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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他定是恨她的。他急巴巴地去了福安縣見那錢裴,一呆便是數日。這數日里,他們可是商議了什么?想怎么對付大姑娘?我須得留在安府留心著消息,若他們企圖對大姑娘不利,我得給大姑娘報信?!?/br> ☆、第28章 (修訂) 第28章 安之甫在福安縣確實是被錢裴交代了些事,在錢裴面前他應得爽快,但回到府后卻是越想越不踏實。召來了安平和二房譚氏商量。 原來在福安縣時,錢裴讓安之甫照著他擬的訴狀照抄了一份,說是眼前不是時機,但要留著日后告京狀用。他們安、錢兩家被姚昆和龍大欺成這般,絕不能如此便了啦。 當時旁有猛虎,側有兇仆,面前是錢裴的微笑,安之甫哪里敢說個“不”字,趕緊認認真真照著抄了,還按上了手印??沙晗胧掌饡r,錢裴卻道還是放他那處,畢竟他識得人多,待時機合適時,他托人去告官更方便些。 安之甫回得家來細細琢磨,覺是這事是個隱患。 就如同他那批玉石貨品似的,錢裴托的何人,辦的何事,他絲毫不知情??稍V狀是他寫的,手印是他蓋的,且告的還是太守和護國大將軍。錢裴會拿來怎么用,從什么路子往上告,誰人經手,他也不知道。 他不過是個小小百姓,還想過安穩日子。大女兒他是恨的,可私下里怎么整治她是一回事,擺到臺面上與朝廷命官拼硬的,他又不是嫌命長了。 這事安平和譚氏聽了,也是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安榮貴在一旁道:“這事也是不得不為,當時那狀況,哪容得爹爹不寫。要我說,爹爹也不必太介懷。錢老爺只是留個后手,大概是賭了這口氣,想用這事氣氣太守大人,畢竟他與太守大人的交情不一般。這回被太守大人逼著退婚,他心里不舒服。但要他真去告京狀,他是不會的。錢老爺經的事可比我們多多了,知道事情輕重?!?/br> 譚氏橫了兒子一眼,道:“他用這個要挾太守大人?我看是拿這個要挾著老爺。畢竟這次婚事是老爺退的,錢老爺心里不痛快,又想防著日后老爺未與他商量又辦出什么事來,于是拿著這把柄。若再惹他不順心,他便用這個給咱們安府招麻煩來?!?/br> 安之甫一震,終于反應過來心里的不安是什么了。 對呀,玉石鋪子暫時是不發愁了,但這狀紙在錢裴手上,他便是穩穩被拿捏住了。狀紙不必遞到京城去,就是往太守大人面前一擺,就夠他安家好瞧的。 錢裴到時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說是他安之甫不安分,竟想狀告大人,而他做了好人將狀紙截下。屆時太守大人會站在哪邊壓根都不用猜。 安之甫急得坐都坐不住了。一屋子人暫時也沒想到什么對策來。 安榮貴安慰道:“我們又不與錢老爺作對,他不會跟我們過不去。再者說,這狀要是真告了,他也脫不得干系。錢老爺可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嚴查起來,他的麻煩豈不是更大?想來只是他多心,想著手里多個籌碼罷了?!?/br> 譚氏問:“除了寫這狀紙,錢老爺還說了什么?” “大多就是些賭氣話?!卑仓ο胫X裴說的若是安若晨出了什么事,便是細作干的,與他們無關等等,背脊有些發涼。 他不會真的是那個意思吧?這些還是莫張揚的好,萬一真有什么,他們安家得撇清關系。知道的人越少麻煩就越小。 安之甫看了安榮貴一眼,安榮貴抿著嘴沒說話。在路上安之甫交代了他好幾回,錢裴的那些狠話都別往外說,就是在自家里也別多說。安榮貴看得安之甫盯他那一眼,便知又是在警告他呢。 安之甫問:“這幾日衙門和將軍那頭可有何動靜?安若晨那賤人回來鬧過嗎?” 安平回話道:“宗將軍來探望過,老爺不在,他便走了,沒說什么。我去衙門打聽了,太守大人正忙著審別的案子,沒再提大姑娘的事。紫云樓那頭我轉了兩圈,那兒衛兵把守,出入均是軍爺。沒見著普通仆役,不好打聽?!?/br> “嗯?!卑仓Φ溃骸澳琴v人雖是可恨,但我們還不能與她鬧得太僵。錢老爺的意思也是如此……” 譚氏忍不住搶話:“錢老爺不敢與她鬧僵了,那還是忌憚龍大將軍。那讓老爺寫的那份狀紙,擺明了就是要挾我們安家的啊?!?/br> 安榮貴急了:“娘,錢老爺可不是這意思……” “瞎說什么!”安之甫瞪了眼安榮貴,轉向譚氏道:“當初那賤|人一副膽戰心驚不敢不聽話的模樣,誰知道背后竟藏了手段,把龍將軍和太守大人都哄住了。如今我們還摸不著她的底,誰知道她還會如何,犯不上為了她把將軍和太守大人都得罪了?,F在事情鬧成了這樣,怎么都得圓回來。你且找個機會去紫云樓將軍衙府那兒,見一見那賤|人。就說畢竟是一家人,她過得好不好,我們也是惦記的。事到如今,不會再怪她了。她為將軍效力,我們全家也跟著沾光。若她需要家里幫著做什么,只管開口?;槭乱呀浫∠?,就這么過去了。便說我好說歹說,將錢老爺那邊也說通了,沒人會把這事放心上,讓她安心?!?/br> 譚氏越聽眉頭皺得更緊,這不是讓她去拍安若晨那賤|人的馬屁嗎? 安之甫又道:“不過你這么去怕是見不著她。過兩天我把宗將軍請來,讓他幫忙從中調和說項,安排你們見個面?!?/br> 譚氏緊抿著嘴,心里非常不痛快。這連怎么求人安排見面都想著了,是非讓她去一趟不可了? “老爺?!弊T氏道:“我是樂意為老爺解憂的??墒沁@事兒讓我辦可不合適。大姑娘在府里時,百般看我不順眼。她娘去得早,我又是掌家的,管她管得多。這府里,她最恨的怕就是我了。我去可沒用?!?/br> 安之甫一瞪眼:“難不成我去!”想起在衙門里頭被大女兒叫過去一番嘲諷他就來氣。 譚氏垂了眼,知道這事四房段氏是去不得,她去只能跟安若晨打起來。想說不然讓三房或是五房去,但一想這般會惹來她們的恥笑。在家中被這些賤|人背地里嘲笑和去紫云樓被安若晨譏諷一樣讓她惡心。 譚氏咬了咬牙,不說話。 安之甫揮了揮手,道:“這事就這么定了。你讓你娘家那頭與錢府走動走動,探探他告京狀的口風。安平,你也留意著衙門那頭的動靜,多打點打點,有何麻煩事咱們得提前知道?!?/br> 大家都應了聲,安之甫讓他們都出去,留下了安榮貴單獨說話。 譚氏回了院子,越想越覺得有氣。忽想到方才兒子說了一半被打斷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