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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若是真的滿朝文武都跟著慶王和蕭家一起彈劾宣王,楚皇只會以為他們在逼迫于他,屆時若再有小人在楚皇耳邊讒言幾句,讓楚皇覺得慶王已經威脅到了他的皇位,以楚皇的心狠手辣,他絕不會放過慶王。 想起那樣的情況會有的下場,蕭忻錄心神巨震不由緊緊握著掌心說道:“那個鄔埕已死,宣王怎會有這般心計?他怎么敢?!” 敢這么狠,敢這么毒,不惜以自身涉陷,將自己置諸死地,只為拉蕭家和慶王踏入陷阱。 要知道當時他若猜錯了楚皇的心思,或是分寸不當,此時宣王早就身首異處,又何談還有將來?! 蕭擎蒼沉著臉道:“此計太過冒險,恐怕不是宣王的意思,而且宣王若早知道蔡安邑是慶王的人,恐怕早就動手留不到今日,畢竟以蔡安邑的身份能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且此次宣王突然求娶蕭媚,老夫總覺得這背后有人在算計我蕭家,并且那人恐怕連宣王也算計了進去?!?/br> “祖父你是說,有人在刻意挑起我們和宣王的爭斗,想要漁翁得利?” 蕭擎蒼點點頭:“我們與宣王、謝家之間暗中相斗數年,卻一直保持著表面平和,但是這幾次的事情之后,宣王和我們幾乎撕破了臉,若說無人從中挑撥,老夫決計不信!” 蕭忻錄皺眉疑惑道:“會不會是福王?” 蕭擎蒼頓了頓,微瞇著眼眼中閃過冷冽光芒:“老夫直覺不是他,他沒這么大的能耐,不過無論是誰,老夫都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的手伸得到這么長,敢在我蕭家虎口拔牙鋝我蕭家虎須!” 頓了頓他沉聲道:“錄兒,最近派人盯住了你三叔一家,看他們是否暗中和什么人有所往來,至于媚兒和宣王的婚事,陛下既然已經指下,那便讓你母親好好給她備一份嫁妝送她出嫁,免得落人口實,另外……派人去查查凌王和渝王最近的動靜?!?/br> 蕭忻錄怔?。骸白娓冈鯐蝗幌氲饺ゲ樗麄??” 蕭擎蒼輕敲桌面:“老夫總覺得最近的事情有些蹊蹺,就好像暗中有人在攪亂渾水,凌王最近得勢太多,而渝王安靜的有些過分,老夫不放心他們?!?/br> 蕭忻錄聞言沉默片刻目光陰狠的點頭,無論是誰,如果被他知道是誰在暗中伏擊蕭家,他必定不會放過那人! 蕭家三房嫡女蕭媚嫁于宣王為側妃,此事驚掉了不少人的眼球。誰都知道蕭家和慶王、宣王之間的關系,都以為蕭家會從中作梗,可誰知道婚期將近之時,蕭家卻是大大方方喜喜慶慶的將蕭媚以嫁女之姿送出府去,而宣王府也未曾怠慢,雖只是迎娶側妃,可其規格比不正妃低上多少。宣王府外十里紅妝。府內更是大擺流水宴席,宴請滿朝文武,就連幾位皇子、親王也紛紛賀貼。帶著賀禮過府祝賀。 薛柔和容璟一同去了宣王府祝賀,到了宣王府后,容璟便被幾個親王皇子拖住抽不開身,片刻后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薛柔則是被宣王妃邀請去了后院女客席間,去時不少人都已經認識了薛柔。知道她雖是一介布衣卻和凌王關系匪淺,所以見到她后大多都是頗為友善的點點頭打個招呼,有些則自持身份不愿理會她。 “姑娘,這宣王大婚。好端端的為何獨獨給你下了帖子?” 芹兮環視一周看著那些花枝招展的貴人小姐只覺得香粉撲鼻,她和薛柔都不愛用香料,所以最不耐煩這些味道。她不由聳聳鼻尖皺眉道:“你眼下的身份不過是凌王府總管,怎么也輪不著來給宣王道喜。而且宣王這幾日越發古怪了,昨日還有人回報,說謝宜柳和宣王又私下見了面,奴婢總覺著他有些不對勁?!?/br> “第幾次了?” “這個月第三次了,雖然謝宜柳每次都偽裝的很好,可是卻都被我們的人發現,而且宣王還和姑娘故意隱瞞了此事,奴婢怕他們有什么圖謀?!?/br> 薛柔聞言面色微動,她也隱隱覺得宣王這幾日有些古怪,可哪里古怪卻又說不上來,但是他隱瞞謝宜柳的事情絕對是暗中有所打算,她正想說話,眼角余光卻看到一個穿著淺綠衣裙的丫鬟朝著她們這邊走過來,薛柔不由看了芹兮一眼,芹兮頓時領悟連忙收聲直起身子站在薛柔身旁。 “可是凌王府總管薛柔,薛姑娘?”那丫鬟朝著薛柔行了個禮后笑著恭敬道。 薛柔點點淡淡道:“你是?” “奴婢名叫桃蕊,薛姑娘,我家小姐想請你前去一敘?!?/br> “不知你家小姐是何人?” 桃蕊恭敬笑道:“我家小姐與姑娘是相熟之人,薛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br> 薛柔看了那丫鬟兩眼,此時宴席還未開始,宣王還在前院陪著來客,想必沒什么事情,所以她想了想后點點頭道:“帶路吧?!?/br> 桃蕊帶著薛柔和芹兮離開人群聚集之處,朝著小路走了過去,幾人路過宣王府中湖泊,行至與宴席完全相反的方向,身邊越來越安靜,只偶爾能聽到風吹樹叢的沙沙聲,芹兮眼中已有了警惕之色,貼身跟在薛柔身旁,而薛柔卻一直神色淡淡的毫不動容,半晌之后,那丫鬟才帶著兩人停在一處假山之后。 那里早站著道身影,麗裙紅妝,背影窈窕,一頭青絲之上釵搖輕蕩,幾人到時的腳步聲驚動了那女子,就見她慢慢轉過身來,那張溫柔淺笑神色異常柔和的面容不是謝宜柳是誰? “薛姑娘可真難請,之前好幾次給薛姑娘去帖子薛姑娘都不愿赴約,好在今天總算是在這里見到了?!?/br> 薛柔聞言淡淡道:“凌王府事忙,我身為凌王府總管不能擅離職守,所以才未赴約,還請謝小姐見諒?!?/br> 謝宜柳聞言笑著道:“說的也是,凌王殿下對你信任有加,不僅將整個凌王府交給你管理,而且連朝政權論之事也由你替他拿主意,若非信任于你,他也不會借你之手挑起宣王、慶王紛爭,也因為你,否則我們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凌王殿下原來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個?!?/br> 薛柔聞言面露詫異,滿眼不解道:“謝小姐此話何意,什么藏的最深的那一個?” 謝宜柳滿臉嘲諷道:“你到此刻還想裝嗎?我今日既然約你到此,必定已經有了十足把握,你和凌王所做的事情我都已知曉,凌王裝瘋賣傻了這么多年,卻不想他原來所圖的才是最大的!” 薛柔聽到這話神色微變,謝宜柳不是草包,她既然敢說這話就說明她已經有十足把握可以確定她和容璟在之前的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而她暗中挑撥宣王和慶王的事情肯定也已經被她知曉,可是她確定沒留下什么破綻,謝宜柳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