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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延聞言收斂了些怒氣,朝著管家點點頭,示意他帶人進來,而謝忱則都是直接去了隔間里面,那隔間與正廳相通,中間只隔著一扇山水屏風,雖然看不見人,可卻能很清楚的聽見廳內的聲音。 管家出去后片刻就再次回來,在他身后,便跟著穿著富貴,身形矮胖,圓圓的臉上仿佛永遠帶著笑容的周五九。周五九身旁還跟著個身材高大的隨從,那人手中捧著個精致的方寸大的淺藍色錦盒。 入得廳內之后,周五九便笑著對容祉行了個禮道:“小人周五九,見過渝王殿下?!?/br> “周管事不必多禮?!比菅娱_口讓周五九入座,又命人看茶之后,這才淺笑著問道:“周管事可是大忙人,平日難得一見,今天怎么有空來本王府里做客?” 周五九笑了笑:“渝王殿下說笑了。小人今日前來,是奉我家姑娘之命,給渝王送禮的?!?/br> “送禮?”容延眼中精光閃過。 周五九點點頭,他朝著身旁那個隨從一揮手,那人便直接捧著手中錦盒走上前來,周五九指了指錦盒內的東西,對著容詢笑著道:“我家姑娘昨日得了些東西,覺得慶王殿下可能會感興趣,所以便命小人將其送過來?!?。) ☆、449 懷疑的種子 周五九說完,便示意那隨從將錦盒交給一旁的管家。 管家接過之后,連忙將錦盒捧到了慶王身前,等到將錦盒打開之后,頓時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只見那不大的錦盒之中,放著一個金銀絲花鑲珠手鐲,上面碩大的珍珠和繁復的花紋,讓人一見之下就知道價值不菲。而在手鐲旁邊,還放著一支仿佛浸過血,看上去帶著暗紅色的短小弩箭。那箭頭之上,藍芒閃爍,讓人清楚知道那上面被抹了劇毒。 容延看到手鐲和弩箭之時,瞳孔猛縮,面上卻絲毫不改顏色的淡淡問道:“薛姑娘這是何意?” 周五九揚唇一笑,對著容延道:“我家姑娘說,渝王看到這東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姑娘讓我轉告渝王,這世上沒什么人是真的傻子,她不與人相爭,不代表她愿意讓人踩著她上位,想要用她的命去成就自己的權勢,那也要看他到底有沒有那個福氣享用!” 容延臉色瞬間變化,他豁然抬頭看著周五九,就見周五九笑盈盈的站了起來。 “禮已送到,小人就先告辭了?!?/br> 周五九朝著容延行了一禮,臉上帶著一如初時的笑容,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顯得莫名冷寒。 容延頓時便知道恐怕當初算計宣王的事情被薛柔知道了,他想起那個神情冷漠,無比強勢的女子,心里突覺一慌,連忙就想開口解釋,誰知道周五九卻根本沒給他機會,直接轉身就走。直到他快走到門邊之時,周五九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對著容延說道:“哦,對了,姑娘還讓小人給王爺帶一句話?!?/br> “渝王算計別人的時候,也要先弄清楚自己有沒有被人算計。別到時候被人利用了,還傻呵呵的捧著眼前的利益笑的開懷,殊不知哭的時候還在后頭?!?/br> 說完之后周五九滿是嘲諷的對著容延咧嘴一笑,轉身就出了正廳。直接朝著渝王府外行去。 容延滿臉陰沉的看著周五九的背影,直到他徹底消失之后,他才猛的一把將手中錦盒掀翻在地,里面的東西頓時全部落在地上:薛柔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在算計別人的時候,先要弄清楚自己有沒有被人算計?有什么人在算計他?他又被什么人利用了?薛柔到底只是在嚇唬他。還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容延陰沉著眼垂頭看著地上散落的東西,卻突然發現那被掀翻的錦盒之內還放著一張紙條,上面好像寫著什么。他連忙撿起來,剛準備去看上面內容,卻不想原本進了隔間里面的謝忱已經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對著他問道:“王爺,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延聽到謝忱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的用手一捏,將那本就不大的紙條捏入了掌心之中。然后用垂下的袖口掩飾住了掌心里的異樣,這才陰鷙著臉道:“薛柔恐怕已經知道,宣王的事情是本王所為?!?/br> 他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鐲子,寒聲道:“這鐲子,是本王在百花樓培養的探子所有,當日便是她將宣王別院私藏兵器的消息告訴了櫟郡王的手下,也是她收買了柯家的那個下人,指證了宣王。薛柔把這東西和弩箭一起送過來,恐怕是在警告本王,或者是。她是在告訴本王,她隨時都有可能來報復本王?!?/br> “這么說,你的那個探子應該是落到了薛柔手中了?” 容延臉色難看的點點頭,若非如此。這鐲子怎會到了薛柔手中?還被周五九這般送了過來。 謝忱頓時皺眉,沉聲道:“王爺,那次事后微臣就已經與你說過好幾次,宣王的事情牽連甚廣,你既然插手做了,就一定要處理干凈首尾。絕不能給別人留下把柄。那個探子既然知道這么多事情,你為什么還要把她留下來?須知斬草要除根,否則只會給咱們惹來麻煩?!?/br> “夠了,本王怎么知道,薛柔居然會找到她那里去?!” 容延聽到謝忱的話后,忍不住怒道,見謝忱還想開口,他頓時不耐道:“行了,本王知道你要說什么,但是眼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怪本王有什么用,說到底,你該怪的是你那個寶貝女兒!要不是她擅作主張對薛柔出手,她根本就不會關心宣王如何,更不會緊抓著這件事情不放手!” 謝忱聞言臉上鐵青,看著容延道:“渝王是在怪微臣教女不善?”兩人早在聯手之初,就已經說好了不計較以往的事情,可是如今渝王又拿謝宜柳說事,更是處處怨怪于她,算什么意思? 容延見謝忱臉色難看,心中雖然惱怒,卻也知道眼下他絕不能和謝忱鬧翻,他忍著心中怒氣,深吸了口氣后才開口道:“本王沒有這個意思,本王只是想說,眼下事已至此,再去追究誰對誰錯又有何用?與其抓著這些不放,不如好好想想,到底該怎么才能讓薛柔不會因為此事遷怒于我們,否則她若是對我們出手,你覺得我們在應付慶王和福王之余,還能敵得過她的手段?” 謝忱見容延服軟,心中雖然仍舊惱恨,卻也知道他如今離不開容延,而且容延的話也沒錯,那個薛柔本身就智多如妖,再加上她身后讓人心驚的財勢,若她真的因為遷怒容延,而和慶王或者福王聯手,到時候他們絕對抵擋不住。 兩人心中同樣擔憂,所以一時間倒也放下了剛才的爭吵,小聲商談起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