的膽,他們也不敢再對我出手?!?/br> 此話聽來言之成理,但事實是否當真如此,我本身是還抱持著疑慮,因為從我們啟程之前,娜西莎絲就一直試圖聯絡本國,雖然我不曉得結果,但恐怕巫神學會沒有給她任何回應,否則她也無需太倚仗我們,只要學會調幾名好手暗中接應,她就高枕無憂了。 至于學會為何沒給她回應,那自然是因為國內發生了變故,也許是與皇室進行種種連橫合縱的關系,也許是因為大瘟疫,這些暫時我無法判斷,而在聆聽娜西莎絲說話的這段時間里,我聚精會神,注意力全放在自己的手上,嘗試活動指頭,只要有一只手掌能動,那我就有自衛能力了。 ……唔,恐怕不夠,我不能開口說話,就不能念咒,那頂多只能用一些小技倆,想自衛不夠,奇襲倒是可以…… 我腦中思索,耳里卻突然聽見一聲悶響,遠遠、遠遠地傳來,要不是列車也跟著抖震了一下,我根本不會留意到這個聲響。 但這聲爆炸明顯是有相當影響的,因為在這聲爆響后,車子的抖震越來越激烈,而且速度也顯著提升,前后才不過幾十秒的時間,車速已經陡增一倍,兩旁窗口的景物飛快倒退,幾乎是以瘋狂的速度在飛馳著,就連白癡都看得出來,這列如脫韁野馬似的火車已經失速了。 這意外最合理的推測,就是某個東西的爆炸,導致火車失速狂馳,而這爆炸若是人為,那我第一個想到的念頭就是…… “好狠毒的源堂·百里,居然連兒子的性命也不要了!” 娜西莎絲面上變色,失聲叫了出來。 這判斷與我的想法相符合,只是多少有些想不到,變態老爸居然真的下令,讓人遙控引爆預埋在列車內的炸藥,讓我和列車內的所有人同歸于盡。若是以前,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但經歷過金雀花聯邦的連串事件后,我覺得…… 唉,算了吧,如果變態老爸會被人猜著想法,他也就不是變態老爸了。 我心中嘆氣,卻聽見一陣快跑聲由遠而近,赫然是羽虹趕了回來,一進來就說剛剛發現一個獸人,因為發現同伴行動失敗,所以悍然引爆身上火藥,在列車最前端的機件房自爆,未來雖然及時阻攔,一刀砍飛了他的頭,卻想不到那獸人勇悍若斯,雖已身死,雙手卻還能動作,就把自己給炸了,還連帶搞到機械失控狂飆。 我不該高興,這件事說起來也沒什么值得高興的,可是在聽完羽虹說話的瞬間,我確實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大家準備,現在開始破窗跳車!” 就算娜西莎絲不這么喊,所有人也會自動這么作,列車車速雖是瘋狂遞增,可是這樣的小問題,還難不倒羽霓、羽虹,即使是兩個魔法師,也有辦法脫困逸出,哪想到在眾人預備擊破車窗的那一刻,一股奇異的顫栗感在每個人體內閃過,緊跟著,眾人發現車外飄降下點點白霜。 “下、下雪了!” 過去每次看到雪花都興高采烈的小狐女,這時卻連聲音都抖了起來,因為在雪花飄墜的同時,她的魔力也隨之消失,剛運起的漂浮術立即失去作用。 屋漏偏逢連夜雨,黑山暴風雪偏偏在這最要命的一刻重來,耽擱到我們最寶貴的逃生時光。 “別浪費時間!列車越來越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