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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氣都是這樣。再加上后來冒出的儒學思想。如今天佑王朝的女子雖然沒有受什么太大的束縛,但是那女中的英才卻真是越來越少了。 然而當年神武皇后的英姿,卻仍然是女子們心里敬仰憧憬的對象,如今安嬪提起太祖皇后,僖嬪就算再和安嬪不對付,卻也不會在這上面反駁安嬪。 但是對于下面的文武百官來說,僖嬪的話。卻是有不少人贊同。均以為如果用瑤琴,會意境更美一些,此處用了長劍。卻是一敗筆。 皇帝嘴角勾起一絲寒涼的冷笑,長劍是敗筆?看來這些酸儒們也是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一個個只知道附庸風雅,這首詩里的難得的豪氣。卻讓他們評得一文不值。 玉階下的六王爺手里把玩著那柄烏金骨的折扇,略帶嘲諷地淡笑著。聽著周圍那些文官頭頭是道地品評這詩。說是這首詩,描寫的是一個男子對神女的思慕,立意遣詞都是好的,就是不夠工整。但其中又有幾分刻骨的相思極為傳神。尤其是那句“含笑凝睇流光舞,鴉色云撒醉花溪”描述了神女與男子相依相偎,神女一頭鴉色的秀發如云。撒了男子滿膝,令人如癡如醉。這句詩已可堪稱香豐色了。在這君前做出這種詩來,未免不妥。 二則那句“欲攬九天摘星璀,共撫長劍抵靈犀”倒是有幾分豪氣,欲登九天稱霸,將思慕的神女據為己有,也好過這樣斷腸的相思,這句好歸好,但卻有些過了,要不是看這方姑娘是個閨閣中的女子,就有那性格死板的御史想要參奏本詩的作者有不臣之心。 一旁的乾八也聽到了那些文官的評論,心里暗道,要是讓這些老學究們看到王爺的畫,他們恐怕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香豐色。還有我家王爺是何等人物,自然是要登九天揮長劍,擁神女的,那瑤琴什么的,實在不適合我家王爺。 這時,皇帝抬抬手,示意四喜繼續讀下去,這下一首,恰好是蘇水云,蘇才女的詩,這是一首看上去極為簡單的五言絕句。 花好鳥棲枝, 池靜雨蛙鳴。 簾卷雙燭淚, 夢回馬蹄驚。 此詩一出,眾人皆點頭,說聽了這么多詩,總算碰到一個對仗工整,韻腳合適,中規中矩的閨閣詩了。倒是那莊嬪的臉色卻陰了下來,淡淡地眼風掃了眼蘇水云,不動聲色地低頭飲茶,連周圍的妃嬪們假意的稱頌祝賀,也是臉色勉強地應付。 那蘇水云仍然是淡雅嫻靜地立在那里,聽到稱頌也不見欣喜,倒是有一翻寵辱不驚的氣度。 皇帝看了眼那蘇水云,也淡淡地說了聲:“不錯?!?/br> 莊嬪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 倒是下面的文官中有人道:“常聞這蘇家小姐是我朝第一才女,當年的那首更是名動京城,今日這首和當初的那首比起來,倒是遜色了許多......” 那蘇清方也是國子監的大學士,此時也在座,沉著臉聽著這些議論,一言不發。 上面的四喜又接著讀了下去,這次是那位朱蘭軍朱姑娘,詩名叫做: 美人春睡中, 窗外蟬聲揚。 呼婢趕出去, 樹下人人忙。 撲哧,四喜的話音剛落,皇帝的一口茶便噴了出來,四下的百官們也紛紛笑場。 有人忍著笑道:“這詩也算是樸實有趣,難得的是音律相合,沒有錯處?!?/br> 對于這位朱姑娘,其文采大家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只看那句子還算整齊,便齊齊說好。 皇帝忍了笑,也道:“不錯,也算生動有趣?!?/br> 那朱姑娘皺起眉,瞪了眼武官之中笑得最兇的那兩個,那是她的兩位兄長,都在京畿營任武將,此次跟著護駕而來,故而也在席中坐著。 要說這朱門本是武將出身,但是武大將軍卻并未放松子女的詩書教育,這夫子先生,那是請了一堆,那些書香門第要學的東西,他這武將世家一樣也沒拉下。 故而,朱姑娘的兩位兄長,雖然比不上那專門舞文弄墨的才子,但是也是算粗通文墨,至少要比她這個樹下人人忙,要強了幾倍了。 這朱姑娘的粗淺的詩句一出,那莊嬪本想譏諷幾句的,但見皇上已經開口說好,又想起皇帝剛才說不喜她像市井婦人一樣爭吵,便只好面露不屑之色,將那尖酸的話忍了下去。() ps:這詩自己寫自己評,還自己說好,其實挺不好意思的......這古人寫詩也真是麻煩,不但要對仗工整還要押韻并且平仄都有要求,而且還要立意新穎,用詞準確,用句精彩雋永,那些能寫出千古名句來的,真是真才子,嘆服啊嘆服。 ☆、第二百三十章 地獄的旌歌 六王爺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根廊柱下,淡淡地望著池面上那顯得金光奪目的金蓮,其實看得久了,就發現那掩在水幕下的金蓮,其實是紗絹做的。 換句話說,這池子中央,讓大家嘖嘖稱奇,贊嘆不已,掩在霓虹之下,讓人五色神迷的金蓮,其實只是一朵巨大的絹花。只不過用了什么特殊的染色方法,讓人感覺那花瓣上竟然泛著金屬的色澤。 六王爺不由得淡淡笑了一下,這丫頭大概也是缺錢得緊了,竟想出這等主意來。 此時所有的朝臣都在二樓觀禮,這一樓便顯得有些空曠了,外面的筵席也已接近尾聲,大多數人紛紛起身在園內四處游玩。也有那還坐在席面上的,也只是品著茶,談天論地。 身后傳來腳步聲,六王爺淡淡地回身,乾八躬身施禮退到一旁,露出后面那個強做鎮定的小丫頭來。 一身鴉青色的長衫,上面滾著黑絲絨的鑲邊,本是沉靜素雅的顏色,卻襯得那張小臉眉目如畫,精致得仿佛瓷雕一般。也許是今日大殿里人多太悶,此時這張小臉白里透著紅,粉粉嫩嫩的,就似那含著露水的花枝,六王爺一瞧之下便覺得有些移不開眼。 心里頭忽地涌出一種沖動,想問她,本王那首,你可看懂了?你可愿意等本王奪得那九天之位,再與你鴛鴦交頸,從此長歡? 但他又害怕聽到這丫頭無情的回答,想起那崖底時,這丫頭狠辣的一面,他想他還是不要太過于迫她。兵法之道,在于迂回取之。他楚浩然這么多年蟄伏都能忍了。何況是個小丫頭。既然對于這個丫頭志在必得,那么他也有的是耐心。 想到這里,六王爺強迫自己移開了膠著在那張小臉上的目光,落在她襟前的那朵淡紫色的木芙蓉上,一絲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本就無事也含三分情意的桃花眼,此時更是春水漣漪起來。 楚非緋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順手想摸自己袖中的扇子。卻郁悶地發現那扇子早被六王爺搶了。 小手空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