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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千尋無奈的順著慕宥宸的目光撇過去,與凌澤并駕齊驅的身形,非澹臺皓痕莫屬了,就算頂著斗笠披著蓑衣,他也是那種能在人群中一眼認清的人。 沐千尋從未設想過,她再次與澹臺皓痕相逢,該是怎樣的場景,但總不會是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子里,可事實是,他們就是要在這個小鎮子碰面了。 說起來澹臺皓痕在樊寧城逗留了可不只一日兩日了,成天被赫連妙晨纏著,赫連銳絕也不好趕人。 他一直打探沐千尋的行蹤未果,好不容易見凌澤有了動向,就是冒著雨,也必跟無疑。 凌澤還不知道留香鎮是個什么情形,收到慕宥宸的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生怕他晚來一日,慕宥宸會有什么不測。 哪還敢耽誤時日,提早通報一聲澹臺皓痕之事,直到三人尷尬的會面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似乎是闖禍了。 沐千尋攥著慕宥宸的袖子,緊張兮兮的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仿佛澹臺皓痕是找她來索命的,她只剩下最后一刻的好活了。 慕宥宸拍拍沐千尋的手,將她拉到身前,笑笑,五味雜陳的心思被沐千尋這一攪,不知不覺的開懷了不少。 當夜晨,凌澤,澹臺皓痕齊齊站在樓梯口,沐千尋垂著腦袋,第一眼看清的,是從他們下半身衣衫上淌下來的雨水。 緩緩的抬起頭,眼神在澹臺皓痕那條一動不動的手臂上定格,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紅唇微啟,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普通的寒暄都不會了。 那日他舍身救她的記憶一幕幕翻涌,他的慘叫聲還那么清晰,那么刺耳,他的手臂殘了,因為她。 她說不清此刻掛在澹臺皓痕臉上的,是一種什么樣的神情,不是責備,不是興師問罪,也不盡是淡然。 而她卻看不透,他究竟想要對她說什么,也不知道,她要怎么才能還清欠他的,從此毫無瓜葛,坦然面對。 “千尋,碎玉城一別,已是許久未見了,在主城等了你多時,你原來已經回了樊寧城?!?/br> 澹臺皓痕滿臉笑意,笑的溫潤無害,只是這話里的意思,卻是耐人尋味。 沐千尋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容,四肢都是僵硬的,提什么不好,偏偏要提碎玉城,是無心之舉,還是故意想要她有負罪感。 “好了,奔波一路你們也累了,敘舊的話還是改日再說吧,凌澤,去下去再開三間上房,暗衛就住在樓下?!?/br> 慕宥宸的聲音不疾不徐,至于是在替沐千尋解圍,還是在驅趕澹臺皓痕,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澹臺皓痕向來就是個不買賬的,哪能任憑慕宥宸拿捏: “樊寧城離留香鎮倒是不遠,談不上累,那日你們走得急,還有許多事未講清楚,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現在吧?!?/br> 慕宥宸眸色一沉,直勾勾的瞪著凌澤,平靜中蘊著洶涌,之前好歹能對澹臺皓痕的胡攪蠻纏置之不理,現在可好,再怎么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凌澤無辜的垂首,當時的事,他們是了解個十之八九的,想必慕宥宸最不想見到,又最無可奈何的人,就是澹臺皓痕了,那他將他帶來,豈不是離遭殃不遠了。 “那就進屋聊吧,夜晨,叫小二煮幾碗白粥端上來,暖暖身子?!?/br> “哎,屬下這就去?!?/br> 沐千尋的目光轉向夜晨,滿眼期盼,只一眼,夜晨便心領神會,這點默契,他們還是有的,現在能解救她的,也只有夜晨了。 三號房內,澹臺皓痕端坐在桌前,肆無忌憚的盯著沐千尋看,嘴角揚起的笑,笑的沐千尋心底發毛。 “傷可大好了?” 垂下的睫毛,竭力掩飾著心中的煎熬,與澹臺皓痕攀談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思索再三,似乎什么話,都顯得不夠合適。 “好了,你不必記掛,都是皓月的錯,能用一點小傷,換她一條性命已是僥幸?!?/br> 澹臺皓痕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那殘臂,嘴角的笑一點點變得苦澀。 那一眼,在沐千尋瞧見的余光里,揮之不去,澹臺皓痕雖嘴上這樣說,但他心中的苦,饒是她這個外人,也能體會一二。 他就猶如這青葛部落的神邸,有誰不知澹臺皓痕的大名,比其他的首領更要受人敬重,神又怎么能夠有瑕疵。 他的功夫也勢必會因為這一條殘臂,而大打折扣,從云端墜入低谷,對他而言,該是多么沉重的打擊。 澹臺皓痕意味深長的望了慕宥宸一眼,未曾言語,慕宥宸瞬間正襟危坐,從澹臺皓痕的眸子里,他竟看出了些別扭的意思,就好似…嫌棄他是多余的一般! “上次叫你們去澹臺部落,本是邀你們去助我去整兵的,未曾想,韓莦突然間沒了動靜,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此次親自來樊寧城,就是想從部落長的口中探聽些什么,可部落長卻只字不提,還要各個部落將聚積起的兵力疏散開。 韓莦若是真的安分還好,萬一起兵,我們的兵力散亂各處,定是要吃大虧的,部落長素來謹慎,不知此次是為何,千尋你們可知曉這期間的原委?” ☆、第三百六十八章 刁難 第三百六十八章刁難 澹臺皓痕話鋒急轉,望著沐千尋,一臉的鄭重其事,似乎他真的就只是為了正事而來,不涉及一絲兒女私情。 沐千尋搖搖頭,沒了方才的拘謹,心中發窘,或許澹臺皓痕今日來,真的是有事相商,而非有別的目的: “父汗政事繁忙,平日里都難得一見,從未聽他提及過韓莦的異動,況且他連澹臺首領都不愿說,又怎么會告訴我?!?/br> 與赫連銳絕的隔閡,終歸是家事,不可在澹臺皓痕面前表露的太清,有些話說得,有些話說不得,特別是對澹臺皓痕,她不能過分的親近。 倒不是她敷衍了事,而是赫連銳絕口風太緊,關于韓莦的事,她連只字片語都未曾聽說過。 對于這場未雨綢繆的戰亂,沐千尋自是希望能避就避的,沒有見識過那血雨腥風的場面,又怎會深切的明白戰亂的可怖。 戰爭成全的是君王的野心,苦的是百姓,死的是士兵,一將名成萬骨枯,君王的一念之差,又會毀掉多少個家。 沒有人會在乎這些,功名利祿不知蒙了多少人的眼,又蒙了多少人的心,奮戰的將領為了封官進爵,縱觀全局的君王為了那開闊的疆土。 人的欲望總是可怕的,得到了,想要的只有更多,在他們的眼中,那些百姓、將士,都是低賤的,就該為他們而死,理所應當,慶幸之至。 光憑這一點,慕云帆還算是個明君,守著他的一畝三分地兒,不爭不奪,從未起過蠶食周國的心思,一心治理夏國。 也正因如此,卻被旁的國家騎到了頭上,不知何時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