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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嗎?” 福王聽到楚皇第一次這般親切的稱呼他為“祉兒”時。低垂著的眼底滿是諷刺。 從小到大,父皇從未正眼看過他,更未曾與他親近過,他滿心滿眼里就只有容十三。嘴里也只有在叫容璟的時候,才會這般親昵,對待他們。除了冷漠,就是疏離。卻沒想到他成年之后。甚至已經能夠與其他皇子抗衡,爭奪皇位的時候,他卻能聽到父皇這般親昵叫他,只可惜卻是在斷了他后路,想要將他和母妃攆出京城之時。 福王心中恨意涌動,袖中的拳頭緊握,面上卻是恭敬依舊,朝著楚皇磕了個頭朗聲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必定不會讓父皇失望?!?/br> “行了,下去吧?!?/br> 楚皇揮了揮手,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么大事一樣,只是淡淡地說道。而福王咬牙站起來后,便在滿殿朝臣各色目光之中,回了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剛一坐下,就感覺到對面的席位之上,慶王和渝王滿是幸災樂禍的目光。 慶王和渝王的確是心中激動,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這么輕易地就除了福王這個大敵,更沒想到這次祭祀居然給他們帶來這么大的驚喜。然而兩人高興的同時,心底卻又隱隱升起一股擔憂來。今日楚皇的行為實在是太過異常,異常的讓他們覺得不安,往日內宮之中,嬪妃之間勾心斗角的事情從來就未曾斷過,如同惠淑妃這般言語帶刺的事情比比皆是,可是楚皇卻從來未曾過問過,甚至于對于后宮的事情,他更是從來都未曾上過心,可是今天怎么會突然為了惠淑妃一句算不上過錯的話,就如此重責他們母子? 僅僅是為了懷孕的寧貴妃? 慶王和渝王都是同時在心中搖頭,寧貴妃在宣王死后不久有孕,又是在楚皇重病之時,這等喜事的確是足以讓她備受恩寵,甚至于讓楚皇對她另眼相看,可這也不足以讓楚皇因為她,就如此草率地決定了一個皇子的未來,除非,這是楚皇早就想好的事情,只不過借此機會說出來而已。如果事情真如他們猜測一樣的話,那恐怕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楚皇心中已經有了儲君的人選,而他此時的舉動,無非是在替將來的新皇清除掌握朝權的阻礙,和登基之后的隱患罷了。 想及這種可能,慶王和渝王眼底閃過凝重之色,不由滿臉防備的彼此看了一眼,微微握緊拳頭,心中同時出聲:父皇到底選中的是他,還是我? 高臺之上,惠淑妃神色頹敗的任由賢妃扶著,面無血色地跌坐在椅子上,寧貴妃臉上也沒有半點楚皇為她出頭之后該有的歡喜之意,反而撫摸著小腹,神情間滿是小心謹慎,再不復半點方才的倨傲張揚。 她知道自己的能耐,哪怕受楚皇寵愛,哪怕懷了皇子,卻也不足以讓楚皇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她只覺得今日的事情太過詭異,詭異的讓她絲毫不敢放肆。 寧貴妃小心翼翼地挺著小腹,坐在了楚皇身旁不遠的位置,而在她對面,蕭太后沉著臉,手指上鑲著珠花金絲的護甲在手心輕畫著,那張雍容不見老色的臉龐之上,一雙眼之中閃過凝重和疑惑之色。她側眼打量著身旁靠坐在龍椅之上,眼底陰沉,面目蒼白的楚皇,心底全是警惕,她這個兒子,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容璟坐在席間,懶散的倚在桌上,將金殿上所有人的神情都盡收眼底。當看到慶王和渝王臉上的防備和陰狠之時,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唇邊帶起抹嘲諷笑意來,而看到蕭太后眼底的慎重和警惕,嘴角的弧度更甚。 他雖然也不明白楚皇到底在玩什么,可是他卻很清楚的,楚皇的心思絕對不像慶王他們所想的那般簡單。 儲君之位?呵呵…… 恐怕他們爭得頭破血流,搶得不可開交,到頭來楚皇選擇的,也未必是他們! ----------- ps:那啥,應該還有更新,稍微晚點……咳咳,本寶寶應該會說話算話的……(。) ☆、501 奉先殿走水(三更) 求而不得,冷漠視之。 看著慶王幾人為了皇位勾心斗角,陰謀陷害,不擇手段,楚皇恐怕只是當看戲吧? 看著幾個兒子為了皇位斗得頭破血流,為了皇位彼此傾軋,為了皇位手足相殘恨不得置對方于死地,他何曾有過半點心軟,何曾有過半點不忍之心? 說白了,楚皇終究是楚皇,他心中永遠都只有他自己,哪怕面對的是他兒子,是他的親生骨rou,他也不會有半點于心不忍,就如同當年一樣,那么的自私冷血! 容璟把玩著手中酒杯,眼底嘲諷之色更甚,他“砰”的一聲將酒杯放在桌上,打破了金殿之上詭異的過分的安靜,更是驚動了那些沉浸在自己心思中的人。 所有人都忍不住朝著容璟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他懶懶散散的斜倚在桌子上,妖孽絕色的容顏上滿是不耐道:“今日到底是祭祀祈福,還是冊封儀式?父皇若只是要冊封大哥,大可一道圣旨送去福王府便是,何必讓我們所有人都來瞧熱鬧?如果是為了祭祀祈?!巯乱呀涍^了定好的時辰,那老頭兒在那兒都快站暈過去了,父皇卻只顧著和惠淑妃娘娘談情,兒臣看再過一會兒,祭祀過了時辰不吉利不說,恐怕還得叫太醫院的人來抬著這老頭兒回去!” 滿殿的人聽著容璟這毫不客氣的話都是面色一怔,下一瞬一道冷汗順著額頭留下,忍不住嘴角抽搐地紛紛轉頭朝著外邊看去,而那個拿著拂塵,須發皆白,看著有些像仙風道骨的老道士的欽天監正更是面上一僵。眼底閃過隱怒之色。他連忙雙腳合并,挺直了快要垂下去的背脊,站的筆挺筆挺的面向殿內,生怕凌王那番話后,楚皇會覺得他能力不濟,更有甚者覺得他藐視帝威,嫌棄楚皇耽誤了祭祀的時間。 楚皇淡漠地掃了眼欽天監正。沉聲道:“祭祀祈福和冊封之事并無沖突。阮愛卿,開始吧!” 欽天監正阮淳元這才松了口氣,連忙安排下去開始做法祭祀祈福。等到金殿外的高臺之上祭祀開始之時。楚皇突然皺眉開口問道:“榮安郡主今日為何沒來?” 滿殿之人皆靜,楚皇雖未點名,但是他們都知道楚皇問的是誰,包括在他身旁的彭德。也是低垂著頭恭敬站在一旁,并未開口接話。 容璟撫摸著手中紅繩。淡淡道:“柔柔身子不適,所以兒臣讓她留在府中修養?!?/br> 楚皇眼露陰沉,“朕說過,今日讓她和你一同前來!” “兒臣也說過。她今日身體抱恙,不能入宮?!?/br> 冷冰冰的話語毫無半點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