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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會本是與民同樂,讓民間承辦原也是情理之中?!被实酃麛嗟卮驍嗔讼南鄧耐妻o。 “不過”皇帝說到這里話鋒一轉:“朕聽說相國門客眾多,前一陣的收女大宴也是京城矚目,這一次花神會,雖說是讓那小丫頭承辦,但到底也是相府的面子,要是辦砸了......”皇帝淡笑不語。 夏國濤心里電石火光般一閃,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是自己前陣大肆收禮,讓皇帝看不下去了,這次讓小丫頭承辦花神會是假,讓相府將吃進去的銀子吐出來是真! 而自己在城外的聚賢莊的事,估計皇上也是查到了點什么,此時沒發作,想來還是證據不足,不能確定吧。 想到這里,夏國濤心里也是一陣冷笑,如今天下已是大亂,知道了又如何,想要動他,他也不是沒有底牌! 夏國濤此時心中想清楚了,臉上便也越發的平靜,躬身道:“臣領旨,定竭盡全力,不負皇上期望?!?/br> 金色的陽光一點點鋪到玉階前,卻也只能止步于此,高坐御座的男子淡淡地揮手,四喜上前一步大聲道:“禮部侍郎,賀儉之留下,其余臣工,退朝!” 眾臣工山呼萬歲,魚貫而出,只留下了一個身穿暗紅色官服,腰佩犀帶的年輕官員立在原處。 皇帝淡淡地走下玉階,站在朝陽的光線下,一身耀眼的黃袍,渾身卻散發著化不掉的陰郁。 “賀儉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皇帝的聲音一貫的冷淡。 賀儉之垂著眼恭敬地道:“臣昨夜連夜算了算,按照太后的意思,不論怎么省,十來萬兩銀子總是需要的?!?/br> 皇帝半天沒有做聲,好一會才道:“今天你去見一個人,將花神會的規矩好好跟她說說,那丫頭聰明,說什么以形補形,以物補物,朕覺得她應該有些想法?!?/br> 賀儉之心中詫異,但仍然躬身稱是。 皇帝又道:“朕給你交個底,朕能拿出的,只有兩萬兩,剩下的就靠你們了?!?/br> 賀儉之面色肅然,跪倒鄭重地磕頭,一字一字地道:“臣,定不負皇上所托!” 皇帝微微點頭,嘆道:“朕知,如今這滿朝文武,也就你們幾個是朕一手提拔的,朕能放心用著,好好去做吧,再難,也有朕在后面撐著?!?/br> 賀儉之清秀的臉上,涌起一遍激動之色,只是重重地叩頭,然后起身退去。 剛才還擁擠著滿殿文武的紫宸大殿,此時就剩下了皇帝和內侍兩人。 皇帝靜立在光影之中,目送著那身姿挺得筆直的年輕臣子一步步遠去,忽然嘴角微勾:“四喜,朕是不是太狠了?” 四喜面色素整,躬身道:“皇上,其實奴才覺得......是真狠?!?)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有大才的姑娘 別看夏相國在朝上看著似乎年邁體衰,下了朝走在宮道上,卻是步履生風。 下朝后,走在前面的往往是站班時站在后面的低級官員,此時見到相國大人神色匆忙,都是紛紛側身避讓,待相國大人經過后,又忍不住議論紛紛。 “什么丫頭這么有才,連萬歲都驚動了?” “誰知道是真丫頭,還是假丫頭,前幾天那義女收的也是蹊蹺,那老狐貍......” 各種各樣的猜測紛紛冒出,但不管怎樣,大家也就是私下說說,這花神會民間承辦一事,已經算是板上釘釘,而花神會上會將選秀女一事一并辦了的消息,也迅速傳了出去。 一般的人家還好,這消息頂多聽個稀奇,而那些家里有待選秀女的人家,便動起了心思,紛紛打聽今年的花神會打算怎么辦,這秀女是怎么個選法...... 夏國濤此時真是心急如焚,顧不得形象,快步走出宮門后,看了眼迎上來的家仆,指著其中一個面目俊秀的道:“陸坤,你立刻到城外的莊子上,叫他們都散了,去住酒樓也好,去客棧也好,青樓也好,總之立刻離開那莊子?!?/br> 陸坤目光微閃,躬身稱是,然后問道:“相國,可是出什么事?” 相國低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一切回府再說,其實本相也是防患于未然罷了,你且去吧?!?/br> 說完相國又指了一個家仆,吩咐將夏少元從翰林院叫回來,然后相國轎子也不坐了,直接拉了隨從的一匹馬就奔回了相府。 夏少元雖然是二品官。但是翰林院相當于研究機構,平時編編書,寫寫文,除了大朝會,是不用上朝的。故而即便朝上發生這么大的事,夏少元卻一點風聲也不知道。 夏少元聽到消息趕回家時,相國正沉著臉。在房里緩緩地踱步。 見父親神色少有的凝重。想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夏少元一時也不敢打擾,只是安靜地站在一側。 夏國濤此時心里正在想皇上說的話。將皇上說的話,一字字反復琢磨,揣測著皇帝到底知道多少,用意是否真是那么簡單。 皇上說的那個什么非緋丫頭。他大概有點印象,似乎是母親房中的丫頭。沏得一手好茶,母親還似乎很中意她。只是這丫頭什么時候出府惹了這么大的一個麻煩。 抬頭看到夏少元,夏國濤示意夏少元過來在桌邊坐下,臉色沉重地將今天朝堂上的事說了。沒想到夏少元居然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失聲道:“非緋?這和非緋有什么關系!” 夏國濤抬眼看著風神俊秀的兒子。突然開口道:“你喜歡那個非緋丫頭?”這么大的事,自己的好兒子不去關心聚賢莊。不去關心皇帝的險惡用心,倒是一開口就是那個非緋? 夏少元臉色微微一紅,避重就輕地答道:“那是祖母房中的丫頭,沏得一手好茶,兒子也是常叫她去明園沏茶?!?/br> 知子莫若父,夏國濤知道夏少元對茶有癡性,那么一個沏得一手好茶的丫頭,在兒子眼里大概是有那么點不同的。再加上前一陣母親和老妻都在他面前常常念叨給兒子收房的事...... 夏國濤低低嘆了一聲:“那丫頭招惹了皇帝,這相府也留她不得了,這件事了了后,為父會送她入宮?!?/br> 夏少元臉色一忽慘白,一忽鐵青,雙拳緊握,站在那里不說話,分明是氣急攻心的模樣。 夏相國不忍心見到兒子這樣:“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既然你與這丫頭相熟,你便去問問清楚,她到底是怎么見到皇帝的,皇帝又為什么說她有大才?!?/br> 夏少元強壓了心里的如波翻涌,向父親施禮告退,大步向雜物小院走去。 只是現在楚非緋卻并不在雜物小院中,而是在一家酒樓里。 這酒樓雖不如騰云樓高雅,卻也是天都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了。 此時,就在這酒樓的雅間里,一個身穿暗紅色官袍的男子站在桌邊,暗暗打量著對面專心讀著卷宗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