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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親眼看著淺寧死在她面前,匕首插進淺寧的胸口,鮮血染紅了衣襟,無力的倒在她面前。 她那么想要救淺寧,可是她無能為力,她連自己都救不了,她手無寸鐵,她錯信歹人。 今生,她發誓要強大,要保護這兩個丫頭的,不讓她們受一點點苦。 可是,她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淺言死在她面前,死的那么慘。 她永遠都是那么無用,她們能為自己獻出性命,可她呢… 就算再給她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的重生機會又如何,她還是連她們的命都保不??! 她就是一個災星,一個不折不扣的災星,留在她身邊的人,都會為她所累,無命存活! “??!” 她終于是哭出來了,失聲的哭著,凄厲的吼叫著,聲聲不絕。 叫聲一浪強過一浪,震耳欲聾,竹筏再次停滯不前,在原地打著轉,水面上蕩起層層漣漪,如同被什么攪動過一樣。 “砰!” 竹筏應聲而斷,齊齊的斷成兩截,將沐千尋和澹臺皓痕二人隔開。 澹臺皓痕詫異的回頭,撫著胸口,一口鮮血,毫無征兆的噴涌出來。 再也沒有力氣劃動竹筏,半跪在殘破不堪的竹筏上,望著沐千尋的目光,是深深的驚恐,比面對那些食人鱷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四百零九章 動了胎氣 第四百零九章動了胎氣 “??!” 沐千尋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痛苦,悲憤,無力,各種各樣的情緒,密密麻麻的攀附上心頭,在那一瞬間發泄出來。 她抑制不住自己,停不下來的狂叫,整個人好像被其他什么cao控了一樣。 體內還有異于傷心的東西在那一瞬間噴發出來,那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強大到沐千尋一時間難以駕馭的力量! 不僅僅是澹臺皓痕被她的這一喊震的口吐鮮血,就連身后隔開老遠的食人鱷,也有不少半死在了湖水中。 莫雪封在沐千尋體內的功力,終是在淺言死后,爆發了,充斥在她的四肢百骸,難受的非失控不可。 血色的眸子染上冰冷,瑰麗無比,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猶如神??! 在竹筏上緩緩的站起身來,長劍出鞘,在月光下閃著銀白的光輝,蕭瑟,駭人。 雙腳好似跟那一半殘余的竹筏黏在了一起似的,化為湖泊上的一道漂影,逆流而上,沖著食人鱷群沖去。 澹臺皓痕本想開口阻止,無奈嘴唇一動,又是一口鮮血洋洋灑灑的狂吐,仿佛胸腔里所有的東西都被震碎了。 沐千尋叫聲的威力,可不單單是一聲叫聲那么簡單的,澹臺皓痕此時的狀態,儼然就是受了內傷的樣子。 澹臺皓痕直到暈過去,也沒能明白,憑著沐千尋平平常常的功夫,一聲吼叫,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 迷迷糊糊的,胸口悶痛不止,眼皮一怠,倒在竹筏上,失去了知覺,任憑夜風吹拂,置身于一片隨時有食人鱷出沒的危險湖泊之中,也始終醒不過來。 此時的沐千尋,哪里還能看見澹臺皓痕是什么樣子,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食人鱷。 方才兇神惡煞的食人鱷,此刻在面對沐千尋這個瘦瘦弱弱的女子之時,全然沒了勢頭。 被震暈的那些逃無可逃,無意識的,在沐千尋的長劍起起落落之間,再無生還的可能。 長劍刺穿厚厚的鱷魚皮甲,如注的鮮血噴涌而出,割在腦袋上,尾巴上,將它們龐大的身子削成一塊一塊的。 那些個沒有被沐千尋聲音震傷的食人鱷,靈智超群的集體開逃,你追我趕,拼了命的想要離開這片地界。 可,沐千尋又怎么會如了它們的愿,踏著它們的身軀,長劍從背脊上刺穿,狠狠的攪動。 一劍,接著一劍的,酣暢淋漓的將她心中的痛,心中的怨恨,發泄在這些食人鱷身上,一只,都沒有從她手中逃出去。 在面對她凌厲的劍勢之時,這些猖狂無比的食人鱷如同喪家之犬,沒有一絲絲反抗的可能,只能任憑打殺。 屆時,附近的湖水,已經被染的通紅,潑上均勻的,濃郁的顏色,與淺言的鮮血融合到一起。 湖面上漂浮著大大小小的食人鱷尸塊,空氣中散發著腥臭的味道,經冷冷的月光一打,甚是凄涼。 沐千尋慌亂的將湖水中的布屑,發絲,笨拙的撈起來,塞進胸口的衣衫中,哭的像個孩子。 蹲坐在殘缺的竹筏上,雙手緊緊的護著胸口,身上,臉上,都是殷紅的血跡,與炙熱的淚水混合。 她的功力,還是恢復的太晚了些,就算她屠盡了這些食人鱷又如何,淺言還是回不來了。 她將它們全部分尸,可是仍無法為淺言拼湊好一具完整的尸體,她死的無影無蹤,連她的尸首都不能再看上一眼,她要怎么惦念她。 小腹一緊一緊的收縮,陣陣的隱痛,這種感覺,她再熟悉不過了,頓時,眼淚更洶涌了幾分。 伸手摸著下腹,咬緊嘴唇,滿目掙扎,心中涼的透透的,任由淚水肆虐。 是她傷心過度,還是功力的一時爆發,總之,她折騰到腹中的孩子了,他才僅僅兩月。 兩月啊,兩月,這是個魔咒嗎,跨不過去的魔咒,老天為何要這般戲耍她,不讓她生下,為何非得要讓她懷上。 一再的懷著希望,然后再讓你狠狠的失望,那種感覺,何其難受。 拼命的穩定著氣息,可是越是緊張,下腹的收縮就越是劇烈,劇烈到,身下似乎已經有鮮血流出了,暖暖的,心冷。 月光凄寒,湖水凄寒,心亦是一樣的凄寒,今夜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沐千尋所無法承受的。 盯著那血色越來越淡的湖水,沐千尋甚至想一頭扎進去,不做任何掙扎的感覺著湖水灌進她的口鼻,直至她溺亡,該是很痛快的吧。 腦海整個放空,用劍柄劃動著水面,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離那片狼藉之地,也越來遠遠。 昏厥過去的澹臺皓痕,被分尸的鱷魚群,還有…淺言,都被沐千尋拋在腦后。 站在湖泊的對岸,望著四周朦朦朧朧的景色,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裹緊冷冰冰的身子,淚水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一直走,一直走,漫無目的的走,一直走到了天亮,不遠處,是高高筑起的城墻。 沐千尋暈暈乎乎的,甚至分不清眼前的場景,是真的,還是幻覺。 小腹還是疼,一股股的,抽著疼,沐千尋低頭看了一眼被鮮血浸染的衣衫,心中發慌。 她分不清身上的血跡到底是食人鱷的,還是她腹中的孩子的,她更不敢去摸一下自己的脈搏。 她不知道,孩子究竟還在不在她腹中,沒了孩子,她到底還能撐多久。 突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