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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討厭他,巴不得早點離開。但在這個時候卻仍然守著他,睡夢中的他雖然沒有意識,但卻能感應到她救自己的時候。 笑容躍上嘴角,化為一個朦朧的微笑。他修指微點櫻色唇瓣,滿足之意。卻是連他自己也無法揭露是何原因。 但就是高興。 他的手撫摸著佳人的烏黑鴉發,從枕下拿出一枚銀簪。 心意躊躇,那簪是不久之前,偶逛鬧市所買。當初一看見它,便產生買的沖動。香奴,她佩帶上這個,一定很漂亮。如是想,如是買了下來。買了下來,卻也發現他沒有送的借口。 于是只好擱于枕下,碰巧又因食嬰魔的毒沉睡,如若不是此時想起,早已經忘記了。 他看著銀簪頂鑲嵌的一顆紅豆,如同花瓣一樣的造型。修長的簪身被他的手緊緊地握著,猶豫不決。 此時香奴已經有轉醒的樣子。 他一下顧不了那么多,匆匆忙忙地下了決定。修指微壓那秀發,一枚銀簪往其中一簪。一點胭脂紅綻放于黑發里,那人翠眉一籠,眼睛微動。 宋愈微一緊張,回到床上。 香奴也睡得舒服地醒了過來,她旁人無人地伸了一個懶腰,揉揉眼睛。腦殼子轟隆一醒,剛才匆匆瞥到的景象。 那素如蘭花一樣的男子坐在邊,耀如晨星一般的眼睛正好對上她的杏瞳,其中復雜的神情讓她微微一愣。 宋愈他,什么時候醒來的。 兩人就一直這么對望了好久,連厚臉皮的香奴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那眸底波光里的審視,以及一些蘊味。 香奴打哈哈說:“宋愈,你終于醒了?!彼b模作樣地輕呼了一口氣,一派放松的樣子看得他簇眉,這是…… “可累死我了!”她說。 宋愈說:“多謝你了。不過,我很好奇,這食嬰魔的毒……你如何解的?” 香奴得意一笑,早就知道他會這么問。 “嘿嘿,想知道嗎?” 宋愈點頭,認真。 香奴揚眉,壞壞的笑容。 “這個是獨家私密,如果想知道的話,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提示一下,最好是吃的?!?/br> 宋愈:“……”看她笑得那么得意,忍不住打擊道:“我的銀兩只夠支撐日常的飲食起居,這個不行?!?/br> 怎么可以這樣,香奴不甘地說:“王員外不是重金酬謝我們了嗎?” 宋愈見招拆招,眉毛都不動一下。 “我已經將那筆銀子義捐給鎮里的學堂。所以……” 香奴欲哭無淚,“所以連帶著我那一份也捐了是不是?” 宋愈無奈地點頭,心里突然有那么一抹愧疚。但是眼睛瞥到她發間嫣紅一點時,笑道:“但,我也送了禮物給你?!?/br> 香奴這才收了沮喪的心情,喜悅地道:“是嗎?在哪里?快給我看看?!毙睦飬s暗暗地猜,宋愈會送給自己什么東西。 宋愈被她反應嚇了一下,重重地嘆一聲。他指著不遠處的鏡子,別開一雙眼睛。香奴卻從其中看到了他的羞澀,嘿嘿一笑,蹦蹦跳跳地來到鏡子面前。 朦朧鏡中,那靈氣逼人的面孔,含笑的杏眸如此生動婉轉。她在那烏色鴉發間望見一點嫣紅,如一朵盛開在黑河里的蓮燈,剎是動人心弦。 她素手一摘,摘下那枚銀簪在手里把玩。 古人送簪,是為定情信物。 可問題是,這呆子知道嗎? 她此次的任務,是讓宋愈主動表白。 只要這樣,就算完成任務。 但是,目前來看,這個任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宋愈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愛,一個整天除了看道書畫符文的道士,你能指望他能發覺什么。一切只能指望自己,挖掘出他的情.欲。 不過眼下看來,也算是前進了一小步吧!都會買禮物送給她了,香奴欣慰地想。 “這個簪子好漂亮,一定挑了好久。謝謝了,宋愈?!?/br> 宋愈一回頭,就看見香奴喜滋滋的笑容,慢慢地他的嘴角也勾出一個愉悅的角度。 你喜歡就好。 “沒什么,隨手買的。作為這些天……相伴的……禮物?!彼哪樛蝗伙w上一抹霞紅,低首,聲音也慢慢地輕了下來。 香奴將銀簪簪上發里,正經八百地說:“那我也說一下,解毒的事吧!”男主臉紅起來,意外地可愛啊。 宋愈道:“嗯。你說?!毖劬χ豢粗巴獾拈贅?。 “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在那食嬰魔府外素潭見過的藍花了?!?/br> 一說花,宋愈一下就想起了那抹幽藍色。他說:“龍爪一般的藍花?” 香奴點頭,“它的學名叫做藍色彼岸?!?/br> “藍色彼岸?!彼斡劬σ涣?,“就是這個名字,我曾經在師傅的一本書里見過。。我記起來了。它常于妖獸相伴相生,也是制服妖獸魘毒的唯一解藥。莫非……” 香奴笑道:“儒子可教也?!庇惺加薪K地從頭到尾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宋愈在她說這些時,已覺得心有些異常。跳個不停,胸膛里的異動讓他不禁發疑。 看著那靈逸出塵的甜美女子,他不由呆住。 ☆、第68章 甜美狡黠樹妖VS正直斯文道士(八) 宋愈本來是打算一了解食嬰魔后就馬上離開的,但眼下卻無法。原來是那食嬰魔在他身上下的余毒,尚有清余的。只好在桐鄉鎮在住一段時日,只等余毒一清就立馬趕路。 這段時間,宋愈便不打算出去,只每日都在客棧的房間里看書靜養。起初香奴還饒有耐心地陪了他幾天,但是在一整天都跟他多說不了幾句話,而這個人還可惡地打擊她時,香奴終于果斷地出去玩了。 宋愈就知道以她的性子絕對是呆不下去的,對這種情況也在意料之中。但是真正地在香奴這樣做后,難免地有些不高興。但是有不明白最近自己時不時的詭異心情。 這一日,香奴有陪他用了早餐后,就準備離開了。 “宋愈,我出去玩了。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但是我的燒雞你不準吃。記得晚上再叫啊?!鄙倥纳碛棒骠嫒绲?,碧色的衣衫隨著她蹦蹦跳跳的腳步而揚起落下,烏黑的頭發綁成的兩尾辮子甩出又落下。 宋愈停下箸,一副食而無味的樣子。 旁邊的小二巴結著這位被鎮里人稱為神仙真人的年輕道士,靈活的眼睛轉來轉去道:“宋道長,什么了,這碧米粥熬得不夠味嗎?要不要小的去換一碗?!?/br> 宋愈用調羹舀著碧色依稀有著淡黃色小花瓣的粥,櫻色唇瓣微嘗了一口,甜,有點發膩的味道。 這是香奴比較喜歡的粥,他倒是不挑,所以每天都是由她點。 他漫不經心地道:“還好,不用了,太麻煩你了?!?/br>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