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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了一|夜,鬼影子都未曾見到。老爺氣得跳腳,見誰罵誰,我們所有人皮都得繃緊點?!?/br> 陸大娘聽得心驚,忙問:“那大小姐如何了?” “就是受了些輕傷,無甚大礙。倒是老爺將她罵得挺慘……”門房說到這兒,不言聲了。他好像說得太多了,傳到老爺耳里,怕是得吃鞭子。他們做下人的是覺得沒道理,明明大小姐受害,受了驚嚇,但老爺還斥她丟人現眼。不過想想也是,誰人知道那盜賊在大小姐屋里頭還做了什么,這一鬧,大小姐的名節算是毀了吧。 門房搖搖頭,反正他只是個下人,主人家的事輪不到他置喙。老爺大概是怕錢老爺嫌棄了大小姐,這婚事就黃了。 陸大娘打聽不到更多的,也見不到安若晨,但聽說安若晨無事,也算放下心來。再想到昨日有軍爺夜訪她家,想來也與此事有關。陸大娘不動聲色,將貨送完,回家去了?;氐郊抑蟹鲆话鸭糇哟г诹藨牙?,然后打水做飯,一切如常。 陸大娘從安府離開后,一個在安府對面街茶水攤買了茶喝的高瘦男子也離開了。他于城中繞了一圈,在一個宅子外頭小心觀察了好一會,看到屋前有兩個男子似乎對自己的攤子沒甚心思,倒是對那宅子很是留心。屋后有一個男子似閑逛般的溜達,一直沒甚正事。 高瘦男子冷靜地避開這些人的視線,繞到另一邊,跳進了另一個宅子,再從那宅子悄悄翻進了他想進的宅子里。 那宅子正是徐媒婆的居所。徐媒婆已好幾日未出門,此時正靠在椅子上發呆,見得來人,立時驚得跳了起來。 “解先生?!?/br> 解先生點了點頭,警惕地看了看屋內。 徐媒婆慌忙給他搬椅子,小心問:“先生怎么突然來了?先生不是吩咐,不在此處見面的嗎?” “無人看到我?!苯庀壬?。 徐媒婆點點頭,有些慌張地往衣服上擦了擦手,只這一會工夫,手心便透了汗。 解先生指了指桌上的茶壺,徐媒婆趕緊張羅燒熱水,“這就給先生泡茶?!?/br> 解先生不說話,靜靜等著。 不一會,徐媒婆取了熱水泡了茶,恭敬擺在解先生面前。 “坐吧?!苯庀壬⒉恢焙?。 徐媒婆聽話坐下了,咽了咽唾沫,心跳得飛快?!跋壬埛愿??!?/br> 解先生從懷里拿出那只玉兔耳環:“你再想想,這耳環主人,你可想起是誰?” 徐媒婆的臉刷地一下慘白,“這個……”她小心看了看解先生的表情,心知對方若不是心里有數不會找來,她忙道:“先生,我這幾日正想去找你報這事,但我被官府盯著,不敢輕舉妄動。每回見面我們都是互留信物暗號,我生怕被官府察覺了,壞了先生大事,所以便打算待時機成熟時再與先生說?!?/br> “如今便是合適的時候,你說吧?!?/br> 徐媒婆壓低聲音,道:“那日我去安府,見著了安家的大小姐,便想起來了,這耳環就是安家大小姐之物。她竟也不慌,還告訴我這事她已報了官,告訴了龍大將軍。她威脅我,若我敢透露半個字,對她不利,便會被龍大將軍逮個正著。我仔細一看,安府外頭還真有探子守著?!?/br> “那個茶攤?” “對對?!毙烀狡朋@訝,“先生怎知?” “那攤主虎口有繭,五指有力,身形挺拔,是個練過武的。且外地口音,對安府進出的人頗是留心?!?/br> “先生當真是明察秋毫,什么都逃不過先生的眼睛?!毙烀狡排闹R屁,仔細觀察解先生的表情,然后小心問:“先生是如何知道安大小姐的?” “昨日夜里安大小姐遭了賊,今日街頭巷尾許多人議論。巧的是,她遭賊之后,龍大將軍馬上派了人去那送菜的陸婆子家中。平胡東巷那屋子,便是陸婆子租的??赡嵌h精巧,是年輕姑娘所有,陸婆子也用不起這等好物?!苯庀壬f著,喝了杯茶。 徐媒婆松了口氣,這等細節之事解先生都愿與她說了,口氣如常,該是未曾對她疑心。她忙恭敬再倒一杯茶:“先生心細,換了我,怕是想不到這許多?!?/br> 解先生淺淺一笑,道:“既是那安家大小姐有古怪,你又是替她說親做媒的,所以我再來問問那耳環是否與她有關。如今確認了,便踏實了?!?/br> 徐媒婆一拍大|腿:“虧得先生來了,我這幾日心里頭急得跟火燒了似的,可是安府有人盯著,我這處肯定也有,我聽得安若晨那般說了,可不敢出去啊。正想著怎么給先生報信才好,先生便來了?!?/br> 解先生點點頭,道:“那個安若晨還與你說了什么,可提到了我?” “先生放心,她未瞧見先生模樣,只聽得我喚解先生。她親口說的。我這幾日也仔細琢磨了當時的情景,先生是背朝著窗戶坐的,她定是瞧不見,但是看清我了。她這才拿這事嚇唬于我,若真瞧見了先生,那話可不就是那般說了?!?/br> “那便好。她可曾說仔細了想你如何做?” “她說讓我與龍將軍說明白先生是何人,我自然是不肯的。她也沒甚辦法,只得與我說讓我好好考慮考慮這其中利害關系。我回來后,左思右想,就想著先給先生報個信,然后由先生定奪如何處置?;蛟S我們將計就計,假意用假消息引他們上勾。先生以為如何?” 解先生認真想了想,“你這個計策倒也不錯?!彼攘吮?,又拿了個杯子給徐媒婆也倒了一杯。 徐媒婆被夸獎,更是心安,喜滋滋地接過了茶,道:“我倒是不知原來那屋子竟是陸婆子租的,也不知陸婆子知曉多少。待找個機會,將她滅口了。這般也是給那安若晨點顏色看看,小丫頭片子,不知輕重,竟是誰都敢威脅的嗎?待她見得陸婆子下場,定會害怕,我再敲打敲打于她,讓她轉而為我們所用。她嫁到平南縣錢家,是縣令大人的繼母,與錢縣令宅院只一墻之隔,于我們也是有用處的?!?/br> “嗯。這主意好?!苯庀壬溃骸爸皇悄闾幹脮r需得當心,可別入了她的套?!?/br> 徐媒婆喝了口茶,道:“先生放心,我定是要問過先生再動手的,陸婆子那頭,先生看是先生找別人動手,還是我……”她說到這,突然一僵,瞪大了眼睛開始抽搐。手再握不住,杯子往地上摔去。 杯子在半空中被解先生接住了。他淡定自若的將杯子放回桌上,免得摔碎的聲響引起屋外人的注意。 徐媒婆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自己的喉嚨,已經說不出話來,痛苦地抽搐著,兩眼翻白,嘴里開始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