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章:紅杏出墻的綠帽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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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摟著她的赤裸香肩,為她扯來被褥蓋好,盡管知道她的狐毛可以保暖,不過還是蓋上被子安心一點。 “黑魔法師就不可以哭嗎?師父是堂堂的萬騎長,不也一樣會掉眼淚嗎?”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種時候,阿雪天真爛漫的語氣,特別能讓我心安,我不由自主地環抱住她纖腰,把臉埋在她高聳的胸口,低聲說話。 “阿雪,你真好,現在只剩下你……不會令我失望?!?/br> “不,師父,不是這樣的,我覺得……月櫻小姐一定背負了某些東西,因為她就算在黑暗里頭,看起來還是光潔好亮眼,讓我覺得自己好慚愧?!?/br> “為什么要慚愧?阿雪你比她干凈多了?!?/br> 這是我此刻的真心話,相比起外頭所面對的虛偽狡詐,阿雪是最純潔干凈的一塊存在。 依照平常的反應,被我這樣稱贊,阿雪應該很高興,但此刻我卻聽不見她歡喜的呼聲,反而是充滿哀思的幽幽嘆息。 “師父……我想……這世上也許沒有哪個女孩子是干凈的?!?/br> 很難想像這樣一句話會從阿雪口中說出,我吃了一驚,忙轉過頭去,剛好看到阿雪淌著淚珠的俏臉。 “我才不干凈呢……師父你都不知道,月櫻小姐幫你用回復咒文療傷的時候,阿雪真的好羨慕,如果……如果我能像她一樣,那就可以幫到師父,讓師父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在南蠻時,我與惡魔的交易,讓阿雪永遠失去了使用光明系咒文的機會,也讓她相信自己體內流著邪惡污穢的血液,之后我幾乎快忘了這件事,而現在,看著她哭泣的容顏,緊緊地將她摟入懷中呵護安慰,我忽然覺得……也許我是一個沒藥可救的大傻瓜。 身心俱疲,隔天的早上我實在不想起來,只想享受一下久違的懶覺,但是有個渾蛋敲鑼打鼓,硬逼得我從床上起來罵人。 “去你媽的老渾蛋,一大早吵什么東西,收買人命???” 外頭真是雞飛狗跳,手里拿著銅鑼的茅延安,被紫羅蘭追著跑。 這頭愛睡覺的豹子,脾氣顯然不怎么好,追著擾它清夢的罪魁禍首咬,鬧得茅延安甚是狼狽,好不容易才找來阿雪,把它給喝住。 “廢話少說,快快交代一大早吵醒我是怎么回是,解釋如果不合我意,別怪我讓紫羅蘭咬掉你一只手一只腳?!?/br> “事情是這樣的……嗯,有兩個大大的好消息,一個無關緊要的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你還嫌我昨天不夠衰嗎?說什么壞消息,先說兩個好聽的來沖沖喜吧?!?/br> “喔,那好,第一個大好消息,我的稿子完工了,到時候和你一起去見娜西莎絲,一定能把這妖女騙得暈頭轉向,乖乖入我們的竅中?!?/br> 能夠搞定伊斯塔,這確實是上上大喜,可惜此刻的我已經是意興闌珊,再不想碰與任何有關和平會談的鳥事。 “入我們的褲襠中,那才是最理想的。算了,第二個消息呢?” “第二個消息就更棒了,羅賽塔的那群矮人,今天凌晨發表聲明,愿意無條件加入和平聯盟,共同討伐黑龍會?!?/br> 本來我們確實是打算,搞定伊斯塔、索藍西亞后,羅賽塔就不攻自破,會自動加入國際聯盟,但現在伊斯塔與索藍西亞尚未發表聲明,羅賽塔就已經反轉立場,對于大叔的十日賭約,簡直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禮物,可是,為什么我們會這么幸運呢? “那就是最后的小小問題了,昨天夜里傳來的消息,黑龍會使用jian計,東海上一把火重創反抗勢力,聲勢大振,反抗軍死傷慘重,是靠李大將軍斷后才得以撤退,殘尸血塊拖灑了幾十里海路,慘不忍睹,這個消息一傳過來,矮人們嚇得屁滾尿流,就在今天早上決定參加聯盟了?!?/br> “你說什么?” 在大地諸國于阿里布達舉辦和平會談的同時,大海之上的勢力也沒有閑著,根據我們后來得到的情報,“黃金提督”李華梅本來打算親往薩拉一行,促成本次會談,團結大地上的諸國勢力,共同對付黑龍會。 不過,黑龍會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所以對反抗勢力發動了凌厲攻擊,令李華梅無法分身,必須留下督戰。 而當和平會談的進行陷入停滯,一直維持猛烈攻擊的黑龍會也出現疲態,放慢了下來,李華梅于是秘密離開東海,朝阿里布達出發。 可惜這件事不知怎么被黑龍會知道了,趁著李華梅不在,巧計誘出貪功的反抗軍艦隊,在數十里的詐敗追逐后,一把火讓反抗軍艦隊重創,高手悍將死傷無數,來時的耀武揚威,盡數化作逃命時的血雨倉皇,如果不是李華梅及時趕回,率隊攔住了黑龍王的六名海將軍,阻住敵人追擊,反抗軍可能有過半要葬身于這一役。 將士傷亡之慘,可以說是近幾年來最重的一次,而贏得此戰的黑龍會聲勢大振,除了重新掌握東海的大權外,更直接表明要雄霸天下、朝陸上進軍的企圖。 這個消息傳過來,正在薩拉開長期會談的大地諸國,就像遇到了大地震一樣,弱小國族人人自危,就連五個最強國都不得不再次慎思本來的立場。 我和茅延安聽到這個變化時,實在很難確認自己臉上表情究竟是什么。本來我還有點擔心,碧安卡被我這樣子一整,倫斐爾大怒之下,之前的約定可能有變數,但是黑龍會在東海大勝一仗的消息傳來,一夜之間國際情勢丕變,以倫斐爾的聰明才智,自然不會蠢得與國際作對。 就連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都不得不佩服我們的運道。 “真是想不到,你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br> 萊恩這樣子感嘆著,如果這個消息早幾天傳來,那么他不但不會與茅延安訂什么鬼約定,用自己家族的傳承家寶來換取和談成功,甚至不必動用到凈念禪會的武力,惹起伊斯塔的疑慮,多生枝節。 但像他這樣的人物,一約既出,自然是不能反悔,況且我和茅延安之后查詢情報管道,金雀花聯邦在得知黑龍會大勝的情報后,不少商人、實業家人心惶惶,認為國內還是需要強力領導者,輿論主導政局,議會已經通過了修法,萊恩不但得以延長任期,甚至有可能推翻前次總統大選的結果。 用一個家寶,換取金雀花聯邦的政治大權,對萊恩與巴菲特家族都甚是劃算,所以他沒有打算反悔,反而催促著茅延安,要他盡快處理好伊斯塔與索藍西亞,好得到他應得的戰利品。 “狗屎,什么你應得的戰利品,那個什么賢者手環應該給我才對?!?/br> 我怒道:“事情根本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擺平伊斯塔的是我,搞定索藍西亞的也是我,你這個不良中年一點貢獻都沒有,有什么資格拿獎品?” “賢侄,我同意你的話,不過這世上的事很難說,不見得誰付出得多,誰得到的就多,有些時候你不管做了多少,就是注定要做白工的?!?/br> 好像說話不帶刺就不過癮,茅延安聳肩道:“就像萊恩那么拼死拼活,結果還不是被你坐收漁利?如果他早知道東海會有大變,那你說他會不會愿意被這樣占便宜呢?” 雖然討厭,不過這話也沒說錯,就像我現在明明不想再幫萊恩辦事,也不想完成那個對我已經毫無意義的賭約,但是為了東海的龍女jiejie,我一定要把和平會談促成,讓諸國實際給予軍事援助,才能對她的劣勢有幫助。 而我們現在要去搞定的,就是最后的頑固份子,伊斯塔的魔女娜西莎絲。 或許是因為彼此都已經表明立場的關系,伊斯塔人這次對我們換了另一種態度,盡管那些魔導師的臉還是一樣臭,但把我們從門口接入的,卻是一隊打扮得花枝招展、穿著性感艷麗的女子親衛隊。 “是百里將軍和歐倫先生嗎嗎?” “我們姐妹久仰兩位的大名了,嘻,兩位真是相貌堂堂、威風凜凜,見面更勝聞名呢?!?/br> “百里將軍少年英雄,每次聽到您的無雙戰績,奴家連下面都熱了……嘻,歐倫先生的小胡子好性感啊?!?/br> 十八名妙齡年華的少女武士,裸肩低胸,高叉露腿的花俏長裙,露出大半截雪白飽滿的胸部和修長圓渾的美腿,性感迷人之極,在帶領我們進入館內時,全然不顧忌我們的身分,笑語嫣嫣,令人置身于溫柔鄉中,簡直比薩拉城中的大妓院還要香艷刺激,哪有半點緊張氣氛? 茅延安做著流浪劍士的紅衣打扮,臉上墨鏡一戴,表現得冷酷沉穩,全然不把女色放在眼里,大步向前,但我猜想他的心里一定悔恨得想要嚎叫出來。 入花叢卻不得沾身,也不能逞手足之快,這豈非是人生憾事? 在一眾鶯鶯燕燕的護送下,我們進到了娜西莎絲會客的室廳,途中沒有看到一名魔導師,似乎比起魔法師,這群少女衛隊才是娜西莎絲的心腹。 “好了,大家都是做事爽快的人,就明明白白地進行交易吧。百里將軍,你這次連歐倫先生都請來了,如果不是打算反悔,那應該是為了把答應我的東西交出來吧?!?/br> 娜西莎絲的微笑中隱含銳氣,如果我們反口不認,又或是詭計被識破,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得付出一些代價了。 交涉主要由茅延安負責,我縱然擔心,也只有靜靜地看她處理,而他一開口就問娜西莎絲,今天一早羅賽塔已經加入同盟,剛才索藍西亞也發表了加入聲明,國際情勢轉變若此,難道她還可以獨善其身,任黑龍會壯大至可以威脅伊斯塔的程度嗎? “笑話,索藍西亞、羅賽塔如何決定,與我何干?我伊斯塔專門講究損人不利己,兩位不至于天真到以為大地福祉這種話,能夠打動我什么吧?今天的事情很清楚,我們的交易成功,和議就成,如果交易失敗……雖然我之前確實反對與黑龍會聯合,不過你以為我不能改變立場嗎?” 女人本來就是善變的動物,更何況是伊斯塔的魔女,她這樣子說話,我們哪有不信的道理?茅延安聽完話,微微一笑,把腰間的布囊摘下,放在桌子上,然后開始說話。 法米特的六頭暗黑召喚獸,到底是怎么回事,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當初要茅延安想辦法去捏造時,只給了他“暗黑召喚獸”這五字線索,到底能說出些什么東西,連我都很好奇。 結果,茅延安先向娜西莎絲解釋,暗黑召喚獸就如同大多數的黑魔法一樣,只不過在修練時,融合了流傳于南蠻的獸魔術,首先要找一個充滿怨念的靈魂,或人或獸,在滿月之夜吸納月光,以獨特咒語秘法,將這個靈魂練制成魂獸,往后隨著召喚而驅動,當召喚術者的法力越強,與召喚獸的羈絆越深,召喚獸的威力就越大。 這段解釋,頗合黑魔法的基本道理,乍聽之下是找不出什么破綻,娜西莎絲也是將信將疑,問茅延安詳細的修練細節。 “要修練暗黑召喚獸,所選擇的魂獸本體非常重要,如果素質不夠,怨氣不強,那么縱使修練方法正確,最后也是功虧一簣?!?/br> “哦?歐倫先生這么說,想必是有備而來?” “不錯,如果單純是帶來修練功法,卻沒有適合的魂獸,一定不能取信于你,所以我們專程為你準備了一頭來自東海的兇靈,玉子靈貓?” “玉子靈貓?為什么我從未聽過?” “伊斯塔僻處內陸,不近海上,怎會知道東海上的兇靈邪物?” 茅延安一派沉穩,說得似模似樣,跟著就說起一個東海上的古老傳說。 許久之前,一個東海的島國之上,有一位名叫北村玉子的少女,是一名將軍的妾室之女。 自幼變其貌不揚,而稍年長時則更為丑陋,也因此父親從不見她,而玉子也不曾對父親有任何感覺,更因此不愿見人,而日漸封閉,連自己母親與meimei都不敢親近她,因為當時把丑當為一種會傳染的瘟疫。 唯一能陪伴玉子的,只有那一臉笑容且永遠如此的娃娃,不管怎樣,玉子晚上都抱著它。 悲哀的少女終于在十五歲芳齡,正要花樣年華之時,因自悲與厭世,于自己房間內上吊自盡。 由于玉子自幼的封閉,家族里根本沒人會進她的房內,即使仆役婢女亦不例外。 悲傷與怨恨,使得尸體發生詭異的變化,結果,一直到尸體頭發由腰長到地板,衣服由白被染為暗紅,整件事才被玉子的母親發現,為之失聲痛哭。 處理完后事,母親一直無法忘去當時的可怖情景,將一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就這樣,母親在悲痛中日漸虛弱,最后憂郁而死,臨死前依然抱著女兒生前所鍾愛的娃娃,彷佛是認為自己就要跟著女兒一塊去了。 整件事情在母女的相繼去世下,看似漸漸平淡,然而從此之后,每逢夜晚,將軍府中總傳出烏鴉啼叫,并且響起微弱的嗚咽;而傳出女子悲泣哭聲的地方,正是她們母女自縊的房間,那房間里唯一屬于她們的東西,就只有那個以雪白面孔微笑的娃娃。 為了平息人們的恐懼,將軍派雕工將娃娃的臉雕刻成貓臉,希望這吉祥的動物能鎮住邪氣,但為了不再讓它發出聲音,將軍不準雕工在貓臉上刻出嘴巴。 就這樣,娃娃放置在封閉的房間里,渡過了百余年,直至后來一場兵變,北村一族被屠殺殆盡,這個娃娃才隨著賊兵掠奪,流落外界。 “……時代久遠,要找回那個貓偶并不容易,不過靠著慈航靜殿的幫助,終于讓我們找到了?!?/br> 假如真的倚靠慈航靜殿的力量,那么茅延安的賭注就自動算輸了,這么說只是為了讓娜西莎絲易于信服而已,而即使他這么說,對方仍然不可能馬上相信。 “好動聽的一個故事,但是口說無憑,歐倫先生今天該不會只是來說故事的吧?” 娜西莎絲笑著鼓掌,但從她的眼神來看,顯然是對這故事嗤之以鼻,并沒有幾分相信,茅延安的謊言一敗涂地。 “當然不是這么簡單,事情是真是假,娜西莎絲小姐可以一眼而定?!?/br> 茅延安笑著掀開布囊,里頭露出一樣毛茸茸的雪白東西,雖然毛色看來經歷過相當歲月,可是從那微笑的貓臉外表來看,這無疑就是茅延安剛剛說的玉子靈貓。 故事是假不稀奇,但真正古怪的是,當茅延安拿出了這個布偶,娜西莎絲臉色一變,由原本的譏笑變成了將信將疑,盡管極力克制,但我們仍看得出她想要伸掌拿取這個舊布偶。 “如何?真的假不了,以娜西莎絲小姐的靈力,自可輕易感應到布偶上的深沉怨念,非同小可,以這樣的怨偶修練,循序漸進,最快一次滿月就能有小成,兩年之內便可令暗黑召喚獸現形圓功?!?/br> 法米特當年憑著六頭暗黑召喚獸,橫掃大地,所向無敵,這自然是一門極精深的東西,修練速度說得太快,反而不易取信于人,所以茅延安的話倒算是中規中矩,沒什么大問題,而他也保證我和他會在薩拉呆一段時間,如果出事便能找我們算帳。 自從那個布偶亮出來后,娜西莎絲就一直目光不離地盯著看,像是中邪了一樣地著迷,對我們的說話完全充耳不聞,直到茅延安用布囊把它蓋住,作勢要拿走,娜西莎絲才像是驚醒一樣,終于有了反應。 “且慢……好,把東西留下,我們成交。稍后我會發表聲明,加入同盟,但我有言在先,如果事后我發現你們耍什么詭計,后果你們是知道的?!?/br> 男人騙女人,一開始哪個不是滿口答應?我們自然也不例外,大力拍胸擔保、擊掌為約,就差沒有當著她面斬雞頭立誓了。 就這樣,聯盟的最后障礙伊斯塔,被我和茅延安合力擺平,當我們走出驛館,上了馬車,我長長吁了一口氣,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我不佩服茅延安的辯才無礙,因為那是他吃飯的本事,但卻不得不佩服,他從哪里弄來那個充滿怨氣的布偶? 假如不是貓臉布偶讓娜西莎絲看得出了神,失去平時的機智水準,我們誓難這么輕易蒙混過關,我本身雖然也算魔導師,但是對于怨氣的感應卻沒有那么好,然而看娜西莎絲的反應,布偶上有怨氣一事多半不假,難道茅延安真的豁了出去,送給娜西莎絲什么神物? 被我這樣問起,茅延安摘下墨鏡,一副心有余悸的恐懼表情,慎而戒之地告訴我。 “當然不是普通的東西,這頭靈貓在東海大大有名,尤其是對于女性,有一種妙不可言的迷惑力,會讓女性對它深深癡迷,至今已經惹出了好多事端;東海一帶的男性,恨之入骨,所以才有這么強的怨念?!?/br> “這么厲害?聽來像是有幾分門道,將來你帶我去東海見識見識?!?/br> 這并不是開玩笑,對于薩拉城里發生的一切,我開始有種厭倦,想要到外地去走走,再加上聽聞東海上的事件,我覺得該是出去看看的時候了。 “我要由衷地感謝兩位,如果不是兩位的幫忙,我絕對沒有可能成就如此大事?!?/br> 在被我們告知娜西莎絲的反應之后,整個金雀花聯邦團隊的情緒相當振奮,請我們過去驛館參加酒會,受到相當高規格的接待。 理所當然的是,整個筵席上我并沒有見到月櫻,也沒有人想要對我提出一個“合理的解釋?!?/br> 萊恩·巴菲特確實是個很有氣度的男人,他沒有把促成聯盟的光榮獨攬己身,而是光明正大地告訴所有部屬與幕僚,是因為我的奔走,這次的聯盟才得以成功。 事實上也真是好險,月櫻那個突如其來的大丑聞,把金雀花聯邦的整個布局打亂,所有幕僚都以為聯盟破局已定,無力回天,連國內的修法行動都要完蛋,哪知道居然我能扭轉干坤,單槍匹馬說服了伊斯塔與索藍西亞,而黑龍會又好死不死在這節骨眼打了大勝仗,一切彷佛天意注定,過去一段時間解決不了的難題,就在這兩三天內一氣呵成地搞定。 “百里將軍,您真是了得,這次多虧有了您,我們才能夠成功?!?/br> “這是我的名片,我是金雀花聯邦的……很高興認識您?!?/br> 這個小宴會有點慶功宴的性質,所以出席的人很多,大半都是來自金雀花聯邦,一個個金發碧眼、西裝畢挺,聽來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爭著與我握手、遞名片。 聽說這是民主國家的特色,因為總統會卸任,無法長保富貴利祿,所以身邊的這些幕僚與官吏,都會盡可能廣泛結交國外的權貴,好在政權交替時保住身價。 “假如是王權統治,那么結交外臣,圖謀不軌的這個罪名就大了,但金雀花聯邦是民主國家,所以完全沒有這樣的事?!?/br> 彷佛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萊恩親和力十足地笑著,在我肩上重重一拍,遞了杯香氣四溢的紅葡萄酒給我,笑道:“因為是民主國家,所以我們不用講究什么王者尊嚴,也沒有什么功高震主這回事,是你立的大功,功勞就屬于你,絕沒有什么搶功勞這種事?!?/br> 萊恩笑得很爽朗,長發粲然如金,看上去就像是一頭豪邁的獅王,而被他這么大方地一宣揚,我在整個大地上的身分與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這個人情送得實而不費,我只有一面苦笑,一面表示佩服。 這個小小的筵席,還算得上是賓主盡歡,不過當宴會散去后,萊恩要我留下,與回休楚一起與我私下談話。 媽的,這個死基佬找我有什么好談的?該不會是東窗事發了吧?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拉茅延安做陪,一起加入談話,雙方幾句話一說,我心里登時釋懷,原來萊恩與回休楚找我,是為了上次回休楚私下與我提過,要傳我上乘武功的事情有關。 “湛藍你是百里家族的唯一傳人,玄武真功天下無雙,如果不是一流絕學,想來也不夠資格入你眼中,但是……聽心燈大人的轉述,湛藍你似乎不適合修練普通武術,所以我們想來想去,只有一門出自光之神功的特殊武學,相信能夠對你有幫助?!?/br> 萊恩向我解釋,那門武技是一個被封印的刀法,本身在創造時似乎有配合某些禁咒一類的東西,屬于少之又少的那種魔法武技,并非是單純的武功,所以我應該可以修練。 然而,據我所知,這一類包含著魔法禁咒在內的特殊武技,創造的條件極為艱辛,不是想創就創得出來,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多數都是無心插柳的成品。 修練時也是一樣,想要修練的人,往往要付出某些很慘痛的代價…… 正當我遲疑著想要發問,旁邊茅延安突然“咦”的一聲,奇道:“禁忌武學?刀法?難道……是封藏在慈航靜殿近千年,傳說中捐血武神的……老婆對郎走刀法?” 老婆對郎走刀法? 名稱聽來像是某種地區方言,我聽得不是很懂,但卻從入耳的那一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顫栗感。不管是什么理由,這門刀法一定非同小可,肯定是蘊含著無數人們的熱血和熱淚啊。 萊恩和回休楚對看一眼,均是稱贊茅延安見多識廣,竟然一猜就中,而茅延安也開始向我說起一個千年之前的悲傷故事。 “老婆對郎走刀法,也就是老婆隨郎走刀法,顧名思義,這就是一套專搞紅杏出墻的綠帽刀法,它的典故是……” 故事發生在一千多年之前,當時的大地處于戰亂時期,最強的稱號并非一人所能擁有,而其中一個擁有最強稱號的男人,是一名永不言敗的絕世刀客。 他的名字早就隨著時光流逝而隱沒,流傳后世的,只有他穿越無數修羅血海的光輝戰績,還有那如詩、如夢、如霧、如風的絕世刀法。 這個偉大男人的刀法,是在不知道多少次生死關頭的淬鏈下,創設出來的絕刀,值得一提的是,每一次的戰役,這名刀客總是被斬得渾身傷痕累累,滿身鮮血地獲得慘勝,后人為了紀念他的蓋世武勛,就尊稱他為捐血武神。 捐血武神生前的每一場戰役,都是為了正義而戰,但這個偉大的男人,在為世人所贊頌的同時,卻承受著莫大的悲傷。 他生命中的每一個摯愛,最后全都離他而去,不是和別的男人私奔,就是視他如仇寇,再不然就是被他的仇家干掉,沒有一個能留在身邊。 后來,當這個偉大刀客終于倒下,他的絕世刀法就由慈航靜殿所收藏,但不知道是否因為怨念太深,又或是受到了詛咒,每一個嘗試修練這套刀法的男人,在修練過程中全都發生了家里紅杏出墻的意外,不管他們的妻子多么三貞九烈,最后全都變成了蕩婦,和外頭的情夫相約私奔,甚至還謀殺親夫。 “……老婆偷人、未婚妻毀約,這還不算是最糗的,過去慈航靜殿有一名僧人修練刀譜,以為僧人就不會受到詛咒,誰曉得修練到一半,他在家鄉的老母親與人通jian,被姘頭一刀殺死,消息傳回來,這名大和尚激動得走火入魔,見人就斬,就是數百年前威名赫赫的血刀頭陀,慈航靜殿花了好大功夫才將他收伏?!?/br> 茅延安嘆息道:“因為這些駭人聽聞的傳說,光之神宮便將這套絕世刀法封印,禁止門下弟子修練,不過武林前輩討論史上最強刀法時,沒有人會忘記這套老婆對郎走刀法的?!?/br> 真是夠了,果然是好可怕的一套絕刀,凡是修練者必定綠帽罩頂,還可能一頂一頂地加戴上去,普天下有哪個龜公受得了這種屈辱? 聽茅延安說完這套刀法的典故,我臉色略變,望向萊恩。這套刀法如此危險,他送這種禁忌刀法給我,難道是故意譏諷于我? “不要誤會,湛藍,這套刀法雖然有著不祥傳說,但那怎么說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況且那位前輩當年委托慈航靜殿尋覓傳法之人時,曾經說過,只要是心懷正念,能夠持刀護衛蒼生的俠義中人,就能夠超脫這套刀法所蘊含的戾氣,發揮無上威力?!?/br> 萊恩溫和地笑著,慢慢地加以解釋。 言詞雖然委婉,但仍聽得出意思,是因為我既無妻子,又無愛侶與姐妹,甚至連母親是誰都不知道,毫無女性親屬,即使碰上詛咒,也無從被咒起,正是修練這套老婆對郎走的最佳人選。 我微笑以對,心里卻破口大罵。 就算沒有女性親人,和月櫻的關系也已經破裂,但我身邊卻還有一名俏女徒,如果練到阿雪給我戴綠帽,那我還怎么做人?這個死基佬,有變態功夫自己練就成了,推薦給我做什么?最好第一章?。壕褪且蹲詫m,先閹掉他自己,然后老婆就狂送綠帽子給他…… 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我胸中驀地一痛,想起了月櫻,悲憤的感覺淤積胸口,差點就要跳起來大吼大叫。 不過,最后我仍然選擇接受這刀法的刀譜作為謝禮。 因為既然我不能夠在萊恩臉上狠狠打一記,那么起碼拿走一點好處,就算我不練,也不代表我用不著,多留一本絕世武功秘笈,總是有好處的。 “好,這就是刀譜,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夠將它鋒芒再現,像數百年前的那位前輩一樣,持刀捍衛世間正氣?!?/br> 回休楚遞來的刀譜,并不是一本書冊或卷軸,而是一柄只剩半截的斷刀,沒有刀鞘,單純用寫著咒文的裹布給包著,才一打開,凜冽精光彷似一股清澈冷泉,照得人眉目發寒。 斷刀不長,柄的末端有個鋼環,想必也是運刀時候的一種變化,刀刃澄澈有若冰晶,看不出是已經傳承千年的古物,斷刃上有三道怵目驚心的斜紋血痕,不知是當年斬殺多少邪佞jian徒所留下的印記。 當我把刀斜斜映著月光,以某種角度看去,只見刀刃上浮現無數蠅頭小字,寫的盡是刀訣心法,而在所有字的最前頭,有三個痕跡甚深的蒼勁字體。 碎夢刀! 告別了萊恩的晚宴,我們當然是立刻離開,不過卻沒有因此而閑下來。照我們的估計,伊斯塔會在明天發表聲告,而我們的努力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這兩天我已經很清楚地考慮過了,等到薩拉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就要去東??纯?,如今該把這想法付諸實現,我利用職務之便,讓軍部幫我訂好了車馬,隨時可以動身。 至于旅費,這段時間身居要職,與屬下們相當友好,也和不少商家其樂融融,官商頻繁往來的結果,就是國庫通商庫,商庫再通向我們的財庫,所以雖然國王陛下給的薪水不多,但我最近十天的“收割”結果,卻是相當豐碩的。 安排妥當,旅費也充足,隨時可以出發,雖然說待在首都可以避免娜西莎絲有什么加害舉動,但是那種沉悶在這里的窒息感,卻讓我一直想要離開。 我們從驛館那邊離去時,回休楚好像想對我們說些什么,不過最后并沒有說出什么,因為一輛疾馳著趕來的馬車,就在我們之前停下,一個身穿斗篷的女子從車窗中半探出頭來,小聲地說話。 “請問……是百里將軍嗎?” 聲音很輕,不過已經把這聲音聽熟的我,仍是一下子就分辨了出來,心里又驚又喜,因為在我離開薩拉之前,有一件讓我放心不下的事,就是我一直無法連絡到織芝。 我自己查不出來,又不可能直接跑去問冷翎蘭,連續幾次嘗試失敗后,我幾乎要主動放棄了,卻不料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織芝居然會主動來找我。 “不良中年,這邊你幫我頂一下,我外出一趟?!?/br> 把雜事都扔給茅延安處理,我交代一句,立刻便上了馬車。 馬車的簾幕放下,駕車的車夫立刻就策馬動身,我認得這輛車是屬于薩拉城內一家規模不小的連鎖車行,專門作出租生意,再看四面車窗都用厚厚的布幔遮住,顯然織芝這次來找我,有顧全到隱密性,沒有讓別人知道。 車輪在鋪著青石板的街道上快速奔馳,但是堅固而厚重的車體卻感覺不出搖晃,所有震動都被厚密的地毯給吸收,當遮住車窗的布幔放下,就連外面的聲音都被隔絕,整個車廂成了一個安靜的獨立空間。 車里的燈并沒有點亮,我對面的那個人就藏在黑暗里,靜靜地一句話也不說,只有細細的呼吸聲間歇傳來。 這很合我心意,因為這處車廂仍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要談一些謹防隔墻有耳的私密,還是另選他處較為適當。 從剛剛的叫喚,織芝已經知道了我的身分,這點我并不意外,因為那天在山莊的突襲事件鬧得很大,誰都知道我有在那里出現,照常理一推想,織芝很容易就猜到我是誰;即使只是猜測,那么剛才也獲得了證實,我的承認與上車,已經把一切問題正式浮上水面了。 “我不習慣沉默,雖然這不是個好環境,不過有什么話現在可以先說了,要不然我總覺得我們像是要攤牌翻臉一樣?!?/br> 算不上和顏悅色的問話,而我所得到的回應,是對面低低的回答。 “我……最近可能會離開阿里布達,去索藍西亞訪問?!?/br> “哦?” “倫斐爾王子已經問過我三次,公主殿下也表示贊成,所以,我可能會去索藍西亞看一看,作技術訪問?!?/br> “……所以呢?你今天是來問我的意見,還是單純向我報告你的決定?” 問著這個問題,我自己并沒有多少的把握。 這是我之前就在擔心的事,隨著織芝的成長與變化,她如今已經不再是當初娜麗維亞的精靈孤女,而是倍受矚目的新一代匠師,創意新穎、手工精巧,即將成為大地匠師榜上的名人。 這樣的地位與本事,不管到哪里都會受到王侯般的禮遇,在某個層面上來說,甚至比一國萬騎長的軍職更吃得開,換言之,她已經沒必要再聽命于我,維持我們之間的黑暗關系了。 我還記得那晚織芝以自己母親之名起誓,發誓此生對我忠誠,不過這類東西只能當作參考,不能信以為真。 因為捫心自問,假如被逼得急了,別說是我那沒見過面的不負責母親,我連死去的爺爺奶奶都可以拿來發誓,毫無意義可言。 當初我在收織芝的時候,就料到會有今日的出現,也已經伏設下處理這情勢的后著,但是這些強硬手段并非上策,如果真的使用了,那么現在的關系就會徹底破裂,以后也必須一再使用更強硬的手段去鎮壓局面,飲鴆止渴,實在是下下策。 “我……” 大半個身體都被遮匿在黑暗中,我看不見織芝的表情,只是感覺到氣氛的異樣緊繃,然而就在她剛剛開口發出聲音,馬車卻在此時停下,織芝直接從她那邊開門下車。 “這是……” 我跟著織芝下車,卻對著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 織芝帶我來的地方,并非是什么陌生所在,相反地,是一個我熟到不能再熟的地方。 “你……你來我家作什么?” “來實地測量尺寸啊,如果少了這個步驟,就沒有辦法制作出最完美的作品?!?/br> 與之前在馬車上的沉默判若兩人,織芝銀鈴似的笑聲滿是歡悅,更親昵地勾著我的手臂,小鳥依人似的拉著我走向大門,敲響門環。 匆匆過來應門的福伯,很快打開了門。 初次進入百里爵府的織芝,像是一頭被好奇心左右的貓咪,豎起尖尖的精靈耳朵,左看看、右看看,其實我家的建筑老舊失修,庭院寒酸荒涼,以織芝現在的眼界,平素往來的權貴豪宅肯定比這氣派百倍,我不明白她為什么一副很興奮的樣子。 茅延安因事外出,此刻并不在府內,福伯和幾個老人家對我連使眼色,里頭的yin穢意味不言而喻,都在暗贊我泡妞功夫了得,才剛擺平了一個精靈女騎士,又帶了一個精靈帥妞回家。 “少爺,請問今晚的炮房……哦,客房是否應該弄什么特別花樣?” “還不就是茅坑旁邊那一間,難道我們家還有貴賓級套房嗎?不過別搞錯了,我今晚不是帶人回來干炮,是來談正經事情的?!?/br> 匆匆斥退了福伯,我問織芝下一步還想看什么,她說當初我要她制作的兩件東西,其中之一是魔法裝束,這種東西如果沒有親自測量,制作起來就會有缺陷,所以她一定要先測量過那一位要穿的女性。 阿雪的存在,是我竭力保守的重大秘密,更何況讓織芝見到阿雪,這種如同新歡撞舊愛的恐怖場面,是男人都會盡力避免的。 不過,織芝的說法我難以反駁,又看她極度堅持的樣子,便與她約定絕不能把今晚的事漏出去,然后,我讓福伯幫忙找來阿雪。 “師父,找我嗎……??!” 和紫羅蘭一起出現的阿雪,看到有女性外客在場,吃了一驚,滿面歡容頓時轉為不知所措,我只有站起來解釋,說織芝是我特別請來為她做衣服的名裁縫。 既然有外人在場,阿雪就讓紫羅蘭先行離開,省得這頭外形兇惡的豹子驚擾到客人。 而那頭母豹也如往常那般馴服她的指揮,揚著尾巴出了門去,還反踹一腿把門關上,這么有靈性與個性的動作,讓織芝嘖嘖稱奇。 不過,她的目光很快就改變方向,凝望向阿雪的美麗臉龐。 “好美的狐族jiejie啊,可是……這位jiejie就是那位魔法師?真不可思議?!?/br> 織芝的驚訝很正常,因為阿雪看來確實不像普通魔法師所給人的印象,一點也看不出知性與學識,也沒有陰森森的感覺,那種有點迷糊,又顯得極端艷麗的神情,看來如果不是廚房里的廚娘,就天生是情婦的好材料……但無論在廚房或是床上,阿雪的表現其實都很笨拙。 在雙方見面的第一個訝異之后,織芝眼中又閃出更強烈的困惑之情,走近阿雪身邊,繞了一圈,目光始終落在她上半身,眼神中的疑惑迅速轉為贊嘆,還有一絲驚恐。 凝視著阿雪胸前,傲然隆起的渾圓曲線,織芝道:“好、好嚇人啊,這是多少尺碼,不,是幾號罩杯?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東西……嗯,真的是好大呢,這是真的嗎?” 給人這樣子注視胸部,阿雪耳根發燒,臉紅得說不出話來,一雙手本能似的抬起,想要去遮掩那對根本不可能掩住的巨乳,卻又發現不妥,匆匆又放下來,像是求助似的朝我看來。 我看見阿雪的窘狀,微覺好笑,但仍是正色道:“織芝,別胡鬧,你不是來這量尺碼的嗎?好好量就是了,羅嗦什么?” “是,相公?!?/br> 一喝一答,織芝的用詞和語氣,明白顯示了她與我的特別關系,絕不是什么普通的友人,阿雪又怎么會聽不出來? 面上發窘的微笑,頓時顯得僵硬,一下看看我,一下又看看身前的織芝。 我剛剛想說些什么,織芝卻搶先握起阿雪的手猛搖,笑說請這位jiejie不用擔心,她當真只是來這里做衣服的。 兩個女人碰在一起,就足以演出一臺戲,我現在就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幕懸疑緊張的間諜戲碼里,眼前兩大美女都露出笑容,交握著對方的小手,但心里是否也在笑,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坦白說,從織芝進門以后,我就一直覺得她此行有幾分挑釁意味。 以她的神織手藝,手邊材料又搜集十足,一件魔法師袍哪用得著做那么久? 必定是我當初多口說了一句,這套魔法師裝束是女性款式,要性感大方一點,這才讓她起了女兒家的小心思,遲遲沒有把東西做好,今天更以此為藉口親自上門了。 唉,女人就是這樣子麻煩,所以我過去才一直很小心…… 我在這邊做著無謂的煩惱,另一邊織芝已經牽起阿雪的手,有說有笑,和她攀談起來。 織芝自小就是在貧困環境獨立謀生,心思靈巧,幼年老成,一眼便能看出我與阿雪并非簡單的師徒關系,而阿雪涉世未深,又是完全直線條的簡單思維,哪是織芝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被織芝把什么都套了出來,很親熱地稱起姐妹了。 “啊,這位jiejie也是來自娜麗維亞嗎?好巧喔,我也是呢?!?/br> “什么?你也是嗎?好棒喔,我們是同鄉耶……咦?可是我以前在娜麗維亞的時候,好像沒有看過你喔?!?/br> “那是當然的啊,娜麗維亞很大的,人潮又多,除非特別約好,不然也不容易偶然遇到。 我以前也沒有遇過jiejie你啊,要不然……嘻嘻,人家就算忘記jiejie的臉,也絕不會忘記jiejie的大奶奶?!?/br> 織芝笑著說完,還故意用手肘頂了一下阿雪的渾圓豪乳,一對肥碩結實的乳瓜來回彈蕩,幾乎快要裂衣而出。 阿雪窘得失聲驚叫,連退兩步,但卻看不出有多少氣惱的樣子,兩女反而因為這番動作增添了幾分親厚,很快又說起話來。 假如我要阻止,只要打斷她們的談話,把人帶開就成,但我卻也想看看織芝到底打算做什么,所以就刻意保持沉默,讓她們兩個繼續說話。 織芝從袖子里變戲法般的取出了一把皮尺,讓阿雪好好地站著,她自己則趁機細量尺寸。 既然要做衣服,當然少不了當事人的尺寸,不過這次委托織芝的兩件服裝,另外一件因為沒法取樣,只能交代約略尺碼,但阿雪的這一件魔法師裝束,整個尺寸我早就量得清清楚楚,我實在想不通為何需要再一次的取樣。 織芝的動作很快,一雙巧手握著皮尺,在阿雪身上快速而靈巧地游移,不時更趁空抬起頭來,對我眨眨眼、露出微笑,單單只是看那個動作,就覺得彷佛在欣賞某種技藝舞蹈,讓人賞心悅目。 我坐在一旁,看著織芝的每個動作,但是在不知不覺間,室內的氣氛有了改變,幾下經過努力壓抑的喘息聲,輕輕細細,充滿女性的嬌媚,讓人聽得心頭一熱。 仔細一看,阿雪的面孔不知何時紅透耳稍,眉宇之間有一股嫵媚春意,只是緊抿著紅唇,死死地撐住,不肯發出聲音,但看她不住摩擦雙腿,作立難安的樣子,顯然正為rou體的欲情所苦。 前晚與阿雪合體交媾,擠出胸中的充盈奶水后,阿雪就沒有再使用過魔力,照理說不該有這種春情難耐的現象,為何會突然發作,這點委實令我不解。不過,我很快就找出了答案。 本來為了合體交歡的方便性,在我的授意下,阿雪在爵府內的一切穿著,都是相當的單薄輕便。 常常是套著一件很平??钍降囊氯?,內里不是沒有乳兜,就是未著褻褲,這樣子平時調情,無論要摸要捏都很方便,而且刺激來得格外強烈,別有情趣。 織芝的到來事出突然,阿雪仍是那么一身單薄衫裙出來見客,沒來得及換什么比較正經的穿著。在測量尺寸的過程中,織芝有意無意地引導著皮尺,盡在阿雪身上的敏感部位摩擦來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她的靈敏rou體。 柔韌中帶硬質的皮尺,在測量雙腿尺碼時,來回撩套過大腿的細嫩肌膚,隨著皮尺越來越往上攀延,阿雪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直到皮尺沒入裙底,即將要碰觸到褻褲的布料,才突然抽了出來,而在那一瞬間,阿雪發出了一聲如釋重負的喘息,像是感到解脫,又像是有著意猶未盡的遺憾。 “織、織芝小姐,還沒有量完嗎?我覺得……我覺得身體好怪……好……” “還沒呢,不過就快了,雪jiejie再等一等,很快就結束了?!?/br> 織芝微微笑著,那種看似可愛的笑靨中,有著超越外表的冷靜,輕易把比她年長的阿雪玩弄在指掌上,動作不但沒有加快,反而放得更慢了。 女人本來就最了解女人的性感帶,更何況阿雪的敏感度本來就被我開發得很好,哪堪織芝這樣子的靈敏挑逗? 才幾下工夫,就通體若酥、搖搖欲倒,全靠著攙扶在織芝身上的那只手,才勉力支撐住身體。 “啊……我……我……” “雪jiejie小心,別跌倒了,不然有人會很心疼的喔?!?/br> 織芝笑著這么說,更偷偷向我眨了眨眼。如果說阿雪是一尾美麗嬌憨的小狐貍,那么作著這個狡詰小動作的織芝,看來就像一頭討喜的小貓,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還剩這里……嗯,量好了?!?/br> 量完了手臂,織芝收起皮尺,退開一步,得到解脫的阿雪呼了一口香氣,踉蹌著步子,想走到我旁邊休息,卻不料織芝一下子閃到她身后,猝不及防地解開她的細肩帶。 “啊~~”短而急促的驚呼聲中,雪白衣衫自肩頭飄然崩解、落下,驟然失去衣衫遮掩的阿雪,下意識地雙手遮掩胸前,半蹲低身體,卻怎么也不可能遮住那肥白巨碩的渾圓乳瓜,在女體的劇烈動作下,抖出一片雪膩的rou光。 阿雪被織芝的突然動作給嚇一大跳,但是還來不及出聲詢問,光滑如脂的裸背驀地一暖,已經給人貼靠上來,同時一雙靈敏細嫩的素手,從腋下穿過,不容她反抗地捧托住她碩大的rufang。 “哇!這果然是真的呢,34G……不對,這么大的手感,一定有H,尺寸是34H,太驚人了!” 用著純粹撒嬌的口吻,織芝的驚奇口氣,聽來就非常有震撼力,讓從不以自己高聳豪乳為傲的阿雪分外窘迫,羞得抬不起頭來,很小聲地回答。 “……沒、沒有,我以前也沒有這么……” “咦?以前沒有這樣嗎?這么說,是后天鍛鏈的嗎?到底平常要吃什么東西才能長得這么大?jiejie是不是每天都喝牛奶呢?我也有在喝,可是效果就沒有那么好,jiejie能不能教我你的秘訣呢?我也想學學看呢?!?/br> 當織芝這么嬌聲問著,阿雪明亮的大眼睛突然涌現晶瑩淚光,顯然是想起在南蠻蛇窟血池中的那段悲慘記憶,黯然神傷的表情,令我感到不忍,想要停止織芝對她的調戲,但是沒等我開口,阿雪突然發出一聲嬌媚的呻吟。 “……別碰……別再碰了……哦……感覺好怪,好難過……” 阿雪的掙扎聲聽來彷似愉悅嬌吟,如果撇除了那份窘迫與難堪,就只剩下赤裸裸的暢美快感,聽來像是正在享受著極大的歡愉,沒有半分不快。 雖然那雙豪乳一直就是阿雪的性感帶,尤其是當她胸口充盈著奶水,更是敏感到極點,往往只要我搓揉擠奶,就會被逗到高潮,甚至無須正式交合,但織芝眼下僅是單純用手捧著,來回婆娑,并沒有真正搓揉粉嫩乳蒂,阿雪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實在讓我不解。 ??!難道是…… 我想起了織芝那雙天賦的“神之手”會在無形中散發人類rou眼所難見的靈波,過往每次與我合體交歡時,都有著特別的效果,之前我也曾經猜測過,這雙手用來愛撫女性肌膚,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只是一直沒機會讓織芝在我面前自我撫慰,想不到那個實驗會在今天有機會呈現。 “師父……我……我好難受……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這位裁縫meimei……啊……” 渾身乏力的阿雪,幾次掙扎失敗后,想要向我求懇,讓織芝放開她,但是一句話出口,織芝卻惡作劇似的在她嬌嫩乳蒂上一捏,強烈刺激直沖腦門,輕輕發出了一小聲尖叫,整個身體一下子跪倒在地。 織芝笑著告訴阿雪,測量工作還沒有完成,因為穿著衣服測量得到的數據,始終不是很準確,所以必須赤身裸體,直接肌膚相親地進行測量,這樣子得到的數值與感覺才會準確。 阿雪嬌聲抗辯,因為即使是沒有相關知識的外行人,也能聽出織芝這理由破綻百出,根本毫不實際,所以最后的裁決工作,理所當然又落到我身上。 理所當然,我是百分百支持織芝的理由,因為面對這種場景,如果說天下有哪個男人不作和我一樣的抉擇,那么他的腦子一定很有問題。 當然,如果說因為熱血集中下半身,而導致腦子缺氧,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師父你……你和裁縫小姐一起在捉弄人家啦?!?/br> 終于發現這個事實的阿雪,窘得快要哭出聲來,即使已經與我有長期的rou體關系,在我面前展露盡一切的羞恥姿態,但突然多了一個外人,即使是女性,也讓阿雪很難適應,一張俏臉幾乎從耳根子一直紅到脖子去。 “小傻瓜,你現在才發現嗎?告訴你,你今天是在劫難逃了?!?/br> 我調侃著阿雪,同時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調整姿勢,以安撫胯間蠢蠢欲動的疼痛。 在此同時,織芝也粉碎了阿雪的反抗,那一雙晶瑩玉掌的來回婆娑之間,自然有一股妙不可言的力量,迅速引導著掌下女體的原始春情,像火山爆發般不可收拾。 “阿雪,別壓抑著自己,在我面前你不用怕羞的,師父很喜歡看你發浪的可愛樣子?!?/br> 配合著我的安慰,織芝仍然在輕輕撫弄,像是在細心雕琢著一樣完美的藝術品,玉掌捧繞著肥碩的渾圓曲線,作著最細致的觸摸。阿雪雖然一直雙手護胸,與織芝的手掌作著追逐驅趕戰,但偶爾織芝使勁稍大了一些,她便禁不住地叫出聲,身子又放軟不少。 “師父,救我……我不……師父,我不要這樣子……好丟臉……” “雪jiejie,別害怕嘛,相公他不會害你的,而且我也好喜歡你,你不愿意讓我親近你嗎?” 身為四大天女之一,阿雪嬌艷欲滴的絕色仙容,不只是單純引誘著我,對女性也有同樣的吸引力,所以在柔聲求懇之后,織芝也終于忍耐不,兩手襲上了阿雪的巨胸,用力撥開了她全力遮掩的雙手。 “哇……” 少去了雙手的遮掩,34H的香艷巨乳完整裸露,讓精靈少女真正零距離地看個清楚,那絕對是她雙手合捧都難以掌握的肥白乳瓜,雄偉程度有若兩座高聳的山嶺,當她將手掌貼附在上頭,分外顯得她手掌的嬌小可愛。 我看著織芝呆愣的表情,揶揄道:“大嗎?” 織芝咽了一口口水,凝視著那十多公分的深深乳溝,機械般地點了一下頭,夢囈般地喃喃道:“大,真的好大?!?/br> 或許是身為女性的緣故,織芝受到的沖擊,比我當日還要厲害,我在旁邊蹲下身子,抓住織芝的小手,主動引導她去愛撫阿雪的香軀。 把手往上移了幾公分,感受著那越來越強的彈性,織芝把手掌展開了一些,輕輕地在肥白乳rou上劃著圈。 在我和織芝的聯手挑逗下,阿雪呻吟的間隔越來越短促,吐出的氣息如蘭花麝香般,洋溢在我們的鼻端,時間一長,好像忍不住rou體深處的sao動,竟將身子主動貼靠過來,巨乳貼在織芝掌心,任她摩擦。 “怎么了?阿雪,終于忍不住了嗎?早點這樣不就好了,你可以比現在更快樂的?!?/br> 我這邊進行著催眠似的唆使,織芝的玉掌也沒閑著,在柔軟白嫩的乳rou上跳起舞來,只要輕輕地按一下,就像按在了一個充滿氣的大皮球上,很快感受到那股抗力,充分顯示著柔軟之中的驚人彈性。 “神之手”的奇效相當驚人,前后也沒有愛撫多久,一直心存抗拒的阿雪就媚眼如絲,好像是一頭處于發情狀態的母獸般,不住搖晃腦袋,發出既痛苦又甜美的呻吟,最后終于抵受不住我們的聯手夾攻,嬌哼著宣告放棄,任由我們玩弄著她的美麗胴體。 “好阿雪,你舒服嗎?” 我輕吻著阿雪的平滑雪頸,心里卻羨慕著織芝那對玉手,能夠這樣子玩弄著人間的極品巨乳,讓那姣好的渾圓曲線在掌下一再變形。 “舒服……” 聲音又柔又膩,阿雪在那一瞬間的回答,如蚊子般輕細,聽在耳里,連我都感到有些迷醉。 這時,另一個清脆嬌嫩的嗓音,在我耳邊輕聲響起,撩撥著我的沸騰情欲,告訴我一個亢奮的消息。 “相公,來看看吧,雪jiejie這邊已經全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