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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到謹王府賞花下棋,把流光引為紅顏知己。 這一日,一盤棋子耗費了半天。日上高空,細簾篩光,金葉碎地,八角亭里清風花香,鳥鳴幽幽。 神秀瞧著和局,笑道:“流光棋藝見漲?!?/br> 流光被夸得臉紅,“哪里,僥幸嬴了你一盤,還得學習?!?/br> 頰如緋桃,雪里透粉。含笑的話,倩人緩緩道來。剎那間,神秀心漏了一拍,奇怪的情緒讓他覺得陌生,聲音低沉款款起來。 “那明日繼續?” 流光恨不得,“好?!?/br> 神秀合掌,身如菩提,目似琉璃,哪怕這世間的男兒都到她跟前,也比不得他一根毫毛。 流光目送他離開,小女生姿態盡顯。 神秀啊,神秀。 你可知我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便是滿天神佛都阻我,我也不愿放手。 神秀回了國師府,隨行的小和尚樣子古怪,吞吞吐吐。神秀解下□□,露出粗布僧服,洗了把臉,坐到紅木桌前,小和尚煮了素菜豆腐,海碗盛著。 一餐無言,神秀回房看經文。小和尚跟在他身后,神秀見他奇怪,便道:“靈法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說?” 靈法搖搖頭又點點頭,神秀心思從經書回到現實。 神秀瞥他一眼,似無聲無色,卻波瀾壯闊。靈法不敢再瞞他,道:“主持,您剛從王府來的?” “怎么了?”神秀書翻了一頁。靈法道:“坊間都說您和王爺胡鬧,還說王爺愛慕您,和您行了不倫之事?!?/br> 神秀一部佛經拍案,聲音重重,妙眉堆出不悅的樣子,“貧僧與王爺并無兒女私情,便有也是高山流水知音之前,世人不知,妄加揣測,可靈法你竟然也信?!?/br> 靈法在神秀跟前呆了多年,第一次見他如此激動。但是細心一想,主持高潔,一心向佛,斷不會如坊間說得那么不堪。 “是靈法不好?!膘`法主動認錯。 神秀道:“罷了,你下去,我一個人就好?!?/br> 靈法看了他書中的經文佛書一眼,這怕是主持第二十一次再看了。 這樣的人,的確是愛佛。他怎么會拿那樣得話說出口,當真是臟了主持。 屋里的神秀卻再也無心思看了下去。想起靈法說的話,好似有一根刺在心里鉆。他雖不在乎這些,可王爺到底是一個女孩子,閨閣名譽被說得如此不堪,倒是他的錯了。 一回想,那張含笑的玉容,淡淡的緋色,枝頭艷桃芳李。 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快速地跳了起來,一份悸動仿佛從遠古遞傳而來。 神秀,你這是怎么了。 他問自己。 第二日,流光久候不至。梳了一個時辰的發髻,明妝打扮的容色,新裁的華服,卻沒有希望的人兒來賞。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她捧著臉蛋兒,無心瞧著春光,桃花寂落,好似琉璃雪,好似彩云霞。棋盤已經備好,黑白棋子安靜地如楚河漢地,分隔兩鄉。 這時,心腹宮女帶來一個人。和尚,小和尚,靈法小和尚。 流光著急道:“小和尚,神秀怎么不來,是有什么事嗎?” 靈法道:“主持來不了?!蓖掏掏峦碌臉幼?,恰似一個鵪鶉,流光被他這樣子急得不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說個清楚??!” “主持說,流言蜚語傷人,以后不會來得如此頻繁?!?/br> 流光咬唇,“不過是些凡夫俗子茶余飯后的消食話,有什么好怕的。神秀盡管來就是老人,這些本王會派人處理?!?/br> 心腹宮女聞言,道:“王爺不可?;噬虾突屎笠侵揽删筒缓昧??!?/br> 流光怒道:“難道我還不能和他下下棋?!蹦_步一動,就要去找神秀。心腹宮女攔住她,“不可啊,王爺?!眮韥硗?,將趨利避害的話說了一番。 流光手捏成拳,馬上又放下。 不能,她不能害了神秀。 他還不知道她對他的心意。一直以為,她也把他當做知己,殊不知道這份感情早已經變味了。 半月后。 流光再也忍不住了。大駕國師府,素雅府邸,薄植菩提紅蓮,佛祖高高在上,梵音不絕于耳,檀香如佛香。 神秀來迎接,眾人之中,出色非凡。所有的一切,一如寺廟初見。 他,清減不少。那雙如琉璃燈盞的眼睛居然有點回避著她。心如刀割,不由猜測,他是害怕那些人的話嗎?還是已經察覺到了她對他的情意。 巧立名目,將他引到私房當中。流光款款深情地仰望著他,道:“神秀,好就不見,你瘦了?!?/br> 神秀心生不好的念頭。于公于私,這個月和流光相見的次數越來越少。他也俱再見這張玉容,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 如果不是他心生心魔,又怎么會頻頻遙想這張臉,低頭臉紅開心微笑的樣子。明明他的心中只能夠有佛,卻被這位女菩薩生生地占了地盤。 她關心的話語,也會讓他胡思亂想。無聲無色,不緊不慢,聊來聊去,話題始終都無法走到兩個人心中最想說的話題。 而心腹宮女的催促聲,更讓流光顧不得在神秀面前維持著那一貫的優雅高貴的樣子。跺跺腳,咬牙切齒,她好像是豁出去了。 “我喜歡你,神秀?!本驮谏裥銥榱鞴獯竽懙脑捳Z怔住的時候,她做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動作,居然踮起腳尖,湊向神秀的嘴唇,猶如擷采一枚青澀的果實。 房門被人敲了一下,流光迅速離開。 靈法的聲音,“主持?!扁Р患胺?,被從里面慌慌張張跑走的流光給撞了一下。 靈法一時間搞不清狀況,只見屋里的神秀若有所思,白皙漂亮的手指摸著嘴唇,臉紅了大半。 慌慌張張做出這等事,流光短時間之內是斷也不敢再出現在他面前的?;氐礁?,臉紅了一日,癡癡呆呆了一日。待到心腹宮女夜間伺候她睡下時,卻發現她那只雕著鳳凰的玉簪不見了。 而國師府,這一夜亦難眠。 神秀在白燭前,一雙玉手托著精致高貴的玉簪,簪頭鳳凰栩栩如生,不是流光的是誰的。 本想讓靈法還了回去,但不這么想起流光大膽的告白,私心如花發,不可阻擋。 還是留在了身邊。 但是誰知,這一留,竟然留出了禍來。祈福之日,天下貴族官僚皆至,眾目睽睽之下,一只精致玉簪從他寬袖落下,玲瓏剔透,在日光下折射暖光。清音聲聲,勝過絲竹雅音。 流光靠得近,認出了自己的私物,既喜且憂。 皇帝面無表情,龍威壓人。隱瞞住所有的私情,到后房私審神秀。 流光不愿他受苦,“父皇,是兒臣的錯。是兒臣勾.引了神秀大師,這玉簪也是兒臣強迫他收下的。父皇你不要罰他,要罰便罰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