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2
我咬了咬下唇,一手抱著暖爐,一手攥拳,努力不讓自己步伐凌亂。 可是,都怪我下午時太過任性,出了一身汗跑到車外吹冷風,寒氣在體內游走,逼得我全身發燙,整個人幾近虛脫。 做為一名精通醫術的大夫,深知這次是自作自受,難逃“病來如山倒”的魔咒。 晃晃悠悠走了幾步,手中暖爐掉在地上,身子終還是被馮昌文扶住。 他瞪著南榮烈:“還要試試嗎?” 南榮烈也知我是真的病了,擔憂心疼全都寫在臉上。 他幾步上前,胳膊往前一送,把懷里的白蒹葭推到馮昌文跟前:“幫我抱著?!?/br> 馮昌文扶著我后退一步,哂笑:“你在跟我開玩笑?” 我覺得自己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再也受不了他們兩個在這兒斗嘴,只想找個地方裹上被子躺著。 “能不能別鬧了?”我費了好大力氣才發出聲音,南榮烈騰出手要去扶我,在他懷里始終不發一言的白蒹葭突然叫出聲來。 南榮烈的松手讓白蒹葭的傷腿碰到地面,她疼得表情有些扭曲,雙手緊緊抓住南榮烈胸前的衣服。 “好痛!” “爺怎么了?這不是‘文昌星君’?” 四兩辦事麻利周全,正當我們四人站在客棧外尷尬對峙時,他的出現及時解了圍。 南榮烈把白蒹葭往四兩那一推:“照顧好白姑娘!” 說完,從馮昌文手中把我拉到他懷里不容我反抗的抱起來,示威的瞪了馮昌文一眼:“她,你不能碰!” 馮昌文毫不客氣的回他:“若是真的視如珍寶就要好好對待,省得將來后悔?!?/br> “還輪不到你cao心!”南榮烈抱著昏昏欲睡的我走進了客棧。 迷迷糊糊中,感覺躺在床上,有人靠近我。 “大夫,您瞧瞧她的病情?” …… “薇兒,把藥喝了?!?/br> …… 我時醒時睡,醒來時忽冷忽熱,睡著了就感覺好像沉入了深深的海底,隨著漩渦不停旋轉。 折騰了一夜,第二天我被強烈的口渴給折磨醒了。 睜開眼睛,屋子里沒有人。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細小的灰塵在光束中飛舞,讓人恍惚。 我強撐著坐起來,感覺身子比昨天輕快多了??磥硇℃傋永镆灿忻钍稚襻t,昨天病的那么重今天都能好些來。 下了床,倒了杯茶壺里的溫水,接連喝了兩杯才覺得不渴了。 四兩推門進來,瞧見我站在窗邊連忙說道:“姑娘怎么起來了,這才剛好一點。別再凍著了?!?/br> 我瞧見他手里捧了一件嶄新的翠紋織錦羽緞斗篷,多看了兩眼。四兩幫我披上說道:“您原先那件臟了,爺讓人又準備了一件新的?!?/br> 南榮烈倒是有心了。 我摸著斗篷,問道:“他人呢?” 四兩眨巴下眼睛說道:“爺出去辦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這么早就出去,不知是何事?難道是銅環的事?還是武林大會又有事發生? “那位白姑娘的傷勢可好些了?”我坐在床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四兩。 他臉微紅,掩飾不住的歡喜:“昨天請的郎中,不方便查看傷勢,倒是給開了些藥,昨晚喝過藥睡到現在還沒起呢?!?/br> 我點了點頭,突然想起昨晚與南榮烈爭執的馮昌文。 “那個昨天客棧外的男子你叫他文昌星君?那他是不是擅長占卜?” 四兩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的追問下不得不回答問題。 “這個小的不太清楚。不過以前他給爺出謀劃策,爺十分賞識。今天他突然出現在這兒不知是為了何事?不過姑娘在爺面前還是少提起他,昨天那事爺很生氣!” 我哼了一聲:“有南榮烈不生氣的事嗎?那個馮昌文對你們爺沒有惡意,不然他當眾就會揭穿他的太子身份。別讓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誰是小人?誰是君子?” 南榮烈的聲音剛落,人就推門進到房間。 手里還拿著一包東西。 “你好些了嗎?怎么不躺著,是不是四兩沒好好照顧你?”他關切的來摸我額頭,狠狠瞪了四兩一眼,四兩冤枉的直擺手。 我瞧了瞧他腳上的泥土,心中不禁疑惑,躲開他的手說道:“我好多了,四兩一直守在這兒。你這是去哪了?” “去給你買早飯??!快看,都是你愛吃的?!?/br> 他打開紙包,里面是冒著熱氣的豆沙包和水煎包。 昨夜直接空著肚子睡的,現在聞到食物的香氣真的有些餓了。 正要拿起來吃,他卻在我手背上輕拍一下:“去洗漱干凈了再吃!” 我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用店小二送來的熱水簡單梳洗后和南榮烈慢慢享用早餐。 四兩被南榮烈支走,估計去照顧白蒹葭了。 “她怎么樣了?”我問。 “哪個她?”他裝糊涂。 “還有幾個她?”我瞪他。 南榮烈咧嘴露出白齒:“不知?!?/br> “不知有幾個?”我聲音變大。 南榮烈抓住我的手:“噓,小聲點。我是說不知她怎么樣了!” 我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他的手仍然包著厚厚的藥布。昨晚不是有郎中來過,他竟然沒有換藥? “不舍得拆下去是嗎?”我揶揄道。 他晃了一下神兒才明白我是指他的手,噗嗤笑出聲來:“薇兒,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難得見你這般模樣。你可知以前,天天是我泡在醋壇子里,怎么現在反過來了?” 他隔著面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沒躲開,索性抓住他的手腕強辯道:“我可沒有吃醋!你想得美!” “哦!”他神情變得落寞,接著說道,“我以為你是在乎我呢!” 我當然在乎他。 以前是什么樣子我不知道,自從谷底遇到他,我便再也沒想過要和他分開。 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只好用行動來表達:“來,我幫你重新包扎一下。白姑娘彈琵琶手指靈活,當大夫的水平卻不敢恭維?!?/br> “不是她包的,是我自己包的?!蹦蠘s烈委屈地看著我。 我的心念微動,正要問他為何自己包扎,突然耳邊響起清越美妙的琵琶聲。 我疑惑地看了南榮烈一眼,又想起四兩的話,恍然明白一件事。 “你半夜回去為她取琵琶了?” 第021章 卻道故人心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