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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際,街道上一座紅樓的二樓卻是突然打開了窗子,一個細瘦修長的人影突然出現在窗畔,烏黑如瀑的長發被一根簪子輕輕挽在腦后,劍眉微挑。 坐在車轅上的慕容珂猛然回頭,入眼處的,正是那人清雋的身姿,英氣逼人的面容。 “隆??!” 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突然降下一道閃電,緊接著雷聲隆隆,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落下,將他的視線澆的格外模糊。 盡管如此,他還是能夠看清楚那人的面容。 因為那張臉,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鮮血淋漓。 每每夜半入夢,都讓他恨得心如焚火,痛不欲生。 符錦,你可曾想過,我還會回來? 我們二人之間的賬,是到了好好清算的時候了! “??!” 又是一道悶雷從厚重的云層中傳來,那樓上之人仿佛也有所察覺般的看向窗外。 被狂風吹進來的雨水淋濕了烏黑如緞的發,也打濕了那雙清澈的眸子。 雨滴順著面頰流到嘴角,那人伸出舌尖輕輕卷過,不由得喃喃自語。 “明明是四月的春雨,怎地卻如此苦澀?” 語畢,那人哂然一笑,廣袖一揮,竟是重重的關上了窗子,也阻隔了,窗外那道極其怨毒的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盡量恢復日更,恩,寶寶弱弱的滾回來了! ☆、第117章:傻妞 “啪嗒, 啪嗒?!?/br> 雨滴拍打在木窗上發出嘈雜的聲音, 也拍亂了樓中之人的心緒,她有悵然的坐在桃花木椅上, 食指有意無意的叩擊著桌面。 “篤篤……” 那叩擊的聲音竟是配合著窗外霖鈴的雨聲,別有一番韻味。 “錦公子好興致?!?/br> 門外突然傳來男子中氣十足的聲音,緊閉的房門被猛地一下推開,玄色衣袍的青年邁著闊步走了進來。 桃花木椅上的人眉心不著痕跡的蹙了蹙, 那叩擊桌面的手指卻是不由得停了下來。 “玄公子尋人的功夫了得, 錦珂佩服?!?/br> 語畢,木椅上的人起身,拱手作揖,廣袖翩然落下,遮擋了那楊柳般的細瘦腰肢。 玄衣青年瞳孔猛地縮緊,嘴角劃過一絲詭笑。 “并不是桓某尋人的功夫了得, 而是錦公子心念救人,故地重游,這才被我鉆了空子?!?/br> 錦珂抿了抿唇,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敷衍道:“玄公子說笑了,錦某能力見識都不如三哥,如今已有三哥為公子效勞,公子實在沒有必要再來尋我這個已閉市之人?!?/br> 她的語調不卑不亢,聲線如玉擊石,清脆動聽,明明說的是拒絕之語,卻聽起來悅耳之至,難生怨懟。 玄衣青年沉吟片刻,突然話鋒一轉。 “公子可知,昔日燕王的那位小皇子,也就是那位曾入我大晉做質子的慕容公子,如今失蹤了?” 廣袖下細長的手指驟然攥緊,明明很短的指甲卻是在掌心留下了一道道月白色的掐痕。 錦珂強定了定心神,回應道:“竟有此事?錦某避世多年,果然孤陋寡聞的很?!?/br> 見她一副故作輕松的語氣,那玄衣青年心中便有了計較。 “錦公子以為,那質子能逃到何處?”玄衣人不緊不慢的問著,信步走到窗邊,順手推開了那木門。 窗外的驟雨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已然歇了,天空逐漸放晴,竟是有一道七彩斑斕的彩虹掛在天際,引得樓下無數人仰望。 錦珂也一眼瞥見,卻無心欣賞,原本凌亂的心緒只剩下幾道尖銳的音調在不斷回蕩。 逃到何處?逃到……何處? 天下之大,可憐卻無你容身之處。 錦珂不由得合上了眼,面色凄然,一改方才若無其事的偽裝,怒喝道:“桓玄,說吧,你到底,想讓我做什么?!?/br> 玄衣青年突然撫掌大笑:“公子果然是爽快人,我所求之事很是簡單,不過是讓這機關算盡的中興帝,有個短命的太子罷了?!?/br> 他這話說的輕巧,可卻關乎著燕朝的命數,自從當年父親剿滅了燕朝皇室,將鮮卑眾族遷徙入長安,慕容氏內部的紛爭就從未停止,直到如今,中興帝慕容永上位,燕地方才平順了些許年頭。 聽到他這個請求,錦珂抬眸,不由得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 當年父親伐晉不成身死,畢生基業也毀于一旦,她與三哥死里逃生,三哥卻不甘心王朝傾覆,逃入晉地伺機報仇,最后陰差陽錯,成為了眼前之人的下屬。 猶記得三哥曾飛鴿傳書,說此人雖是庶出,卻自幼得桓氏長輩喜愛,且博聞強記,更是心思縝密,能忍常人之所不能,日后定能成就大事。 因此,三哥對此人深信不疑,愿追隨左右。 如今一見,她終于明白三哥為何會如此說。 “玄公子同中興帝的太子無冤無仇,為何要下如此的殺手?” 錦珂明知故問,等的卻并不是這一問的答案。 桓玄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雨后那道若隱若現的彩虹。 “雨過方能天晴,若不是有這一場磅礴大雨,我與君又如何能見到這絢爛彩虹,君說,這太子,是否該殺?” 錦珂并不應聲。 桓玄斜睨了她一眼,心知她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便道:“中興帝痛失愛子,自然要有人背這黑鍋,我想來想去,都覺得由孝武帝能將這鍋背的最為妥當,如此一來,他有哪里有閑暇,去追究那私逃回燕地的質子呢?!?/br> 錦珂猛地抬頭,同桓玄的目光正巧對上。 他果然……是逃回了燕地么? 父皇當年說的不錯,在男人眼里,江山與美人無須抉擇。 而她,永遠都會是那個被舍棄的。 “錦公子覺得,這筆買賣,做的可還劃算?”桓玄大方的笑了笑,他這言語之間,可是連慕容珂的行蹤都泄露了,已是表足了誠意。 至于符錦肯不肯答應…… 他又是微微一笑,道:“錦公子有三日時間,若是下定了決心,便派人去芳華齋傳個話與我,事成之后,桓某定有重謝?!?/br> 語畢,他起身走了出去,一如來時那般瀟灑恣意。 木門再度合上,此已經沒了那嘈雜的雨聲,可樓中之人的心緒卻更是紛亂異常。 木樓之下,??吭谀程幬蓍芟碌鸟R車也徐徐移動起來。 這是這回,趕車的換成了一個滿面髭須的大漢,而車中則多了一個背影佝僂的老者。 老者撩開衣袍,大大咧咧的靠在軟塌上,那絲毫不渾濁的目光在略過謝玨的面上時一滯,后槽牙不禁狠狠咬緊。 “如今進了城,便是小爺的地盤,你們兩個,都得聽我差遣?!?/br> 玉潤冷笑:“據我所知,慕容公子的父皇早已作了古,如今的中興帝,同您可是遠的八竿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