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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守住了達奚部落,他們便有信心力挽狂瀾,如若部落與部落之間擰不成一股力量,那,就算有夏國相助,也是氣數將盡。 要一個年近半百,統治部落多年,對赫連銳絕忠心耿耿的老統領,突然間認沐千尋為主。 支持他們在內憂外患并存之際,弒君殺父,簡直荒謬到了極點,這可比要他投靠安圖勛彥更來得難以接受。 豪言壯語,道理大義,在達奚領的心中,皆廢話,是沐千尋為了奪位,巧言令色罷了。 可沐千尋認準的事,又豈會在踏出第一步之時,就輕言放棄,支持與不支持,早在她勸解出口的那一刻,就由不得達奚領了。 頂著忠義頭銜的達奚部落,他是整個達奚部落的主,他或許會為了顏面,寧死不屈。 但凡是人,就不可能會沒有軟肋,不怕自己死,他絕不會不怕至親至愛的人死。 也不是每個人,都似赫連銳絕那般無情無義,冷若冰霜的,起碼,達奚領不是如此。 他畢生只娶了達奚夫人一人,育有一子一女,子女也皆已成家,有了后代承歡膝下。 女兒性子溫和,不喜刀劍,兒子打小就立志要接替達奚領的領之位,沒有爭奪,兄妹和睦,一家人可謂是其樂融融。 達奚領一生最驕傲的,并非他治理的部落安泰平和,而是有一對稱心的兒女。 沐千尋硬是想著各種損招,在一日之內,連哄帶騙的逼著他的兒女,連帶著兒女的兒女,都服了她的藥丸。 然后明確告知達奚領,此毒,每月作一次,半年后,若不服解藥,定會五臟俱爛而亡。 這藥,是鬼逸親手配置,除了鬼逸,這青葛部落,怕是無人能解這藥中的玄妙。 巫醫解不出藥性,制不出解藥,自是不敢胡言,為保自己的名聲,一個個將這“毒藥”吹噓的駭人至極,方可掩飾自己的無用。 實則,此藥并無毒性,月月會有一陣腹痛難忍之時,用以掩人耳目,半年之后,藥力不存,癥狀自會消失,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可惜啊,達奚領還是得因著這些巫醫的庸碌,對沐千尋恨之,又不得不聽之任之。 他所有后輩的性命,都掌控在沐千尋的手中,他怎能眼看著他們喪命,而無動于衷。 奪位,弒父,將這青葛部落攪個天翻地覆,令那繁華的王宮血流成河。 這一切,在旁人眼中都是那么的不可理喻,可是放在沐千尋心中,不過都是逼不得已罷了。 造下殺孽,是情非得已,而那些不必要的殺孽,她手上不想染上哪怕一件。 她不想自己都覺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之人,夜夜難得安穩。 她缺了一份赫連玖漾姐妹那樣的陰狠,便不會對達奚領的子女下手。 這般和睦,讓人心生艷羨的一家,她又怎忍拆散。 她是為了復仇,是為了穩住戰事,又何必白白犧牲他們這些無辜之人,那樣,她不是成了另一個赫連銳絕了嗎,殺他又有何意義。 達奚領除了家人的性命在她手中,無計可施之外,她還給他留下一個無法抗拒的條件。 她會將韓莦的亂軍逐出青葛部落,還青葛部落一個安穩,達奚部落還是達奚部落,不會成為韓莦的附屬,百姓不會成為奴隸! 就算達奚領此時不信,心中多多少少也會多了幾分期盼。 待韓莦的軍隊被驅逐出境,達奚領的歸順也就變成順其自然之事了。 到時候大勢已定,她為主已是無法更改的事,誰又會站出來以命相搏,遵奉誰人為主,對這些領,其實沒什么不同。 到時候,對達奚領只需一句歉意,便可化干戈為玉帛。 沐千尋做這一切,只是要達奚領堅定的守住達奚部落半年! 她相信,安圖勛彥不會那么快動手,籌集糧草,怎么也得四月。 達奚部落非呼延部落,定心守兩月,并非難事,難的只是士氣低迷。 可若達奚領下了死令,將士們就是守也得守,不守也得守。 半年,夏國的軍隊,也該籌備齊全了,只要不再出什么亂子,奪回呼延部落,安定戰事,沐千尋是勢在必得的。 在達奚部落滯留了三日,不僅強行拿下了達奚領,還順帶著招攬了一批殺手。 果然,那血玉一出,愿意相助的人,自己就找上門了。 無人愿意透露血玉的來歷,也不肯告知他們為何要助她除去赫連銳絕,該付給他們的酬勞,他們倒是一分也不少要。 殺手,完成任務方為正途,糾結著其間的緣故,本就不合規矩,只是,沐千尋忍不住而已。 此戰,雖把握越來越大,可死傷始終是不可避免的,這批殺手之中,能活著領到她酬勞的,又能有幾人呢,一個意外,就可能全軍覆沒。 放著那么多容易不會丟命的任務不做,為何要陪她涉險,她此時還摸不準緣由,不過她知道,他們絕不會單單是為了酬勞而已。 ☆、第四百二十八章 南邵 第四百二十八章南邵 啟程之時,招攬來的那批殺手,已然沒了蹤影,只留下一紙書信,大意是,準備提前趕往樊寧蟄伏。 這般敏感,人人自危,城城戒嚴的時期,若想要一大批殺手同時進城,的確不易,攻入王宮,還需早早布局。 倘若集結好一大批的殺手,到時候與他們一同闖城,便失了先機,本身就無十分勝算的事,更是會難上加難。 一路上,他們還需磨蹭些時日,留給他們混入城中的時間,應是夠的。 捧著宣王宮的草圖圖紙,細細的琢磨著偌大的王宮甚為陌生的布局,心中仍存憂慮。 宣王宮中的守衛,皆是精兵,是整個青葛部落,篩選最為嚴謹的兵士。 少說也有一萬有余,這還只是保守估計,畢竟,赫連銳絕從未坦露過宮中的守衛人數。 她對王宮的了解尚淺,除了這一紙草圖,她一無所知,甚至連兵力布置強弱之地,都需揣測。 屠宮雖說不是一時興起,也的確太多倉了些,可無論是礙于眼下的局勢,還是為了心中的怨憤,她都沒有更多的時間籌劃了。 就算他們招攬來的這些殺手個個都能以一敵十,也未必就能在這些守衛手中討到好處。 除非……除非有人助他們一臂之力,方可確保此戰必勝,他們,實在是敗不得! 只是……硬生生將這沒把握的局勢扭轉成必勝之局,又談何容易,這扭轉的時機,又在何處? 慕宥宸與沐千尋同乘一騎,一手拽著韁繩,一手攬著她的腰肢,被冷落的徹底。 身子彎彎一躬,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輕笑著抱怨: “夫人當初可是言之鑿鑿的說怕我大傷未愈,遂與為夫乘坐一騎,為的是不讓為夫勞心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