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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聽了她這番言論,玉潤心中疑惑更深,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試探。 卻不料剛一出口,就感覺身下的馬車停了下來。 難不成是已經到了? 明明來的時候用了很長時間??? 就在玉潤的迷惑不解的時候,馬車外面突然傳來車夫恭敬的聲音。 “四公子……” 竟然是謝玨? 玉潤和謝明珠一樣吃驚,只是同玉潤的驚喜不同,謝明珠的表情滿是嘲諷。 果不其然,只聽見謝玨清潤的嗓音徐徐傳來。 “五meimei出來了這么久,母親怕你一時糊涂迷了路,差我接你回去?!?/br> 他的語氣輕佻,擺明了是話里有話,明嘲暗諷。 謝明珠咬了咬唇,并沒有如玉潤想象中的那樣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而是甜甜的應道:“幸虧是四哥來了,不然我可能真的就給丟了?!?/br> 說到這里,她又轉眸看向玉潤,杏眸中有著異樣的光彩。 “我丟了倒是不要緊,但要是給玉潤jiejie丟了,可就糟了?!?/br> 車廂外,騎在馬上的謝玨眸光一黯,瞬間收斂了那時刻掛在嘴邊的笑容。 “不過眼看著就要到大街上,四哥你最好還是被跟著我們一道,否則道路都要給愛慕你的女郎圍堵的水泄不通了?!?/br>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馬車中傳來,謝玨冷哼一聲帶上斗笠,然后干脆利落的將車簾一把撩起。 可當他看清楚車簾中那二人雙手緊扣,難分難舍的狀態時,漂亮的眸子頓時變得赤紅。 “怎么回事?”他看了看玉潤,又看了看因為失去了發簪,頭發凌亂在一起,還被玉潤抓住肩膀的謝明珠。 得,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狠狠給謝明珠欺負了一頓。 玉潤吞了吞口水,仔細想想自個兒也不冤枉,只是一想到如何解釋,卻又覺得著實難以啟齒。 謝明珠倒是破天荒的沒有告狀,而且還頭一遭的幫玉潤解圍。 “有蛇爬到了我身上,我嚇壞了,玉潤jiejie幫我趕走了,四哥你也知道,我最怕蛇了?!?/br> 她說完,還朝著車廂的地板上努了努嘴,玉潤狐疑的看過去,竟然真的看到一條細細的墨綠色小蛇軟軟的爬在上頭,只是一動不動的早沒了氣息。 強忍住想要尖叫的沖動,玉潤震驚的看著謝明珠,她本以為對方不過是托詞,可是什么時候 ,這車廂里當真混進來蛇了? 這條蛇的出現是偶然,還是早有安排? 想到這里,她只覺得謝明珠投過來的拿到目光更加的陰冷,謝玨抓著車簾的手卻是緊了緊,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腕處的青筋竟是崩裂出來。 良久,他才疲憊的應了一聲:“下來,上我的馬車吧,這車不安全?!?/br> “恩,玉潤jiejie快走吧,這里太可怕了?!敝x明珠可憐巴巴的牽著玉潤的手跟邁過那條蛇的尸體,玉潤可以感覺到從指尖處傳來的戰栗。 謝明珠當真怕蛇么?玉潤眉頭大蹙,雖然她現在表現的抖如篩糠,可自己卻是清楚,前世她最喜歡的一道美味,就是蛇羹。 思量之間,二人已經坐上了謝玨的馬車,經過了先前的一番波折,二人也都冷靜了下來,終是一路平穩的回了謝府。 下了馬車,玉潤本欲回到自己的院落,卻不想被謝玨抬手擋住。 “卿卿,南安之事,應當速戰速決才是?!?/br> 他的聲音很低,只夠他們兩個人聽清,玉潤連忙點頭道:“既然如此,我現在就去拜見姑母同太夫人吧?!?/br> 她昨晚想了一夜,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和謝道韞說要去襄陽尋親,若是她沒有記錯,自己的親舅父郗恢如今正鎮守襄陽,而且洛陽王原本也打算秘密行軍,這樣一來,打著去襄陽的幌子,一行人出了洛陽城再喬裝改扮轉向南安,更能夠掩人耳目。 思及至此,她便走向了前堂,以往這個時辰,謝道韞都會陪著阮氏一道品茶閑聊,謝道韞妙語連珠,常能逗得阮氏合不攏嘴,心情大好,正是自己提出要求的絕佳時機。 打定了主意,玉潤加快了步伐,遠遠的有侍婢瞧見了她的身影,連忙進去通報。 “玉潤給太夫人請安?!?/br> 玉潤一進門,便恭敬的給阮氏行了一禮,阮氏此刻正斜靠在秋香色大迎枕上,半掩的簾子遮擋了她的面容,看不見半點表情。 如玉潤所料的那般,謝道韞正服侍左右,見到玉潤進門,連忙拉起她笑道:“不必這么多禮數,我都聽說了,你是要去襄陽探望你舅父?” 玉潤面露驚訝,謝道韞連忙解惑:“聽他們說你昨日收到了舅父的書信,我便猜著你今日要過來找太夫人了?!?/br> 見到謝道韞沖著自己擠了擠眼睛,玉潤瞬間明白過來,心中也頓時涌出一股感激。 不論何時,她這個二伯母都始終幫助著自己,只怕這一回,也是謝玨提前打了招呼,她便說了這么一番話讓事情變得更加順理成章。 榻上的阮氏顯然也聽見了這番話,她輕咳了一聲,立刻有婢女上前將她扶起,這回玉潤終于看清楚她此刻的神情。 幾日不見,阮氏的氣色卻沒了往昔的紅潤,唇色也比以往更加慘白。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似乎剛忙完謝玨的葬禮吧,后來自己嫁入謝府時,還聽下人們提起葬禮過后,阮氏就大病了一場之事。 只是沒想到這一回,謝玨雖然活著,可她卻仍舊有病前的征兆,玉潤不由得唏噓。 “玉潤,”阮氏突然喚了她一聲,玉潤抬眸,立刻走上前來。 帶著厚厚老繭觸感粗糲的手指握住了她嬌嫩如柔荑般的小手,瞬間和記憶中的感覺重疊,讓玉潤一時間感慨萬千。 “聽說你是二月生辰?” 玉潤訥訥的點了點頭,不知道阮氏為什么會突然問起此事。 阮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突然和藹的笑了笑,拍了拍玉潤的手背道:“好孩子,你且去吧,你父母那里,我會派人送信說明的?!?/br> 玉潤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得到了應允,明明十分開心卻又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她福了福身子,對阮氏和謝道韞行了個禮,這才告辭。 直到玉潤離去良久,又躺會榻上的阮氏才頗為無奈的長嘆一聲道:“這孩子八字不好,命里帶煞啊?!?/br> 謝道韞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想了想笑道:“我還記得法照大師說我們四郎命數太浮,找一個能夠壓制的,也未必是壞事?!?/br> 阮氏似乎還是有幾分猶豫,可卻也并未反駁。 見到她似乎有被說動的痕跡,謝道韞暗想謝絕果然是個小狐貍,將自己祖母的性子拿捏的如此到位。 謝家祖上曾有一位據說是得到成仙了的,阮氏對此事始終都是深信不疑,所以鬼神一事,她想來敬畏,更相信因果輪回善惡有報這些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