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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并不是小姐看到的那樣。就算是皇帝死了,接任皇位的第一順位應該是六王爺。而不是小姐?!?/br> “為什么?我不是前朝的公主嗎?”方雪晴微微一愣。 扈之城有些黯然:“小姐,十八年過去了,還想著前朝舊主的人已經不多了,偽帝登基后,將兵權牢牢地抓在了自己的手里,那些重兵將領,大部分都被換成了他的心腹,舊朝老將不是強制賦閑在家養老,就是被派去鎮守邊疆。就算我們能掌握內廷,外面的六王爺登高一呼,就能引著大軍打進皇城?!?/br> 方雪晴冷笑一聲:“知道了,那將六王爺殺了不就行了?!?/br> 扈之城無語:“小姐,這坐天下,最重要的是正統,只有是正統,才能號召天下的軍隊響應?!?/br> 方雪晴不耐煩地皺起眉:“我不就是正統嗎?” “但是到時候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會說小姐的鳳印是偽造的?!?/br> 方雪晴心中重重地一跳:“你不是說這是種在血脈之中,沒法偽造?” 扈之城點頭道:“不錯,但是小姐,這人心并不是小姐想的那么簡單,皇帝一死,下面魑魅魍魎都會趁機起事,妄圖染指龍位,至于小姐的血脈身份,他們就算知道是真的,也會假裝不信!” 方雪晴厭煩地道:“你剛才不是說正統最重要?怎么這會子正統又沒用了?” 扈之城覺得自己真不適合當老師,看來還是給小姐找個師傅比較好:“小姐,正統重要,兵權更重要,兩者缺一不可!” “兵權?”方雪晴皺起眉,有什么辦法能讓那些軍隊聽她的?只是簡單地將將領殺掉恐怕沒什么作用吧,這樣收編來的軍隊也是一盤散沙。 扈之城見方雪晴終于沒有喊著將誰誰殺掉就好,松了口氣:“小姐,這件事讓奴才來就好,奴才這陣子一直都在聯系先帝舊部,等我們手上有了兵將,倒時候打進皇城,小姐在內廷里順勢拿了皇帝,讓他下旨解除軍隊的武裝,這才是最好的辦法?!?/br> “這么說,這皇帝一時還殺不得?”方雪晴似乎不太滿意這個辦法,不情不愿地道。 扈之城暗暗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小姐,殺戮太過,將來史書上的記載也會不太好看的?!?/br> 方雪晴冷笑一聲,似乎對史書不屑一顧。 扈之城有些憂心,公主這心性,可太不適合當帝王了,可是現在再糾正,會不會有點太遲了。 方雪晴背著手想了一會:“扈之城,你聯系舊部的事,可有什么成果?” 扈之城臉色微僵,片刻后才道:“那些人聽說公主還活著,自然是滿心歡喜的,只是說到起事,卻不甚積極,奴才看他們也是太平日子過久了,血性都磨沒了。不過等奴才找到那物,到時候就由不得他們不聽號令!” “找到什么?”方雪晴抬起眼。 扈之城微一沉吟:“是先帝的兵符?!?/br> 方雪晴冷笑一聲,似乎將那兵符沒放在心上。 “這么說,就指望不上了?!狈窖┣缋淅涞匾恍Γ骸氨鴻鄦??看來只有靠我自己了?!?/br> 扈之城心驚:“小姐,你想怎么做?” 方雪晴慢條斯理地道:“我聽說,五百年前開國的皇后,也是御封的神武大將軍吧?!?/br> 扈之城點點頭:“不錯,開國的太祖和太祖皇后,是并肩打下這江山的。太祖皇帝為了表達自己的敬意,同時彰顯皇后的功績,便封了太祖皇后神武護國大將軍,掌全國兵權?!?/br> 方雪晴冷冷地望向扈之城。 扈之城一驚:“小姐,您該不會是?”() ☆、第二百九十八章 深夜訪客 火堆前,楚非緋審視地打量著張守逸。 “你們剛才干嘛去了?” 張守逸若無其事地道:“扎營之前下了幾個野獸套子,剛才去看看,有沒有抓到什么獵物?!?/br> 楚非緋狐疑地打量著這兩個御醫,覺得這兩人身上好像都沒什么獵人氣質。 “那抓到獵物沒有?” 杜子淇淡淡一笑,從袖子里拿出一團皮繩來,舉在手中晃了晃:“野獸狡猾,弄斷繩子,跑了?!?/br> 楚非緋一看那皮繩的斷口相當整齊,倒像是用利器一下割斷似的,怎么這位杜御醫卻說是野獸自己弄的? 這時,有什么東西從一旁擠了過來,楚非緋低下頭,那只肥碩的黑貓,正費力地鉆進她堆砌在地的斗篷里。 楚非緋毫不客氣地將那肥貓揪了出來:“又是一身草葉子,又去哪瘋了?” 黑貓掙扎著逃脫楚非緋的“魔爪”,鍥而不舍地又鉆進了楚非緋的斗篷里。 “咦,這貓今天怎么了?” 一旁的夏少元笑道:“也許是在山里見了什么野獸,打了一架,吃了虧也說不定,這貓在府里當慣了霸王,出來就知道厲害了?!?/br> 楚非緋心中一動,說要打架打輸了,楚非緋還真不擔心,這黑貓可是連殺手樓的殺手都一招致命的。只是這黑貓的表現,倒確實像是吃了什么大虧。又聯想到杜子淇剛才說什么捉野獸的事,楚非緋看向杜子淇的眼光不由有些不善。 杜子淇毫無所覺似的,接過張守逸遞過來的一個水袋,仰頭喝了一口。 又是那種古怪的熟悉感,楚非緋眼里閃過一絲黯然。起身回了營帳,黑貓一步不拉地跟了進去。 張守逸回頭瞟了一眼,小聲道:“你完了?!?/br> 杜子淇淡淡地一笑:“又能怎樣,都到了這里,難道還能把我趕回去不成?” “你說你也真怪,干嘛跟她的貓過不去?!睆埵匾菔植灰詾槿?。 杜子淇沉默,只怕......那不是貓吧。 天都皇城。 方雪晴回到寢殿時。連當值的太監侍女也已睡得東倒西歪。 方雪晴淡淡地掃了眼門前那歪倒在地的侍女,然后緩緩地推開了寢室的房門。 隨著房門的打開,居中站著的一人緩緩地回身。 方雪晴似乎毫不意外。冷冷地盯著那人:“你來做什么?” 那人身材頎長,看身形似乎是個男子,從頭到腳都遮掩在一件黑色的披風中,此時。那人掀開了帽兜,露出一張溫文儒雅的俊顏。 面對著方雪晴的冷臉。那人溫和地微笑,微微欠身:“大小姐?!?/br> 方雪晴淡漠地進了房間,回身插上房門,然后看也沒看那男子一眼。就走進里面的套間。 那男子面上有禮的微笑不變,姿勢也未變,似乎對一切都成竹在胸。又似乎對一切都不在意。 里間隱約傳來了抽屜開合的聲音,男子俊秀的眉心微動。一抹了然浮上眉眼。 “拿去?!狈窖┣缡种心昧艘粋€精巧的木匣,走了出來。 男子優雅地轉身,目光在方雪晴手上微微一瞥,又有禮地注視著方雪晴:“大小姐,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