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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釘于那青璃墻上,至死不得瞑目?!?/br> “一場大火,你毀了我殷家百年基業,一道叛亂詔書,你讓得我殷家遭天下人唾棄。這二十年來,你高坐皇位之上,高床暖枕,坐享天下,你可還記得這長寧坡上白骨累累,還知道我殷家因你而死的百余無辜之人?” 女子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冰冷。 “你害死了我,害死我祖父,害死我父母親族?;艚ǔ?,時隔二十年,你怎么有臉借我殷家暗道逃脫,你怎么有臉面對我殷家數百冤魂???” 正德帝雙手一抖,手中包裹“嘩”的一聲落在地上。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月色之下的那一道幽魂,嘴唇顫抖,眼里再無半點懷疑。 這暗道本是只有殷家人知曉,當年他受困于宮中,郁郁不得志,有時想要出城游玩都會被父皇訓斥,是殷若華將此處暗道告知于他,從那以后,他便時常借口來殷家實則卻是從暗道出城,他借由這條暗道聯絡了不少勢力,更是借由這條暗道和當年還是北戎帝師的魏堅搭上了線…… “阿皖??!” “你是阿皖??!” ☆、548 生不得,死不得 正德帝聲音中滿是顫抖。 “阿皖,我沒有想要害你,我從未想過要害你,是殷毓秀,是她……是她假借我的名義,讓孫安對你下了死手,是她想要除去你……阿皖…我心悅于你,我這些年一直都想著你,紫竹林……我將你供奉在了紫竹林,這二十年來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你……” “是嗎?既然你這般想我,那為何不下來陪我?” 白影飄忽,正德帝口中那充滿愛意的聲音嘎然而止。 正德帝雙唇一抖,“我還有江山……我還有黎民百姓……我……” “你不過舍不得你自己的命,你的心悅,你的思念,你口中的種種,到底是為了騙殷毓秀他們,還是為了騙你自己,好讓你良心得以安定,讓你當年畜生之行得以慰藉?” “霍建成,你可知道,你自以為是的深情,只叫我覺得惡心!” “二十余年恩仇,你滅了殷家得了皇位,如今周國終于你手?;艚ǔ?,你該下來了,下來親眼見見被你所害不得超生的殷家眾人,見見我那待你如子傾囊相授的祖父,見見這些年冤死于你手中之人?!?/br> “霍建成,我殷若華必以魂魄相引,讓你嘗嘗這至死不的超脫的滋味!” 白影忽然而上,霍建成再無半點深情,他勐的抱著頭尖叫出聲:“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若華,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我當年不該與人勾結害死你們,可是這些都是殷相和父皇逼我的,都是他們逼我的??!” “我只是想要賺一些錢,好能讓之后爭奪皇位之路更加順暢,我沒有想要背叛周國,沒有想要背叛父皇,可是父皇,父皇得知了此事之后,居然寫了詔書要將我貶為庶民驅逐出京。若華,我不是想要害你們,是殷相逼我的……” “他要是把詔書給我,我不會殺你們,他要不和父皇一起逼我,我又怎么會對你們下殺手!” “若華,你放過我,你放過我啊……” “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們……求求你放過我……” 四周火光突然瞬亮,無數的火光讓得長寧坡上猶如白晝。 正德帝口中的哀求之聲瞬間消散,他勐的抬頭,卻險些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瞎了眼睛。 安靜寂寥的長寧坡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領頭的容一身黑衣,臉上的那抹冷笑比四周的火光還要刺眼。而在容身后,站著的全是原周朝大臣,他們望著最中央披頭散發猶如喪家之犬的正德帝,臉上或是震驚,或是鄙夷,或是不敢置信。 司侯滿臉蒼白,顫抖著手指著正德帝嘶啞道:“你,先帝果然是死于你手??!” 正德帝跌坐在地上,緊緊咬著牙。 一身素衣的薛柔緩緩走到容身旁,對著司侯淡淡道:“當年先帝有意貶霍建成出京,將所下旨意詔書交予殷相,只待安王登基之后便將詔書公布于天下,誰知卻被霍建成提前得知?;艚ǔ蔀楸F湮?,殺父弒君,后更伙同魏堅等人陷害殷相,致死殷家數百人慘死,皇城之中血流成河。此間其所行之事,牲畜不如?!?/br> “相爺,周國敗于他之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注定,你當真要為了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人守節,放棄你守護了大半輩子天下蒼生,放手那些即將到眼的盛世清平?” “容雖為楚國人,但若他能帶給天下安定,能讓這天下結束割據之勢,讓百姓安居樂業,讓這天下再無戰爭,相爺胸襟似海,又何分楚國周國?” 司侯臉上不斷變化,他之前開城歸降,只是不愿周國在必輸的結局之下,兩國繼續交戰再造殺孽,可他始終是周國之臣,歸降便是不忠,愧對先皇和殷相知遇之恩。 他原準備今夜自縊于府中,可誰知卻被薛柔和容帶來了這里,親耳聽到當年之事的真相,親眼看到霍建成是如何狼狽求饒,慌亂之下講出他將年是如何弒殺先帝,陷害殷相府。 司侯只覺得他所堅信之事一夜崩塌,國將不國,君將不君,他又守的是誰的節,盡的是誰的忠? 正德帝聽到薛柔的話,此時已經完全回過神來,他勐的抬頭看向薛柔,怒聲道:“你們誆朕?!” 薛柔回頭:“我何處誆你?是你陷害殷相是假的,還是你殺害先帝是假的?殷若華與你雖無夫妻之情,可卻自幼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之誼,難道是假?殷相護你教你,傾囊相授,難道是假?” 正德帝語噎,半晌才抬頭:“薛柔,你到底想要如何?!” “如何?” 薛柔看著正德帝,突然露出抹讓他毛骨悚然的笑來:“當年你將殷家百余口尸骨棄于此處,讓他們暴尸荒野不得輪回,如今我便在此為你設牢,讓你生不得,死不得,日日在此替他們守靈,用你的余生來懺悔你當年的罪過!” 正德帝勐的瞪大了眼,他看著薛柔那雙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想到了殷若華,那個他曾經愛慕羨艷,甚至心生妒意的女子,那時候他日日防備兄弟父皇,處處看人眼色委曲求全,那個女子雖為女兒身,可是卻過的比這世上任何男兒都要恣意隨性。 他羨慕她,羨慕她有個處處庇護她的祖父,他嫉妒她,嫉妒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享受帝皇恩寵,享受人人稱羨,能夠自在決定自己將來,隨性而活的人生。 正德帝和薛柔對視,眼睛逐漸放大,眼前這張陌生的容顏漸漸的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