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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來。 韓莦一直攻進來,還真是難以抵擋的,難不成赫連銳絕就真的打算這么坐以待斃不成。 “昨日傳來的消息,峻安城守棄了峻安,退居峻安谷,峻安谷地勢獨特,前窄后寬,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敵軍若是想要繼續吞并我部落的城池,就必須要過了峻安這關,不知道能否守住?!?/br> 赫連銳絕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氣勢不減,這話該是說給沐千尋聽的。 沐千尋不由得輕嗤一聲,赫連銳絕這是在試探她?未免也太過幼稚了,一個峻安,還能守一輩子不成。 拓跋勒達的賬冊還在她手中,青葛部落的地勢她自是比誰人都清楚的,峻安谷哪有赫連銳絕說的那么萬無一失。 任何的地勢,都是有利就有弊的,兩邊山峰地勢陡峭,入了谷腹,豈能輕易脫身。 躲入峻安谷也只是被逼無奈罷了,赫連銳絕還指望那城守將峻安給他一直守住不成。 敵軍想要攻破峻安谷,并非難事,用不著跟他們真刀真槍的拼命。 只需豁出去一部分人掩護,再用火炮將峻安谷兩邊的山峰轟塌,他們的軍隊就會有一大波人葬身腹地。 峻安谷腹地寬闊,勢必不會因著山峰的坍塌就盡數堵了路,到時候谷口沒人守著,敵軍還不是能一舉將那城守的兵馬殲滅。 再說,通往呼延部落其他城池的路,又不只峻安谷這一條,恰恰峻安谷是最容易,也最危險的一條路。 谷地是最容易設伏的,雖說峻安谷兩旁山峰陡峭,倒也不能完全沒有防備,一旦有閃失,就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除此之外,也不能不防著拓跋勒達在撤出青葛部落疆土之前,沒有在青葛部落布下人馬。 到時候來個前后夾擊,峻安谷的軍隊還不是頃刻間就被覆滅了。 敵軍要破了峻安谷防線的方式有千千萬萬,而他們的軍隊就只能心存僥幸的背水一戰,真不知曉赫連銳絕是哪來的自信。 “千尋可有什么想法?聽你的意思,是有其他見解?” 沐千尋的思緒轉了百十來個彎子,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赫連銳絕就這么坦然的詢問她的意思,也不拐彎抹角了。 “千尋沒什么見解,只是覺著,與其守著峻安谷不放,還不如將通往峻安谷的路封了。 谷口窄小,想要填平不是難事,一直在谷中拖下去,就是敵軍攻不進去,糧草遲早也供給不上來。 峻安谷不比峻安城,沒有囤積充足的糧草,附近城池的糧草若是都用在峻安谷了,也就離城破不遠了?!?/br> 沐千尋的聲音淡淡的,撥弄著手中的青玉鐲子,似乎除了那鐲子上的花紋,什么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既然赫連銳絕揪著她不放,那她就且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著,反正也損失不了什么 赫連妙晨姐妹倆受了冷落,她卻是日日出入凌銳殿,這般敏感的時期,赫連銳絕卻是硬要將她推到這風口浪尖兒上,不知意欲何為。 是嫌她活的太長了嗎,這下子,又讓赫連妙晨姐妹倆多了幾分殺她的理由。 不過漸漸的,她也就不在乎了,反正赫連銳絕做這種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虱子多了不癢,這青葛部落想要她死的人,是愈發的多了,赫連銳絕起著最主要的作用。 “嗯,千尋言之有理,清荷,研磨,本汗這就下令將峻安谷的路封了,要大軍撤到月箋去?!?/br> 沐千尋沒有再吱聲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現在下令,不覺著太晚了嗎。 峻安谷離這里千里之遙,按照平常的速度,乘馬車要二十幾日,騎馬要半月。 就算是從此刻開始馬不停蹄,日夜兼程,按著送急報的速度趕,也要最少七日,到時候,峻安谷駐扎的將士,恐怕已經是一地白骨了。 聽著赫連銳絕叨咕了好些大大小小的有關戰事的消息,陪著赫連銳絕用了膳,才算是等到他放人,回到凌尋小筑,已經是亥時了。 每日都是如此,一個情形,可能于沐千尋不同的,也就只有每日的天氣是晴還是雨了。 雨天越多,雨水越急,沐千尋心里越是像貓爪子撓過似的,不安,愧疚,她的病是全好了,而慕宥宸還在受著折磨,讓她怎能安心。 倒是沒什么意外的,赫連銳絕的命令還沒到峻安谷,峻安谷失守,全軍覆沒的消息便已經先一步傳回了樊寧城。 隨之而來的,還有月箋城破,華陰郡被敵軍包圍,危在旦夕,的消息前前后后的傳來,更甚的事,是攻破月箋的大將正是拓跋楚行本尊。 拓跋勒達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動手了,準備將這叛亂的千古罪名背在身上了,連收斂都不屑了。 赫連銳絕一怒之下處死了拓跋雨菲,割去了四肢,扔到了荒野,手段非常。 自己也氣的病了過去,巫醫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遭,至于是真病還是假病,沐千尋也不得而知,只是打心底覺著赫連銳絕是沒那么容易摧垮的。 親親的母親死無全尸,赫連妙晨姐妹倆卻是無所行動,眼睜睜看著拓跋雨菲身死,沒有求情,也沒有露面。 赫連玖漾心中怎么想的沐千尋不知道,大抵在赫連玖漾心中也沒什么是重要的,權勢染紅了雙眼,也就冰冷了心吧。 至于赫連妙晨,不識大體和冷血涼薄的罵名之間,赫連妙晨選擇了后者。 她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拓跋雨菲的死在百姓心中自是死有余辜的,她不想為了已是定局的事情,觸怒赫連銳絕,被百姓詬病。 轉眼,離她回樊寧城,已經有小一個月了,戰事是愈發吃緊,韓莦日益猖狂,青葛部落卻是軍心動蕩,人心惶惶。 赫連銳絕還是雷打不動的喚沐千尋過去,沐千尋偶爾的提議,赫連銳絕都會一一采納,偶爾也會有捷報傳來,這些捷報,赫連銳絕都一一算到沐千尋身上,公之于眾。 近日來,沐千尋倒是不如剛開戰那般憂心了,頗有幾分且行且看的意思,浮躁的心境,皆是沉淀了下去。 難得的晴天,沐千尋破天荒的去開了窗,站在窗前,神色有幾分恍惚。 慕宥宸立在她身后,手掌輕輕的搭在她的肩頭,柔聲詢問: “尋兒?可是哪里不舒服?” 沐千尋轉過頭,在陽光的映襯下,面色顯得更加難看了幾分,惹得慕宥宸不禁蹙了眉。 “倒是沒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沒力氣,腳下虛浮,許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br> 對著慕宥宸沐千尋是一副模樣,對著赫連銳絕,沐千尋又是另一副樣子,看在赫連銳絕眼里,不是個滋味。 昨夜沒睡好?明明昨夜睡的很沉,都沒怎么見她翻身,這幾日倒是比平常都嗜睡了呢。 慕宥宸摸摸沐千尋溫熱的玉手,神色間夾雜著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