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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只是擔憂五殿下罷,畢竟若是夏侯奕有損,定要拿她趙家問罪。 冰荷從方才跟隨小姐進寺廟就只想著好好護著小姐,此時自是答不上小姐的提問。 “小姐,奴婢去打探一下,稍后回您話?!?/br> “如此,不必,去打盆水來罷?!狈讲拍帮@回話之時隱約透露寺廟廂房尚可的意味,言外之意自是可以借宿,趙清揚雖也憂心婉婉和菡兒聲譽,然畢竟此時定是需處理好五皇子的事,也就招呼眾人隨五皇子住進了寺廟。 趙清婉自是知曉事關重大,并不愿隨意打探,她本能的感覺夏侯奕是危險的存在,雖無性命之憂,然畢竟不愿過多接觸,誰料今日堂堂五皇子竟為三哥擋刀。她倒是想直截了當詢問夏侯奕目的何在,然一看見他看向自己較為熾熱的眼神,只覺心慌。也就作罷,想來都是聰明人,只隨著事態發展走便好,即便真有所圖,她趙清婉也并非善類,任人宰割。 實則,夏侯奕的傷并無大礙,先不提趙清婉立時便拿金瘡藥包扎,不曾有所延誤,更別說他手里自是有上好的藥膏,只是毫無內力的刀傷定是奈何不了他分毫。然除開趙清婉所上金瘡藥,未曾再另行調理,只因想要延緩愈合速度,其中深意自是眾人皆知,倒是沒想到自家主子將招數用到自己身上來,為追的美人心,想來是不易。 說來也巧,此間廟宇正是來時夏侯奕一行避雨借宿的地方,離去之時那位大師曾言,夏侯奕返程之時定能相幫于他,當時未曾放在心上,今日倒是頗有些蹊蹺之意。 五殿下遣陌隱去查探寺中有何事發生,不料那位大師倒是自己找上門來。 “我佛慈悲,施主仁心,定可得上天恩澤?!狈揭蛔?,大師便看向夏侯奕的臂傷,說出此話,言外之意定是知曉夏侯奕因何緣故受傷。 夏侯奕眼神詢問陌顯,陌顯搖頭,也頗為好奇并未有人透露,怎會知曉的如此清楚,畢竟皇子受傷并非小事,想來趙小姐一家定是不會多生事端。 還未來得及回應,大師便又開口:“老衲既料定施主返程之時定會再次借宿,定也能猜想施主受傷緣由?!?/br> “大師有道,只本殿對神佛之說未曾迷信,大師直言罷?!毕暮钷炔⒉辉概c人委蛇,只手握茶盞,顯得很是隨意。 “哈哈,”大師手捋胡須,爽朗一笑,倒不似常年吃齋念佛之人,仿似一尋常人家含飴弄孫的老頑童,慈眉善目,很是親近,“殿下雖不信,然世事自有定理,佛道自在,無關世人信與否。殿下可以為此?” 夏侯奕聽得此言,再看那眼前之人并未有一絲詫異猶疑,倒是心下又疑問叢生,別以為夏侯奕自稱殿下十分隨意,出門在外定是不愿自揭身份,方才他一聲殿下不過是為試探這位僧人,倒是未料從容姿態,想來定是連同他身份幾何也早就清楚萬分。 “自然如此,然信不信之于世人無非求得心安罷,不甚求解?!毕暮钷确畔卤K,鎮定回視大師,劍眉微挑,隱約露出威壓之意。 “殿下可愿與老衲下一盤棋?謀局解意自在其中?!贝髱煵辉换始抑畾馑鶋浩?,依舊是那般清淺的姿態,無波無瀾。 夏侯奕自是欣然同意,他倒要看看他未有所求,何來深解? 陌顯在夏侯奕的示意下也退守在屋外,自家主子功夫自是清楚得很,另主子眼中深意望向趙家小姐所在院落,定是須得他去查探一番。 不禁暗自感嘆,如今給主子當差真是愈發慎重,只因多了一人,不,是一家子需要時刻關注的消息。倒也為主子開心,畢竟如今有喜有樂的主子才更像是一個鮮活的人,而非一具整日里憂思深重又孤高清冷的架子。 一時間夏侯奕屋內很是寂靜,只余兩人對弈的落子聲,就連呼吸都能清淺相聞。 大師凝神,倒是很是關注棋局變化,一招不甚,瞬息萬變,棋如人生,人生當亦如此。 “殿下此招曰綽,以我子斜侵彼子之路,而欲出之,倒是很像殿下行事,光明磊落,明里截殺?!毕暮钷纫蛔臃铰?,得大師此言總述,仿似對其很是了然。 “大師倒是了解本殿,知己知彼方能致勝,想來大師已準備好贏招?!?/br> “其實不然,世間總有相熟者能奈幾何?知曉方又無招或不愿落子,有解否?” “不愿落子從何而起?世有不能落子卻未有不愿落子之故,惟愿大師一解?!?/br> 夏侯奕自然也是知曉其話中深意,雖也不愿承認大師對其很是了解,然畢竟不可掌控之事,夏侯奕自是不能放縱。 “寧失數子,弗失一先,殿下可認同?”大師并未正面解答于夏侯奕,倒是又拋給他又一疑惑,直視夏侯奕,不再如方才一般神情,斗轉的嚴肅倒是讓夏侯奕心下一驚,只待他回應。 夏侯奕沉思片刻,不知曉大師意欲為何,倒也隱約感受其中得失深意。 “世間得失從來只在人心,至于本殿,”夏侯奕看向大師,只想從其眼中看出些名堂,“不知大師有無指點,愿聞其詳?!?/br> 大師將方才吃掉的黑子收回,囊括其中之時,夏侯奕才驚覺此時棋局倒是他自己更有優勢,所謂得失到底是不曾有片刻的預知。 “老衲不過一出家之人,未曾香火鼎盛,得道進階,方才所言不過年歲感悟,定是算不得真,世間之事,唯有身處其中方得有所應對,也唯有退居凝神,方可觀大局態勢,至于俗世施主所于何處,之于何事,都只在對應本心罷?!甭渥訜o悔,邊說,大師邊將最后一子落下,本于方才頗有勝意的夏侯奕竟被一擊制勝。 所謂棋局瞬息萬變,不過如此。 “大師果真精妙,只本殿有一疑問,惟愿詳解?!毕暮钷炔⑽匆蚱寰质萆杂胁挥?,此時倒也痛快問出心中所感,對大師的造詣又更信一分。 “殿下直說便好,老衲有幸與殿下一般,頗喜直言以對?!?/br> 若你果真欣喜直言以對,又何必有此彎彎繞繞之說,五皇子腹誹一番,面上只淺淺勾唇。 “世間自有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之意,憑何忠于本心?憑何做出取舍?”既然大師話里話外都透露他夏侯奕終有面臨選擇的一天,倒不如聽其一言,至于遵不遵循自是由己。 “凡事皆有取舍,得此失彼,本就從未有何定論,至于失去之時方知得之我幸為時自是甚晚。不過是一場世間雜論罷,老衲定是不能有所解?!贝髱燁H有些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的意味,夏侯奕見其不愿深言,倒是未曾追問,只吩咐陌顯送大師回屋。 怎料大師末了一句“來日若有緣定會再相見”倒是又讓夏侯奕陡然疑問叢生,最是厭惡裝神弄鬼之事,如同此時神神叨叨的問道一說,很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與大師博弈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