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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就在謝明珠以為她即將崩潰的時候,玉潤突然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里一片清澈。 “大國師,你真正的目標,不是劉裕,而是我吧?” 玉潤笑著指了指自己。 謝明珠一愣,旋即流光美目中生出了幾分惱意。 “謝玨這樣對你?你都不怨恨他?” 玉潤深吸一口氣,好整以暇的看著謝明珠,峽谷中吹過陰冷的風,可玉潤的笑容卻是愈發的明媚。 “我怨與不怨,都是我們之間的恩怨,還輪不到你來管!” 玉潤的聲音鏗鏘有力,謝明珠身子顫了顫,漂亮的眸子里盈滿了失望和苦澀,只是那一閃而逝的慶幸,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玉潤搖了搖頭,直視謝明珠道:“桓澈,你若是想要附身于我,大可給我做成一具傀儡,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br> 誰知謝明珠身子晃了晃,苦笑兩聲嘆道:“是啊,何必大費周章,何必,何必……”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玉潤的眉頭也越蹙越緊。 就在這時,一陣嘶啞的吼叫聲突然傳來,將二人嚇了一跳,他們連忙循聲望去,只見到那聚集在枯樹之下的傀儡突然發狂一般的彼此撕咬起來。 謝明珠面色大變,就要上前,卻被玉潤一把攔住。 “你這樣送死,是想連累謝明珠的身體一起?” 謝明珠的動作頓了頓,但仍舊甩開玉潤大步向前。 他一邊走,一邊掏出懷中特制的口哨吹響,然而那些突然變得發狂的傀儡卻無動于衷,仍舊互相撕咬,亂作一團。 玉潤還怔在原地,突然聽到一個啜泣聲在耳邊響起。 “求求你,快攔住他!攔住他!” 玉潤條件反射的回眸望去,旋即一愣。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此情此景之下,她竟然見到了謝明珠。 “謝明珠……”她呢喃了一聲,又看了一眼那個沖向枯樹氣急敗壞的身影,若有所思的道:“原來你始終都陪在他身邊?!?/br> 語畢,她無奈的追了上去,謝明珠若是真的什么三長兩短,自己也制不住這些傀儡。 只是她剛跑了一步,一道黑影就飛快的竄到了她的面前,玉潤定睛一看,眼中瞬間劃過一抹喜色。 是非夜! 然而非夜并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謝明珠,冷笑道:“謝五姑娘是終于肯露面了?!?/br> 此時此刻,非夜已經脫離了貓身,以自己的魂魄呈現在玉潤面前,玉潤還來不及反應他為何會出現再次,就見到他一把抓住謝明珠的魂魄,對玉潤道:“快走!” 他們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桓澈,只見他轉身,冷冷一笑:“想走?沒那么容易!” 話音剛落,玉潤就感覺到腳下的土地不斷的震顫起來,那些在土地縫隙中流淌著的血色泉水也像是被煮沸了一般,不斷冒著氣泡和白煙。 玉潤下意識的退后兩步,卻發現不知被什么東西纏住了腳腕,她低頭一看,卻發現纏在自己腳腕處的,竟然是一條血色的小蛇。 “當年謝玨為了除掉他,請來家祖動用禁術,卻被這丫頭給毀了,反倒成全了這廝?!?/br> 非夜咬牙切齒的說著,玉潤這才發現身為魂體的他也比這血蛇纏住,不由得問道:“什么禁術?竟然如此厲害?” 只是還不等非夜回答,被他控制在懷中的謝明珠就憤恨道:“四哥他……太殘忍了,”她一邊說,一邊淚如雨下,只是眼淚的顏色卻是血色,留在雪白的面頰上看起來極為觸目驚心。 玉潤看著那些蛇,突然想到當初在馬車中,謝明珠說她平生最怕蛇的話來,想必跟著禁術,脫不開干系。 只是前世謝明珠又極愛吃蛇羹,這般害怕,卻又要飲其血,啖其rou的性子……果真是桓澈無疑。 顧不得此時此刻的危機,玉潤追問道:“阿絕呢?他可同你在一起?” 非夜渾身一震,旋即烏黑的眸子中劃過一絲痛苦之色。 玉潤心下一沉。 “他……他被謝明珠偷襲,一箭射入胸口……” 聽到這里,玉潤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剎那間漏掉了一拍,隨后又猛的搖頭:“不……不可能的,洛陽王說,他是妖孽,注定要遺禍千年的,不可能,他不會有事的?!?/br> 非夜沉痛的垂眸,嘆道:“原本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慕容珂卻突然出現……” 不肖他再說下去,玉潤已是心神俱裂。 見到玉潤如此傷心,桓澈眼底的狐疑漸漸退去。 那一夜,他的的確確是射中了謝玨,可卻并沒有見到他的魂魄離體,就被突然出現的慕容珂給攪和了。 不過以慕容珂同謝玨的關系,落井下石,的確很有可能。 想到這里,他面上的笑容更為得意,面上的突出的血管已由青轉黑,乍看下去,仿佛是扭曲在一塊兒的詭異圖騰。 “小心!” 玉潤見到桓澈念念有詞,纏繞住非夜的血蛇突然張口,發出一聲怪異的吼叫,沖著他的脖頸咬了上去。 然而令桓澈沒有想到的是,在毒牙碰觸到非夜皮膚的瞬間,那原本蒼白的膚色下竟是閃過一道金光,立刻變成了符咒的痕跡。 這金光如同火焰一般將血蛇點燃,玉潤只聽見火光中的異獸發出了極為凄厲的嘶吼。 伴隨著這嘶吼聲,還有桓澈凄厲的慘叫,他身子一晃,再也支撐不住,魂魄瞬間從謝明珠的身體中飄了出來。 與此同時,谷底吹來一陣清風,送來幽幽蘭香,玉潤精神一震,連忙回眸,只見謝玨拋出一塊白玉制成的令牌,準確無誤的打在了桓澈的身上。 他還來不及掙扎,就轉眼被吸入其中。 這極為熟悉的場景,不由得令玉潤想到她那日躲在醉花陰的門外偷瞧見的情形。 心中瞬間有了答案。 “卿卿,你沒事吧?” 謝玨焦急的跑了過來,纖白的手指飛快的抓住纏在玉潤腳上那蛇的七寸,失去了桓澈的咒語支撐,那些血色的小蛇轉眼間又化為一灘血水。 “你怎么可以這樣!你怎么可以!” 謝明珠發瘋了一般的沖向謝玨,只是透明的魂魄卻筆直的從他的身子穿了過去。 謝玨垂眸,難掩眸底的心痛。 “謝明珠,你若是再不回去,就永遠也沒有機會了?!?/br> 非夜冷硬的聲音帶著幾分苛責的味道,謝明珠卻怒瞪向他冷笑道:“沒有機會又怎樣,謝家當初在桓家發達的時候將我許給桓澈,我便生死都是他的人了,我不是祖母和四哥,見到人家失勢落魄,就落井下石!” 她每字每句,都是誅心之言。 玉潤頗為不安的看了一眼謝玨,隱約已經猜到了當年的恩怨。 只怕是當初桓濟因謀殺叔父一事被流放邊境,而桓澈走投無路,想要投奔謝家,只是在那樣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