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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薛遲能不能聽到:“薛遲!八樓?!?/br> 旁邊的人看了祁糯一眼,很快反應過來,也跟著喊八樓。 雖然發生事故的樓就在馬路旁邊,但是因為樓層原因,聽不清下面在說什么。 薛遲鬼迷心竅地看向小姑娘,只見她手指指著上面。 抬頭看去,瞬間明白,轉身就從窗臺離開,朝樓梯間跑去。 在電梯口和那群過來幫忙的人撞上了,也沒時間打招呼,薛遲稍稍點頭,沒有做任何停留。 八樓戶主可能也了解了情況,不等薛遲多說,主動將房門打開。 幸好八樓剛開始裝修,陽臺還是露天的。 薛遲雙手摁在陽臺邊沿,整個人翻了上去,很快變換姿勢,手掌手臂攀著陽臺,身體懸掛在陽臺壁上,和樓下的女人一個姿勢。 那是八樓! 如果掉下去的話…… 祁糯一點都不敢想,心臟像被一直大手緊緊攥住一樣,有些喘不過來氣。 很害怕,很擔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在自己沒留神的空檔就出什么意外。 但薛遲又和女人不一樣,他引體向上做幾百個都不嫌累,雙臂肌rou緊實有力,可以支撐很久。 他向下掃了一眼,目測好距離,雙腿蕩了下,將整個中心朝內下方偏移。 身體緊繃后又放松,控制好方向,于此同時,沿上的雙手松開來。 祁糯緊張到了極點,橢圓的被修剪平整的指甲不知不覺掐緊了rou里,連她都沒注意到。 半秒后,人影閃動,消失了一截。 祁糯心頭被狠抓了下。 半秒后,薛遲站直,成功降落。 祁糯這才松了口氣,接下來就沒什么危險動作了。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 女人面部漲紅,五官猙獰,可以看出她很努力的在堅持了。 男人也好不到哪去,交握在一起的雙手已經成青白色了,用力攥著,血液無法流動。 “你抓緊別松手,往旁邊挪點?!毖t開口。 男人勉強笑了笑,立刻側了身,給他留出位置。 薛遲抓住女人的手臂,用力猛拽,女人身體向上竄。 怕男人脫力松手,又交代了句,“你抓緊?!?/br> 男人抓得更緊了,配合著向后退了一步。 之后薛遲松了手,在男人還沒感到重力的時候,手掌快速掐在女人腋下,女人??吭诎肟罩?,全靠薛遲的力氣支撐。 再之后,男人配合著,很快就將女人救了上去。 看著三個人從陽臺消失,祁糯長出了一口氣。 不知道誰帶的頭,圍觀群眾紛紛鼓掌。 沒多久,附近的消防部門和警局接到電話后飛速趕來,街道上警笛鳴起。 - 薛遲沒有過多停留,眨眼的功夫就又出現在祁糯面前。 臉色微紅,額頭浸出一層薄汗,手臂充血,肱二頭肌仍處于緊張狀態,被短袖包裹的鼓囊囊的。 祁糯抿了下唇,因緊張而分泌的腎上腺素褪去了,她盯著薛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薛遲問唐恬:“自己能回去吧?” 唐恬點頭,一下不夠,又多點了幾下:“能能能?!?/br> 得到肯定回復后,薛遲半蹲下來,再次將祁糯抄抱起來,大步流星的朝不遠處走去,仿佛剛在經歷了救援、出了力氣的人不是他似的。 祁糯身體僵了一瞬,很快軟下來,靠在薛遲胸膛。 沐浴露的味道近乎于無,霸道濃郁的汗味侵略著祁糯的鼻腔。 剛出的薄汗,并不難聞,摻雜著獨屬于薛遲的荷爾蒙的味道,讓她欲罷不能。 天邊夕陽裹了數層橘色的外衫,緩緩墜落,五彩的晚霞漸漸淡去。 思索未果的該如何關心他的話都已經不重要了。 薛遲將祁糯放在副駕駛,一路疾馳。 潔白的墻壁,消毒水的味道。 祁糯的神經緩了下來,這才真真正正感受到小腿被玻璃扎破的疼痛。 怕男人不知輕重,薛遲特意找來了一名急診室的女醫生。 祁糯腿上的傷口看得挺多的,血跡斑斕,其實只有兩三處傷得最重,玻璃渣鑲進rou里,要先取出來,才能包扎傷口。 這些對薛遲來說都是小傷,咬咬牙就過去了。 但是對小姑娘不啊,從小到大什么時候不是好好護著的,哪受過這么重的傷。 “醫生,你輕點?!?/br> 女醫生技藝精湛,動作干脆利索,薛遲在旁邊看得心驚rou跳,忍不住提醒。 糊了一層血的玻璃渣三下兩下就被鑷子夾了出來。 之后醫生拿過雙氧水準備傷口消毒的時候,薛遲又忍不住插話,“醫生,用碘伏吧,酒精太疼了?!?/br> 女醫生看了眼乖乖巧巧、一聲不吭的祁糯,忍不住對薛遲翻了個白眼。 “這是雙氧水?!?/br> 薛遲:“……” 傷口很快處理好,女醫生站起來,拿過紙筆。 “名字?!?/br> “祁糯?!毖t回答。 “年齡?!?/br> “19?!逼钆椿卮?。 “有沒有過敏的藥?!?/br> “沒?!边€是薛遲回答。 女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唰唰寫了幾行字,撕下來遞給薛遲。 “大廳有充值辦卡的地方,拿著單子去藥房拿藥?!?/br> “有什么不清楚的再過來問我?!?/br> 醫生走后,薛遲半蹲在祁糯身前,仰頭看她。 軟聲問:“疼不疼?” “……不疼?!逼钆创_實覺得還可以忍受。 “糯糯,疼了跟我說?!毖t覺得小姑娘太懂事了,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浮了一層心疼。 “我去拿藥,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毖t交代。 “還有哪不舒服沒有?!毖t走了兩步,不放心。 祁糯:…… 薛遲沒忍住,又說了兩句。 祁糯被問得不耐煩了,瞪著他:“我都說了不疼不疼了,你煩不煩啊。我就是疼又能怎么辦,你替我疼?還是你能讓我不疼?” …… 不能。 不能替你疼,也不能讓你不疼。 什么都做不到。 無力感涌上心頭。 以前薛遲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后悔的事情,也從來不后悔。 可是現在,他后悔的不行,后悔自己怨恨自己沒有及時趕過去,讓小姑娘在他眼皮下面受傷。 薛遲不語。 下顎緊繃,垂眸和仰頭的祁糯對視。 高大的身軀擋了祁糯的光線,站的挺直,卻……有一些可憐。 祁糯有點難受,悶悶的,不知道為什么又變成這樣。 她明明是想關心他的,也想接受他的示好,可是就是忍不住…… 殷紅的下唇被牙齒碾磨,有些蒼白。 杏眼里淚花涌出,可憐巴巴地望著薛遲。 “不說了,不煩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