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章: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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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羽霓、羽虹各是一個分裂的個體,只有當她們兩人結合的時候,才是一個完整的靈魂,而cao著這個完美的靈魂……呼,真是過癮到家。 然而,我們的交合卻有一個小瑕疵,在最后的尾聲時,阿雪突然闖了進來,告訴我們有某些事不對勁,她釋放出去監察警戒的陰魂,正向她作著警告提示,而警告的地點則是阿瑪迪斯。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急忙帶著阿雪沖了出去,趕赴阿瑪迪斯的停放處,那里本來有第三新東京都市的好手群聚戒備,可是當我和阿雪趕到,那些好手一個個東倒西歪,不醒人事,全部被人打倒在地。 下手者未傷人命,只是將他們擊暈,廢去反擊能力,但光是看這個出手,已經盡顯來人的力量,我和阿雪不敢大意,慢慢走進停車的車庫,慎防敵人偷襲,卻全然沒料到眼前會出現這等景象。 “阿彌陀佛,施主,人的一生有孽緣,也有許多善緣??!” 出乎意料的不速之客,在阿瑪迪斯之前,站著一個貌不驚人的大和尚,竟然是慈航靜殿掌門心禪親自前來。 要命,我居然落單了,只憑我和阿雪,斗得過這個光頭老賊禿嗎? 單單憑我與阿雪兩個人,和心禪賊禿斗起來自然是敗多勝少,但如果只是要支持一下,撐到幫手來援,這一點卻不是不可能,怎么說他也是慈航靜殿掌門,總不能公然殺人放火吧,唯一可慮者,就是這老賊禿的如來神掌,不曉得究竟有多少威力。 不過,在我預備向阿雪使眼色的時候,心禪卻突然表示,他此行只為與我私下一談,只要我同意談話,今天的事可以在不傷害任何人、完全和平的情形下解決。 透過徒弟找我找不到,這賊禿居然親自出馬了,但我有可能會答應嗎?身邊有一個阿雪在,起碼還可以拖時間等幫手,如果我與老賊禿單獨說話,他一聲不吭動起手來,我可接不下他的如來神掌。 媽的,都是阿起不好,如果不是他封住了閻羅尸螳,那我何止愿意和老賊禿談判,就連偷偷做了他都有可能啊。 想到要動用閻羅尸螳,腦袋又隱隱作痛,彷佛那無法言喻的瘋狂頭痛又要發作,我集中精神揮去雜念,壓下那股頭痛,卻聽到心禪對我說話,表示如果我不愿意與他會談的話…… “百里施主,你拐帶老僧師侄的事,老衲就要追究了?!?/br> “哈,賊禿,羽霓、羽虹剛剛還在和我搞3P,你師弟心燈居士一清二楚,連他都沒意見,你追究個什么鳥?” “兩情相悅,自然說不上拐帶,但老衲的師侄卻不止一人,其中雖然有些連她授業師父都認不得了,但老和尚卻還是認得出的?!?/br> 口中說話,心禪賊禿的一雙眼睛掃過我,凝望向阿雪,剎那間我整個背脊都冷了起來,有一種彷佛在與惡魔對話談交易的冰冷感。 “阿雪,你出去,我要和大師談一談?!?/br> “師父,可是你一個人……” “出去!” 斬釘截鐵的否定,我讓阿雪先行離開,留下我與心禪賊禿兩人單獨談話,因為心里的七上八下,我居然沒有叮囑她找幫手同來。 “賊禿,你有什么條件全都開出來吧!” 大著膽子,我與心禪賊禿進行談判,談判的內容全是狗屁,不用他說出口,我就可以自行估計算到,無非是什么我被人誤導,眼睛看到的東西未必是事實之類,比狗屁更沒價值的鬼話,我聽了幾句之后,不耐煩地出言打斷。 “是啊,眼睛看到的不等于事實,所以你這道貌岸然的高僧,其實就是主使一切的大魔王,這一點我們也已經非常了解,所以我們就跳過無意義的廢話,進入主題吧?!?/br> 主題?什么是主題?想也知道只有一種,就是要求我停止陰謀行動,不要去揭露烽火乾坤圈中的秘密,否則后果將會非常嚴重。 真是可惜,如果黑龍王不要把我逼得那么死,心禪賊禿在我初到金雀花聯邦的時候就來談條件,我點頭答應的機會很高,但現在才來說,如果我答應了,那要怎么擺平心燈居士和羽虹? 倒過來與心禪、黑龍王聯手,設計干掉心燈,調教羽虹當性奴嗎? 這個主意是不錯,但我信不過心禪和黑澤一夫啊,再說,殺了心燈這個占我便宜的師父是很好,可是羽虹現在和性奴根本沒有差別,我犯不著為了這種小利益而改變現狀。 唯一所慮者,就是心禪掌握了阿雪的秘密,若我不從,“拐騙誘jian”圣女天河雪瓊的罪名就會落在頭上,然而,這個心理顧慮幾乎瞬間就被我拋開了。 我不是沒有勒索過人,也不是第一次被別人脅迫,太清楚只要妥協一次,后頭就會被人予取予求,而握著秘密進行勒索的一方,絕不可能只作一次,如果不想被一直牽著鼻子走,第一次就該一拍兩散。 媽的,就算證實她是天河雪瓊又如何?有證據可以證明是我把她搞成這樣的嗎?就算問她,她也只會說我是她的大恩人,想拿這個來要脅我,老子就和你拼個魚死網破。 這個決定一作,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我提防著心禪賊禿的翻臉,大聲說出不畏懼他揭秘的話語,要他夠膽量的話,就立刻動手殺我,不過我的幫手已經在周圍埋伏,只要他動手,隨時都會把他碎尸萬段。 這番話未免說得有些色厲內荏,不夠氣勢,但眼下的情形,我也只能這樣說話。 “阿彌陀佛,施主誤會了,貧僧是出家人,豈能隨意開殺戒,但烽火乾坤圈一事,事關重大,老衲無論如何不能讓施主揭開圣器中的秘密?!?/br> 心禪長頌佛號,卻對后退中的我不理不睬,眼看我已經退到了門邊,他仍無追擊之意,我才剛覺得奇怪,猛地想起一事,狂叫不好。 要阻止已是遲了一步,心禪賊禿左掌翻起,陡然間霞光涌現,恍若云海掀濤,層層疊疊,跟著,燦爛耀眼的圣光自他掌心照遍滿室,一股股沖擊波如海嘯怒濤般席卷八方,站在老遠外的我險些站立不穩,駭然見識到慈航靜殿掌門絕學的大威力。 如來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現! 由慈航靜殿本代掌門親自施為,威力更勝當日苦大師數倍,就在我的凄厲痛叫聲中,整輛阿瑪迪斯“碰”的一聲,炸碎成滿天的黑色金屬屑,無論是外表的車體硬殼,還是內里的金屬機械,全數炸得粉碎,更在炸碎途中被無儔掌力壓扁、扭曲,落地時候已經完全辨識不出本來模樣了。 我被沖擊波所襲,整個人站不穩腳,栽跟斗跌了出去,就看到心禪老賊禿一掌轟碎阿瑪迪斯之后,跟著又是一掌打穿屋頂,趁亂施展輕功,在外頭的阿雪聞聲搶入之前脫身退走了。 “老、老賊禿!” 叫的聲音再大再慘,我也沒有辦法改變已發生的事實,雖然我之前已意識到阿瑪迪斯的重要性,但還是少了幾分警覺,沒有提防到敵人在無法正面攻擊的情形下,竟然以攻擊阿瑪迪斯為手段。 媽的,本以為他們不會知道阿瑪迪斯的駕駛是誰,但比賽剩下最后一局,有希望爭奪冠亞軍的就那幾個人,阿起是伊斯塔,我反而是身分最明顯的一個,真是失算。 這一著,實在非常毒辣,心禪手下留情,整個過程中甚至未殺一人,即使日后與我那變態的老爸對上,他也有交代空間,而阿瑪迪斯被毀,除非我能在下場車賽來臨前,及時弄一臺出來,否則我就失去參賽資格了。 但是…… “少主,非常遺憾地向您報告,阿瑪迪斯已經全毀,我們會嘗試修復,不過成功的可能性不到三千分之一?!?/br> 這個不用你們解釋我也看得出來,所有零件都被掌力摧破,連個螺絲釘也變成圓餅,這樣也還能修回去,那世上再也不會有死人這種東西了。 “至于在下次車賽前重新造一臺,由于部分材料蒐集困難,成功造出的可能性不到三億分之一?!?/br> 意思就是全無希望,幸好我也對他們全無指望,否則聽見這個答案,恐怕當場就絕望得吐血身亡了。 茅延安、心燈居士、霓虹等人先后趕來,得知這項意外,又是意外又是震驚,但再怎么搥胸頓足,都沒辦法把阿瑪迪斯還原過來,第三新東京都市的技師團沒辦法,我那個只會??岚缟衩氐淖儜B老爸也沒辦法。 在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我們陷入一片愁云慘霧之中,所有人不停地動腦筋,卻都沒法無中生有,眼看著比賽日期一天天逼近,茅延安甚至提出“緊急作個黑色金屬車殼套在馬匹上扮賽車”這種荒謬主意,但對于眼前的困境,他也只能束手無策地嘆息。 心禪并沒有用天河雪瓊的秘密來找我麻煩,想來他既然勝券在握,也就不需作一些多余的事,讓局面橫生不必要的變數。 月櫻來探望過我們幾次,不停地替我們加油打氣,然而,眼前的問題卻非錢與權勢能夠解決。 不能參與車賽,贏取不了烽火乾坤圈,就沒有希望揭破心禪的假面具,拉他下臺,而若他利用這次機會,把所有對他的質疑打成謠言,他的高僧形象將會更為穩固,無可動搖,接著,他的下一步就是鏟除我們這些不穩因子,到時候我們就真的麻煩大了。 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我卻苦無良策應變,在車賽即將舉行的前兩個晚上,我來到秘密工房里,看見那輛歪七扭八、已重組數十次的“阿瑪迪斯”在轟然聲響中崩散分解為一地的廢鐵,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在金雀花聯邦的這場棋局,我們是滿盤皆輸了! 阿瑪迪斯原型體果然霸道,還差幾分鐘就能抵達終點,但我幾乎已經精血燃盡,眼看前方迎接我的不會是勝利,只有絕望,可是在這一瞬間,站在終點線旁的勝利女神躍入我的眼簾,那是賽車女郎打扮的月櫻! “這是別人的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喔!” 大叔語重心長的再三申明,但我知道這是他棄暗投明、出賣朋友的慣用招數,不過,既然已經握有前方丈的遺言,我倒也不一定要用茅延安說出的老掉牙故事,可是機關算盡卻算不過天,一步錯全盤皆錯,遺言中揭露來自伊斯塔的叛徒竟是…… 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在連場車賽中過關斬將,眼看就剩下最后一場車賽,我的賽車卻在這最關鍵時刻被損毀,眼見修復無望,我只好構思一些旁門左道。 沒有車子,我已失去參賽資格,心禪臭賊禿這一著實在毒辣,本來我應該已經被判出局,幸好我還有一記后著。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這種要命的最后關頭,我當然要找朋友幫忙。 我與白起有過協議,他答應幫我奪取頭獎彈卡爾,我則是提供他所需要的情報,因此,那輛白骨靈車的總積分,目前也在前五名內,如果我向他作委托,替我完成未了的工作,那還是可以的。 但白起只有一個人,我也只能委托他取得一個獎項,到底是要彈卡爾還是烽火干坤圈,這件事我卻遲遲難以決定。 烽火干坤圈,是羽虹對我的委托,更是扳倒心禪賊禿的關鍵,事已至此,若不干掉心禪賊禿,我們都有性命之憂,可是那個彈卡爾卻是月櫻的委托,更是我之所以到金雀花聯邦的理由,盡管月櫻沒有明說,可是彈卡爾里頭所封藏的軍火之證,對她卻肯定有重大意義,志在必得。 雖說她得知阿瑪迪斯被毀后,表示過她會另外想辦法,但我對她的承諾,卻是我不會放棄的信約。 最難消受美人恩,若論心中份量,羽虹肯定比不過月櫻,但烽火干坤圈茲事體大,又是與我有切身關系,兩者之間要如何取舍,一直到我拜訪白起,心里都還沒有確切主意。 “阿瑪迪斯完蛋了?哈哈,恭喜恭喜,這是大喜啊?!?/br> “我都衰成這樣了,喜從何來?” “如果不是你衰成這樣,怎么會自己送上門來任我宰割?你主動送上門來,這難道不是大喜嗎?” 坐在我對面,白起面上盡是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用說我也知道,在他眼中的我,現在一定是頭十足的大肥羊。 “你我其實是同一類人,所以繁瑣的場面話都省了吧,從現在開始,我會開出嚴厲的條件,把你榨干到痛不欲生,而你則是拼命想辦法,看看如何利用你那唯一的籌碼來討到好處,別輸到連褲子都沒有了。一個建議,你千萬別學人抱大腿痛哭那么老土啊?!?/br> “嘿,當我第一天出來混嗎?明知道你這個人鐵石心腸,我會笨得用那種爛招?哈哈哈哈?!?/br> 笑得很開懷豪邁,心里卻干得很大聲,暗恨自己的主意還沒實行就已經先被揭破。 這個死矮子果然很難斗,上次能夠和他結盟,主要是趁人之危,這次再想從他手上討到好處,除非是老天幫忙,讓他再發病倒下去,我一腳踩著他的喉嚨,才有希望逆轉局面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不是吧?這么好運道,連老天都幫我? 我欣喜地抬起頭,卻碰上一雙冷冰冰的目光,好像毒蛇似的直盯著我看,冰冷寒意足以令我滿腹企圖化為烏有。 “不好意思啊,喉嚨有點干,咳了兩聲,沒有害你誤會些什么吧?咦?你的眼神閃爍不定,如此無良,該不會是想作什么落井下石的壞事吧?” “怎么會呢?我從不作那種趁朋友生病,取朋友性命的丑事?!?/br> “是啊,你取朋友性命,從來不用等人家生病的?!?/br> 我對自己的應變能力頗為自負,但對手各方面都高我一籌,事事料敵機先,弄得我進退失據,幾回合交鋒失利后,眼看著天明時刻越來越接近,車賽時間迫在眉睫,我只能依照白起的提案,先行說出不死樹的資料,用來爭取一次更換獎項目標的機會。 “那個不死樹確實是怪東西,爺爺的筆記本記載,不死樹的樹果有起死回生之效,其它許多部位也均有妙用,但最重要的關鍵是……被巨大能量貫穿后,會發動本身異能,貫串射程范圍內所有生物的心靈?!?/br> 其實最荒唐的記載,是不死樹的射程范圍。 如果供給的能量足夠,不死樹的最大射程……那范圍甚至能涵蓋整塊黃土大陸,換言之,是以整塊大陸為cao作目標的終極道具,真不曉得是怎么長出這種怪植物的。 “……居、居然會有這種事……” 真難得,我居然看到白起一副瞠目結舌,似乎極度震驚的樣子,不死樹的奇特異能,我只是覺得荒唐,但看他的樣子,卻好像正被敵人拿一把劍捅入胸膛,隨時都會致命斷氣的樣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他的后著,好毒辣……該怎么辦?毀樹等若破壞地窟,風險太大,但若不如此……” 白起低頭沉思,擔憂之色形于言表,但總算還記得我的存在,像是要快點打發我一樣,問我到底要他幫忙取得哪個獎項。 不死樹的秘密一告知白起,我對他等若失去利用價值,他還愿意替我做事,這點算是講信用了,但直到他要我回答,我卻仍未想好答案,“彈卡爾”、“烽火干坤圈”兩個名詞要吐出口都是那么困難,我不曉得究竟哪個答案才是對的,才是解決僵局的最佳選項。 “想不出嗎?也正常。你就繼續在這里想一下,天明之前告訴我吧?!?/br> 白起似是心亂如麻,不再多與我說些什么,讓我獨自一人坐在這里沉思,他自己則是走來走去,藉著踱步來反復思考。 如果只是要我比較月櫻、羽虹孰重孰輕,答案早就出來了,即使把霓虹姊妹同放在天秤的一端,也無法與月櫻相比,特別是我并沒有忘記自己干過的那些事,有朝一日羽霓的真實狀況東窗事發,羽虹和心燈居士隨時會與我翻臉成仇。 為了這個理由,羽虹在我心中的份量終究有限,或者說,我不敢讓羽虹在我心里增至太多的份量。 但月櫻取得軍火之證的好處,只有月櫻才用得到,而我若沒法取得烽火干坤圈內的證據,致命壞處馬上就砸在我頭上。 情感與現實,在天秤的兩端一上一下,任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那個看似簡單的答案卻始終出不來。 “怎么了?找個答案出來,有這么困難嗎?” 不曉得過了多少時間,白起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把我嚇了一跳。不只是因為他的忽然露臉,還因為他雙眼充滿血絲,神情極為憔悴,彷佛剛剛與強敵打了一場殊死戰,窮智竭力、血枯氣盡。 “白起,你……” 不死樹秘密對白起的打擊一定很大,以他這樣的絕世武功,被我開口所揚吹的風帶過,竟是站立不穩,往后連退數步,大聲咳嗽起來。 咳得很重,好像整個肺臟都要被咳碎噴出,明顯是病情發作,我上去要扶,他卻搖手阻攔,硬是撐了一會兒,等到咳嗽漸停,才再次挺直腰桿,露出苦笑。 “過來坐一下吧?!?/br> 白起沒問我答案,但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心情極度惡劣,我不想在這時候靠他太近,偏偏又走不掉,百般無奈下,只好與他坐下說話。 話題是些沒意義的廢言,兩個男人都是心緒不佳,說話只為了找點事紓解腦里的壓力,其實都沒什么聊天的欲望,幾句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過后,桌上也不知從哪多出杯子和酒瓶,早已養成習慣動作的兩個人,自顧自地倒酒喝起來,大概是到第三杯以后,我才發現事情有異。 “喂,阿起,我們在喝酒耶!” “你沒喝過酒嗎?大驚小怪作什么?!?/br> 白起心不在焉地回答,一點都沒發現自己已經打破了往日規矩,和我這個不夠格的酒伴喝酒。 這樣看來,他對不死樹的秘密非但如臨大敵,而且已經在心理上先敗了一仗,這實在很奇怪,因為…… “喂,你怎么了?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惶惶不可終日,這不像你啊,那個敵人很可怕嗎?” 我無法理解,因為白起一直以來表現出的實力與自傲,恐怕就算五大最強者聯手,他也能沉著應付,但現在卻好像碰到了世界末日般垂頭喪氣,這很說不過去。 而且,不死樹與伊斯塔有什么關系嗎?據說伊斯塔現在內戰方酣,一切是否與這有關了。 “這個……嘿,外人是不會懂的,但我確實有個大對頭,很難應付,這次更是完全栽在他手中,還未戰便已敗了?!?/br> 伊斯塔正在內戰,白起是伊斯塔人,所以他的大對頭就是內戰另一派了?真古怪,白起連黑龍王也不怕,難道伊斯塔有什么強人比黑龍王還可怕嗎? 和我說這些東西無濟于事,但白起似乎需要個宣泄焦躁心情的管道,對我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從這些話里,我知道他那個對頭十分厲害,武功與心計都是一等一,最厲害的就是深沉能忍,雖然現在還未浮上臺面,卻已在暗中掌握一切,當那人由黑暗偽裝中現身出來,發動他準備多年的后著與布局,就會輕易贏得勝利。 白起與他尚未實際交手,但卻已作過無數算計,嘗試破解掉大對頭的每一記后著。 無論是重兵或是高手,白起都有辦法一一破解,成竹在胸,本以為這樣已足夠,卻沒想到對方還有一張無比厲害的王牌,令白起功敗垂成。 我看他這么失魂落魄,只能找些話來安慰,偏偏又找不到適合的話來說。 “這個……既然已經知道打不過,那你就……盡量吃好一點,玩過癮一點,活得開開心心,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吧?!?/br> 白起聞言,冷笑道:“你這個人怎么一點斗志也沒有?才聽到敵人強大就想自殺了嗎?” “是你自己說你打不過的,預先準備后事是開朗積極的做法,不然等到你被敵人轟殺,死無葬身之地,那時候才后悔自己好多事沒做,這就來不及了?!?/br> 我道:“其實你看看你自己,都病成這樣,咳快咳掉半條命了,還出來學人打生打死,活這么痛苦是干什么呢?那個小人妖……唔,幸好她不在……那個小人妖這么有本事,你有什么仗讓她去打就好了嘛,有必要自己這么拼命嗎?這根本就是沒意義的浪費生命嘛!” 白起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話,“一個人會無視生死地拼命,是因為他有不惜一切都想保護的東西,這東西你現在沒有,但往后某一天你總會有,到時候你就會明白這個道理,又或許……你已經明白,只是故意裝作不懂而已,因為你一向是個善于保護自己的聰明人?!?/br> 我一時無語,白起卻笑了起來,道:“至于我所作的事,或許是沒有意義的浪費生命,不過我正是想在沒意義的事里找尋意義?!?/br> “不懂。何解?” “我一生精于計算,自我武功大成后,更是沒有一件算錯,所有的現在與未來都在我一手掌控中。我作的事,沒有一件沒意義、沒有一件多余,每個布局與后著都能造成重大影響,這個成就我很自豪,但偶爾我也會好奇,若是我拋開所有顧忌,不顧任何后果,放手去干,我能夠作到什么程度?” 白起笑道:“這念頭不理智,也不聰明,只是我多年來的一個疑問,所以,當我知道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就打算趁著這個機會來試試看,給自己找個答案,現在……不理智行為的感覺并不好,可是,我終于找到答案了?!?/br> 這份心情我多少可以理解。很多畢生循規蹈矩的好人,到老來會想要敗德狂歡一下,嘗試不一樣的人生,白起雖然不老,不過在強敵的威脅下,他想要品嘗一下不同的體驗,消除遺憾,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這種遺憾我不會有就是了,再怎么說,我只聽過好人會想嘗試一下當壞人的放縱,卻沒聽說壞人會臨老入花叢,作繭自縛的,這種死前懺悔過往人生的想法,還是不要有比較好。 “唔,你的心情我是可以想象啦,但你也不要太灰心,你這樣的本事,我不相信天底下有誰真能威脅到你的。咦?你們伊斯塔有那么厲害的敵人嗎?怎么我完全沒有聽過呢?” 面對我的皺眉質問,白起露出莞爾的表情,在我肩頭一拍,道:“什么我們伊斯塔?嘿,你這人jian詐似鬼,但有時候還真是蠢得好笑,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伊斯塔人了?” “???你、你不是伊斯塔人?” 一句話讓我大吃一驚,回想相識以來的種種,白起確實從未說過自己是伊斯塔人,但他也沒否認過啊。白起與伊斯塔巫師多次秘密會晤,又駕駛著白骨靈車,如果不是來自伊斯塔,這些事又要怎么說? 呃,等等,白骨靈車并不能代表什么,以他和那個小人妖的本事,要從伊斯塔偷一輛或搶一輛賽車到手,根本是輕而易舉,而若白骨靈車是他強搶入手,這等丑事伊斯塔絕不會宣揚,只會派人秘密奪回,換句話說,那些屢次與白起秘會并且激戰的巫師群,就是伊斯塔派來的索車使者了? 最重要的關鍵點一通,過去很多苦思不解的事,都得到了解答,我暗罵自己實在蠢得厲害,在先入為主的偏見之下,居然看不到真實。 “我不是來自伊斯塔,不過確實是受伊斯塔人的委托,才來這里參賽的。那時,我和阿香結伴旅行,半路上遇到了伊斯塔的使節團……” 白起簡單說明了他到此參賽的經過。為了本次的車賽,伊斯塔確實有派出團隊參賽,運送白骨靈車前往金雀花聯邦,預備在車賽中大大露臉,宣揚國威,但適逢伊斯塔國內兩派競爭激烈,賽車團隊半路受人襲擊,而身分不明的攻擊者正是出自伊斯塔。 一場同胞鬩墻的戰斗,因為有心算無心和各方面的優勢,賽車團隊幾乎被殺得一個不剩,倘若不是白起和織田香路過,而改變心情的他又愿意多管閑事,伊斯塔的賽車團隊就真是沒有活人了。 “……來犯的敵人,被香香全部殲滅,沒有活口留下,賽車團隊的首領為了向我表示感謝,又知道我要來金雀花聯邦,就把白骨靈車托付給我們,要我們代為參賽。恰好我也有這方面的需要,我們雙方一拍即合,我和阿香來金雀花參賽,使用白骨靈車,藉此引開伊斯塔國內的注意力,讓他們有時間藏身暗中養傷,并且策劃反擊?!?/br> “照這么說的話,你故意不否認我的猜測,就是要讓所有人都以為你來自伊斯塔,公然招搖,吸引伊斯塔人的目光,而伊斯塔派來向你啰唆的人,就都被你順手干掉了?” “聰明,這才是你應該有的程度。本來車賽獎項對我全無意義,得不得名次都不打緊,不過既然答應過你奪取彈卡爾,我就一定會作到。對了,你決定好了沒有?到底是要彈卡爾,還是要烽火干坤圈?” “我要彈……烽火干坤圈?!?/br> 直到出口的那一瞬間,我還是拿不定主意,本來要說彈卡爾,卻終究以性命為先,選擇了烽火干坤圈。 聽了我選擇的白起,面露微笑,對我的取舍不置可否,只是說答應我的事一定會作到,但從此刻開始,我們的交易終了,他對我再沒有什么義務,我也不能再要求他辦什么事,因為他要集中每一絲精神,去對付強敵,試圖在必死局面中找出一線翻身機會。 我奇道:“必死局面?這點我不懂,是和不死樹有關嗎?那個不死樹雖然荒唐,可是為什么會讓你這么困擾?” 白起搖頭道:“嘿,才剛剛夸過,又變笨了嗎?不死樹能夠直接連通射程內每個生物的腦波,那就能直接對生物進行cao控,不用作戰,光是這一手就已經讓萬馬千軍潰敗臣服,多厲害的高手都沒有用,堪稱是最厲害的統治工具?!?/br> 我錯愕道:“???是這種用法嗎?我……我之前都沒想到要這樣用,果然還是當壞人的比較厲害,什么東西都往壞的方面去用?!?/br> 這句話引起了白起的好奇,他望向我,訝異地問道:“要不然,你本來以為是怎么用的?” 我道:“也沒有啦,我沒想到要用,只是想說這異能發動的時候,范圍內所有生命體的腦波都連在一起,每顆心都相互連結,那種感覺聽起來有點惡心,不過又好爆笑,嘿嘿,偷偷告訴你,其實這很像我那變態老爸偷偷鉆研的一個計劃,叫做……什么人類補完的……” 這些話只是隨口說說,沒有什么特殊意思,卻不料白起聞言,身軀劇震,面上表情由驚愕、迷惘,慢慢露出喜色。 “對啊,我怎么會沒想到呢……每顆心連結,心心相印……一定是這樣子沒錯,這才是不死樹的真正用法!胤禛,這次我要你栽個大跟斗?!?/br> 頹喪之情被一掃而空,白起彷佛從這刺激中重獲新生,瞬間的神采奕奕,就連我都看得振奮起來,雖然……我完全不曉得他在興奮個什么東西。 過了一會兒,白起轉過頭來望向我,狂喜與興奮已被冷靜所取代,整整幾分鐘都不言不語,看得我心里發毛,幾乎以為他要出手殺人滅口,保住重要秘密,然后拿烽火干坤圈到我墳上說謝謝。 “湛藍,本來我們兩個已經互不相欠,不過你最后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很有用,對我幫助很大……” “我很高興這想法能對你有幫助,但請你不要在‘最后’這個詞上特別加重語氣?!?/br> “為了向你表示謝意,除了本來答應你的事,我決定再加送你一個特別禮物?!?/br> “呃,基本上除了棺材、壽衣和綠帽子之外,其它的禮物我都歡迎,尤其是真金白銀,鉆石美女……人妖不要?!?/br> 情形實在很詭異,白起在那邊越笑越爽,而我則是心生寒意,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就看到他在手腕上戴的奇異機械上敲了幾下,一陣轟隆悶響弄得地面震動,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外頭浮現上來。 “禮物到了,你開門來看吧?!?/br> 克制不住心里的緊張情緒,我確實想搶著出門,卻不是為了禮物,而是單純地想盡早離去,但是當我一把將門推開,眼前所看到的東西,卻讓我驚愣當場,錯疑自己身在夢中。 離開白起住處回去,半路上我意外遇到了方青書,他似乎是特別出來找我,見到我之后,用他所能表現的最大誠意,向我致歉。 “很遺憾發生了這樣的事,師父會這么做,非我所料,非常對你不起?!?/br> 方青書的話我倒是不懷疑,以他這樣的迂腐個性,在賽車場上使手段競爭,那還說得過去,要他離開賽車場后以卑鄙手段偷襲,這種事相信他作不出來,雖然說,在他面臨重大壓力的時候,有可能突然“為成大事不拘小節”但從他的表情與眼神,我相信心禪擊毀阿瑪迪斯的事,方青書事先不知情,更不可能背后教唆,不過…… “道歉就可以了事的話,世上就不需要衙門了,你這樣子跑來,是為了表示自己清高,還是想怎么樣?” “我曉得空口說白話沒有任何意義,但物質補償相信你不會接受,我如果在這種時候給你真金白銀,那只是侮辱我的朋友……” 喔喔,千萬不要這么說,你只侮辱我一次是侮辱,但如果侮辱我幾十一百次的,那別說原諒你,就是讓我趴下來拜你都成啊。 “雖然你無法參賽,我不能在賽車場上堂堂正正敗你,這點令我非常遺憾,但你不參賽卻是絕對正確的,這樣你就不會自以為是地作錯事。其實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身處虎狼之境,但我向你保證,無論如何我都會保你平安?!?/br> 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心禪賊禿和黑龍會已經預備提前算帳,把我們全部干掉了嗎?那方仔你說這些,是想提醒我們快點走嗎? 短暫的交談沒有結果,我匆匆忙忙趕回住處,還得要小心掩飾自己的情緒,方青書精明厲害,稍稍不慎,可能會被他看出破綻,那幾個小時后的車賽就會發生問題。 而當我興高采烈地回到住處,心里猶豫著應不應該把秘密后著告訴大家,卻在推門前聽到大廳里頭傳來聲音。 “……你可以肯定烽火干坤圈內的秘密,能證明心禪弒師?” 奇怪的聲音,但有點耳熟,曾在哪里聽過。 “是!” 答得異??隙?,這是心燈居士的聲音沒錯。 “好,那我就答應你,只要烽火干坤圈開啟,內中證據能夠指證師門叛徒,我會親自出手衛道降魔?!?/br> 和心燈居士說話,又是這等語氣,我腦中陡然想起一個可能,身軀一震,估不到這個死尼姑接二連三秘密造訪,難道是來這里猛串門子的嗎? 方自訝異,我的氣息已被房里人察覺,只聽見里頭一聲叱喝。 “哼,偷雞摸狗的鼠輩,你當別人真的沒發現你嗎?” “師伯!手下留情!” 羽虹焦急的聲音在叱喝后響起,我心中暗叫不妙,胸前陡然一痛,已經被鋒銳劍氣無聲無息地刺入,若非我及時仰身滾退,跌在地上猛滾,肯定被這一劍透胸而過,當場斃命了。 胸口好痛,唔,我傷得重不重??? 剛剛這么一想,就覺得胸口痛徹心肺,搞不好連肋骨都斷了幾根,而房門內陡然一聲炸破轟響,心劍賊尼的劍氣赫然連發而來,這根本不是什么懲戒,而是存心要取我性命了。 這賊尼……該不會是不想我參賽,所以故意在這里干掉我吧? 心念急轉,我想召喚地獄yin神防御,可是黃金劍氣連環射來,咒文還沒念一半,要命的劍氣就已迫在眉睫。 “住手!” 心劍賊尼心狠手辣,自然不可能為了任何人而停手,不過,隨聲而來的多道黑色光箭,卻有效封鎖住黃金劍氣,七道黑箭貫穿一記黃金劍氣,作到了完美封鎖。 “阿雪?” 我驚喜地看著及時攔在前頭的阿雪,從這角度,僅能看到她的狐貍尾巴搖來晃去,還有身體側邊那驚人的弧線,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屋里一聲清叱,璀璨金芒驟亮,一柄黃金氣劍如同劈星破月,朝我們飆射而來。 光看這聲勢,我就曉得阿雪絕對擋不住,劍勢奇快,要閃也來不及,百忙中念完召喚咒文,水火魔蛛的身軀浮現,硬擋向黃金氣芒,在召喚獸粉身碎骨的同時,阿雪被爆炸氣流震得往后摔倒,我第一時間接住她,摟著她往旁一滾。 “轟??!” 強烈爆炸聲響中,我和阿雪渾身都痛,險些以為自己已踏入陰曹地府,而當我們睜開眼睛,卻見到戴著半張紫色面具的心劍神尼,一臉煞氣地站在我們身前不遠處,鳳目含威,直直盯著阿雪的胸口,漸漸變成一種很奇怪的目光。 “師姊!你這是作什么?” 我那總是慢人一步的英雄師父,這時候才出來攔阻,而心劍神尼表情古怪地看著阿雪,幾度欲言又止,最后卻什么也沒說,“哼”的一聲掉頭離去。 在心劍神尼拂袖而去的瞬間,眼中所綻放的那絲光芒,熟悉得令我不寒而栗,因為那并非是什么熟人的目光,而是我每天早上攬鏡自照時都會看到的眼神。 那雙眼神……真是色得yin賤入骨! 透過那臨走前的驚鴻一瞥,我驚覺到一件事,心劍神尼可能不若外表看來那么道貌岸然,而是我的同道中人,有著極其亢奮的性欲,假如脫下了修道者的面具,搞不好還是什么yin魔yin尼之類的。 慈航靜殿本來就是個專出偽君子的巢xue,有一個心禪,再有一個心劍毫不足奇,更何況,就像茅延安曾經說的,一個專門靠看人胸部來辨認身份的尼姑,你認為她會有多神圣? 發現了這個秘密,讓我覺得很多事都變得疑點重重,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我忽略掉,偏偏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不過,最重要一點,是過去天河雪瓊在她門下修業,兩師徒長年待在封閉的絕峰之上,一個是超級大美人、一個是戀變態色魔,能干出什么好事了? 媽的,難怪天河雪瓊一副變態的樣子,原來就是因為有個變態的師父啊,她們兩個一定在山上整天互相褻玩。 想到這個關鍵點,我望向阿雪的眼神都有幾分異樣,而她正趴靠在我懷里,一副驚魂甫定的模樣。 自從那晚遇到心劍神尼后,失去記憶的她,卻對這個師父流露一種近乎本能的畏懼,如果不是我遇險,是怎樣都不會出來面對心劍的。 “師父……” “媽的!誰是你師父!” 想心劍的事想得太出神,我的反應讓阿雪嚇了一跳,還是我及時醒悟,溫言勸慰,才讓她重新笑了出來。 “師父,你胸口受傷了,我這樣子壓著你,你會不會喘不過氣?會不會不舒服???” “阿雪,就算師父的胸口不受傷,被你這樣壓著,也是會喘不過氣的,不過你完全不用擔心,這樣子很舒服,如果不用你胸部壓住,師父的傷就會惡化,那就真是會很痛了?!?/br> “喔,那我就這樣子不動了?!?/br> 阿雪綻放嬌憨的笑靨,把臉埋在我的頸窩,那兩處柔軟之處則是壓在我胸口,作著無距離的摩擦,雖然這樣子讓我的斷骨更痛,但那種難以言喻的甜蜜感受,卻讓我即使承受斷骨摩擦之痛,也甘之如飴。 與此同時,我大致聽羽虹把情形解釋了一遍。 心燈居士知道阿瑪迪斯被毀,眼看取得烽火干坤圈無望,就私下聯絡心劍神尼,希望能取得師姊的支持,重新擁有推翻心禪的本錢,而心劍神尼則作出允諾,只要能取得烽火干坤圈內的證據,就會出手相助。 “說了半天不都是廢話,如果我們沒法贏得烽火干坤圈,一切不就毀了?” 我沒好氣地說著,羽霓和羽虹則是回答不出,本來她們預備再次硬搶,但心劍神尼剛剛對我動手,這動作透露著詭異,她們現在也不敢說真的爭取到了心劍神尼。 不管是明搶還是暗偷,兩個小時后即將開始的車賽,將是她們能活動的最后機會,若是再失敗,就只能立刻逃命,因為掌握全局的心禪絕不會放過我們。 我有自己的打算,但還是與霓虹商議,稍后我們一起去賽車場,她們姊妹兩人扮成賽車女郎,可以比較不引人注目地混在場中,設法偷盜獎品,至于我這個已經失去賽車的車手,自然就只有搖旗吶喊的份。 “或者,我可以設法幫你們制造混亂,比如說,在所有賽車要起跑的時候,把大叔割了喉嚨扔出去,讓他被幾百輛賽車給輾過,壓成rou泥似的爛東西,一定會變成大sao動的?!?/br> “等、等等,賢侄啊,為什么我要這樣犧牲?” “百無一用是書生,你這個扮教練的假書生根本毫無貢獻,大家戰斗的時候你躲起來,要你抖出心禪的骯臟事你也不肯,就連要你幫忙叫雞都叫不到,害得我要找自己的女人下海扮雞,這么無能又無用的角色,除了推出去被車輾,還有什么用處?” 過去這幾天里頭,我仍持續向茅延安施壓,雖然我不認為他死守的陳年秘辛,真能對扳倒心禪起什么作用,不過看他一副拿苦衷當借口,置身事外的樣子,我就有氣。 整件事在這樣的氣氛下進行,我和羽霓約好,當賽車就定位的時候,我會為她們制造sao動,吸引其它人的注意力,讓她們易于行事。來向我們做賽前慰問的月櫻,聞訊后則是相當遺憾,表示說如果阿瑪迪斯沒有被摧毀,就無須冒此大險了。 “姊姊,公然盜寶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我有一件心愿未了,你能否答應我?” 聽我說得慎重,月櫻的表情也嚴肅起來,傾城姿容更添艷色,柔荑握住我的手,輕輕問道:“什么愿望?小弟,姊姊不會拒絕你的?!?/br> “……我還沒有看過姊姊你穿賽車女郎服的樣子,可不可以找機會穿給我看看?” 沒想到我會提出一個這么不正經的要求,月櫻用她大姊姊的威儀白了我一眼,但卻隨即獻上一記祝福的香吻。 正如她所承諾的一樣,這個好姊姊從不會拒絕我的請求,我的色情幻想肯定有機會實現,唯一遺憾的是,由于月櫻的顯赫身分,不可能像阿雪、霓虹一樣,公然穿著賽車女郎服現身,我這個綺夢只能在她閨房里實現了。 不過,想到月櫻穿上火辣辣的賽車女郎服,腿長腰細,無比嫵媚的少婦艷姿,這已讓我極度亢奮,萬分期待了。 本年度的最后一場車賽,鹿死誰手即將決定,不但各方車手摩拳擦掌,就連那一票嬉哈黨都表演得特別賣力。 吐火的、吹蛇的、玩搖滾音樂的,把賽車場入口弄得像嘉年華盛會一樣,而那個總是踩著大球入場,高人一等的周亞炳,更是趁著今年最后的露臉機會,盛裝打扮成小丑,腳下踩著大球滾動,手里拋著飛刀,引起附近群眾一陣又一陣鼓噪歡呼,掌聲如雷。 咦?奇怪…… 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但這一次不曉得為什么,周亞炳的背影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之前曾在什么地方看過?!瓘U話,每次的比賽他都準時到,我看他背影的次數難道還少了嗎? 想想覺得好笑,我拋開多余的煩惱,從工作站內的魔法螢幕,窺望外頭的景象。 離比賽開始已經越來越近了,觀眾們的注意力不只在車手身上,也把握著最后機會,看著各車隊的賽車女郎爭奇斗艷。 一眾妙齡少女們,或著白底藍邊短衫長褲、尖頭皮鞋,扭動著婀娜的腰肢;或穿銀色衣裙連體的露背裝、松糕皮靴,展示著修長的美腿;或是紅黑相間比基尼、長筒靴,炫耀著傲人的曲線。 五顏六色,花樣百出,不一而足,盡管服裝款式各異、色彩不同,女郎體態千變、風情萬種,但卻同樣的活力四射,性感迷人,連正在緊張工作的車隊技術人員都不時偷瞄一眼。 曾因為一襲太過香艷的爆乳裝,令得兩名冠軍候補雙雙出軌的阿雪,由于被主辦單位流著鼻血警告過,為了不制造太大的sao動,在服裝上已收斂許多,可是一出場,胸口雪嫩的膚光還是掀起了一陣驚呼。 站在看臺上的小狐女,一襲超低胸的粉色連身短裙,配上同色的齊膝長靴,在胸前、領口、靴口都飾以白色的柔軟長毛,襯得傲人雙峰和豐腴大腿粉妝玉琢,格外嫵媚,將阿雪那清純無邪的少女氣質烘托無遺。放眼望去,能夠將妖艷和清純如此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的,全場除了阿雪找不出第二人來。 在一身粉色的連身短裙束縛下,阿雪那夸張的胴體美態更加展露無遺,鼓鼓酥胸好像隨時都會撐裂衣服,迸躍而出,那種驚心動魄的程度,每當她低伏下身,目光游移場中,焦急地尋找著某些東西時,胸前就抖蕩出一片驚人的波濤,人群中更是頻頻爆出一陣既期望又失落的嘆息呼聲。 但賽車場上群芳斗艷,阿雪并不是艷冠群芳的花魁,在另外一邊,同樣有一個亮點,吸引了人們的圍觀注目。 專屬于聯邦議長的VIP看臺上,議長本身就是一個視線焦點。身為四大天女之一,月櫻無論穿些什么,都能散發她獨特的美麗,縱然只是一襲整齊的套裝,魅力亦是顛倒眾生。 月櫻一頭金黃色的長發,梳成發髻盤起﹔水靈靈的大眼睛,典雅地顧盼四方﹔讓人感到著迷的,卻是她甜美的笑容,輕輕一笑間露出美麗雪白的玉齒,讓人無論遠近都如沐春風,感到一股nongnong的陽光氣息。 雖然這樣的傾城之美,欠缺了令人怦然心動的性感,不過月櫻身邊的兩名少女,卻能夠補足這樣的缺憾。 兩名賽車女郎站在最前端,迎著耀目的日光照耀下,露在銀黑色緊身皮裙下的雪白肌膚,閃閃發亮﹔修長雪白的大腿在超短裙的襯托下更是惹人遐想,羽族女性最為自傲的修長美腿,在銀色短裙和高跟鞋的襯托下,更有著一股誘人的魅力。 單純論姿色,她們并不能贏過阿雪,但這對相貌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姊妹,卻占了個極大的優勢,那就是名氣。 凡是金雀花聯邦的男人,絕對都聽過羽霓、羽虹的巡捕英名,而這么一對英姿煥發的孿生姊妹,換下了正氣凜然的巡捕制服,入境隨俗地穿著性感的短裙與背心,讓眾人恣意飽覽少女的青春胴體與美腿,這根本是瘋狂地刺激起男性對名女人的性幻想。 雪白的小腹,露在上衣所包裹不到的地方,小巧的香臍吸引著人們的視線,小小的緊身超短裙,把兩姊妹的一雙雪臀勒得緊緊,其中的曲線被勾勒得一覽無遺,讓人看了有股忍不住摸上去的沖動,若不是她們兩人的巡捕身分有嚇阻作用,只怕早就有人付諸行動了。 兩雙近乎完全一樣,雪玉纖細的美腿,正是羽族美少女的特征,和那結實的小香臀一樣,都恰到好處地惹起人們的欲望,特別是當那纖纖玉足蹬著玻璃般透明的超高高跟鞋,纖細而曲線微隆的小腿,修長、白皙晶瑩、充滿著彈力感的大腿,不用作什么,本身就形成了一副舞蹈似的畫面。 羽霓和羽虹這樣一現身,場內的鼓噪喧嘩之聲更盛十倍,之前任何一次冠軍車手入場時,我都沒聽過這樣的歡呼聲,這實在是讓我有些啼笑皆非。 不過,和其它唯恐爭取不到群眾目光的賽車女郎相比,霓虹卻渾不在意全場男性的目光,只是急切地等待著訊號,緊繃著每一根神經,預備時機一到,立刻開始盜寶行動。 讓人等得那么心焦,我再沒行動就說不過去,所以,也該是讓她們驚喜一下的時候了。 那么……“你好啊,老哥”“嗯,伙計?!?/br> 熟悉的暗語過后,空無一人的工作站內,亮起了燈光,而后當工作站的大門開啟,在全場群眾熱烈鼓噪聲中開出的,赫然就是全無損毀的黑色賽車。 當我駕車出去,迎向室外陽光的那一刻,我完全猜得到羽霓、羽虹是何等的訝異與震驚,因為我幾個小時前也有過同樣的體驗。 那時,我推門出去,看到熟悉的黑色跑車好好地停在白起門外,一點破損的樣子都沒有,甚至還比之前更新、更好,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無法想象白起是如何做到這種奇跡,而且還發生在一夜之間。 “其實說不上什么奇跡,阿瑪迪斯壞成那樣,就算是我也修不回去,這輛是阿瑪迪斯的試作版,阿斯拉?!?/br> “阿、阿斯拉?” “雖然外表看來一樣,不過,阿瑪迪斯是根據阿斯拉刪減功能后,送去第三新東京都市的次貨,所以阿斯拉的性能不會輸給阿瑪迪斯,只是因為試作版本一開始就打算報廢,沒有進行實際測驗,我也不知道開起來會怎么樣,你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帶它回去?!?/br> 白起不是多話的人,就只交代了這寥寥幾句,但卻已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原來阿瑪迪斯并非出自第三新東京都市,而是出于白起之手,換句話說,白起與我那變態的老爸一直有往來,甚至很有可能,第三新東京都市的種種尖端技術,都與白起有關…… 事情太過復雜,倉促間沒法深究,而我最后還是選擇承受風險,收下了白起的這份贈禮。盡管是有風險,但光看此刻我讓敵人、友方跌破眼鏡的震驚與意外,相信就值回票價了。 遠遠眺看,阿雪和羽虹顯得非常激動,如果不是因為環境特殊,她們可能直接撲過來擁抱我,而我雖然看不見方仔的表情,但正在臺上致詞的心禪賊禿,聲音卻突然抖了一下,實在是聽得很爽。 “……今天的車賽,有著很多的意義,不只是表面上的意義……” 站在看臺上,心禪賊禿似乎有些中氣不足,聽說他前幾日受了風寒,身體狀況不佳,但我相信那都是惑人耳目的障眼法。 “所有的勝負、榮辱、正邪,都會在這場車賽中分曉,老衲誠摯地希望,參與車賽的各位能夠善自珍重,別作出令自己后悔一世的決定,亦希望在這場車賽之后,所有的事都能歸于和平,歸于寧靜?!?/br> 冠冕堂皇的話語,掩飾其邪惡的企圖,但卻換來全場的瘋狂鼓掌,所有人都向這名宗教領袖致最高敬意。而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這場車賽最終還是在號角聲中展開。 “嗚嗚嗚嗚嗚……” 等待許久的我夾雜在車陣當中,心里發誓必會要這賊禿痛悔不已,他使盡卑鄙手段,就是為了不讓我參賽,現在我取得籌碼,重新回到賽車場上,就輪到我絕地大反攻,老賊禿既然害我不死,就輪到我要給他好看了。 白起說,阿斯拉是阿瑪迪斯的原始版本,但各方面的性能與功能卻只有更周全。到底多了什么功能,他并沒有細說,不過駕馭起來的流暢度,卻比阿瑪迪斯更佳。 所有車輛一起出發時,我是夾雜在車陣里頭,一時間沒法把速度提升到極速,之前我都是利用阿瑪迪斯的精密計算,用閃電似的連續直角,高速超車,但同樣的動作用阿斯拉來進行,就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半彎,在兼顧精細的同時,又非常流暢,看來非常的游刃有余。 駕駛阿瑪迪斯,會覺得自己正踏在一個孤高的顛峰上,往前闖越一個個新的極限,但駕駛阿斯拉卻是一個不同的感受,它的每個動作與功能都行有余力,彷佛“極限”這個字眼全不存在,只要駕駛著它,就有無限的可能。 白起那家伙真是天才,這種東西都造得出來,這份禮物夠帥了。 與我一同奔馳在跑道上的車手雖眾,但其中的九成九都是庸才,之前的比賽里追不上我,現在更沒有本事與我競爭,超加速裝置還沒啟動,我已輕易將他們甩開,其中有些心懷不軌的jian險之徒,仍打著試圖攻擊車體的蠢主意,但我幾下甩尾,車體周遭的狂卷氣流形成風暴,一下子就把他們搞得車毀人亡。 嘿,這一招可不是只有碧安卡會用,只要能制造氣流的強烈對差,這種小風暴輕而易舉就能制造出來。 連連擺平了幾組競爭對手,我卻仍陷身在重重車陣之中,這是樹大招風的結果,我成了人們主要攻擊的對象。本來這點小事算不了什么,但胸口的一陣隱痛讓我警覺到,這場車賽必須要速戰速決。 阿斯拉與阿瑪迪斯是同屬一個系統的作品,同樣是榨取駕駛人的元氣,轉化為車子的動力。 阿斯拉的性能比阿瑪迪斯更優異,對體力的耗損也是更強,本來我還有自信能撐住,但昨晚被心劍神尼所傷,我胸口痛得厲害,如果車賽的時間拖得太久,元氣耗損將影響rou體,會導致傷勢迅速惡化,搞不好的話,甚至還會致命。 身陷在車陣中,前面還有好多輛車子攔路,碧安卡早就領先在最前頭奔馳,盡可能拉開與我們之間的距離,這些我倒是不在意,但真正要命的是,方仔的八駿龍車正從后頭以高速飆近,馬上就會超越我,而他旺盛的戰意如烈火般熾熱,我絕不懷疑他在與我錯身而過的時候,會無視規則地順手給我一劍。 媽的,你不把規則看在眼里了嗎?好,老子也豁出去陪你,干大事總是要轟轟烈烈,方仔,我現在就替你開一條血路,夠膽就跟上來! 對自己身體狀況的擔憂、極速奔馳的高度緊繃感,激起了我的原始野性,把心一橫,決定拋開一切顧忌,悍然發動阿斯拉的加速系統。 “第二象限封印解除,兩段式變形開始cao作,進度30%?!?/br> “引擎跳火,原地速度調節,進度55%?!?/br> “渦輪順利增壓,車體變形,進度97%?!?/br> “進度100%,太陽神之翼,啟動!” 阿斯拉的變形速度,比阿瑪迪斯更快,整個車體變形的流程幾乎在瞬間完成,尾翼綻放出一縷強光,眨眼之間,整個黑色車體就化作一道熊熊火焰,用超越聲音的高速,朝前方飆沖出去。 原本橫攔在阿斯拉前方的百多名競爭者,連人帶車,全都變成太陽神之翼的犧牲祭禮,在熾天之翼狂掃過的一剎那,他們先是被強大的沖擊波命中,粉身碎骨,成為向四方飆灑的血雨,跟著又被高溫的火焰所焚化,當阿斯拉飆過,跑道上染成一片焦黑與赤紅交雜的血路。 百多條人命在競爭中被消滅,令人發指的殘忍暴行,卻引起全場觀眾一陣狂熱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