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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惹麻煩,抱過叮叮當拍下二兩銀子,跟旁邊桌上上菜的小二說道:“結賬?!鞭D身想走人。 “姑娘是想吃霸王餐?”丁家誠一聲質問,引來周圍人注目。剛才還喧嘩的大廳漸漸安靜下來,目光全都聚集在凌采薇身上。她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問店小二:“二兩銀子不夠嗎?” 店小二瞧瞧桌子上的剩菜,遺憾地搖了搖頭。 凌采薇面上微紅,三個破菜二兩銀子都不夠,簡直是黑店。也怪自己事先沒問清楚就坐下來吃飯了。 她又從錢袋里掏出四兩銀子放在桌上,“二兩銀子一個菜,這次夠了嗎?”她問店小二。 店小二又搖了搖頭。凌采薇心中壓抑半天的怒火瞬間燃燒,她把錢袋往桌上一拍,怒斥道:“你家開的是黑店嗎?三個菜六兩銀子還不夠?光天化日明目張膽的打劫?官府不管嗎?你們這是漫天要價,不怕官府來封店?”她連連逼問店小二,小二只好陪著笑等她發完了火才笑著解釋道:“客官有所不知,小店的菜不貴,位置貴,您看看……”他用手指指凌采薇剛才坐的位置。 凌采薇低頭端詳,不過是一把看起來很普通的紫檀木燈掛椅,并沒有特別之處。 對面挑起事端的丁家誠見她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便頗為熱情的解說道:“這把椅子看似平常,姑娘你卻有所不知?!?/br> 他還想往下說,凌采薇瞥過一束如炬的目光警告他,他像是真的被火燒著一樣,身體往后躲了躲,改口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是當今賢王坐過的椅子。賢王是誰?”他壓低聲音湊到凌采薇跟前,凌采薇條件反射地退了一步躲開他的靠近。他聳聳肩,無所謂地接著說道:“當今南國二虎相爭,其一就是賢王。哪天要是他占山為王,那他坐的椅子豈不是‘皇上’坐的椅子?!彼兴苤M,“皇上”二字用的是唇語。但眾人猜也猜出他的意思。 凌采薇想起賢王那張欠揍的臉就討厭,要是知道是他坐的椅子,請她坐她都不坐。不過,一個小酒樓有什么能耐得來賢王的坐椅?她不禁冷笑。 “你不信?不信沒關系??墒堑昙颐鞔a標價,坐一次一百兩紋銀?!倍〖艺\把碟子端到他面前,在里面翻翻撿撿?!澳莻€小畜生吃過的東西我還能吃嗎?”他自言自語道。 “一百兩?”凌采薇覺得自己頭上懸了一把刀,正在往下掉。 丁家誠把她錢袋里的錢倒在桌子上,數了數,不過二十兩?!皯K了,你只能把自己抵押在這兒當小二了?!?/br> 凌采薇才不擔心這一點,只要到了傍晚她還沒回太子府,一定有人出來尋她。到時候誰哭誰笑還不一定。 但凌采薇不想把事情鬧大了,想找個折衷的辦法解決此事,她和店小二商量把老板請來,有事要和老板說。誰知店小二告訴她:“老板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br> 此刻,她儼然成了所有人的焦點,還是吃霸王餐不給錢的主。來醉仙樓吃飯的人都是認可這里規矩的人,而且是心甘情愿排著隊來花錢的。唯獨她吃完飯沒錢給。在別人眼里她才是錯的那一方。 難怪她進來就有位置坐,原來這個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聽著有人指指點點,本來理直氣壯的她反而覺得不好意,氣焰漸漸小了。叮叮當聰明的很,察覺到氣氛不對,一溜煙從凌采薇袖子躥出去,逃得比兔子還快。 沒義氣。 凌采薇要去追它,眾人都高聲叫起來,不能跑,別讓他跑了。 凌采薇被人堵在門口,想走是顯然行不通了。她只好讓小二把掌柜的請來。既然老板見不了,掌柜的可以見吧。 “慢著?!币粋€男人站起來,拿出一張銀票,說:“這是一百兩,這位公子的帳算我的?!?/br> 第五十二章 淪為逃婚妻 凌采薇認出他,沖他抱拳謝禮?!案兄x兄臺出手相助,能否方便留下住址,在下明天必定把錢如數奉還?!?/br> 叮叮當進門時跳到人家桌子上,盯著人家碗里的rou直流口水,他不但不嫌棄,現在反而還幫她付賬,真所謂雪中送碳。凌采薇的心里頓時覺得如冬水遇春風,有要融化的溫暖蕩漾心間,情不自禁地回了他一個甜美的微笑。 “好,太好了?!币恢痹谂赃呄訜狒[不夠大的丁家誠跳出來,隔在凌采薇和好心出銀票給凌采薇解圍的男人中間,拍手叫好,嬉笑道:“一百兩不夠,小爺坐的這把椅子是當今太子坐過的獨座,坐一次要五百兩銀子,加起來一共六百兩,這位仁兄既然要替人出頭就好人做到底,怎么能只結一點零頭?” 凌采薇看都沒看那把椅子反駁道:“少在這兒騙人。太子根本沒坐過這種椅子?!碧痈年愒O風格統一,這種太張揚的東西南榮烈一律嫌棄。 “你又不是太子,怎知太子沒坐過這把椅子。想賴賬就明說,不要找借口,沒錢下次就別來這么高檔的酒樓?!倍〖艺\一番話又把凌采薇推到刀尖浪口。他故意上下打量凌采薇的裝扮,嘖嘖嘖地撇嘴不屑。 雖然凌采薇和丁家誠都穿了一身青衣,但凌采薇的衣服是綠茉找來的一件小廝樣式的服飾,無論面料還是做工當然與丁家誠的華胄貴服無法相提并論。 酒樓的食客們在丁家誠的提醒下明顯對比出一個華貴一個寒酸,有多事的人開始指責凌采薇是惡意來搗亂的。 凌采薇簡直百口莫辨。因為顧忌太子的叮囑,她不能表明身份。想借錢付帳走人,還有個搗亂的。當下之計必須先解決掉眼前這個無賴。 “姓丁的,你坐的椅子憑什么讓我付錢?在下和你素不相識,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抗?!?/br> “素不相識?我們衣服都是同色系同款式,你知道我姓丁,我知道你姓凌,這算不認識嗎?”丁家誠笑著向眾人抱拳:“讓各位見笑,她是我未過門的娘子,嫌棄我長得不英俊,使性子偷跑出來,這不現在還女扮男裝跟我堵氣。在下奉準岳父之命將她帶回去。銀子我付?!彼麖膽阎刑统鰩讖堛y票,拍給店小二,想要拉凌采薇跟他一起走。 “你胡說什么?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绷璨赊彼﹂_他的手,退后幾步。 起先聽完他一番說詞著實一驚,又聽到他提到“準岳父”便鎮定下來。猜測他也許并不知道自己底細。 她脫口叫他姓丁的,讓自己吃了暗虧,偏偏自己的確是女扮男裝,還穿了和這個混蛋一樣顏色的衣服。他不提醒也許別人不會注意,但經他揭穿,看熱鬧的人都竟相發出恍然大悟的驚嘆。 不知這個騙子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