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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往相爺那里掃了一眼,見夏相國只是垂目沉思,便又放肆地東張西望起來。 這兩人正是身為家丁頭目的陸坤和第一天上工的杜子淇。 陸坤雖然進相府不久,但是因為其功夫高明,辦差也穩重可靠,倒是得了相爺的青眼,只要在府中,都由陸坤近身跟著。 陸坤則因為不放心那個半吊子的杜子淇,擔心他不懂規矩到處惹事,干脆將杜子淇也帶在身邊。 而杜子淇因為是第一次看到古代小姐的繡樓,便忍不住東張西望起來,對于對面陸坤的冷眼也假裝視而不見。 這時,又有幾個御醫診完了脈,走到外面的廊下,加入了討論。 一個說這是中毒,應當先去毒再治昏癥,另一個說昏迷不醒是因為內邪沖擊心竅,造成神魂散失,應該先讓病人清醒,再清蛇毒,又一個說,這是氣機受阻、清氣不入、濁氣不出、宗氣不能生,要下重藥開竅驅邪...... 坐在大堂里的夏國濤,聽著外面的爭論,臉色越來越陰沉,終于忍不住,用力一拍桌子,嘩啦一聲碎響,桌角的青釉茶碗受不住那力道,被震落在地,摔得粉碎。 門廊下的眾御醫靜了靜,又呼啦啦擁了進來,在大堂的青石地板上跪了滿地,口中齊稱:“卑職無能,相爺贖罪?!?/br> 夏國濤氣得冷笑:“無能?你們一個個都是杏林圣手,不說能起死回骸,枯骨生rou,至少也是術精岐黃,手到病除,如今到了老夫這里,卻連一個小小的蛇毒都治不了?” 眾御醫面面相覷,最后還是一個老太醫跪行幾步,俯首道:“相爺容稟,不是卑職等不盡力,實在是表小姐這病太過蹊蹺?!?/br> “蹊蹺?何出此言?”夏國濤皺起眉,這珠苑進了蛇本就是件離奇的事,如今聽這些御醫的口氣,難不成還有其他隱情? 老太醫與其他幾名御醫眼神交互了片刻,終于還是支支吾吾地說了出來:“回相爺的話,表小姐腳腕上確實是有被蛇咬傷的痕跡,只是如今這癥狀......”老太醫抬起頭覷了眼夏國濤的臉色:“到不太像是因為蛇毒?!?/br> “不是蛇毒?那為何現在人至今未醒?既然已經明白病因,為何還爭論不休?”夏國濤皺眉冷聲道。 老太醫擦擦額上的冷汗:“相爺,表小姐昏迷雖然不是因為蛇毒,但確實是因為一種毒素,而這種毒,卑職,卑職......” 夏國濤的眉頭越皺越緊,中了毒,卻又不是因為蛇毒,難道......夏國濤心中砰然一跳,難道是有人發現了那個秘密? 想到這里,夏國濤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緊緊地盯著那老太醫道:“這毒,你們可知解法?” 老太醫不答,只是帶著眾御醫深深地伏了下去。 夏國濤猛地站起來:“這么多御醫,竟然沒有一個人有辦法?可知道是什么毒?” 老太醫抬起頭道:“相爺息怒,這毒甚為罕見,卑職等從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此等病例。我天佑王朝有蛇百余種,其中毒蛇十余種,多在南方苗疆潮~濕多瘴之地,天都城地處北方,天氣干燥,卻是沒有什么毒蛇的?!?/br> 老太醫說到這里,窺了窺相爺的臉色,見相爺緊緊地盯著他,知道這夏相國是真的看重這位表小姐,便咬了咬牙,全盤托出:“表小姐所中之毒,似乎直接作用于元神之府,神魂散失,故而昏迷不醒。因此卑職等判斷,表小姐所中之毒,很可能并不是蛇毒,如果是,那也不是本地的蛇所為?!?/br> 夏相國聽到此處,沉著臉緩緩地坐倒,心中本已有了猜測,此時聽到太醫的診斷,心中雖然驚天駭浪,面上也未露分毫。 而此時,守在門外的幾位家丁中,卻有兩位面上微露異色,頭領摸樣的家丁盯了一眼對面的同伴。 那位同伴聳聳肩,露出與我無關的表情。 那位老太醫的話聽上去玄乎其玄,又是神魂,又是元神的,其實用現代術語翻譯過來,就是說這是神經毒素,直接作用于腦神經,所以才造成了昏迷未醒。 而自然界中天然存在的神經毒素并不多,無非也就是蛇毒,蝎毒,蜂毒幾種,而這些天然的神經毒素由于純度,以及成份的復雜性,中毒者至少會出現麻痹,抽~搐,呼吸困難,流涎等癥狀,而不是像玉珠這樣直接造成深度昏迷。 換句話說,陸坤一聽到太醫的診斷,立刻就判斷出,玉珠中的是一種提純的針對性神經毒素,而在天佑王朝能夠擁有這種提純的神經毒素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穿越者。 所以陸坤第一個念頭就是懷疑對面的杜子淇,因為杜子淇在昨晚鬧出了那樣大的動靜,事后又不肯解釋,再加上他本身出現在相府的方式也十分可疑,陸坤確實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他。 ☆、第四十六章 方雪晴的謀算 夏國濤臉色陰沉地離開了珠苑,只留下一眾御醫,在后面繼續胡須拈捻斷,絞盡腦汁地商量解毒的方法。 眾家丁見相爺臉色不好,一個個渾身的筋都緊著,小碎步地跟在后面,大氣也不敢出。 夏國濤沉著臉一陣疾走,到了快到府門處,方才回過神來,回身瞥了一眼身后的眾人,目光落在陸坤的身上:“本相要便衣出行,你挑一個人跟我來?!?/br> 陸坤目光微閃,點頭稱是,回身對杜子淇使了個眼色,然后對其他人道:“都散了吧,各歸各處,做事去吧?!?/br> 眾家丁散去,杜子淇低頭跟著陸坤,一直來到了霖苑外,才停了下來。 夏國濤自去更衣,陸坤和杜子淇門神一樣的立在院門口。 因為兩人的長相都極其出色,倒是惹來了不少路過的丫鬟頻頻拋媚眼。 連霖苑里面的丫鬟,也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拿著掃帚,毛撣子,花鉗等一股腦的都聚到前院來,所圖的,無非是多看幾眼美男而已。 杜子淇瞟了眼陸坤,只見陸坤面無表情,目不斜視,身姿站得筆挺,雖然長了一張小白臉的皮相,那氣度倒是有些英雄氣在里面。心中不禁暗暗點頭,此人除了功夫極好外,看上去倒是品性端正,如果不是現在時機不對,倒是可以結交一番。 相對于陸坤的謹慎守禮,杜子淇對規矩這種東西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一雙漆黑精亮的眸子,東看西看,似乎要將這府里的細節都記在腦中似的。 “那毒真不是你下的?”身側傳來陸坤低沉的聲音,杜子淇扭頭看了一眼,見陸坤仍然保持著直視前方的姿勢,似乎連嘴皮都沒動一下。 “自然不是?!倍抛愉繒裥σ宦暎骸拔铱蓻]那個閑工夫,再說了,一個相府的表小姐而已,居然用上了神經毒素,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腦殘?!?/br> 陸坤微微皺眉:“這府里的穿越者只有四個,你,我,非緋,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