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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偽裝在只剩下他們二人的屋里倏地融化了。 姚昆愣了愣,神志一恍,差點以為自己被調|戲了。趕緊定了定神,又聽得龍大壓低聲音道:“大人,眼下狀況,你我是共乘一船的。南秦之危不解,平南郡斷難安穩。我雖是武將,卻也不愿見戰事起。戰事一起,我手下兵將流血舍命,大人郡中子民不得安生,大人與我的日子又怎能好過?從前是毫無頭緒,只得與南秦硬碰硬,如今有了線索,豈能放過?若是能將細作擒獲,阻止戰事,那我便無需上戰場以命相搏,大人安穩守好平南郡,豈不是好?日后那朝堂之上,我也會報大人一功。只是如今事態,需得大人與我齊心,方能成事啊?!?/br> 龍大嗓音低醇,又句句說進姚昆心里,姚昆越聽越覺得悅耳有理。兩人如此這般如此這般,竟很快商議妥當。 姚昆讓主薄江鴻青先安置好安之甫等人,再派人快馬去福安縣,將錢裴請過來。江鴻青細問究竟,姚昆道他要出面了結婚事,并教安若晨從安家脫籍,好入軍效力。 江鴻青忙悄聲提醒:“大人,先前咱們不是說好了,將這事讓龍將軍來辦。他要召人辦事,自然由他來處理身份合宜問題。這合情合理,他自然推拒不得。大人莫忘了,安之甫便罷了,錢裴那頭可不是好處置的?!?/br> 姚昆皺眉頭,頗不高興:“事情輕重緩急我不知道?你速去辦便是?!?/br> 江鴻青去了。姚昆靜坐屋中等待,等著等著,又有些后悔起來。先前是想得清楚明白,與龍大談了一番卻又改了主意,真有種糊里糊涂被拖入泥坑的感覺。但事到如今,已沒法再反口了。 龍大與謝剛、宗澤清在另一屋里,也是一番囑咐安排,二人依命行事。 安之甫被領進衙門里,惶惶不安,偷偷給江鴻青塞了些銀兩,問他究竟是何事。江鴻青不動聲色將銀子收入袖中,請了安之甫坐,正色道:“安老爺,這事呢,該算是件好事,但也確是有些麻煩。端看你是如何看了?!?/br> 安之甫忙道:“請大人明示?!?/br> “你家大姑娘聰明機警,被龍將軍看中,擬將她收入麾下為國效力。這是天大的好事不是?但是呢,要跟著將軍辦事,今日這婚事便不能辦了?!?/br> 安之甫愣住,每個字都聽懂了,但是沒聽明白。他那個女兒,貪小便宜愚笨花癡有賊心沒賊膽的,成日哭哭啼啼招人厭煩,還能入軍為國效力?安之甫想了半天,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低聲問:“大人,你我相識多年,也是常來常往的,此處也無外人,有什么話不妨與我直說了,是不是,將軍看上了小女……” “瞎琢磨什么!”江鴻青沒好氣,“你說說,你家大姑娘是羞花閉月還是傾城傾國?將軍哪里人,京城來的!年紀輕輕官居二品,在我大蕭國里還有第二個嗎?多少達官貴人想攀他這門親,多少人家想把姑娘往他懷里塞,什么樣的美人他沒見過?他的事,坊間傳了不少,你可曾聽說過半點他貪色好yin的閑話?他來這兒是做什么的,抗敵打仗的!有那閑功夫被你家姑娘勾搭嗎?再者說,要能撩撥上龍將軍,輪到你家姑娘?” 安之甫啞口無言,半點反駁不得。 “你快莫多想,這事真是緊急軍務大事,關乎南秦,關乎叛國之事,旁的我不能與你多說,你只需知道,太守大人相當重視。你家大姑娘有用處,是好事。這婚事呢,大人也不會為難你,已去請了錢老爺來,大家當面講清楚。你且等等吧?!?/br> 江鴻青說完,丟下安之甫走了。安之甫心慌意亂,想來想去,仍是覺得此事與他那批南秦玉石有關,很是后悔當初怎地沒問清楚錢裴究竟是用何手段取出了那批貨。若真是什么叛國大罪,他如何擔得起? 安之甫把安平喚了進來,問他事情辦得如何。安平道已派人快馬加鞭去與錢老爺報信了,該是能趕在官府的人馬前頭。錢老爺辦那事時該是心里有數,有應對之策的??傊蠣斠豢谝Фú恢l生過什么便好。 安之甫吹胡子瞪眼,他確是不知??! 主仆二人在屋里一番討論,未注意到屋外有人伏在窗外偷聽。 不一會,謝剛收到了消息,龍大便也收到了消息——安之甫的玉石生意有鬼,事情似是錢裴辦的。 這一|夜很快便要過去,天邊泛起藍光,天快亮了。 姚昆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越等越是焦急。江鴻青回來報:“錢老爺快到了,報信的先行快馬回來,說錢老爺的馬車在后頭呢?!?/br> 姚昆點點頭,問:“龍將軍那邊如何?” “到安姑娘屋里問過一次話,很快就出來了。沒什么異常。而后便與謝大人、宗將軍一直在屋里談事。我讓人以奉茶的名義進去了幾回聽了幾耳朵,都是在談捉細作的對策?!?/br> “嗯嗯?!币シ畔滦膩?。特意讓龍大他們另行擇屋休息,就是想著他們要有什么旁的心思,私下里才會說。如今看來,該是沒什么問題了。 又等了一會,錢裴到了。 錢裴大搖大擺地進得屋來,這里雖是郡府衙門重地,面對的是太守大人,但他也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怒意。 “姚昆?!彼焙粢ッ?,問道:“這是鬧的什么事?今日可是我的大好日子?!?/br> 姚昆皺起眉頭,按捺住心里的不滿,將事情與他說了一遍。道為他說親的徐媒婆是細作,除她之外,城中還潛伏著其他人在為南秦刺探中蘭城的情報,安若晨不巧卷入了事件中,現在官府需要她協助軍方誘捕細作,是以婚事得取消。希望錢裴能以大局為重,向安家退親。這般對大家都簡單些。 錢裴黑著臉聽姚昆說完,冷哼道:“甭管是何理由,安若晨是我將過門的妻子,我三媒六聘禮數周全,你一堂堂太守,龍大堂堂護國大將軍,在她上花轎之前將人搶了去,還逼迫我退親,這還有王法嗎?這天底下,是你姚昆和他龍大說了便算數嗎?” 錢裴語氣蠻橫,姚昆的火氣也上來了。 “錢裴,這些事情原是軍機要事,不得與外人道,看在是你,我才親自與你解釋。辦法我都想過了,她如常嫁你,之后再施計誘敵等等,但仔細商量,確有不便。那些細作個個精明,她嫁入福安縣后如何施為,行事稍不合理便惹細作疑心,她有性命之憂,你難道日子能好過嗎?這也是為了你好。讓你尋個理由主動退親,一來確保你顏面無傷,二來也是為了后續行事安排順利,三來保你錢家安寧。這道理明明白白,你只有好處,哪有壞處?” “哈!”錢裴冷笑,“我只有好處?我哪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