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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有錯的事實,婢女有錯,做主子的別說關禁閉,責罰又有何妨,那宓兒的兄嫂本就理虧,眼下更是無話可說。 玉潤深吸一口氣,嘆道:“嫗,找人好好埋了宓兒的尸首吧?!?/br> 她可是知道暴尸荒野的滋味不好受,還是入土為安的好。 這句話一說完,恍惚間她就見到草席邊上正站著一個十四五歲,長發披散的少女,那眉心一顆米粒大小的美人痣,不是宓兒是誰?! 光天化日之下,她這是活見鬼了? 饒是玉潤一向膽大,這回也被駭的說不出話來,只是那少女沖著她柔柔一笑,笑容中飽含著感激之情。 文嫗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女郎,這里交給陳叔,他會安頓好的?!?/br> 玉潤呆滯的點了點頭,任由馬車載著她回了郗府,同時也將宓兒的鬼魂丟在身后。 只是隱約間,她仿佛聽到宓兒尖細的聲線急切的傳來。 “女郎,女郎……她們想要毒死大夫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本文的一些說明:這文是架空魏晉風的,也就是說有些部分會尊重史實,但是也有一些地方會依照劇情的原因做一些篡改。比如女主王玉潤,王獻之和前妻郗道茂的女兒,歷史上2歲就已經早夭而亡,但是這里yy她是活著的,有興趣的娃兒可以去查一下關于王獻之被公主搶親的故事。 里面關于史實人物的性格基本都是依照劇情自己杜撰的,絕不代表人物本身!就醬~希望大家看文愉快么么噠?。à牛? ̄)づ╭?~ ☆、第004章:示警 馬車一路顛簸而行,車中坐著的玉潤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 方才,她可是聽到了一個鬼魂在向她示警? 若是放在以往,她肯定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 但自有了夢中的那些記憶,特別是同謝四郎結為陰婚的那段經歷之后,她對鬼神一說就十分敬畏。 以前謝家的祖母阮氏常在她耳邊念叨,這人死后是有三魂七魄的,所以她才堅持要為已故的謝四郎娶親,即便是被人當成瘋子也毫不在乎。 她雖然沒達到阮氏這樣瘋癲的地步,但凡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宓兒的死本就蹊蹺,她始終不明白一個禁閉而已,怎么就能逼得她投井自盡。 如今聽到宓兒的鬼魂說有人要毒害大夫人周氏……如此說來,宓兒的死怕是也同這件事脫不開干系。 那宓兒口中的“他們”是誰? 二夫人鄭氏的確一直惦記著掌家,只是二爺郗融是個潛心修道的,雖然迂腐了點,卻也斷然做不出來這樣陰狠毒辣的事情。 如果不是郗二爺,難道還同三房有些牽扯么? 郗家三爺郗沖很有生意頭腦,家中的收入如今都仰仗著他,郗沖對這位大嫂平日里很是敬重,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人。 至于三夫人馮氏,府中上上下下都稱贊她是活菩薩,這樣心慈面善的人,難道會同二夫人同流合污么? 人心隔肚皮,有些事,連眼見都未必為實。 這時馬車已經到了郗府,玉潤剛一回到翡翠園,就見婢女杏兒來報。 “女郎,方才三姑娘來過一趟,說是讓您去她哪兒量尺寸,眼看著要到年關,府里說是要給幾位小姑做幾套衣裳?!?/br> 玉潤剛邁入門坎的腳步頓了頓,心頭陡然一凜。 這件事她也有印象,卻不是因為做衣裳,而是此去路上偶然在亭子里聽的那番話…… “好,差人去和三姐說,我稍后便去?!?/br> 這一回,她有意拖延了時間才動身。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路過牡丹亭的時候,她還是瞧見了三夫人聘婷而立的背影。 玉潤勾了勾唇角,這就有點意思了,難不成上一世,自己并不是“偶然”才聽到的? 想到這里,她放慢了腳步。 “即便是要打要殺,二哥也不能就這樣送走玉潤,她可是大堂姐僅存的血脈啊?!?/br> 三夫人的聲音有點抖,似是有些激動。 在她對面,郗家二爺長嘆一聲,一只手扶著石案不住的嘆氣。 “你以為我想么,可是王家那邊逼得緊,唉,說到底,玉潤她姓王,不姓郗??!” 郗家二爺觀念有些迂腐,在他看來,姓氏就如同一個人的烙印,即便是身死也絕不能背棄。 當真和那時的話一摸一樣!一個字都不差! 玉潤冷笑,王家為了娶公主將她母親休回夫家的時候怎么就沒顧念尚在腹中的自己?是他們當初拋棄了她同母親,現在竟然又想用這個姓氏逼迫她回去?笑話! “這……”三夫人似乎也是十分為難,猶豫道:“我聽說王家五爺似乎對咱們在會稽的商鋪似乎很感興趣?!?/br> “什么!”郗二爺眉頭大蹙,要知道現在郗家是坐吃山空,就指著那幾間鋪子的進項,難不成自己若是不肯將人送回去,王家就要打那鋪子的主意么? 郗二爺心中苦悶,卻不知玉潤此時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 原來如此! 臘月的陰風刮過,寒氣直沁到骨子里去。 在玉潤抬眸的時候,亭子里三夫人的身子似乎側了側,目光有意無意的瞟了過來。 前世她不知道輕重,聽到了這話心中既是氣憤又是感動,一面恨王家做事不留余地,一面又怕連累外祖家,便沖了出去,主動同郗二爺說愿意回到王家。 為此,她還跟一心想要將她留下的郗三爺鬧翻,使他以為是自己貪慕王家的富貴。 殊不知真正逼走玉潤的,卻是三夫人馮氏這一番話。 誰不知道會稽這幾間鋪子于郗家的意義如何,即便王家再有權有勢,在這個講究風骨的年代,哪個人敢這樣的強取豪奪。 更別說還是她那個一心醉心于田園山水,向來不拘小節的五伯父了。 前世的玉潤年紀太輕,不懂這個道理,但有了那些記憶,馮氏這番話的真假,她再清楚不過。 馮氏的目光又瞟了過來,這一回有了不同以往的煩躁。 恐怕她不論是何時出門,都會“碰巧”聽到這一番對話,馮氏料定以自己原來的性子,必會不顧一切的沖出去。 可惜,如今她已不再是那個別人稍稍一激,便會魯莽沖動的王玉潤了。 思及至此,玉潤冷冷一笑,毫不猶豫的轉身,大步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馮氏緊縮的眸子里盈滿了失望。 量尺寸的老嫗盡心盡力,可是玉潤卻是心不在焉,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宓兒的示警。 要毒殺大夫人,應當選個什么時機最好呢? 依稀記得前世大夫人正是死在除夕那一晚,但她病情惡化謝絕所有客人卻是在三天后。 這期間,到底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 玉潤緊抿著薄唇,焦躁的想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