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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王妃接的圣旨,是以臣記得清楚?!弊谡虑浠氐?。 溫雅和煦點頭:“我知道了, 難為你記得清楚?!?/br> 宗正寺卿忙見機告退。 “如何?”溫雅看向坐在一旁的榮恪。 榮恪笑笑:“可傳命截住他,讓他滯留洛陽,然后再設法盤問他究竟為何出京?!?/br> 溫雅搖頭:“不用截他, 讓他繼續前行,一路上派人跟著,暗中保護他順順當當去往目的地,然后看他見什么人說些什么,再做定奪?!?/br> “雅雅要欲擒故縱?”榮恪笑看著他。 “吉王妃愚不可及,懶得看見她,由著她胡鬧,倒要瞧瞧她要攛掇著兒子做些什么?!睖匮艖袘型笠豢?,嬌嗔看著他:“這幾日都累死了,今夜里不許接我來了,讓我好好睡一覺?!?/br> “說好今夜里泡溫泉去的?!睒s恪老大不樂意。 “白日里一大堆事務,夜里整宵不眠。你就不累?鐵打的不成?”溫雅覷著她。 “我也累,不過我現在練就一項本領,騎在馬身上睡,早起進宮的時候,傍晚出宮回家的路上,我就在馬背上打盹睡覺?!睒s恪笑道,“不過也越來越不成了,在路上常常被人圍追堵截,變換路線都不成。說是商談要務,其實都是些功名利祿雞毛蒜皮,我還得強打精神聽著,真正能將人煩死?!?/br> “那今夜里就好生歇著,這是懿旨?!睖匮啪o繃著臉,忍著笑說道。 “太后既有吩咐,臣遵命就是?!睒s恪很勉強得答應。 溫雅笑起來:“京城這大街小巷,我們也逛得差不多了吧?” “大街是差不多了,小巷還多著呢?!睒s恪笑看著她,“雅雅眼圈有些發青,今夜里就好好睡吧,我會強忍著不過去找你,若實在忍不住,就偷偷過去,不擾醒你,悄悄看你兩眼就走?!?/br> “你也好生歇息一夜,再這樣熬下去,就不好看了?!睖匮培了谎?。 榮恪就笑:“那好吧,為了好看,今夜里安生一宵?!?/br> 從東暖閣出來的時候,又與皇帝不期而遇,榮恪忙忙躬身行禮,小皇帝鼻子里哼了一聲,擺擺手說道:“去吧?!?/br> 小皇帝從來對他當師父一般尊敬,每次遇見他都要說東說西,甚少像今日這般,冷淡而疏離,榮恪想起前幾日,也有過這樣一次。 告退離去,心里有些好笑,這孩子大了,就摸不透了。 小皇帝扭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身形高大霸氣凜然,和心目中那個溫和收斂的太傅不一樣了。 直到看不見方回頭看向東暖閣,猶豫一下抬腳到了門前,對翟沖道:“朕有話與母后說?!?/br> 翟沖連忙通稟,就聽母后在屋中和氣笑道:“既有話說,就快進來?!?/br> 進去看著母后溫柔好看的臉,話到嘴邊咽了回去,笑說道:“好些日子沒和母后一起用午膳了?!?/br> “那今日午膳就一起用?!睖匮趴匆谎勐┛绦?,“平日里這會兒都是秦少師講史,今日怎么得空過來?” “突然就想母后了,就跟秦少師告假,過來說幾句話?!被实鄞浇锹N起,笑得甚是頑皮。 “那就喝盞茶再走?!睖匮判χ?,“新進的普洱,最適宜冬日里喝,聽崇福說,你嫌普洱味道厚重,冬日里也鬧著要喝龍井?!?/br> 小皇帝依偎過來,笑著自己斟一盞茶:“既是母后賞的,不愛喝兒子也得喝一盞?!?/br> 溫雅就笑:“不愛喝普洱,就喝些烏龍,冬日里喝綠茶容易身體寒涼?!?/br> “兒子記下了?!毙』实垩霾弊雍纫槐K茶,抹著唇角的水漬笑道。 “真是長不大?!睖匮判χ?,扯出帕子為他擦拭唇角。 小皇帝又斟一盞茶,笑嘻嘻說道:“在母后心里,兒子永遠是孩子?!?/br> “其實呢?長成大人了?”溫雅瞧著他笑。 “麗貴太妃宮中新來一名宮女,叫做彩蓮,兒子每次瞧見她都很高興,總跟她沒話找話,她沖兒子一笑,兒子的心就怦怦怦跳得飛快?!被实勖虼降土祟^。 “昕兒有了喜歡的姑娘?還真是長大了?!睖匮判Φ?。 “兒子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會放任自己,會忍著,隔幾日能瞧見她,與她說幾句話就行?!毙』实厶ь^飛快說道。 溫雅嗯了一聲:“昕兒能夠自律,母后很欣慰,也很放心?!?/br> “因為喜歡彩蓮,兒子懂得了喜歡一個人的心情。那日鎮國公從母后這里告退,走出后卻不離開,而是瞧著東暖閣的窗戶笑,他走后,兒子站到他站過的地方一瞧,正好能看到母后批閱奏折的身影,雖有紗屏阻隔,卻也能看清楚?!?/br> 小皇帝瞄一眼母后神色,無喜無怒,大著膽子繼續說道,“鎮國公那樣看著母后笑,跟兒子遠遠瞧著彩蓮的時候一模一樣,兒子心里有些生疑,他三十歲了,府里老太君生病哭鬧讓他娶親,他都不肯,他是不是有了賊心?” 溫雅沉默著,依然不辨喜怒,只是微斂了眼眸,一張臉越繃越緊。 小皇帝從未見過母后如此,心中一凜,忙忙單漆跪地,磕個頭說道:“兒子妄言,母后息怒,兒子只是為了護著母后……” “昕兒讀書去吧?!睖匮糯驍嗨脑?,聲音里沒有起伏,“母后還有許多奏折要看,沒說完的話,午膳的時候再接著說?!?/br> 小皇帝起身退了出去,來到門外,兩腿微微有些發軟。 他從五歲進榮華殿,幾乎每日都與母后在一處,那會兒母后還是宜妃,那三年有同窗之情也有姐弟之誼,四年前父皇駕崩,他登基母后垂簾聽政,對他時時關切處處周到,他也在心里當她是母親。 母后從來溫和慈愛,從未像今日這般深沉,冰冷,帶著些森然。 站一會兒穩了心神回到西暖閣,一上午心不在焉,后悔與母后說那些話,易地而處,若自己是母后,兒子跟自己說那些話,心里也會萬般不舒服。 午膳的時候竟托辭說頭疼,沒有過來。 到底是個孩子,經不起什么,溫雅想笑,卻笑不出來,總覺得是有人在挑唆皇帝,是誰呢? 把可能的人想了一圈,一時間難以有定論。 午后稍事歇息,接著埋頭批閱奏折,雖沒有再去想皇帝說的那些話,心里總覺得不輕快,仿佛壓著什么。 夜里早早睡下,卻輾轉反側。 榮恪知道今夜里沒了指望,也早早睡下,心想好好補個覺也對。 睡夢中床底下咯噔一聲響,有人鉆出來滑入他的被中,窩進他懷中輕聲與他說話。 “雅雅?”他在睡夢中囈語,“你不讓我過去,怎么又來了我的夢中?” “我睡不著,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有人攛掇皇帝懷疑我們?!彼p嘆著,“準確的說,是懷疑你覬覦太后,還沒有懷疑我紅杏出墻?!?/br> “難怪最近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