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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淚說爹爹舍不得,一日也舍不得你離開,珍珍說只能作罷了。 符郁那樣深沉的人,也會哭嗎?溫雅好奇歪著頭,想象他哭的樣子,怎么也想不出來。 信的落款處珍珍寫道,小姨,你想我了吧?我給你畫一幅我的小像,溫雅皺眉瞧著那一團線條,手扶了額頭苦笑,怎么沒有半分表姐的天賦,倒是和我的畫風相像。 第二封是符郁的,說是因邦交之功,烏孫今冬挨餓受凍的百姓大大減少,他心中深感安慰,特意來信致謝。 另外是一個紙盒,溫雅打開來將里面的文書信札仔細瞧過,扭臉望一眼窗外,人聲寂寂,想來是都忙去了。 瓊華公主身旁的那位侍衛叫賽祁,是烏孫大將軍賽圖之子,薛明找到他后,他一口答應將太后索要的東西奉上,但是有一個條件,讓太后約束鎮國公,不許再與瓊華公主有任何來往。 溫雅不只答應,還讓薛明告訴賽祁,她會給烏孫皇帝去信,為他美言幾句。 于是,這個紙盒到了她面前。 沉吟著喚一聲薛明,不大的功夫薛明進來了,溫雅將紙盒遞給他:“燒了吧,就在我面前燒,要燒得干干凈凈?!?/br> 薛明說一聲是,挪了火盆到窗下,打開窗戶,一手往火里投放紙張,一手扇著扇子,將煙氣扇出窗外。 溫雅點頭繼續批閱奏折。 紙盒中文書信札甚多,薛明燒了許久,燒完拿一根細鐵棍在灰堆里仔細翻找,確認沒有留下任何殘紙,方拿水將火澆滅,捧到太后面前。 溫雅看了看,說聲很好,擺手讓他退下。 又批閱會兒奏折,起身去了隔間,在榻上居中正襟危坐了,說一聲讓鎮國公過來。 榮恪進來的時候,溫雅正捧著一盅參湯,瞧見他進來也不說話,只擺手示意他坐。 因忙著陪皇上前往白衣庵祭奠生母,有幾日沒見著了,榮恪笑看著她,穿了厚厚的銀灰棉鍛襖,裹一件白狐小披風,頭上還戴著白色貂毛昭君套。笑說道:“這屋里熱烘烘的,讓人身上起燥,太后也別穿太多了,再捂出個好歹來?!?/br> 溫雅沒理他,慢悠悠喝著參湯,看也不看他一眼。 “翟沖的事還沒告訴太后,臣的處置,不知道太后是否滿意?!睒s恪又說。 她的參湯終于喝完,擱下瓷盅瞧他一眼:“翟沖都告訴我了,你不用說了?!?/br> “那,太后不滿意?”榮恪問道,她今日沉著臉,沒有一絲笑容,應該是不高興。 “滿意?!睖匮捧玖嗣碱^,“聽起來大雙也不是個省心的,你這兩個丫頭,誰也別想去禍害翟沖,她們的親事以后別在我面前提起?!?/br> 榮恪心里為大雙一聲嘆息,說一聲是。 “如今是十月了,你就沒想起什么來?”溫雅依然蹙著眉頭。 “今年風調雨順國泰民□□交順利,太后也該揀個日子去趟公主府的別院,臣陪著一起去?!睒s恪看著她笑道。 去往白衣庵的時候遙遙望見別院,想起去歲秋分日的凌晨,在后園花亭之中,她靠在他懷中顫顫得發抖,霸道而驕橫對他說:“你不許動?!?/br> 如今再去別院,我可以盡情抱著她。 榮恪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就聽太后說道:“你這禁軍監軍,多少日子沒去過禁軍軍營了?” 榮恪一愣,怎么突然提起來這個? “跟衛國公說好的,每年最后一季,你和他帶領練兵,十一月二十八,我與皇上親臨,和各位重臣一起閱看,鎮國公忘了?”太后冷聲說道。 怎么突然又翻了臉?榮恪心里嘀咕著,連忙起身道:“臣沒忘,臣正想著從白衣庵回來后,就向太后請命?!?/br> “去吧?!睖匮艛[手,“十一月二十八之前,你就宿在禁軍大營,沒事別回來了?!?/br> “臣有事?!睒s恪定定看著她,低聲說道,“我若是想你呢?” 她斂了眼眸沒有說話。 “前三季比武練兵,兩位副都統已經很有心得,臣只需隔三差五前往指點就是,衛國公今年也沒有上心,他府里新納一個美姬……” 溫雅抬眸打斷他的話:“我這就下令,讓衛國公也宿到軍營中去,十一月二十八之前也不許回家,你心里可還有不平?” “臣不是不平,臣是舍不得……”榮恪忙道。 “去吧,我還忙著?!彼荒蜔┑迷俅未驍嗨?,下了逐客令。 榮恪悻悻走出,怎么又跟我耍太后的威風? 翟沖瞥他一眼,唇角浮出一絲笑意,榮恪指指他,咬牙道:“爺這就去,練兵去,練死他們?!?/br> 垂頭喪氣回到值房,躺在床上發呆,剛剛就該沖過去,一把抱在懷中死命得親,讓你再跟我擺太后的臭架子。 正發呆的時候馮茂進來了:“聽說太后又將你發配了?” 榮恪嗯了一聲,馮茂指指他:“太后就是太后,公私分明,不像你,只顧著兒女情長,把練兵大事拋在腦后?!?/br> “這么說,不是我惹她生氣了?”榮恪坐起身認真問道。 “不是不是。要生氣,也是氣你忘了職責所在?!瘪T茂笑道,“收拾收拾趕緊去吧,比武練兵贏了,太后還得重重犒賞你?!?/br> 榮恪想起去年禁軍軍營之中,她去軍帳中看他,還讓他耍賴靠著,笑著一躍而起,大聲吩咐雜役過來收拾,自己也去跟方太師告假,并向皇上道別。 皇上如今依賴他,不舍說道:“非得太傅去嗎?” 榮恪點頭:“太后有命,臣不敢不從?!?/br> “那,太傅能不能隔三差五進宮看看我,我有了疑難也能請教太傅?!被噬险f道。 榮恪小聲說道:“臣也想啊,可是太后不許?!?/br> “太傅放心?!被噬闲Φ?,“過兩日我跟母后去說?!?/br> 榮恪忙擺手:“那可不行,太后會生氣的?!?/br> “母后才不會跟我生氣,太傅就等著吧?!被噬系靡獾眯?。 榮恪心想,那我可就等著了。 出了西暖閣,迎面碰上徐泰,疾步過來沖他吹胡子瞪眼睛:“鎮國公過了年也二十八了,怎么還不娶親?就因為不知道家有嬌妻的滋味,才會成天沒事找事,好好得非跟太后提起練兵,害得老夫也得住到軍營里去,你沒聽說老夫這幾日正忙著嗎?” 榮恪不說話,心想你以為我想去嗎?你這幾日忙著,我難道就閑著了?你有放不下的美姬,我還有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呢。未婚妻三個字突然從腦海里蹦出來,自己把自己嚇一跳,僵立著愣愣出神。 徐褚隔著西暖閣窗戶瞧見徐泰,跑出來喊一聲爹,再看他兩手撫著腰,忙關切問道:“爹爹又腰疼了?” 徐泰一眼瞧見馮茂嬉皮笑臉跟了出來,連忙輕撫一下徐褚頭頂說道:“爹爹沒事,你好好讀書,去吧?!?/br> 馮茂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