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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嚴格保密,想來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請諸位暫且回到各自的營帳,就權當邵大人的傷不礙事,如果需要找各位商議,張某會再行通知各位?!?/br> 主將重傷,這無疑是極打擊軍心的消息,緋然居這次征召的醫師,都是有過見識的,經驗老道的醫師,故而這些淺顯的道理,張守逸一提,大家便就明白了。也不用張守逸多說,紛紛稱是告辭,只是神色間,都難免帶了些沉重。 張守逸目送眾位醫師遠去,又看了看將大帳圍了數層的緋然居的侍從,忽然嘴角一勾,一掀帳簾,又鉆了回去。 大帳內,照例點了數個火盆,居中的軟榻上,坐著一個穿著暗紅色官袍的女子,頭上戴著雙鳳尾翅的烏紗,玉白的小手托著腮,正笑瞇瞇地聽著對面女子的抱怨。(。)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有份大禮 “這什么防彈衣好是好,就是太重了,穿著這一層,好幾次奴婢都差點從崖壁上掉下來?!卑⒎空谟貌杷煌5氖?,一件黑色厚重的背心狀物,堆在她的腳邊。 “還有這鹿血也太腥了點?!卑⒎抗嗔艘粔夭?,還是覺得嘴里一股血腥味,不禁又向一旁的女侍討茶:“好jiejie,再給我點?!?/br> 那女侍輕聲笑道:“這可是百金一兩的上等茶,都被你這么糟蹋了?!弊焐险f著,卻還是遞了一壺過來。 帳內的角落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從身上往下扒裙衫,就是有點急,只聽刺啦一聲,整幅裙子成了兩半。 眾人回頭,那男子略略有些尷尬:“不小心?!蹦┝擞盅a充道:“我賠你?!?/br> 楚非緋目光在那男子插著珠翠的發上一轉,嘴角微翹:“不用,還要多謝杜御醫肯假扮女侍,阿房才能安然無恙地回來?!?/br> 阿房也連連點頭:“不錯,杜御醫的功夫了得,當時那箭如雨下的情景,就是阿房看了也覺得膽顫心驚?!?/br> 楚非緋這時招了招手:“過來,我看看里面有沒有傷著?” 阿房略一躊躇,還是上前,在楚非緋的面前跪坐好,任由楚非緋小心地拉開了前襟。 楚非緋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弓弩竟然這樣大力?” 阿房白皙的胸口上,有一塊明顯的三角形烏紫,顯然是箭頭的重擊造成的。 楚非緋做出的防彈衣,是在現有布甲的基礎上,中間夾了厚厚的鋼板夾層。古代的冶煉技術有限,鋼板要想達到楚非緋設想的強度。有兩寸厚,幾十斤重,前后兩塊鋼板加在一起,阿房就像是扛了兩大袋糧食在身上,也難怪她不住口地抱怨那防彈衣太重。 但是這種程度的鋼板,居然還沒有能夠分散巨大的沖擊力,在人體造成了點傷。那勁弩的力量。已經遠超楚非緋的預計。 楚非緋蹙著眉,輕輕地按壓了一下:“骨頭可傷著?受了傷怎么不說?” 阿房見主子的小臉上全是憂心,心中感動。連忙陪著笑道:“這算什么傷,咱們學武之人,身上有點淤青那是家常便飯。主子別擔心,奴婢皮糙rou厚。這淤青明天就不見了?!?/br> 楚非緋瞪了阿房一眼:“什么話!”眼睛在帳內一掃,看到張守逸和杜子淇正在帳角小聲嘀咕什么。揚聲道:“張守逸,將你的好藥統統拿來!” 張守逸翻了個白眼,他的好藥不要錢嗎?是天上掉下來的?地上白撿的?怎么每次一張口就是統統拿來,感情用他的東西。她不心疼是吧? 不過張守逸腹誹歸腹誹,嘴上卻不敢說出來的,在杜子淇一副幸災樂禍的目光下。張守逸袖著手,蹭上前來:“我看看。怎么了?” “你不準看!把頭轉過去!”楚非緋冷聲道:“把藥給我就好了!” 張守逸心里嘀咕,不看傷處怎么用藥?哪怕是瘀傷,這份量用多少,多久用一次也是有講究的好嗎...... 不過和這女人講道理不太明智,張守逸想了想,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暖玉色的瓶子,背著身子遞了過來:“用這個吧,管保明天就好了?!?/br> 楚非緋接過來,打開聞了聞,挺好聞的,淡淡的花香,想來是修復肌膚的好藥。 至于張守逸rou疼的表情,楚非緋表示非常不屑,輕哼一聲,倒出來些,替阿房前胸和后肩都涂了,然后將那玉瓶直接塞給了阿房:“回去要是傷處沒有轉好,記得告訴我,這藥你就拿著吧,挺好聞的,當香水也不錯?!?/br> 張守逸聽得額頭青筋亂跳,忍了忍,才沒有將那玉瓶奪過來。 阿房看著楚非緋有些故意的神情,心中好笑,便也沒推辭,將那玉瓶揣了,退到了一邊。 張守逸有些氣哼哼地轉過身來,往小幾旁一坐:“你可別后悔?!?/br> 楚非緋莫名其妙地白了他一眼:“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張守逸心中一堵,是他想留在這里嗎?明明是那個沒出息的死蟲子想留在這里啊,不過嘴上卻冷笑道:“邵大人重傷瀕死,身邊怎么能沒兩個御醫守著?這不我和杜御醫也只能勉為其難......” 正說到這里,帳門處門簾一掀,一個年輕書生走了進來,清俊儒雅的臉上帶著絲不太常見的暗沉:“非緋,有人送了禮來,你想不想看看?” “送禮?”楚非緋打量著夏少元的臉色,覺得這禮可能不是什么好禮。 夏少元沉著臉走到了楚非緋身邊,在小幾的另一側坐下,方才揚聲道:“進來吧?!?/br> 帳簾再次掀起,楚非緋眼前一花,一團黑影就重重地跌在了帳中的地毯上,口中慘呼不已,但那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聽不出是男是女。 一只穿著官制皂靴的腳,在地上那人身上點了一下,那人便發不出聲來,只是不斷地掙扎抽搐,想來是極為痛苦。 楚非緋抬起頭來,看向那抱著肩,蒙著面,身背雙劍,一身黑衣的家伙:“乾八?” “這女人就在這里,王爺說了,怎么處置隨你!”乾八微微拱手算是行了禮。 女人? 楚非緋看向地上那個披頭散發,一身臟污的人:“什么女人?” 夏少元面上浮起一絲冷笑:“就是這次伏擊的主使者,非緋,這人你也認識,本少......我也沒想到,原來明園里還藏著這么頭狼心狗肺的畜生?!?/br> 這時,一旁的阿房上前來,瞪了乾八一眼,乾八眼光閃爍,有些諾諾地收了腳,乖乖地退后。 阿房伸手撩開那人臉上的亂發,手指捏著那人的雙頰仔細看了看:“確實是個女子,主子可認識?” 那人被捏住臉頰,不能說話,只是口中嗚嗚有聲,手指抓上阿房的手腕,卻因為傷重無力,阿房也懶得理她。 楚非緋仔細看了看那張滿是血污的臉,搖了搖頭:“不認識,這是誰?” 夏少元冷冷地哼了一聲,正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