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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夫人氣的瞪眼,“沒注意,你沒注意這個你干什么吃的?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要你這個當家主母做什么?!” 孫氏被罵的抬不起頭,她眼底怨懟。 今日之事,本就錯不在她,要不是薛永豐和薛老夫人母子倆折騰,想要落那個云州小娘子的面子,讓她進不了府,何至于會鬧出這種事情來。 在她看來,薛永豐母子要真只是不想叫那姑娘姑姑和姑祖母,大可以把薛柔讓進來隨便找個院兒安置著,回頭避著點不見面就是了,可他們偏偏要讓王管事去刁難人家,這才惹出這一攤的禍事來。 如今倒好,什么都怪到她頭上來。 謝氏在旁便捂著絹子滿眼的幸災樂禍,“我說大嫂,大哥說的是,你掌府中中饋,平日里手頭又不缺銀子,你說你留下這銀子是何苦來哉,白白讓人小瞧了咱們薛家……” “你給我閉嘴!” 老夫人聽到謝氏滿是挑撥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說,之前在府前的時候怎么也不見得你幫你大嫂一句,這會倒有臉埋怨你大嫂,今日要不是素婉機變,你以為孫氏討不了好,你就能討得了好了,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老大要是損了名聲,你以為老二就能好?蠢婦!”。 謝氏臉上一僵,心里罵了幾句老不死的,怏怏的不敢再言語。 王姨娘乖巧的收起了平日的嬌嬈樣子,薛慧則是低著頭,深怕受了魚池之殃,整個薛府都因為那壓根沒進過府中的祖奶奶級小娘子陷入了狂風驟雨之中。 那些站在廳外的仆人丫鬟都是死命的垂著腦袋,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薛老夫人捂著胸口喘息了許久,這才對著薛永豐道:“今日之事萬不能讓錯處落在我薛家,永豐,你明日一早就取上一千五百兩銀票,給薛柔送過去!” “一千五百兩?” 孫氏不敢置信的抬頭,要還也就還上一千兩就夠了,為何還要搭上五百兩? 薛永豐卻是稍想片刻就明白了老夫人的用意,如今只有讓薛柔坐實她脅迫薛府,貪財跋扈的事實,才能讓薛府恢復清白之聲,他瞪了眼想開口辯駁的孫氏,恭謹說道:“母親,你放心吧,我明日會親自帶人將銀票送過去,定不會讓她壞了咱們薛府的名聲!” ☆、005 帖子 薛柔乘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出了青云巷。 “姑娘,咱們為什么要走?”芹言就著溫茶的小爐取暖,恨不得把小爐抱進懷里。 薛柔彈彈衣袖,“薛家人又不歡迎咱們,進去做什么?” 芹兮聽著自家姑娘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手中煮茶的動作一頓,“那姑娘能告訴奴婢,今兒你去薛府是做什么的,難不成就是為了聽人家叫一聲太姑祖母,就讓芹言撞了薛家府門,再賠出去一千兩銀子?” 薛柔聽著芹兮的話頓時笑瞇了眼,“我去探親啊,只是人家不待見咱們?!?/br> “姑娘?!鼻圪馕⒉[起眼,明知不待見還送人家銀子? 薛柔見她像只發怒的小貓兒,笑得憊懶,“芹兮,別這么小氣,咱不缺銀子?!?/br> 芹兮擱下手里的茶壺,考慮著是不是要跟薛大小姐說說錢財的重要性,要不然她這副土財主的樣子,就算她這個婢女再能賺錢,遲早也會被她這個散財童女給糟蹋干凈。 芹言極有眼色的朝著大氅里縮了縮。 姑娘猛如虎惹不得,可是芹兮是府里的財務總管,更不能得罪,要不然以后連買零嘴的銀子都沒了。 見芹兮習慣性的瞇眼,薛柔這才軟聲道:“好芹兮,剛才那話是逗你玩兒的,你什么時候見姑娘我虧過咱自己?” 芹兮撇撇嘴,不過倒是重新溫起了茶。 馬車晃晃悠悠的去了皇城西側的榮華巷,停在了一座十分清雅的宅子前。 “姑娘,你們可算到了,可是遇到什么耽誤了,怎的晚了這么久?”長青上前幾步站在薛柔身后,面容憨厚。 芹言拍拍長青的胳膊,和他并肩而立時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身高差不了多少,體格一樣精壯,卻一個穿的簡便,一個裹成狗熊。 “有我在,姑娘能出什么事,只是姑娘去了薛府一趟找樂子了,長青你都不知道,那個薛府的老太太故意找咱們姑娘的茬,找了個外府不上門路的管事來接咱們,還想著讓姑娘從角門入府?!?/br> “啊,角門?” “是啊,那個管事還扯謊騙咱們說正門壞了,所以我就干脆把他們家門給撞塌了,哈哈,你沒看見那些人的臉……那個薛夫人臉紅的跟猴屁股似得,還得憋著裝賢惠,那個小丫頭死憋著氣叫姑娘太姑祖母,笑死我了……哈哈……” 芹言拍著長青笑的大聲,卻突然撞上了芹兮涼颼颼的眼。 那比寒冬臘月還寒冬臘月的小眼神頓時讓她岔了氣,芹言干咳了兩聲,迅速改了口,“嘿,那個長青,背后說人家壞話是不好的,姑娘這次可帶了好些東西,走走走,咱們趕緊去搬進院子里,對了,回頭把你的刀借我使使,芹兮不讓我帶……” “你嚇唬她做什么,讓她樂樂,這一路也把她憋壞了?!毖θ峥粗垩酝现L青狼狽跑開抿嘴笑道。 芹兮翻了個白眼,拿薛府的事情當樂子,也只有沒心沒肺的芹言才能干得出來。 京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禮部侍郎薛永豐被人給砸了府門,連書法大家顧言齡親自題字的門閥牌匾也斷成了兩截,薛府不只沒有找尋事者的麻煩,反而收下了一千兩銀子私了,這消息不過半日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引得一片嘩然。 薛氏那個長相清婉出塵,卻輩分高的離譜的小娘子,還有薛云蓉、薛素婉當時的表現更是被當時薛府前的好事者傳的繪聲繪色,簡直能媲美最好的茶樓段子,而要錢不要臉面的薛府更是成了京中入冬后最大的笑話。 長公主府外出采買的丫頭奴仆將這消息帶回府中后,也成了談資。 無數下人都在議論著昨日的事情,人人都說薛府太不要臉面,為著一千兩銀子就沒了閥門清貴。 這事情翌日一早就傳入了長公主耳中。 “你說薛四當街叫罵長輩,還口出穢言?” 昭容長公主染了淺紫色指甲的修長雙手拍著臉頰,聽著身后嬤嬤的話動作一頓,她對于薛府收下銀子的事情雖然不恥,可更為在意的還是薛云蓉當街叫罵的事情。 聶嬤嬤一邊替昭容長公主挽著長發成髻,一邊點點頭,“老奴雖未親見,不過卻聽下人們說的繪聲繪色,如今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