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居然搞得是自己的親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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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倒著一個仰八叉的少女裸體,床上被褥凌亂,被撕爛的緇衣灰袍橫垂床沿,而淚眼朦朧的星玫meimei正赤身裸體,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兩人的身上滿是汗水,空氣中彌漫著男女交媾所營造的yin糜氣息,證明了兩個人剛剛作過什么。 最重要的是,縱然是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這一男一女的下半身還緊緊相連,為月櫻的到來提供了一個最佳獻禮! 從沒想過會有這么糗的一天,竟然給人捉jian似的撞破進來,而且對方還是我所在乎的月櫻姊姊。 倘若是搞阿雪或羽霓,我還不會這么難堪,偏生是和星玫交媾歡好,又是用這么近乎強jian的形式,讓我真是糗到家了。 追根究底,是月櫻為了要趕著見我,特別提早了行程,所以在今天晚上秘密抵達了紐奧良。 議會的議長秘密到訪,而且又是身為巴菲特家族的領袖,月櫻身邊自然有一群實力不凡的護衛,也就是我所感應到的人。 阿雪與月櫻是舊識,見到月櫻自然不會阻攔,但接受我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的羽霓,卻是誰的情面也不給,看到月櫻率眾而來,不由分說就出手攻擊。 羽霓的武功不弱,施展碎夢刀更是所向披靡,月櫻身邊的護衛投鼠忌器,被打得大敗虧輸,結果還是得由阿雪上陣,擋住了羽霓,兩邊魔法對刀法,乒乒乓乓,斗得不亦樂乎,月櫻就趁機闖了進來,看到這無比尷尬的一幕。 “呵,你會為這個在意???你不是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嗎?為什么會羞成這樣呢?” “因為……進來的人是姊姊你嘛?!?/br> 說得吞吞吐吐,就連我也為自己的態度而羞赧,怎么在外頭叱咤風云,在月櫻面前卻像個小處男似的靦腆? 不過這感覺卻不討厭,從小開始,月櫻就一直包容我的每一個缺點與任性,在她面前出糗,我并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自己的心有所寄托。 別離一段時間,月櫻變得更美了。 最初與月櫻見面的短暫驚愕,有一半是為了驚艷;那種傾城傾國的絕代仙姿,在近兩年的分別后,更是美得讓人找不出稱贊言詞來。 自從萊恩·巴菲特遇刺身亡,回到金雀花聯邦的月櫻,就以寡婦身分接手萊恩的所有政經資源,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背后更牽扯到許多斗爭糾葛,但月櫻卻成功統合,收歸己方麾下,充分發揮了我當日在她身上所感到的政治天賦。 如今,冷月櫻已是金雀花聯邦國會的議長,掌握立法、審核大權,對內取得巴菲特家族的門閥勢力,無數行政官吏、法官都受其影響,只手cao控金雀花聯邦國政動向;對外則繼承萊恩遺志與聲望,在新成立的國際聯盟組織中,成為金雀花聯邦的代表,屢屢發聲,備受各國矚目。 雖然沒有皇冠,但月櫻卻是一個無冕女王,在黃土大地上的權勢與影響力,超過許多在位國王,甚至超越了她的父親冷棄基,再非當日嬌弱無依的長公主或第一夫人了。 最明顯的感覺,是換下高貴禮服的月櫻,盤起了長長的金發,穿著一襲剪裁合身的套裝,看來既散發女政治家的自信,眼中更閃爍著身為領袖人物的智慧,較諸從前是另一種不同的美麗,但唯一不變的,卻是她眼中的柔情,還有那依然美得令我屏息的無雙艷色。 “姊姊,星玫她……” 我滿擔心星玫的,剛剛月櫻進屋之后,讓侍從女官把星玫帶開,幫助她回復情緒,我無從得知后頭的結果,但卻不能不關心,更何況星玫的怪異表現已讓我高度疑心,想要弄清楚到底有什么問題。 當我正式提出這問題后,看得出月櫻感到遲疑,但是到了最后,月櫻仍選擇告訴我實話。 “小弟,現在告訴你的事,其實我們并無法完全肯定,本來我希望可以完全不告訴你們,但是現在不說也不行……無論如何,姊姊希望你保持冷靜,好好聽完我說的這一切?!?/br> 月櫻的話,讓我高度不安,我知道月櫻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人,而她也知道我不是,現在還會這么慎重其事地警告,這件事的背后肯定非同小可。凝望她認真的眼神,連我都開始緊張了。 “……你大概不相信吧,但……星玫可能是你的親meimei?!?/br> 月櫻不是一個會拿大事當玩笑開的人,但從她口中說出的這句話,聽來卻極度欠缺真實感。 星玫是阿里布達王國的三公主,父親、母親都是出自皇室,擁有最純的冷氏皇族血統,肩上還有代表皇室血緣的藍色花印,證明了她的血統純正,與我八竿子也打不著關系,現在會突然變成我的親meimei,世上有沒有這么荒唐的事? “詳細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個說法……母后當年與源堂伯父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在那樣的情形下,就算雙方有什么兩情相悅,藕斷絲連,那也不是不可能的?!?/br> “慢!我記得以前聽姊姊你說過,你老爹和老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現在你老母又和我家變態老爸一起青梅竹馬,這關系怎么那么亂???那條竹馬到底是什么東西做的?橡膠按摩棒嗎?” 心情不佳,連帶口氣也比平常更壞,但月櫻極有耐心地接受了我的抱怨,溫柔地提出解釋。 一國太子、權臣之子,這兩個背景相近的人,小時候玩在一起,這并沒有什么好奇怪,就連我自己,幼時也因為同樣理由,進出皇宮的機會頻繁。 總之,目前的皇后,在血統關系上來說,是國王陛下的表妹,從小也是玩在一起的游伴,亦是因此與我家變態老爸混熟,盡管從沒聽說他們有過交往,但這種事本就是機密隱私,如果掩藏得當,多年來秘密不傳,那也不奇怪。 “所以……是我家變態老爸和姊姊你老母舊情綿綿,藕斷絲連,結果就有了星玫?” 作著這樣的推論,我還是半信半疑,畢竟變態老爸那樣的人,我很難想象他會與女人花前月下談戀愛,像現在這樣和人搞婚外情生女兒,怎么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月櫻卻把我的疑惑證實下來,說照情理推測,這應該是最合情合理的結論,關于此事,她只是隱約聽過風聲,并不確信,是直到我與星玫在薩拉城中事發,才從來自薩拉的機密信函中得知往事。 ???秘密信函?但知道我和星玫之事的人不多,寄信的人該不會是…… 想到關鍵處,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手指向月櫻,卻是大張著嘴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的,小弟,就如你所想到的那樣,寄信來告知我這件事的……就是翎蘭?!?/br> 月櫻說,冷翎蘭成長懂事后,隨著手上權力日增,漸漸接觸到一些宮廷秘辛,并且開始調查,最后就發現了這個秘密。 本來,冷翎蘭想把這個秘密就此埋沒,不傷害到任何人,哪想到因緣際會,我與星玫巧合認識,又發生了關系,冷翎蘭得知時已是太遲,只能快刀斬亂麻,一面將事實告訴星玫,送她離開阿里布達,一面找我算帳,給我好看。 真是想不到……難怪冷翎蘭對我的感覺那么壞,在她眼中,我是個誘jian自己親meimei的狗畜生啊…… 唔,不過她對我沒好感,也不是從那時候才開始,新仇加舊恨,這筆帳真是難算…… 錯綜復雜的關系,彷佛一團糾纏不清的絲線,讓我感到極度頭痛。即使這些事都是真的,我也不覺得自己有錯,畢竟之前我從無知悉,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但……對于冷翎蘭,我確實有一種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感覺。 說情說理,她有很充分的理由來厭惡我,我不能諒解,卻能理解,一直以來對她的厭惡,現在好像變得淡了,只是…… 咦?星玫是變態老爸的私生女?那兩條青梅竹馬藕斷絲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想到這個超關鍵的問題,我駭然抬頭望向月櫻,只見她好像很為難似的遲疑了一下,美麗的臉龐露出一絲同情,最后才在輕嘆聲中點頭承認。 “是的,小弟,就如你所想,蘭蘭她與你……也是……嗯,你知道的?!?/br> 媽的!媽的!真他媽的…… 變態老爸果然夠變態,平時不顯露則已,真面目一露就給我露得驚天動地,什么女人不好搞,偏偏就喜歡搞皇家的女人,害得我現在…… 唉,我自己也不對,什么女人不能搞,怎么偏偏也在搞皇家的女人,弄到現在這樣進退維谷,我…… 本來就亂七八糟的思緒,現在更是亂得無以復加,這個問題雖然不具殺傷力,但卻比什么外在難題更讓我棘手,剎時間腦里就像喝醉了一樣,昏昏沉沉,什么思考都沒法作。 不過,僅余的危機感,卻讓我警覺到另一個嚴重問題…… “姊姊,那你……你……” “姊姊不是。這點你可以放心,在我重回阿里布達之前,我們三姊妹就秘密驗過血,我確實沒有半滴百里家的血緣,所以才敢放心地和你好……” 月櫻伸過手來,勸慰似的握住我右手,柔膩滑嫩的掌心傳來溫暖,讓我好過不少,但一顆心卻也因此更沉下去。 驗血化驗,是比什么流言都更確實的證據,證明了月櫻與我沒有關系,卻證明冷翎蘭、星玫和我有著不能抵賴的關系。 變態老爸,這次實在是“干”得好啊…… 我不是一個太有道德觀的人,又見過不少大場面,隨著自身能力提升,已經很難得有事情能令我亂掉方寸,想上幾個時辰都還鎮定不下來。 事實上,就連我自己都很詫異,搞上自己親姊妹一事,能對我造成這么大的沖擊,照理說我jianyin擄掠樣樣來,又自負夠狠夠毒辣,沒理由被這種事情打擊到??? 然而,月櫻和星玫的嚴重反應,那種氣氛卻沾染了我,讓我也因此感覺到事情的嚴重,倍添憂慮。 在薩拉時,星玫與我歡好到一半,下床嘔吐;今晚與星玫再次交媾,過程中她那么激烈地抵抗,現在都已經浮現理由了。 與親生兄弟rou體結合,對于一個弱齡少女的沖擊,就是那么激烈,虧得她還強忍下最后那一兩次,如今想象起星玫當時的心情,恐怕壓在她身上抽插的我,在她眼中已化為最猙獰的丑惡生物。 遭受這樣的創傷后,星玫會這么隱藏身分躲著我,態度變得古古怪怪,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對于自己做過的事,我沒什么太深切的感覺,可是看見星玫這么大的反應,漸漸意識到自己造成的傷害,那種感覺委實不好過,尤其是連素來對我寬容的月櫻,都難得地高度嚴肅說話,就讓我知道她把此事看得有多嚴重。 “……男孩子血氣方剛,難免會作錯事,這不能說全是你的錯,總之是陰錯陽差,命運使然,但是……總之以后你不能再那樣對星玫了。這件大事沒有別人知道,現在回頭,你和她都還來得及重新做人……” 乍聽見這番言語,我所感到的是一股怒意。 我與星玫雖然說不上是真心相愛,但就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往后就要好像很罪孽深重一樣,躲著對方不見面,永遠像是兩個罪人似的惶恐懺悔嗎? 但當我抬起頭來,凝視月櫻又是擔憂、又是期盼的溫柔眼神,我心中陡然一震,想到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冷棄基那條廢柴,少年時并不像今日這般荒唐,嚴格說來,還算頗有英名,很受百官期待,會不會就是因為被戴了綠帽的關系,所以才性情大變,放浪形骸,成了現在的廢物昏君? 更有甚者,人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冷棄基之所以把他的色欲魔爪伸向女兒,造成月櫻的人生從此扭曲,難道也是為此? 如此說來,這一切不幸的源頭,豈不就是我那變態的老爸了? 光是想到這一點,我背后就驚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怎么,就是無法正視月櫻的目光,再一細想,諸般環節無不符合,讓我幾乎想要立刻從月櫻面前逃開。 最后,只得承諾月櫻的請求,從她房里落荒而逃,回到我自己所住的院落,一個人獨自坐在石階上,雙手緊抱著頭,好像只要一松開,腦袋就會因為過度煩惱而爆炸。 回想事發至今的種種,我不得不有個覺悟,往后想要見星玫一面,只怕是相當不容易了。 別的不講,單是彼此心中的隔閡,就讓我很難和她正常相處,尤其是在今晚那場近乎jianyin的交合過后,我這個禽獸一般的兄長,真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她。 煩惱中,一種異樣的輕輕聲響,讓我轉過注意力,發現紫羅蘭踩著無聲的步子,悄然來到我面前,一雙晶瑩的碧綠豹眸,炯炯有神地望著我。 “……吵死了,你來這里作什么?阿雪要你來的嗎?” 聽得懂人話的豹子,否定了我的提問,但卻沒有像平時那般倨傲,而是在我拍拍牠腦袋的時候,舔了舔我的掌心。盡管說起來不可思議,但我卻仍感受到牠的用意。 “嘿,我才沒有那么落魄咧,再怎么樣,我也不會落到需要你來安慰?!?/br> 紫羅蘭是阿雪的寵物,和我一向是處不來,但牠這次的體貼,卻讓我在訝異之余,心里著實受用,不但是被牠給安慰到了,更有一種“團隊”的感覺,因為無論如何我們同屬一個團體,同舟共濟久了,無論私下交誼如何,當隊友有事,總是會付出關心。 在這之前,我不曾指望牠這么做,但牠卻做到了。 阿雪和羽霓好像都去陪伴星玫了,因為根據月櫻的說法,星玫離去時雖然只有小小的哭哭啼啼,但如果一不小心,搞不好就會懸梁自盡了,所以,在紫羅蘭之后,我們團隊最后的一名成員也出現在我面前,送上安慰大獎。 “啪!啪!” 突如其來的安慰獎,太過匪夷所思,我足足呆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暴跳如雷。 “為、為什么打我?” 回答我的是一雙手臂,按放在我肩頭,力氣雖然不大,但卻因為當事人的嚴肅神情,顯得力重千鈞。 記憶中,我不曾見過茅延安這么認真、這么慎重的表情,言語還沒有出口,眼神中已滿溢著焦慮,讓我也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湛藍,大叔一直相信英雄豪杰不拘小節,所以過去從沒規勸過你什么,但這次事情非同小可,大叔不能再笑著當沒看到,你真的要清醒過來??!這種時候一步行差踏錯,你整個人生就毀于一旦了?!?/br> “大、大叔你……” “帝王將相,成大事者不能以常理度之,你平時貪花好色,狡詐毒辣,這都還不失英雄所為,大叔從沒勸過你什么,但這次不一樣了,人倫之別是為人的根本,你在這上頭克制不住,那就成了禽獸,往后天下人都將看你不起,無論你建下多少功業,成了多了不起的好漢,這個孽債永難翻身,天下再無你容身之處。湛藍,這是你一生最重要的關鍵,你千萬要清醒??!” 越說越急,彷佛火燒屁股似的急躁,茅延安的關心與急切溢于言表,像是一個害怕兒子走上歪路的父親,在他猛力搖晃我肩膀的那一瞬間,我確實被他的真切情感給觸動,胸口盈滿著一股難言的溫暖。 不過,那終究只是一瞬間的事,我畢竟天生就是一個不慣接受他人好意的雜碎,在瞬間溫暖的感動過后,馬上就激起了更強烈的違和感與戒心,更重要的是,被茅延安這樣子猛搖一陣,我的大腦確實清醒了。 “大叔,一個問題……為什么你會知道這個秘密呢?是誰告訴你我剛剛搞了自己meimei?” “這個……不是重點的事情,就不用現在問了,重要的是你要先清醒過來,不能再……” “大叔,這個問題就是重點,如果你不回答,我只好從你開始逐一滅口,殺掉今天在這里的所有人?!?/br> 這個威脅恰到好處地起了效果,茅延安露出尷尬表情,說出真相。 “賢侄,這件事其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樣秘密……” 茅延安說,源堂·百里以堂堂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一的尊位,卻不任高官厚爵,甘愿遠走邊境,當一名戍邊軍人,早就引起世人議論紛紛。 年輕一輩的后生或許不知情,但是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那些謠言,而在眾多傳聞里頭,就有“源堂·百里搞上主君老婆,事發之后,心中有愧,甘愿拋棄權勢,遠走邊疆守關”一說。 “月櫻夫人一來,說那個小尼姑是星玫公主,你們的態度與反應又那么怪,我就猜一定是這個樣。湛藍,這次你真的要克制自己,這件事大叔我能聯想到,一定也有別人能想到,如果讓人發現你做過什么……” 又是嘆息,又是規勸,我真的從沒看過茅延安這么緊張一件事,好像比我自己更擔憂我未來的處境,也就是因為這樣,我終于感覺到……壓力。 所謂的道德、人倫、信念,都不過是一種觀念,只因為被人奉行久了,變得神圣而不可侵犯,本身并沒有什么了不起,在我而言,更是一種愚蠢的束縛。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可以無視一切,恣意而為,不把任何規矩放在眼里,然而,當事情會牽涉到那些我所在意、關心的人,為了不讓他們受到傷害,我就不得不做出退讓。 過去,我一向只懂得以退為進,現在的忍讓,是為了以后拿到更多,但要說完全放棄放長線釣大魚的企圖,單純做出舍棄,這無疑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 那種感覺很陌生,也很……難受。 今年的我二十歲,在很多人的眼中,我都是少年老成的詭詐典范,可是這一次,我卻真的覺得自己像個懵懂少年,為了我所不能應付的問題而苦惱。 星玫對我的重要性,遠不如月櫻、阿雪,但在這種情形下與她切斷關系,卻讓我很不甘心,真的是很不甘心。 只是怎樣也好,到了最后,我還是只能做出退讓,扼腕地向月櫻做出承諾。 “姊姊,你放心吧,我以后不會再對星玫怎么樣了?!?/br> 一句話說得有如千斤重,不是為了情愛難舍,就只是為了不甘心,然而,當我看見月櫻面上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心里就只能無奈地苦笑了。 “賢侄,你做對了,以后你回想此時,就會知道自己沒有作錯?!?/br> “是嗎?在外頭jianyin擄掠,殺人無算,只要干幾樁漂亮的大事,就可以被捧為民族英雄,和自己親姊妹兩情相悅搞上幾次,就變得萬劫不復,這對與錯的價值觀,是不是奇怪了點?” “道德價值本是虛妄,因此衍生的利與害才是真實,你是聰明人,我們不用討論道德價值為什么會這樣,重點只在于世人仍相信這樣的價值,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罷,人倫之犯踏錯一步,任你絕世英豪都會變成過街老鼠,值得嗎?” 到最后,我和茅延安畢竟都是現實主義者,拋開無謂的觀念之爭,向現實做了妥協,而他也把一些當年曾流傳于人們耳語的傳聞,告訴了我。 “百里家族并不是從這一代才開始與冷氏皇族結緣的,在令尊之前,蘭特·百里據說也曾搞上冷氏皇族的女人,甚至可以說,是冷氏皇族獻上女人作犧牲品,才讓令祖父同意扶持阿里布達的?!?/br> 茅延安道:“令尊搞上主君的老婆,固然有傳說是舊情難了,不過當時也有一說,是他可能想藉此奪權,畢竟如果能讓皇后生下一男半女,日后便有可能取得王國大權,甚至成為下一任國王也說不定?!?/br> 這些話合情合理,但我卻覺得很荒唐。 源堂·百里jianyin女人,甚至jianyin女尸,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可是為了這么世俗的理由,什么奪權、什么密謀,為了這樣而與主君老婆通jian生女,這聽來實在太過不可思議,倘使他真的會這么做,那他就不會是我家的變態老爸了。 變態老爸沒什么耐性,他想要什么東西,會馬上去得到,才不會花這么長時間去布局,再說如果真要奪阿里布達的皇位,他直接殺掉冷棄基奪位,不就成了嗎?哪用得著這么費事? 不過,這么說來…… 上次阿里布達軍部對“第三新東京都市”作調查,冷翎蘭最后能夠全身而退,沒有被留難,難道就是因為變態老爸“虎毒不食女”所以才特別放她走路?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對冷翎蘭而言,這應該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吧? 媽的,越來越覺得這變態是動亂的根源,偷偷在邊境開發天鷹戰士,還突然冒出私生女來,這變態到底還要給我添多少麻煩? 怒氣沒有地方發泄,越想就越氣,我很想立刻啟程,趕去第三新東京都市,去問問變態老爸到底弄什么玄虛,到底想要作什么,然而,眼下還有很多問題是急待解決,不能隨便離開的。 事實上,紐奧良現今各路人馬齊會,讓我充分體會到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使自己不想惹事,刻意想避開紛擾,事情都會自己撞上來。 就在月櫻抵達的隔天下午,月櫻她們似乎還在開解閉門不出的星玫,而我雖然滿心只想見星玫一面,即使說說話也好,但卻被擋在外頭,見不到面,結果只好帶著阿雪出門游蕩。 由于通緝令尚未解除,我和阿雪都要做少許的變裝,這時候我非常慶幸懸賞布告上只有罪犯長相,而不是全身詳圖,因為臉部要易容簡單,但不管怎樣卓越的易容高手,面對34H的肥碩巨乳,恐怕都會踢到大鐵板。 “不用看你的臉,光看你的胸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誰……” 我這樣子和阿雪開玩笑,心里卻想到另一個人,那是個視覺上比阿雪更刺激的細腰巨乳,黑龍會第一殺手鬼魅夕,雖然從沒有人見過她真面目,可是她也是一個蒙了面,別人照樣認得出的典范。 “師父,心禪大師不是承諾過會替我們解除通緝嗎?為什么到今天都還看得到追緝告示呢?是不是苦大師的傷還很重,所以……” “壞人做的承諾哪能算數啊,心禪老禿的承諾根本不能信,而且說不定他就是想專門通緝你呢?!?/br> “為什么?” “因為你是……” 下意識的第一反應,我想告訴阿雪心禪垂涎她的美麗rou體,和她開個玩笑,可是話才要出口,一陣顫栗感讓我瞬間住口。 那天心禪賊禿看見阿雪時候的驚訝眼神,在我腦中瞬間與苦大師離去時的眼神重迭,兩者間的相似之處,是因為他們都認出了天河雪瓊?還是有其它理由? 自從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小公主,都可以在一夜之間變成我親meimei,我發現自己對世事詭變的承受度確實提高不少。 難道天河雪瓊本人還有什么問題?唔,棘手啊…… 這個念頭掠過腦海,卻被我立刻拋諸腦后,值此多事之秋,假如阿雪再給我出個意料之外的大窟窿,我可就真的不曉得怎么辦才好了,好在這時阿雪拍了我一下,讓我順著她的手指,望向前方茶館的一角,不用繼續煩惱那問題。 “師父,你看那邊……” 真是相當意外的偶遇,自從上次與心禪賊禿碰頭后,我就沒有機會再與方青書碰頭,而一身白衣的他正坐在那邊,被一群光頭和尚給包圍著,從關系上來推想,很像是同門師兄弟在談話,可是雙方劍拔弩張的緊繃氣勢,怎么看都像是黑幫火并之前的談判。 “一個個和尚都高頭大馬的……唔,阿雪,他們在說些什么?把聲音傳過來?!?/br> 聲音就是空氣的震動,只要妥善利用風系魔法,要在一定距離內竊聽根本易如反掌,就算是我自己也可以做到,只是對方并非易與之輩,我親自來作,很容易就被發現,所以透過阿雪來竊聽,成功機率就高得多了。 阿雪點了點頭,念念有詞,虛捧的掌心溢出一團綠光,把十尺外的談話一字不漏地轉傳過來。圍住方青書的和尚,都是凈念禪會的僧侶,甚至還有昨天賽車場上大出風頭的武僧天龍,十幾名年輕和尚都稱方青書為師兄,卻隱隱結成防線,堵住中心的方青書。 從外表看來,這群賊禿的武功都有相當程度,皆是凈念禪會的一級好手,特別是為首的天龍,年紀輕輕,生得高大魁梧,威風凜凜,手中“九環伏魔禪杖”是著名神兵,能夠釋放高溫火焰,凈化袪魔,近年來干下不少大事,在光之神宮中與方青書齊名,很是了得。 “方大師兄雖是靜殿俗家弟子,但手中神劍誅妖除魔,群邪聞風喪膽,立下無數英雄事跡,天龍對你素來敬重,只是情非得已,天龍三次挑戰,你皆相應不理,若你今日還不作個交代,天龍就只好得罪了?!?/br> 天龍和尚舉起手中禪杖,往地上重重一放,近百斤的重物迅速落下,地面木板夷然無損,但卻震出好大的聲響,不但那些演奏爵士樂的薩克斯風樂師被震倒,就連那些一直注視這邊看熱鬧的客人,都有很多人心震神移,一跤翻倒跌坐,盡顯他號稱光之神宮年輕僧人第一高手的本事。 第一釋門弟子挑戰第一俗家弟子,光之神宮的這場內斗可真有看頭,第一斗第一,不找個伊斯塔使者來看,真是可惜……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天龍和尚與方青書俱是聲名遠播的豪雄,世人對他們兩人的本事究竟誰優誰劣,早有過許多討論。 方青書相貌俊美,又是出自名師,自然是人人看好的大熱門,天龍和尚為此已經公開挑戰他三次,只是方青書始終視若無睹,不理不睬,結果終于逼得天龍和尚忍耐不住,在公眾場合攔截方青書邀戰。 勁敵上門,方青書仍一派平靜表情,自斟自飲著杯中清茶,掛在腰間的長劍沒有半分出鞘打算,似乎一點也不把敵手看在眼里,這個高傲態度給人很大的想象空間,人們都很期待他拿出驚人真本事,也想看看近年來聲名鵲起的第一釋門弟子,是否能發揮符合其盛名的力量。 第一對第一,慈航靜殿兩大杰出青年弟子的比拼,堪稱是江湖盛事,這一戰本來應該很有看頭,但方青書卻沒有打算成為鬧劇主角。 在眾人的屏息以待中,方青書淡淡表示,自己對天龍師弟也極為尊重,所以天龍如果硬是要戰,他只會選擇毫無武者尊嚴地逃跑,將勝利名頭留給師弟。 這自然不是眾人想聽的話,以天龍和尚為首的一眾僧侶,更是像xiele氣的皮球一樣,一轉適才霸道姿態,變得面面相覷。其實如果他們真想爭名,應該有更強勢的威逼手段才對,他們這樣的溫和反應和表情,反而讓我看出了他們當眾挑戰的真正用意。 唔,原來如此……并非爭名,而是為了凈念禪會??! 近年來,凈念禪會的“誅魔破邪,普渡眾生”口號,甚得到光之神宮年輕弟子的支持,稱得上是一呼百諾,令得凈念禪會發展如日中天,儼然有提早世代交替的意味,可是在眾多年輕弟子中,被視為年輕一代最杰出的方青書,卻始終拒絕加入凈念禪會,這點成了凈念禪會的隱痛。 表面上,凈念禪會并沒有會長之類的領袖,而是由幾名僧侶委員組成的委員會合議管理,天龍是管理委員之一,為了要彌補方青書始終不加入的缺憾,所以多次挑戰方青書,只要能證明自己不下于方青書,對內就能安定人心,少掉很多質疑聲音,只可惜方青書始終不答應,就連追到公開場合來,方青書仍然不改初衷。 唉!賊禿真是沒用,如果抓幾個路人,先干掉一個,然后威脅方青書說要殺掉所有人質,那他還能龜縮嗎?或是人人帶一桶屎尿,直接往他頭上澆下去,他還能在那耍帥說什么就讓你贏嗎?這群蠢和尚…… 我心中暗嘆,看著那些和尚在挑戰失敗后,索性露出真面目,很懇切地輪番勸說方青書加盟凈念禪會。 凈念禪會在黃土大地上的勢力太大,就算我刻意躲避,還是常常遇到他們的人,不過回憶起來,我倒是沒見過他們的決策階層,而現在與方青書談話的這些賊禿,武功與名聲都算一流人物,就算不是決策中心,也應該是禪會中的骨干人物,透過他們,我應該可以了解這個凈念禪會吧? 在公開場合,僧侶們不可能說什么軍事機密,不過透過他們的談話,凈念禪會似乎已經采取實際行動,號召一隊又一隊的僧兵團,趕赴東海,與反抗軍結合,參與鏟jian除惡的圣戰。 有紀律、武裝素質高的僧兵團,與普通的傭兵、劍士不可同日而語,適值黑龍會遭受幽靈船一役的創傷,元氣未復,黑龍王又隱而不出,所以連吃了幾個大敗仗,被反抗軍奪去了好大一塊海域,但連番爭戰下來,參戰的僧侶死傷也很不輕,正需要高手補充。 “凈念禪會需要方師兄的力量,您也曾經到過東海,見過黑龍會的暴虐與邪惡,難道你要袖手旁觀,讓黑龍會的jian徒為禍人間嗎?” 提到黑龍會之名,一眾武僧的表情都變得義憤填膺,人人斗志高昂,恨不得立刻趕去東海,把黑龍會連根拔起,殺盡所有jian徒,拯救當地水深火熱中的百姓,說到激憤處,有人閉目誦經,有人滿面怒容,雖然我還頗難理解,這些和尚為什么急著上戰場,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批人如果上了戰場,最起碼不是為了搶劫、揚名而去。 身在軍旅多年,我見過的軍人太多,每次急著想要發動戰爭的那些人,嘴里講的是一回事,其實大家心照不宣,無非就是為了更多的錢與權,但這些大和尚……該說是血氣方剛嗎? 至少現在他們是真的想去那邊除惡揚善,心里不存著私欲,假如我不曾見過東海的詳情,說不定會為了這種氣氛而感動吧。 但相較于我,方青書也實在是個怪人,有些時候他熱心仗義,幾乎讓人以為他是個徒具熱血的白癡,但有時候他的冷靜沉穩,卻令人覺得他像是一塊萬年不動的古巖,任這些同門師弟怎樣勸說,他都靜靜地喝著茶,不發一語,表情平淡得像是什么也聽不見。 “諸位師弟同是出于靜殿,當知方某并不認同禪會的激進主張,但只要雙方目的一致,即使方某不加盟禪會,也還是在同一條道上?!?/br> 方青書的婉拒,似乎也在眾僧的意料之中,但卻仍有人多口冒出一句。 “就算不加盟,方師兄也該幫我們贏得本次車賽,畢竟掌門人也是……” 一句話出口,方青書的臉色登變,似乎要出言斥責,但卻先看到站在茶鋪外頭的我與阿雪,臉轉喜色,只是他一句話都還來不及說,那群賊禿已經順著他的目光,發現我們的存在。 “???大jian賊百里湛藍!” 賊禿們叫了一聲jian賊,跟著場面就像是滾水炸了鍋,一大票禿驢爭先恐后地跑了過來,把我和阿雪給團團包圍住。 “jian賊!今日就是你惡貫滿盈之時!” “jian你老母啦!最好是出家人可以隨便罵人,你們這群禿驢修得是什么狗屁禪?” “各位師兄弟別與他多說,這惡賊背叛祖國在先,串通黑龍會在后,現在又殺害苦師叔,罪大惡極,我們今日就替世間除害!” 說實話,這種場面還真是老套,總之講沒兩句話,賊禿們就翻了臉要動手,這個時候最尷尬的就是方青書。他不可能放任這些師兄弟與我們動手,但是另一方面,他也無法公然庇護殺害苦大師的兇手,處于兩難的情境。 我突然生出一個惡意想法,或許可以幫助天龍一臂之力,用言語巧妙營造情勢,擠兌方青書,逼得方青書不得不與天龍一戰,那就是皆大歡喜的趣事,但一旁的阿雪見到情形不對,早就把手伸到腰后,暗地握住了她的魔法杖,一雙妙目望向我,等待發動暗號,預備與敵人一較高低。 在這過程中,有一件頗有趣的事,根據我的了解,光之神宮的賊禿為了避嫌,盡可能不出手對付女性敵人,這也是他們為何要訓練出霓虹姊妹的原因,但圍住我們的這批大和尚,望向阿雪的眼神卻仍殺氣騰騰,似乎不把她當女性對待,這又是為何? 難道……是因為半獸人的關系?嘿,賊禿口口聲聲眾生平等,怎么半獸人就不算在眾生之內?真是可笑。 我有一股想要大笑的沖動,想不到號稱當代人文素養最高、最有民主精神的金雀花聯邦,卻也難以避免這樣的人性缺點,更可笑的是,這個讓他們不正眼相看的半獸人少女,原本卻是讓他們爭相參拜的圣女,軀體雖然不同,靈魂可是同一個,大和尚們闡述輪回之道時口若懸河,雄辯滔滔,真遇到了實際情形,怎么就完全不一樣了? 冷笑歸冷笑,眼前的問題還是要先解決,我向阿雪打了個暗號,要她先別輕舉妄動,由我先來賣弄毒舌,哪知道我的計劃來不及施展,事情已經生出變化。 干擾戰局進行的,不是置身戰局之內的方青書,而是突然現身在他后頭的一名少年,來得毫無征兆,在場的人雖然多,卻沒一個人發現他何時到來,如何到來,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口氣也是非常的大。 “是作惡多端的百里湛藍嗎?很好,這個人是我指定要的,對我大有用處,閑雜人等退一邊去,否則后果自負?!?/br> 說話同時,眾人看清了少年的相貌。 個頭不算高,身材也未算壯碩,整體上給人一種瘦小精干的感覺,黑色眼瞳、黑色短發,與白皙膚色成了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對比。 面目稱得上清秀,但也不至于俊美到讓人一見難忘,假如不是因為昨天我在賽車場上見過他,對于他身邊那名超級美少女印象深刻,我可能根本認不出他是誰,這次他沒再坐輪椅,是靠自己雙腳走過來。 這小鬼是何方神圣?口氣好大,他昨天坐的那張怪輪椅呢?不,和他一起的那個超級美少女呢?這才是重點啊…… 我所在意的重點,顯然和其它人不一樣。一個清秀瘦弱的少年,從方青書身后走向一群虎背熊腰的大和尚,口中發出恫嚇之詞,兩邊的對比氣氛,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很滑稽,以天龍為首的大和尚自然不把這恐嚇放心上,只是顧忌這少年是哪家權貴之子,背后大有來頭,態度一時還比較慎重,饒是如此,還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兄弟,誰讓你過來的?你是哪家的子弟?有些話你不知輕重,不可妄語,阿彌陀佛?!?/br> 一個成年人沒有學會什么時候該笑,無疑是種錯誤,但如果沒有學會什么時候應該閉嘴,要付出的代價絕對更大,只是,當時也沒人想到會大成這樣。 “這位大師的法號是天音吧?幸會了?!?/br> 沒有任何人介紹,少年神奇地說出面前大和尚的名號。 “那么……永別了?!?/br> 在人們理解這句話之前,在人們大腦從耳朵接收到這句話之前,天音和尚就從人們眼前消失,化成一個牢牢印在地上的血影子,整個變化突如其來,詭異之至, 縱然是方青書、阿雪、天龍這樣的高手,對這也全無防備,不曉得那少年是怎樣下的手,更沒想到他個性如此偏激,一言不合便下毒手,剎時間人人嘩然戒備,包圍網改以那個少年為中心施布。 “無意義的殺生,是資源上的一種浪費,沒有必要而且相當愚蠢,但在彼此全無印象的時候,適度殺戮不失為迅速建立威信與嚴肅感的方法?!?/br> 沒有多余的情緒,少年平淡說著這樣的話語,而他每說一句,包圍網的僧侶人數就少了一個。 沒看見他怎么動手,也沒聽見招架或慘叫,站在外頭的賊禿就是突然不見,只在地上留下一個紅得發黑的扭曲影子,轉眼之間,少年連殺七名凈念禪會好手,厚實的包圍網變得破綻大露,幸存者的臉上也早失去冷靜,不是激怒,就是恐懼。 “尊駕是何來歷?因何殺害我七名師弟?這樣的下手,不嫌太毒辣了嗎?” 本來因為對方年紀而舉棋不定的方青書,終于也動了怒,攔住舞動禪杖要搶攻的天龍和尚,跨前一步,拔劍出鞘,凌厲的氣勢,將眾人的慌亂控制住,足見他在這里的領導地位,只是少年的表情就像看不見這些一樣,平淡如水。 “殺人只問有沒有效果,誰在問毒不毒辣?大jian賊湛藍,你說是嗎?” 少年淡淡說話,還好像詢問似的朝我看了一眼,我沒來得及回答,僧侶群中已經有人喊了出來。 “黑龍會!是黑龍會的妖人!” “黑龍會?那是什么東西?” 被指稱來自黑龍會,少年的反應相當奇特,先是想了一下,跟著露出了然神色。 “黑龍會……那算是什么東西?” 賊禿們推測他來自黑龍會的理由,應該是為了他身在金雀花聯邦境內,卻不畏懼光之神宮的膽量,還有他天下少有的辣手,只是想不到這少年連黑龍會都不放在眼里,這么一來,很快就有人嚷叫出另一個答案。 “伊斯塔!他是伊斯塔的血靈戰士?!?/br> “唔,聰明,先往未知敵人頭上套一個敵對身分,動起手來就可以毫無顧忌,不擇手段了?!?/br> 連殺數人后,少年的聲音不再像早先那般平板,反而像嘲諷似的冷笑,但他終究沒有否認。 而關于這個答案,我個人也認為相當可能,因為東海之行所見,黑龍會的行事風格深藏謀略,難得在大地上無故嗜殺,這個少年隨手殺人立威,如此作風,手法又與我所知道的黑龍會武學、咒術大異,遍思我所未知的勢力角落,確實只有伊斯塔了。 我與賊禿們是對頭,但現在卻完全沒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種喜悅,畢竟我沒有忘記,少年甫現身時曾說過是為我而來,再回想起與伊斯塔的種種深刻仇怨,被這種東西找上頭來,那只能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哪有什么好事剩下來? 這個少年的出手鬼神莫測,把人瞬間凝化血影這種技巧,反擊咒語不知道反不反彈得來,假若那不是魔法,我更是十死不生,這種東西萬萬不能開玩笑,還是早溜為妙。 朝阿雪使了個眼色,表示我要找機會開溜,再打個秘密手勢,示意她只顧自己就好,不用管我這邊,省得拖累到我撤退,阿雪的美麗眼瞳睜得好大,用力搖頭,表示敵人太強,這方法并不妥當。 “想走嗎?被我鎖定下來的目標,從沒有人走得掉的?!?/br> 我和阿雪還沒有確認完畢,少年已經察覺我的動作,冷不防地朝我襲來。這人不知是不是伊斯塔特別栽培的超卓戰士,實力好強,眨眼間就到了我和阿雪跟前,一爪猛襲而來。 阿雪早已緊握魔杖,做好了魔法防御陣,少年的爪才一探入她魔力范圍,千百道碧綠鬼火立刻瘋狂發射,近距離之下全數命中,換作是一般人,當場就身穿千孔斃命,縱然是此道高手,能以護身真氣或魔力屏障擋架,也勢必受到強烈沖擊,需要后退回氣,但這少年卻像什么都感覺不到,任千百鬼火透體而過,不痛不傷,一爪持續往我探來。 這是什么?魔法對他完全不起反應嗎?世上真有對魔力絕緣之人?伊斯塔的技術造得出這種人了?可是鬼火轟擊,除了魔力之外也含毒素,就算他對魔力絕緣,難道也無懼百毒嗎? 電光石火間,我腦中閃過無數念頭,分析出許多訊息,可是卻無助于眼前的景況,幸虧一聲吼嘯及時響起,聲若洪雷霹靂,蘊含著伏魔懾邪的神圣氣息,正是慈航靜殿的獅子大吼。 由方青書、天龍連手而發,無比純正的禪門罡氣,撼天動地,百邪辟易,但卻無法稍稍阻慢那只疾探手爪,只見血光崩現,阿雪瞬間施放的幾道強力魔法都似泥牛入海,起不了分毫作用,她本人則被爪勁余波給震了出去。 “阿雪!” 千鈞一發,我見到阿雪只是額頭滲血,并沒有體化血影,這點讓我心下稍寬,卻被敵人五指碰到左肩,一股難言劇痛深入骨髓,迅速竄向四肢百骸,險些讓我痛得當場暈去,所幸一條金龍、一道銀虹分左右飆來,聲勢銳不可當,終于逼得那只即將握牢的手爪松開,先去抵御兩邊的猛招重擊。 光之神宮釋家、俗家兩大高手聯合,聲勢委實驚天動地。天龍和尚的九環伏魔禪杖激舞,黃金光華凝成一條金龍,如狂似癲,每一下杖頭揮砸,都夾帶風雷之聲,有開碑裂石之威。 方青書手中長劍,在高速閃動下只剩一道虹光,似若狂風暴雨,一下閃動間已連刺數十道劍氣,迅捷無倫,把敵人整個身體都圈鎖在劍光內,只余下頂門的一絲空隙,由伏魔禪杖轟然砸下。 “碰!” 巨響震耳,也不見那少年怎么動手,石破天驚的禪杖一擊,竟然給他硬碰硬地反激回去,天龍花了好大力氣,才承受住這股反沖勁,拿穩禪杖,臉上浮現不可思議的表情。 方青書見機極快,長劍轉守為攻,為尚未回氣的天龍作掩護,而天龍也非弱者,一口氣緩了過來,禪杖一抖,杖頭上的九錫佛環發出異聲,似僧侶誦經,又像神器共鳴,陣陣強大的光明波動傳來,天龍與方青書的精神大振,攻擊時的威力與聲勢又陡增幾分。 杖鋼劍柔,一者如高山壓頂,萬馬奔騰;一者如水銀泄地,無孔不入,禪杖的威猛絕倫,輔以長劍的綿密細致,變成了當世一等一的強橫殺陣,攻守之間幾無破綻。 方青書與天龍雖然是首次連手,但因為藝出同門,都了解對方使用的武技,彼此竟然默契極佳,妙著紛呈,超一流水平的合擊戰,讓旁邊觀戰的人看得眼都花了。 只是,我雖然看得出他們兩人的連手極強,堪稱第六級力量之內無敵手,但卻看不出那少年是怎樣防御,怎樣退敵,我們甚至看不見他有什么動作,所有劍刺杖砸遞到他周身一尺內,就被彈開、卸除,完全傷不了他,這等武技若真是武技,委實可畏可怖,也顯得兩邊的力量相差太遠。 記得在南蠻的時候,方仔已經有第七級力量,幾年修練下來,不知道進境如何,若是兩人連手被破,他單獨使用第七級力量,勝算會多一點嗎? 思考,是我最大的長處,也是屢次逆轉危機的王牌,可是左肩實在太痛,讓我漸漸覺得自己意識沉重,見到的東西也是斷斷續續,最后好像少年作了什么,猛攻中的劍與禪杖一起被彈開,明顯敗了下去,天龍連忙合掌結印,似乎要啟動禪杖異能,凝組光獸。 方青書臉色青紅交變,也像是要提升至第七級力量,但在這瞬間出現的戰斗空檔,少年身若迅雷,猛朝我這邊飆飛過來。 怎么可能!這小子赤手空拳,轉眼間連敗第六級的三大高手,就算是加騰鷹、武間異魔也不能這么舉重若輕,那他豈不是五大最強者級數?伊斯塔什么時候有了這等高手? 我為了自己的想法而吃驚,眼看那只索命之爪又要觸體,不及召喚地獄yin神,正想用yin精靈作最后一拼,陡然間身體一緊,好像被什么東西給纏住,跟著就輕飄飄地騰身而起,險險避開那一爪,乘云駕霧般落在十丈外的一處墻頭。 怎么回事?是誰在動手幫忙? 發現自己給一條繩索攔腰綁住,詫異之余,我抬頭側望,只見繩索末端牽在一個黑衣人手里,那人全身穿著市面上很常見的黑色夜行衣款式,中等身材,完全看不見頭臉相貌,動作卻是好快,拉著繩索一躍,似一只穿云大鶴般破空飛起,連帶著也讓我高速離開現場。 “喂!你是……” 風高速灌入嘴里,話說不清楚,只見周遭景物飛快倒退,方青書與天龍的錯愕表情一閃即逝,我就這么意外地退場,身不由己,跟著繩索拉扯而飛高飛低,完全不曉得這個黑衣綁架魔要把我帶去哪里。 可惡,速度太快,看不清楚景物,我在哪里??? 能夠從伊斯塔的惡魔少年手中逃脫,這是大喜,但如果是從冰山跳火坑,那就沒意義了,我想要從這捆縛狀態中掙脫,但繩索捆得甚牢,一時間脫身不易,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成功召喚yin精靈,把繩索燒斷,哪知道繩索末端卻在這時被放開,我眼睜睜地看著黑衣人沖天而起,自己卻往下摔落。 “干、干你老母……” 摔墜的高度不算太高,落下的點卻是個水潭,當我濕淋淋地從水潭中站起,赫然發現一切景物非常熟悉,這才發現回到了在城里的住所,那個黑衣人救人救得非常到家,只是偏偏不從正門送進來,還整人一把。 這一摔倒是沒有什么,只是之前被爪勁貫體,傷得頗痛,仔細一觀察,居然連骨頭都斷了兩根,痛得眼前發暈,剛想要走出水潭,卻赫然聽見“啊”的一聲,前頭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嬌小的身影,腳步輕得像是飄落的花瓣,身穿灰色的布袍緇衣,頸中掛著一串瑪瑙念珠,雪白的袖口和圍領一塵不染,可愛的臉蛋上散發著圣潔光輝,初升陽光般純凈的金發,隨著步伐的擺動,粲然生輝。 “湛藍哥哥?!?/br> “……星玫?” 星玫看到我濕淋淋的落魄樣子,急忙伸手相扶;我看到星玫,第一反應就是拉住,結果我們兩個人的手拉在一起,溫暖滑膩的感覺直上心頭,一句話脫口而出。 “小星玫,我很想你?!?/br> 這句話出口,連我自己都很錯愕。我真的很想星玫嗎?什么時候?之前我有常常惦記著她嗎?雖不是從來沒有,但次數也少得可憐吧。 只是,無論真心與否,這句話的效果顯而易見,星玫的臉上露出喜色,蒼白的雙頰浮起淡淡紅暈,很靦腆地說道:“星玫……也常常想念湛藍哥哥?!?/br> 一句話說完,淺淺的喜色蒙上一層痛苦,星玫好像想起了什么,開始抽手后退,我心念一動,哀聲痛叫,把體內傷痛加十倍表現,果然我這天真可愛的meimei就靠近關心,攙扶我走出水潭。 難得制造出了機會,可惜我卻不曉得該說什么才好,只能趁著攙扶相依的時候,胡亂說些我很想念她,分別以來很擔憂她近況等等。 雖然僅是沒誠意的寒喧,但是對于星玫來說,卻已經很足夠,她露出一副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謝謝你,湛藍哥哥,星玫一直想再見到你……都這么久了,星玫還是好想你,常常作夢都夢到你,夢里的你還是那么……壞。我怕被你認出來,你又會想要對我……所以這一陣子我都躲著你,可是,我每天都有為你念經祈福,希望你平平安安,作個好人?!?/br> 在說到“壞”這個字眼時,少女面上浮起紅霞,真的是可愛極了,與她攙扶在一起的我,分外能感受到她的腰肢纖細、輕盈可愛,腦中又想起那晚兄妹兩人合體交媾時,她渾圓白皙的小香臀,雖然一點都不肥美多rou,也不如成熟女性般滑膩如脂,但卻粉嫩得讓人愛不釋手。 星玫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自小養尊處優,肌膚保養得極好,不僅是光滑如緞,更難得的是嫩如嬰兒,在白皙之余,更有一種粉粉的感覺,尤其是那兩團小屁股,彷佛初生嬰兒般沒有一絲瑕疵,真是把“粉嫩”兩字做了最好的詮釋。 唉,為什么這種時候,我還在想自己meimei的屁股?我真是衣冠禽獸嗎? 想到這個,心頭不禁黯然,自己的傷勢著實不輕,耳邊還盡是聽到一些喪氣的話,眼前怎么好像越來越黑了…… 像是要把積壓許久的話一次說完,星玫告訴我分別之后,她如何來到金雀花聯邦,怎樣加入光之神宮的修業,在這里找尋到心靈的平靜,一面修行、一面參加醫療團行善救人,聽到我在外界活躍的傳聞,心里擔憂,常常替我祈禱,并且期望有再見面的一天。 “……我們以前作錯過事,往后不能再像那樣,可是,能有個像你一樣的哥哥,星玫是很高興的,哥哥,以后讓我當你的meimei好嗎?” 星玫說得很認真,我也沒有嘲弄她的意思,但……不是故意,但我突然間一陣天旋地轉,俯身栽倒,只聽見一陣布帛碎裂聲與驚呼,我在倒地的時候,好像還意外拉扯到什么東西,滾在一起。 “啊……湛藍哥哥……” 少女的驚惶叫聲中,我勉強睜眼,赫然看到一雙膚光如脂、粉嫩滑膩的少女大腿,在碎裂緇衣的纏繞下不住掙動,裸裎rou光,性感動人,而在那雙雪白滑嫩的大腿盡頭,一件點綴著小碎花繡的淺藍褻褲,勉強遮蔽少女雪白的小屁股,在掙動中扭動起伏,露出了一大片粉嫩的臀丘,平滑地凸起,深陷為動人的股溝。 好、好漂亮的內褲,為什么……偏偏是我meimei的內褲?都是變態老爸的錯! 其實我可以滾到一旁去,不昏在星玫的身上,又或是根本靠意志力撐住,掙扎起身,不讓自己昏過去,但是心里一股任性使然,讓我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染紅褻褲上的一朵小碎花,在少女的雪白香臀上綻開瓣瓣朱桃,就這么眼前一片紅地暈了過去。 最早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很奇怪,肩頭的傷并非很重,怎么我會這么疲倦?這么容易昏睡? 直到后來我才隱約想到,傳聞伊斯塔有一派邪術,能夠傷人魂魄,rou體雖然沒有什么重創,但本身魂魄卻會因此劇烈受創,數日之后死于無形,是極為陰毒的功法。 照理說會使的人極少,我只見身為伊斯塔巫女的娜西莎絲使過,那少年難道是伊斯塔的超級殺手嗎? 就算真是殺手,狙殺的目標也該是方青書這等重要人物,為什么會專門針對我呢?我何德何能,要動牛刀來屠宰我這只小雞了?莫非是因為變態老爸的活動頻頻,伊斯塔決定找他兒子先開刀?他媽的,這可真是渾你老爸的帳了。 自始至終,我都希望維持低調,雖然不至于說不想得罪任何人,但至少不要搞到小蝦米斗大鯨魚。像黑龍會、凈念禪會、伊斯塔這種國家級的惡勢力,我都無意與他們為敵,可是不管我怎樣退避,事情卻總像迎面砸來般掉到身上,避也避不開,這就是所謂的天不從人愿嗎? 唔,腦袋好昏,還醒不過來嗎? rou體受創,可以慢慢康復,靈魂受傷也可以,只是自行痊愈的速度慢得多,幸好其中也有例外,我的地獄yin神與靈魂學大有相關,長期研究下來,我對靈魂學的了解絕不遜于死靈術者,雖在半昏迷狀態,但卻開始把自己靈魂的傷害轉移給兩頭魂獸,讓它們去承受、化消,再加上有人為我施加回復咒文,當天晚上我就奇跡般清醒過來。 昏迷過程中,我并不是完全沒有意識,還是可以聽到身邊有人說話,聲音很多也很雜,好像月櫻、茅延安、阿雪、羽霓都來了,甚至連星玫都數度來過。 “師父的傷好奇怪,為什么一直都醒不過來呢?” “唔,賢侄可能是遇到了伊斯塔的高手,這種蝕魂手法是他們所獨有,但賢侄的情形,與傳說中的蝕魂之傷又有些不同,這……真是想不通?!?/br> “好羨慕月櫻夫人,她和星玫小姐都可以用回復咒文幫師父治療,如果阿雪也會就好了……” 嘿嘿,天真,如果讓你也會使,那我這個當師父的還有活路嗎? “可是,為什么師父會那樣子昏倒???而且還是昏倒在星玫小姐的屁股上,好怪喔?!?/br> “這……這也沒什么奇怪啊,我敢以性命保證,湛藍絕對不是因為要搞自己meimei,逼jian不遂,所以才噴血在她屁股上的?!?/br> 你老母的!保證還保得欲蓋彌彰,你怎么不直接說我是想強jian自己meimei的衣冠禽獸算了! “哈哈哈,大叔你這樣說好奇怪喔,師父怎么會對自己的meimei有邪念呢?他不是那種衣冠禽獸啊?!?/br> 嗚嗚,阿雪,你不要用這么信任的口氣來說話,一口氣說得那么斬釘截鐵,我這個衣冠禽獸就只有聽完吐血的份了。 “搞meimei沒什么不好,俗話說好吃莫過餃子,舒服莫過妹子,每個成功男人都會搞自己妹子,我堅決支持湛藍的行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