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以他們疏于防范,早早睡去了。我用柴刀撬開了窗戶,爬了出去。我四妹……”安若晨吸吸鼻子,“我四妹告訴過我她在她的后院墻根挖了洞,只是不夠大。我到了那處,找到那洞,用刀用手繼續挖,挖到我能鉆出去……” 命懸一線,遇見了將軍。安若晨轉頭,對上了龍大的眼睛。 “所以并無人助你?這事沒有其他人知曉?” “是?!?/br> “既是無人接應,你鉆出來了,又能如何?” 安若晨道:“他們發現得比我預料得要早,或是我動作太慢了。我原是想,他們會先搜查我那邊的院子,四姨娘那處應該晚一些才會搜到。且門房會證實我沒有出去,我受了傷,爬不得墻,他們必會以為我出不去,只是躲在院內某處。這般我便還有時間?!?/br> “有時間做甚?”宗澤清忍不住問。 “有時間容我撐到衙門,我要擊鼓報案……”沒有狀紙,未請訟書,欲見官報案,只得擊鼓。 龍大的眉毛一揚,她當真什么都敢啊。 宗澤清吃驚地張大了嘴:“擊鼓報你父親為你訂了一門你并不中意的親事,并為此虐打于你?” 謝剛撇他一眼,宗澤清揮揮手,“好了好了,皇上什么都知道??炷虿?,聽安姑娘怎么說?!?/br> 明明是你打岔好嗎?謝剛懶得理他。 安若晨咬咬唇:“我要跟太守大人報,我曾窺得細作在中蘭城內動作,是重要人證。希望能面見將軍?!?/br> 龍大的嘴角彎了起來。 “原本最好是到紫云樓的將軍府衙報此事,但太遠了,我傷重,走不到的??じ瞄T近一些,我撐一撐,該是能撐到?!卑踩舫亢芫o張,不知這個打算會否招惹龍大不高興。但她不能瞞騙于他,于是低著頭繼續說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聽話,還涉嫌拐騙meimei離家,雖我有一身傷,但衙門管不得此事。正如將軍所言,家務事,誰也管不得。我爹能說足半個時辰他管教頑劣無禮的女兒的理由,我未死,只是傷,有哪位大人哪條律例能管?我會被送回家里,天一亮便被丟上花轎,換個地方,換個人教訓我。但我若是重要人證,涉及軍機要事,依律法衙門便不得不將我押下,轉交將軍發落。不止將軍,因我在郡府衙門擊鼓報官,故而太守大人也得嚴密監視于我。這般狀況,婚事定是暫時辦不成了。拖得一時,便有一線生機?!?/br> 宗澤清偷偷看看龍大的表情,再看看安若晨。他奶奶個熊的,還當真是小看了這姑娘啊。忽得想起龍大先前說的,見著了安若晨,他那些問題,該找什么理由,便都能解決了。竟果真如此。 “我猜你也想好了一本,能跟各位大人細細講上半個時辰,讓他們不得不謹慎小心,立時快馬報信,讓我前去?!饼埓蟮?。 真的假的,是鬼扯吧?宗澤清差點翻白眼。等等,將軍你是在調|戲姑娘嗎?可是語氣這般正經,容易讓人誤解。 安若晨漲紅了臉:“這個,我雖愚笨,但也知說多錯多的道理。將軍既是知曉那謝先生詐死,定是有計劃的。我必不會多言,必會等將軍到時,聽聽將軍如何說,再隨機應變?!?/br> “你若不能言之有物,太守大人又如何能信你?若不信你,又怎會把我叫去?你且說說,你打算與太守大人說些什么?” 安若晨咬咬唇,將軍果然恐她壞事。她低聲道:“就說,徐媒婆是細作?!?/br> “太守大人定會問你有何憑證?!饼埓蟮?。 “我便是憑證?!卑踩舫刻ь^,似真的報案一般道:“徐媒婆為我說的親事,是福安縣縣令錢府。我嫁過去,便成了縣令大人的繼母。徐媒婆曾多次暗示與我,說待我過了門,莫要忘了她的好處。又說嫁至錢府后定會遇到各房爭|寵|及錢老爺喜怒歡心等各種頭疼事,她知我在家里不得|寵|,道屆時怕是娘家也不會照應于我。但她會讓我過得好,只要我好好聽她的指點?!?/br> “然后呢?” “我初時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恐慌為人婦后的日子不好過。我娘在家里便是爭斗不過各房最后病死的,我便也想穩著徐媒婆,聽聽看究竟她能如何照應于我。但她很是小心,只與我話話家常,聊聊心事,我問她究竟能如何讓我過得好,她說女子除了容貌悅人,還得靠些心機,能為夫家謀利,讓夫家覺得你有用處,你便會多得些|寵|愛。更甚者,借此能在家中掌些權勢。她說我年紀小,到時她慢慢教我。她還讓我仔細想想,我家里為何二姨娘最得|寵|,能掌著內宅,還不是她娘家給我爹帶來了不少好處才如此。我覺得她所言甚是,但也疑慮,她一個媒婆子,我可是給不了她什么好處的,她為何要幫我。她未曾明說,只說到時我記得她的好,也能幫她做些事便成?!?/br> 宗澤清偷偷打量一下將軍,說得跟真的似的,是真的吧? 安若晨繼續道:“后來有一回,我在街上見到徐媒婆與一個漢子說話,未見著漢子臉面,只聽得他們說什么姑娘不聽話便滅口云云,又有糧倉馬場什么的,我便慌了。后來便試探問了徐媒婆,我那時想著,她真若能幫襯著我|日后的日子,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我向著她這邊,討好于她,但若真有兇險,我也得早早撇清,別惹禍端。我一問,徐媒婆便與我說了,她確是有些關系門道,在做些大事,故而需要些人手幫忙。我嫁入錢府后,能成為她的得力幫手,屆時好處少不了我的。我細問究竟要做些什么,我有些愚笨,怕做不來她囑咐的事,想先弄個清楚明白,提前有個準備。她先前與我聊得投機,覺得我聽話,此次撞見她的秘密,也未到處叫嚷告狀,便也未責難于我,還夸我沉穩懂事。她說她為不少人家說媒議親事,也為許多姑娘謀差事尋歸處,不少大戶里的妻妾丫頭與她一直保持往來互通著消息,她需要我做的就是這么簡單,讓我不必慌,容易得很?!?/br> 安若晨說到這停下了,謝剛正待問“然后呢”,卻見將軍親自去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安若晨。安若晨謝過,接過杯子大口喝了起來。她的手有些抖,十指上沾著污泥和血漬。宗澤清心一軟,邁前兩步替她托著杯子,將后半杯水喂予她了。 龍大不動聲色將欲邁近的腳收回,退了一步。背著手,嚴肅地看著安若晨對著一杯水“狼吞虎咽”。 這時衛兵在門外報魏大夫到了。龍大喚了他進來,老大夫進屋行禮,依吩咐上前為安若晨瞧傷,理所當然地把宗澤清擠至一旁,又理所當然地把他與謝剛一起請到外頭去了。 宗澤清到了屋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