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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看了眼楚非緋,又看了眼也注意地盯著他的皇帝,輕咳一聲,答道:“緋然居自開始籌辦以來,每一筆賬目都會抄送一份單據給戶部,戶部有專人負責集合成冊,雋錄備案。 在花神會當天,更是有數位戶部的官吏,與緋然居的賬房一起進行核算。為防萬一,微臣還派了若干官吏便服易裝,散布于花神會會場,這花神會有多少收入,這些收入是否都通過正常渠道匯集到賬房,張某敢有九成的把握?!?/br> 皇上聽到此處,忍不住低下頭輕咳了幾聲,張之誠辦事,朕果然放心,不過這會不會做得太明顯了,大家今后還要長期合作呢,這張之誠也太耿直了些。 朝中大臣聽到此處,這才想起之前有隱約的傳言,說這花神會八成的收入,都要上繳國庫的?,F在看來這傳言竟是真的,不然戶部的張之誠能這么上心嗎?不過這和防賊似的,也有點太過了吧。 楚非緋涼涼地道:“張大人果然謹慎,這國庫有張大人替皇上守著,非緋想,旁人一根針都不要想拿出去?!?/br> 張之誠面色淡淡地拱手道:“過獎?!?/br> “噗”前方的一位閣老終于忍不住撲哧了出來,眾人也是有些好笑。這張之誠平日里的作風就是一絲不茍。大家對戶部的摳門作風也早已習慣了,如今看著張之誠對別人收銀子的狠手段,不禁暗嘆??磥磉@老張平時對自己人還是留有情面的。 楚非緋這時轉向那御史張易道:“御史大人,可聽清了?這中飽私囊的罪名,非緋可不敢當。我實話說了吧,刨去上繳國庫的收入。此次花神會算下來,我緋然居賺錢就不要想了。還得倒貼幾萬兩銀子出去?!?/br> 楚非緋說到這里長嘆了一聲,對滿朝文武道:“各位大人,朝廷需要用銀子,咱們老百姓不能不替皇上分憂。何況是各位肱骨之臣呢?咱們緋然居今后的收入,照例要有八成入國庫,所以今后緋然居的生意。就仰仗諸位大人了!”楚非緋說到這里,對著眾位朝臣團團拱手。 諸位朝臣這才恍然。怪不得這個邵老板這么得皇上的看重,感情這就是皇上的金庫啊,這緋然居八成收入都要入國庫,那豈不是可以說,這緋然居就是皇上開的,而這邵老板就是堂而皇之的御商,而且是想做什么生意做什么生意。 有人這時想起來楚非緋之前總拿出來顯擺的那面緋然居的金字腰牌,心里感嘆,怪不得連那腰牌都是御賜的,感情皇上早就打算好了,糊涂的是他們這一眾大臣而已。 眾人想到這里,再沒人敢將楚非緋當做一個商賈看待,紛紛對楚非緋拱手還禮,口稱:不敢不敢,自然自然。 那御史張易沒料到楚非緋上來幾句話,就把她最重要的兩個罪名給洗刷了,緋然居起火皇上沒事,安嬪也賴不上她,大肆斂財也是皇帝授意,這么說來,她不但無過而且有功了。 可是,可是,如果是這樣,婉柔不就白死了!張易臉色白了白,轉眼又涌上了一層血色,猛然站起:“邵非緋,你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你目無君父,藐視天威的罪行!在皇上面前,你一介白衣,不自稱草民,而膽大妄為地自稱我,你是將自己擺在和皇上一樣的地位了嗎?此為大不敬,是死罪!” 張易說到這里,神情激動地向皇上道:“皇上,此人藐視皇上,就是藐視朝廷,此等目無君上的小人,若是委以重任,他日必將后患無窮。請皇上萬萬看清此人的真面目,不要被一時的小利所蒙蔽。張易不才,愿死諫以醒天聽!” 張易的動作很快,最后一句話尚未說完,便向一側的廊柱一頭撞去,這廊柱旁站的都是幾位大學士,學問胡子都是一大把,見那張易一頭撞來,只驚得面如土色,卻一步也挪不開。 楚非緋也是一驚,但是她到底是不會武功,離得又遠,根本做不了什么。 皇上也只來得及喊了一句:“攔住他!” 也有那身手敏捷想要上來相救,但終歸都是差了一步。 那張易既然之前已經存了死志,跪倒的地方也是精心挑選的,必然讓他人相救不及。 眾人只道今日又要血濺當場了,有那膽小的已經捂住了眼睛,卻只聽到啪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眾人呆呆地看著大殿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穿甲胄的將軍,正是面無表情的禁軍統領吳義。 而他的腳下,則是被摔得七暈八素,半天緩不過勁來的御史張易。 吳義這時抱拳施禮道:“情況緊急,請皇上恕微臣擅闖大殿之罪?!蔽鋵o召不得入殿,這是死規矩,故而吳義的第一件事是先請罪。 皇上這時長長地出了口氣:“無罪無罪,不但無罪,而且有功,吳義,干得好!” 楚非緋看看那幾丈遠的大殿回廊,再看看那氣息不亂的吳義,忍不住道:“將軍好功夫啊?!?/br> 吳義淡淡地看了楚非緋一眼,平淡地道:“本將不過是看那張易情緒激動,心中料想可能要出事,便提前進了殿內,事情發生時,本將離那張易也不過一丈左右的距離,能夠施救,算不得什么武功高強?!?)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半真半假 皇上恍然,當時張易站起來神情激動,大聲指責皇上偏聽偏信,寵信jian佞小人,眾人的目光一時都被張易吸引,這吳義什么時候進來的,還真沒人注意。 此時那張易爬了起來,知道死諫無望,伏地大哭:“請皇上明鑒,此人目無君父,無法無天,不得不除,不得不除??!” “住口!”皇帝皺著眉,忍著怒氣。這張易竟然敢真的死諫,這讓皇帝心里窩了一肚子的氣。但是作為一個敢于死諫的御史,那腦門上就等于刻了忠臣兩個大字,皇帝就算是恨得想誅他九族,卻也只能為了名聲忍著。 吳義這時已經退到了一旁,為了防止這張易再有什么過激的舉動,他便在旁邊站著,并未離開。 六王爺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眼光注視著那吳義,不知這位心思詭譎的六王爺,心里又在轉什么念頭。 張易在地上砰砰磕頭,皇帝指了指張易,用一種氣得肝疼的語氣道:“你有完沒完,邵卿已經明明白白地講了,你參奏的那些罪狀都不成立,你還口口聲聲揪著什么草民什么白衣不放,你懂什么,你知道朕為什么會將花神會給邵卿承辦?” 皇帝的手指又指向了楚非緋:“你知不知道,當初,朕花了......” 楚非緋連忙輕咳一聲,打斷了皇帝的話:“皇上!” 皇帝嗤笑了一聲,沒好氣地看向楚非緋,這丫頭還真是上臉了,朕說話也敢打斷! 皇帝自然知道楚非緋打斷他,是不想自己將她萬兩黃金將自己賣掉的事說出去。其實皇帝自己也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一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