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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月說著自己的小算盤,又道:“這姑娘不簡單,大人莫以為龍將軍看上她是天上給她掉下的福氣,從她拼死逃家來衙門擊鼓,到破了劉則那案,哪一件不是出人意料?我不看輕她,自然就會覺得她做事定有緣由。大人,安姑娘是否懷疑錢裴與細作有關?” 姚昆吃了一驚,而后失笑:“你與她相處多了,難不成也被她影響了?怎么事事都是細作,人人都變細作了?錢裴若是細作,那錢大人怎會不知道?難不成錢大人也是細作?” 蒙佳月皺了眉頭,這確是不可能的事。 “也許安若晨只是想跟你賣個可憐,親近親近,時常提起錢裴教你時時想起她從前過得并不如意。提得多了,倒惹你疑心?!?/br> “我確是疑心?!泵杉言聡@氣,“大人,這安姑娘是忠心義膽,鐵了心要為龍將軍查城中細作案,她做的每件事,都必與此有關。大人可還記得,她頭回來親近于我,可不是因為真的感動我對百姓體恤,而是為了引大人出手,對付劉則?!?/br> “她頭回接近你是別有用心,于是后頭她與你說什么你都覺得意有所指了?!?/br> “我倒是不介意多聽聽她所言。我只是憂心大人,生恐大人被錢裴拿捏了,若真是這般,那還得速速處置干凈才好……”她看了看姚昆的臉色,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是我多疑了,大人莫煩我,我不嘮叨就是了?!?/br> “你牽掛我,我怎會煩?!币厝嵛⑿?。蒙佳月轉身收拾碗勺時,姚昆臉上的笑慢慢斂起,有些怔怔地看著她的身影?!澳惴判陌??!彼鋈坏溃骸笆裁词露紱]有。我與錢裴說得很清楚,若他犯案違律,我定會嚴懲,不會包庇縱容?!?/br> 蒙佳月回身對他一笑。姚昆岔開話題道:“還是按著與龍將軍商定的時候,盡快將霍先生送走吧。不等梁大人他們了。你提醒得對,凡事還是小心些好?!?/br> 霍銘善坐在屋里,看著關著的窗戶。他只需在這個屋里再呆一日,明日凌晨便能上京去了。鮮有人知道這個時間安排,也鮮有人知道他獨自居于此處。外頭院子里守著衛兵,院子外頭還有衛兵。他不開門不開窗,只他的侍從曹一涵會裝成過來放置雜物洗清收拾偷偷給他送吃食。 曹一涵對此安排很不高興,為他抱屈,霍銘善卻知道這是不得不采取的措施。他同意龍騰所言,在中蘭城里的危險,遠超過上京路上的。 不過守衛如此嚴密,霍銘善覺得自己應該是能安全離開中蘭城。 走一步算一步吧,再危險的事都得有人來做。 霍銘善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把劍,想到當年自己把這劍交給蒙佳月的情景,不禁微笑。一晃眼十七年過去,太守千金已成了太守夫人,為人妻為人母。十七年的和平啊。 嘆息還未從腦子里消逝,頸脖處的汗毛忽地豎了起來,感覺比知覺更快知道發生了什么,待他反應過來時,一把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霍丞相?!?/br> 女子的聲音。似曾相識,但想不起來是誰。 霍銘善全身都僵住了,未想到聲音是誰,卻意識到自己屋子里憑空冒出一個人來。 欲取他性命的人——刺客。 “莫出聲。你把人喊了進來,只不過多幾個人給你陪葬?!蹦锹曇衾浔?,毫無感情。 霍銘善終于想起來了,不是從聲音記起的,是這個腔調。他只認得一個會用這種腔調說話的女子。 “鄒蕓?” “是我?!?/br> 霍銘善心里一動,慢慢轉過身來。 脖子上的劍沒有動,既沒有離開,也沒有壓緊。 霍銘善終于與這名刺客面對面。他吃驚得看著對方:“你出家了?” “算不上,只是這般會簡單些?!睕]人會問一個尼姑為何單身獨居,不會有熱心人打聽她的生活起居姻緣,不會有鄰里串門寒暄聯絡,一切都簡單了。 她還是與從前一般不愛廢話?;翥懮瓶戳丝醇茉诓弊由系膭?,知道自己最好抓緊時間,不然待她不耐煩時,壓根就沒有他說話的機會了。 先不問她怎么來的,也不問她是誰支使,霍銘善挑了個最重要的問題,道:“必須要殺我嗎?我想留著命,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事關兩國戰爭,千萬人的性命?!?/br> “你必須死?!?/br> 但她還未動手。 因此霍銘善覺得還有一線希望?!耙苍S我們可以商議出辦法……” 靜心庵。解先生在空無一人的庵廟里仔仔細細地查看著。他看到了那個側院,院門上著鎖。 他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93章調整了一個小細節,將巡察使過兩天到改成了過段日子才到。其他未動??催^那里的觀眾請知悉哈,么么。 ☆、第96章 (修訂) 第96章 解先生站在側院門前,先聽了聽里頭的動靜。沒有聲音。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后縱身躍了進去。 這看起來像是個放置雜物的院落,小屋的門開著,里頭有床有桌,簡簡單單的擺設,卻沒有寢具物什,看上去無人住,但打掃得太干凈了些??罩葑?,不用來置物,那做什么用? 解先生走進了屋子,看了一圈,沒發現什么。他走出來時,發現院子地上有些石板磚比較新,與周圍幾塊顏色不太一樣。這時候他發現他不知何時踩到了漿泥之類的東西,地上隱隱有他踩過的腳印。 解先生皺了皺眉頭。他跳出院子,發現原來是這院子周圍潑了層漿水,顏色與地磚差不多,若不是特別留心,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解先生不管了,反正有人來過這廟庵的事已經暴露,索性大大方方地查探起來。這靜緣師太果真是可疑的,就算不喜與人打交道,反感被人查探也不必如此。閔東平的感覺是對的,他在報函中有提過,覺得靜緣師太不可控,還需盡快特色新人選取代她。如今看來,這靜緣確實不受約束,她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 安若芳坐在佛像下面的秘室里,看著屋頂上的絲線微微晃動著。這表示有人在佛臺附近走動。安若芳緊張地盯著那些絲線,手里拿著靜緣給她的暗器。 靜緣師太外出了。臨走時囑咐了安若芳,讓她在密室里躲一躲,這回比平常的時間要長些,但最長不過三日,若三日后她未能回來,就讓安若芳喬裝成農家孩子,到紫云樓找安若晨。 “這是下下策,未到時候,你莫亂跑。若我能回來,表示我還能護你一陣。你大姐那頭情勢也不妙,并不比我這兒更安全。我這么說,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