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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主意倒是甚好,可是這等坑蒙拐騙不走常規的路子,卻不像是尉遲老將軍一貫的風格。 堯暮野瞇著眼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沉默了半響道:“何處養精蓄銳?何處造船,錢從何處出來?” 尉遲德賢取了地圖后,在靠近西北的江灣里指了指:“此處天然水港,天然溫潤,冬季不結冰,直通北海,屯兵造船的好去處?!?/br> 至于這錢銀,小將軍似乎也一早想好了,不禁抬頭望向了玉珠:“夫人善經營,聽堯小姐言富可敵國,在下為國向夫人請款,來日加倍奉還!” 玉珠聽他們談論國事,本來是收拾了碗筷,便要提食盒走人,可是誰知這位尉遲小將軍話鋒一轉,竟然將這團熊熊愛國之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真是始料未及! 她不禁驚訝地抬頭,一時有些啞然地望向這位獅子大開口的小將軍。 堯暮野其實原本是等這小將軍張嘴管自己要錢的,這計劃若是實施得宜,的確可以掣肘江西水軍囂張的氣焰,是以待消磨了這小子的銳氣后,他愿意慷慨解囊,管母親要錢銀支援。 可他萬萬也沒有想到尉遲德賢竟然打起自己富甲一方的嬌妻身上! 這怎么說呢!可真是打瞌睡遞枕頭,實在是……太及時了!是以他竟然沒有做聲,只瞇著眼兒,等著嬌妻掀開她那大大隱秘的妝匣子,解救萬里山河于危難之中。 玉珠深吸了一口氣,跟小將軍說道:“因為我來了北方,京城里店鋪經營不甚好,錢銀一時周轉得不甚及時,如今我也是盈余不多,甚是撓頭,恐怕難解尉遲將軍的煩憂……你們慢聊,我先告退了?!?/br> 說著玉珠便提著裙擺,小腳輕盈地一路出了書齋。堯暮野看她那靈光的勁頭,全然不見孕婦的自覺,差一點出聲讓她慢上一些。 可是看見一向沉穩的小嬌妻,這次居然像被獵犬哄攆的兔子般跑出了一騎紅塵的氣魄,堯暮野的心內竟然是隱隱的解氣之感。 待回身再看向這一臉木訥的尉遲德賢時,莫名竟然順眼了幾分。 至于那玉珠一路走回自己的院落,便看見大嘴泄財的小姑子正伸著脖子等候著她。 一見嫂嫂歸來便急不可耐低問道:“怎么樣,二哥可有好好與他說話?” 玉珠緩緩喘了口氣,坐在軟塌上直盯著姝亭看。 堯姝亭被小嫂嫂看得莫名其妙,于是也挨坐在軟塌上說著自己的擔憂:“尉遲德賢是個不善口舌恭維的人,這樣要家世無家世,又不會言語逢迎的人如何能討得二哥的歡心?我一早便知,我跟他便是天上地下,壓根不可能在一起的云泥!我一早便知……” 說到這里,堯姝亭竟然悲從中來,一時哽咽出聲。明明自己一早便知的事情,怎么就演變成了今日的樣子?而自己為何還心存奢望,覺得與他還有一絲希望? 玉珠卻并沒有如往常一般去勸慰小姑子,而是任她自哭去,自己倒了杯茶水,先解一解心火。 還木訥不善逢迎?不出一個時辰的功夫,那位尉遲小將軍便是盡解了漠北新王的國仇家恨! 他的獻計,叫窩在北方的虬龍有了再升天的踏板,更是有機會狠狠扇那在京城里一對君臣的耳光。 最重要的是,此計不用花漠北王的錢銀,卻算計到她的頭上來! 這么叫漠北新王稱心如意的好妹夫,可真是挑著燈籠都難找! 作者有話要說: 擠壓的出版稿子一直沒有修,現在都不敢開qq~~好想拽一把汗毛,變它六七個狂仔用用~~ ☆、第174章 心內認定了那位悶棍將軍心內憋著滿肚子的壞水, 玉珠覺得也不必提小姑子太過擔心了。 至于那位小將軍嘴里說的“不娶”, 玉珠更沒有放在心上。像這種心思深沉的男人,可不會如白家的七小子那樣, 被幾句言語刻薄便掉了臉子改弦更張。 若是不急, 何止于跑得滿身煙塵, 還眼巴巴地送來這份厚重之禮?大抵欲擒故縱, 消磨一下她這個小姑子的世家傲氣罷了。 但是小將軍將主意打在她的頭上, 就要費一些思量了。雖然這兩個男人一唱一和說得冠冕堂皇,偌大的魏朝竟然要她一個小婦人的妝匣子來救, 未免有些荒唐! 想到這,玉珠是立意不會接了這濟世救國的重擔, 只讓他們自己去別處打秋風去! 堯姝亭哭訴了一陣,見嫂嫂也不來哄自己,漸漸收了聲音道:“嫂嫂你怎么不理人?” 玉珠問道:“我問你, 你可跟尉遲德賢提起過我的賬面往來?” 堯姝亭沒料到嫂嫂會問這個, 一時有些瞠目, 另外也真是想不起自己以前曾經說些過什么了。 那尉遲德賢是天生不愛說話的,可是當她說話的時候,他就會用他幽深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看,看得她的心怦怦跳,至于說了些什么,真是有些回想不起。 玉珠懶得再跟她梳理前帳,只鄭重說道:“你若想好好地出嫁,記住以后再不許與你哥哥和尉遲小將軍多言我的事情,不然以后再有事情,哭掉鼻子別莫來求我!” 堯姝亭一時茫然,只覺得嫂嫂的叮囑與哥哥的叮囑真叫人左右為難! 一個叫她事無巨細的通稟,一個叫她牢牢閉嘴,兄嫂離心,可是聽了哪一個才好? 而且小嫂嫂瞪眼的模樣與二哥可真像! 現在在西北,堯姝亭自覺在這并無手帕之交,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只有嫂嫂,若是她不理人,再跟二哥吹一吹枕頭風,那還了得?當下便是諾諾答應了。 而那邊堯暮野與尉遲德賢也不知相談了多久,終于從書房里出來了。 得了他的首肯,尉遲德賢前去探看懷有身孕一直惴惴不安的堯姝亭。 而堯暮野則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小婦今日倒是沒有喜滋滋地點數著妝匣子,可是能看出臉上是淡淡的愁思。 雖然很想讓這小婦絕了心思,一時清空了妝匣子??墒强此@等模樣,堯暮野一時又心疼起來,只是走過從后面抱住她道:“尉遲那小子心直口快,不懂得體恤婦人,你聽他一說便是,怎么會真要你貼補?沒由來得犯愁,將錢看得這么重,當真成了財迷不成?” 玉珠本以為堯暮野出了書房后一定會順桿爬蛇,繼續纏繞自己,可是沒想到他卻先將話給封住了。 她不由得抬頭回望向了堯暮野。 堯暮野摸了摸她的臉頰,覺得這小婦詫異的樣子也惹人憐愛,他一把將她抱起道:“當初娶你時,便立意讓你過得好,可是現在……卻白白叫你受了幾許委屈……放心,不動你的錢,以后待得再回京城時,一定給你開個更大的鋪面可好?” 說句實在的,自從京城出走后,當初在娘娘廟聽聞那術士之言,他著實為那“三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