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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澤今日并未與麗娘討論蔣如溪之事,而是帶著麗娘回了凝香閣,自是一夜芙蓉帳暖度春宵,只是,翌日大早,管家劉伯便帶著落子湯送到了凝香閣。 “唉,果真還是如此?!?/br> 麗娘輕嘆一聲,閉著眼睛一口便喝了個干凈。眼角滑落的淚珠暴露了她的決然與悲戚。 ☆、第三十一章:真情假意 已經是連續三日見到夏侯澤了,如往常一樣,蔣如溪坐在夏侯薇側首,即使是未有單獨的相處,她也一次次為了夏侯澤而著迷。 她喜歡看夏侯澤著白衣長衫,翩翩玉公子的俊朗儒雅;她喜歡夏侯澤不俗的談吐,略顯沙啞的嗓音,聽他說話總是如沐春風一般;當然,她最是喜歡夏侯澤那雙陰郁的眼睛,她忍不住想要走近他,聽他的故事。 她羨慕夏侯薇輕輕松松就可以得到夏侯澤的寵溺與關愛,她有些難過夏侯澤與她之間客氣又疏離的關系,她能感受到夏侯澤高高在上懾人的氣勢,然她就是該死的向往著能站在他身邊。 蔣如溪偷偷看了眼正在品茶的夏侯澤,閑適的狀態卻又隱隱透露著散不去的愁緒,她輕輕收回視線,暗暗握緊了手。 夏侯澤今日依舊是一襲白衫,束起的墨發精神抖擻,彰顯著不凡的氣場,然而發尾隨意披散又平添了幾分愜意。 他有意無意掃過蔣如溪有些忐忑的神情,也精準地捕捉到她幾次偷偷看他的眼神,臉龐慢慢浮現的紅暈透露著她的小心思。 無疑,蔣如溪對夏侯澤是有情的,即使無情,也必有意。這正是夏侯澤想要的結果,也是麗娘的策略。 那日寵幸麗娘過后,便尋著機會商討接近蔣如溪之事,麗娘自是知曉她無法拒絕,也明白不能拒絕。她早就知道,夏侯澤對女人僅僅是消遣和利用罷了,對誰故作深情,對誰利用越深,偏偏就是有數不盡的女人愿意為了這份虛假的深情奮不顧身。 一如麗娘,一如后來的蔣如溪。 “皇兄這幾日清閑得很呢?!?/br> 夏侯薇不是沒有看到蔣如溪無意顯現的對自家皇兄的愛慕之情,本想著讓她斷了念想,畢竟這樣身份地位的女子怎配得上她皇兄,只是皇兄昨日竟破天荒詢問蔣如溪的情況,她一時也摸不清皇兄對蔣如溪到底是何意。 “母妃近來掛念你,非要日日聽到你的消息,我本也無事也就親自前來?!?/br> 夏侯澤將托詞找到賢妃頭上,畢竟他對母妃的謀略還是頗為欣賞。 “原是如此,薇兒也甚是想念母妃,皇兄不如今日帶薇兒回宮罷?!?/br> “薇兒休得胡鬧,好好習練書院之藝為好,十月的六藝平律,你可準備妥當?” 又是六藝平律,母妃也經常拿此說事,如今皇兄又來,夏侯薇還真是有些頭大,眼看著不到兩個月,夏侯薇也沒有心思再惦記旁人了,只草草歇了心思,送夏侯澤出了院門便回來習練書法。 倒是蔣如溪頗為上心,她自是要努力在六藝平律爭得一席位,如此方有可能得夏侯澤青眼。 說來也巧,夏侯澤看著迎面而來的女子很是熟悉,雖不甚記得,倒也有幾分回味的感覺。 “三皇子金安?!?/br> 趙清婉果斷叩首行一大禮,頭幾近觸底,匍匐著身子。畢竟她是這般不愿看到夏侯澤,前幾日她也很是無奈幾乎日日都能看到夏侯澤,當然俱都一一避開,未曾碰面,今日眼看著來不及,也就硬著頭皮行禮問安罷。 “不必多禮?!毕暮顫啥ň创伺佣饲f起身,小小的個子還不及他胸前,等著她側身而過,又是如那日清冽的氣息傳來,夏侯澤方又想起正是那日遇見的女子。 “且慢?!?/br> 夏侯澤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出聲,此時倒是把趙清婉嚇得不輕,先不說趙清婉此時沒有與他抗衡的力量,再則趙清婉著實不愿再與他有任何牽扯。 然此時倒也只能回過頭來,“殿下可有何吩咐?” 夏侯澤良久未出聲,想著讓她離去,心中又隱隱不愿她走,很是奇怪。 “無礙?!毕暮顫稍捖溆诖?,便當先離去,趙清婉很是摸不著頭腦,倒也徑直轉身,想著日后還是少碰面得好。 ——我是萌萌噠分割線—— 永奕宮中倒是一改幾日來忙碌神色,終于有了閑談心思。 陌顯坐在一側,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眼角微挑倒是顯現著其頗好的心情。 “怎么我一回來這么多事呀?!闭f話的是陌顯對面的黑衣男子,修長的手指不住敲打著案幾,嘴角總是掛著一層似有若無的笑意,仔細看時,眼里的冰冷卻又滿滿的似要溢出來。 “你是不清楚京中情形罷了,此時是愈演愈烈了?!?/br> 陌顯收起方才的笑意,復又恢復一貫的冰冷,摸索著自己腰間的佩劍,配合著這一略顯微妙的情形。 “原是如此,怪不得主子召我陌遇盡快歸京?!?/br> 不錯,陌顯對過之人正是原先遠在臺州的陌遇,陌家最擅謀略與排兵布陣之人,此番回京想來是幫著夏侯奕應對皇上以及諸位皇子的。 諸位皇子大多年過十五,對于儲位之爭越發顯著,雖已早早確立東宮,然眾人皆知太子平庸荒yin,自是擔不起大任的,無非是高位之上的皇后四處撲騰著聯絡大臣才有這幾年略微穩固的東宮之位,然則三皇子夏侯澤陰詭謀略無所不用其極,賢妃又頗得圣寵,想來是頗有幾分勝算。 四皇子夏侯朗雖與自家主子十分交好,本就不愿過多參與朝堂之事,一心立志做一閑散的富貴親王,然到底品性純良,詩文才敢也頗有幾分造詣,若為帝位也擔得起心懷天下的大任。 至于自家主子,應該是最有勝算登得帝位之人。 不說圣上對懿貴妃娘娘久久不棄的真心,就以主子多年來的經營謀略也足以戰勝其他諸位皇子,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念及此,陌遇搖頭輕笑,好似在嘲笑自己思慮過多,自家主子向來是不懼任何招數不過是不屑爭斗罷了,他自是最厭惡宮中之物,宮里的皇位,宮里的女人,一樣樣奢侈迷醉的器物,一樁樁勾心斗角的陰謀。 若非想要覆了這勞什子皇宮,又何須待得登上帝位。 主子的心,他陌遇又豈會不懂,從大皇子與懿貴妃娘娘接連逝世起,主子心中再無任何可以撼動,倒是不想,自他回來便也聽小主子與徐公公多次提及那位趙家小姐,也很是好奇得緊。 “大哥,冰兒可是每日跟著那位趙小姐?” 陌遇所指即為陌冰,無非是想透過陌冰多多了解她罷了,畢竟主子難得動了心思,如若是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替主子處置了也罷。 “切莫擅自查探或接近于她,你不知主子有多在乎她,惹怒殿下有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