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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地爬著臺階,要說不羨慕是假的,“要是有個男朋友就好了……” 顧曳腳步驟然一滯,“我沒有女朋友?!?/br> 蘇黯眨眨眼睛,轉過了臉。清冷的聲音響在頭頂。 “你為什么不考慮一下我呢?” 秘密2 她……為什么不考慮下他呢? 蘇黯聽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想了許久,但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假設不成立,這個問題本來就不是她能設想的。 恍惚回憶起了十七八歲的情景,顧曳站在校慶典禮上受萬人矚目,她自己坐在人群里的最后一排,連顧曳的臉都看不清。他的聲音在環繞式音箱里傳出更顯得格外清冽,而她的歡呼聲湮沒在人群之中,只能跟著大家一起鼓掌。 顧曳是什么樣的人,她不清楚,十年前沒看透,十年后更加迷糊。 她到現在為止還不清楚他十年前為什么不告而別,他不說,她可以不問,但不問卻不代表那段記憶不存在。 “顧曳,我們其實并不是朋友對不對?” 十年后的出現,跟他每一次的見面,她都能感覺到他的銳利與堅定。 “你覺得呢?” 男女間的純潔友誼,那都是青春疼痛文學里的,他和她都28了,難道還會相信。 “給我個機會了解你好不好?”從上個月高嵐問起她和顧曳的關系,到現在她每每的懷疑,她終于漸漸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是對他沒感覺,而是不敢靠近。只要十年前的傷痛還在,她就無法冰釋前嫌。 “你還是想知道?!?/br> 顧曳低頭看著她,注視良久。 “一次,就一次?!彼\懇地回望著他,近乎央求。她等了他十年,就等他一句解釋。 “走吧,找個沒人的地方,坐下聊聊?!?/br> 筆直的長腿邁開,只留下一抹淺色的衣角漂浮在空氣之中。 蘇黯在原地怔了半晌,顧曳是認真的?她只是試一試,卻萬萬沒想到,他這一次竟然會這么輕易地松口。 . 山與山之間,有一片郁郁蔥蔥的青草地,前面有康達和小蕊領隊,蘇黯并不擔心,顧曳和她先后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在藍天白云之下,曲膝坐了下來。 十年前在他們高中附近,有一座廢棄的工廠,高三的學習壓力很大,他和她偶爾周末的時候會在那里見上一面,隨便說兩句話,聊聊天。蘇黯沒有父母,沒人能替她排解壓力,顧曳的母親有重度的抑郁癥,至于父親那兩個字,她從來都沒聽他提起過。 “我還記得那是個下午,很陰郁,很悶沉。我擔心下雨,臨出門前還帶了一把傘,但等了很久,卻一直沒有下?!?/br> 廢舊的工廠,堆積了很多鋼材和木板,老舊的門栓也不太好用,大門就那么敞著。蘇黯和顧曳就是在那個環境里,悶頭寫著兩張作業卷,安靜的環境里什么聲音都沒有,但沒過多久…… 倉庫起火了。 “當時我就坐在你身邊,你記得嗎?我自始至終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那個位置,你記得嗎?” 蘇黯紅著眼眶,轉頭看她身邊的那個人,顧曳注視著遠方,緩緩開口,“我記得?!?/br> “那為什么,為什么不幫我作證?那把火不是我點燃的,為什么你會一聲不吭?”一些陳年的記憶慢慢涌上心頭,倉庫起火后,他帶著她跑了出去,但廢舊的木材易燃,火勢迅速變得很大,他讓她在原地等他,自己則跑到了近處的民宅,挨家挨戶地敲門讓附近的居民逃離現場…… 好在消防員來的及時,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但后來又沒過多久,警察來了,說是有當地的目擊者報案,是兩個高中生故意縱火。 “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你也知道那不是我做的?!?/br> “但你什么都沒跟警察說?!?/br> 她還隱約記得,那年的拘留所里面很黑,光線很暗,斑駁的墻面只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地面陰涼潮濕。她之前為了滅火手腕還受了點輕傷,但警察只給了她半只快用完的藥膏……蘇黯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瑟縮成團,她當時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要完了。 “我不是沒說!”轉過頭,顧曳話音頗重。倏爾,一陣清風吹過,空曠的山谷,他悻然地垂了垂眼眸,“而是……我當時根本就不在現場?!?/br> 顧曳強忍住心底的情緒。他當時親眼看見她被警察帶走,被押上了車,但她不知道的是——那時候,他也被人帶走了。 “我有跟你提起過一個男人嗎?” “誰?” “我哥?!?/br> 蘇黯微微一怔…… “沒有?!?/br> 顧曳略略頷首,無奈地笑了出來,“是啊,那是個不值得一提的人?!?/br> 深色的眸眼覆上一層陰郁,有些恨不得一輩子都不再想起的記憶,又被翻了出來。 他從小生活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里,像很多單親家庭一樣,他只有mama,沒有爸爸。他母親沒有工作,每天都在家里煮飯洗碗,但他們家從不缺錢,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跟普通的小孩子是不一樣的。 “我沒見過我父親,一直到死都沒見過,我十一歲那年家里來了個陌生男人,我媽告訴我,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br> 多可笑,他連父親都沒有,卻有了個哥哥。 蘇黯有些恍惚,“我記得你是隨你母親的姓……” “沒錯,我父親姓江,我那個所謂的哥哥,他叫江堯?!?/br> “……” 一個很熟悉的名字。美籍華裔,金融界的奇才,華爾街日報上刊登過他的名字,據傳說他繼承的是父親留下的家族企業,資產百億不止——美金。 蘇黯忍不住再一次審視坐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所以,你這些年……” “我被江堯帶走了,他得了絕癥,他撐不下去了,他要我去頂?!北M管他對他恨之入骨,他更對他咬牙切齒,但他們兩個還是互相撕咬著度過了十年,這十年,他沒有一天不恨。 “江堯不信我,他不信任何人,而我也不信他,所以我沒有順他的意去學金融。他患的是葛雷克氏癥,我就隨便挑了一個神經外科,我騙他說我會治好他,他拿我母親作威脅,他說要么治好他,要么就接手江氏的企業,我哪一個都沒有選,因為不管是他,還是江家,亦或是我母親顧萍,我哪一個都不在乎,他們死了、活著、存在、滅亡,都跟我沒有半點關系?!?/br> “顧曳……” 蘇黯忍不住去握住他的手,他卻能感受到她的指尖在發抖。 “我在美國過的是囚徒的日子,我想回來找你,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我回不來。江家就像是一個鏡像下的野蠻社會,他們信奉的都是弱rou強食,他們培養的后代激進、好戰,很多人看到的是光鮮亮麗的江堯,但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