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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放下,自己也進屋坐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嘴角的笑容與先前不同,擁有了更多的溫度和溫柔。 第50章 流言 沈沉淵本來吩咐下去讓沈實堅回一趟京城, 準備成親事宜??赡切∽悠綍r不言不語, 這會見著宰相大人受傷死活要守在沈沉淵身邊不肯離開, 最后只得派沈虔回京。 過了五日,皇帝下旨,太后勾結亂黨險些造成朝廷劇變, 故貶為庶民, 發配錦州。 一時間朝野議論紛紛。盡管一道旨意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印著皇帝的印鑒,眾臣與百姓卻都暗道這必然是在宰相大人的脅迫之下寫成的。只嘆姜國江山, 君臣之道早已蕩然無存。卻也有人暗地思忖, 這宰相大人雖然跋扈, 但治國強軍卻是頗有本領, 有能者治天下,又有何不可。 “聽說了么?這沈相可真夠狠的, 連太后娘娘都能給廢了?!?/br> “可不是么?這以前陛下還有太后娘娘護著, 如今太后娘娘這一走,還說不準沈相會把陛下怎樣呢?!?/br> “......” 荊卿卿和靳小柳原本在雜物院里洗衣服,卻聽著有宮女在墻外小聲嘀咕,皺了皺眉頭。 “卿卿jiejie?......”靳小柳聽著那些議論也不由得變了臉色,轉頭看向荊卿卿, 語氣里帶著幾分擔憂。 荊卿卿對靳小柳微微搖了搖頭, 示意她自己沒事。想到那日遇刺的情形, 約莫只要在場的人都能看出個端倪,若是換作常人,受這種懲戒人人都會說是罰得輕了。但如今涉及皇室中人, 涉及權謀斗爭,似乎天下人心里的那桿秤都傾斜了,當真可笑。 “卿卿jiejie,宰相大人這種地位的人,難免會招攬些議論的?!苯×允遣环判牡匕参康?。 荊卿卿自然知道這些,但盡管這種種議論是必然,卻也不是理所應當承受的。宰相大人,他現在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她站起身,將卷起的袖管放下,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對靳小柳說:“小柳,我去看看宰相大人?!?/br> 一路上其實卿卿是有些糾結的,畢竟嘛那天氣得奪門而出的是自己,宰相大人事后竟然都沒有找她,弄得她每日里無論做什么都焦躁不安,還時不時地走神。 可是她呢,考慮到宰相大人的身體,她總是忍不住每天做一堆好吃的托人送去,又時時盯著下人按時熬藥,今天更是自己送上門去了,真是......沒骨氣??伤技霸紫啻笕说那榫w,她咬了咬牙,決定不再去理會那該死的骨氣。 皇帝行宮前,沈沉淵依舊是一身玄色錦袍,背對著行宮負手而立。秋風吹起幾絲頭發,襯著男子的身形挺拔而又蒼涼。 卿卿遠遠地看過去,宰相大人的下巴上長了些胡茬,略帶蒼白的臉看上去有些疲憊,也不知這些日子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喝藥。她忽然就紅了眼睛,懊悔自己前幾日究竟為什么置氣,應該好好陪在宰相大人身邊才對。宰相大人騙她,不也是因為喜歡她么? 卿卿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朝那個黑色的身影走去。 出于久經沙場的本能反應,腰間忽然被抱住的時候沈沉淵警覺地震了震。但隨即他便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柔軟的氣息。身后的人把頭埋在他后背上,身體微微顫抖,似乎還有溫熱的液體沾濕了他的衣服。 胸中不由得暖了暖,他將那雙纏在自己腰間的手握在手里,纖細而柔軟。低下頭,看著那兩種朦朧的水杏眼,似乎含著萬千的依戀,不由得笑了:“卿卿,想我了?” 他伸手揉了揉卿卿那一頭柔軟細密的黑發,溫言道。這幾日諸事纏身,倒是疏忽了卿卿,只是每日身心俱疲之時能吃到那熟悉的并不如何可口的飯菜,總覺得胸中煩悶消了幾分。 卿卿囫圇著點了點頭:“我不該跟你置氣的,我應該每天都在你身邊才對?!闭f著說著聲音又哽咽了幾分。 沈沉淵微微有些訝異,很久以前卿卿在自己的面前總是趾高氣昂,絲毫不把他放眼里。后來知道他是宰相大人,倒是對他客氣了些,說話什么的也總是謙和有禮。卻沒有一刻如同現在這樣,委屈難過得像個小孩子。 “我的卿卿還真是善良,那么快就原諒我了?都不用道歉的么?”他淡笑,眼眸里閃動著溫柔的目光。 “不用道歉,只要你好好吃飯,好好喝藥就可以?!鼻淝淙耘f是釀著鼻子說道,腦袋還在他懷里蹭了蹭。 心尖顫了顫,沈沉淵低下頭,讓自己的下巴靠著卿卿的頭頂,有些安撫地說:“傻丫頭,我當然會好好吃飯,你做的飯我怎么能不吃?” “你......你知道那些是我做的?”卿卿抬頭眨了眨眼睛。 “當然,除了你誰還敢把那么難吃的菜乘上來給我?” “你......”有些羞憤,荊卿卿忽地抬頭等著眼前那個似笑非笑的人。虧她那么擔心他,他還取笑自己! 見著卿卿有些氣悶的樣子,沈沉淵便覺得她更加可愛,一只大手用力把她的頭按回了自己的懷抱:“只要是卿卿做的,再難吃我也吃?!毖哉Z之間盡是寵溺。 “你做得才難吃!”卿卿不服。 “是是是,我做的最難吃。卿卿可以放開我了嗎?”沈沉淵抬眼看了看來人,柔聲道。 卿卿卻一時來了孩子脾氣,想著許多天沒見,宰相大人看起來又那么憔悴,實在不想放手:“我不!” “乖,聽話?!?/br> “不乖!就不聽話!” “......”無奈之下沈沉淵只得沖著來人說了一句:“參見太后娘娘?!?/br> 荊卿卿身子一僵,急忙轉過身行了個禮,結結巴巴地:“太.....太......太后娘娘”心里想著,完了完了,這回人可丟大發了。 面前的太后娘娘,后面還跟著李長安。 而這慕容皇族曾經最尊貴的女人,如今正穿著一身簡單的粗布衣服,黑亮的頭發如同荊卿卿一樣隨意地用一根木簪盤起,省去了所有的妝容,正帶著笑意打量著荊卿卿。 以前她如何也想不通為何一朝宰相會喜歡上一個普通人家的廚娘。如今見著這般光景倒是明白了些許,平日里不茍言笑的宰相大人,幾時能露出這般輕松而又溫暖的笑。 感受著太后娘娘的目光,卿卿微微有些發抖。她不了解太后娘娘,也不知道她此刻死死盯著自己究竟是何用意。 瑟縮了一陣,那讓荊卿卿有些瑟縮的目光總算是移開了。 太后看向沈沉淵,一身著裝與平常人家的婦人并無二致:“方才與陛下,我把該說的都說了?!闭Z氣里難得地沒有夾槍帶棒。 沈沉淵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是照實說?!碧髮ⅰ諏崱莾蓚€字咬得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