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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還有裊裊霧氣升騰,仿佛到了人間仙境。 南榮烈走了半個時辰就把整個山谷轉了過來。山谷里有一處溫泉,霧氣就是出自那里,還有一條小溪從溶洞流出,蜿蜒向另一座山流去。在一片桃花林深處,有一座小木屋,木屋里生活用具一應俱全,就像是特意為他二人準備的一樣。 雖然落滿灰塵,簡單清掃后不啻為溫馨??礃幼舆@座木屋的主人應該是夫妻二人,所有用具都是雙份,從廚房風干的rou類分析,他們離開時一定太過匆忙,案板上只切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還未切就發生變故,離開了這里。 南榮烈跟隨師傅偷偷習武時,什么事情都自己動手做,所以不出半日,這個小木屋就被他整理的像個家。屋子里里外外清掃了一遍,腐壞的木板用新的替換掉,鍋碗都清洗干凈,還在院子里扯了條繩子用來晾床上的被子,順便采了門前一把野花插在樹根挖空做成的花瓶里放在桌前。 一切收拾妥當,環視他的新窩和床上的少女,內心竟然十分喜悅。在這里沒有權力的爭斗,沒有人心的算計,一切都是簡單平和的快樂,如果不是當初的誓言,他真想躲在這里一輩子不出這個山谷。 三日后,凌采薇的傷勢已經大好。這都要歸功于九轉丹的功效。 南榮烈扶著她在院子里散步,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這一大片的桃花林。米分里透紅的桃花爭先盛開,每一朵都燦爛奪目。凌采薇在屋里躺的久了,乍一看到美景,心情頓時舒暢,隨口吟出一句詩:“蒼山云雨逐明神,唯有香名萬歲春。東風三月黃陂水,只見桃花不見人?!?/br> 南榮烈讓她坐在樹墩上曬太陽,他在一旁劈木柴,一陣微風拂過,吹落花瓣無數,打著旋沾到凌采薇頭發上和已經破舊的衣服上,她笑著攤開掌心接住落花,有蝴蝶扇動無彩的翅膀,在她身邊翩翩飛舞。 南榮烈看得呆了,喃喃道:“真像桃花仙子?!?/br> “你說什么?”凌采薇沒聽清他的話,轉頭問他,不禁大驚失色。 “你的手臂怎么流血了?”她踉蹌著三步并兩步走到他身邊,他趕緊扶住她。 “告訴你別亂動,摔倒了怎么辦?”南榮烈責怪道。 凌采薇不介意他的態度,緊張地查看他的胳膊,鮮血從衣服里滲出來,她不由分說地把他的袖子往上褪,看到小臂處胡亂包著一塊已經發黑的布條。 “受傷了還劈木頭,不想好了?”凌采薇小心翼翼地解開布條,發現傷口已經有潰爛的跡象。 南榮烈推開她的手,說:“我沒事。不用你亂cao心?!?/br> 凌采薇狠狠瞪著她:“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你不讓我拖累你,我也不想讓你拖累我。你的傷好不了,萬一敵人找到這兒,我們如何御敵???,把金創藥給我?!?/br> 南榮烈眉頭緊鎖:“你是緊張我,還是緊張你自己?沒有藥?!?/br> “不可能,昨天你給我換藥時還剩下小半瓶,怎么會沒有?!?/br> “沒有就是沒有?!蹦蠘s烈站起身進屋,丟下凌采薇一個人在院子里發愣。 等想明白了,她的眼框潮濕,鼻子發酸。 一定是金創藥只夠她一個人用,如果他用了,她的傷口就沒辦法愈合。所以,他一直不上藥任傷口惡化。 “真是個傻瓜?!彼睦锪R他,罵完卻覺得暖暖的。 她用衣袖擦干眼角的濕潤,慢慢回到屋里。 打了碗清水,拽過南榮烈的胳膊,清洗干凈傷口,從衣服里撕下塊干凈布條,輕輕地包扎好。南榮烈安靜地看著她為自己忙碌,笑了笑安慰她:“你放心,本王從小經歷的傷痛比這個要兇險得多,這根本算不得什么。過個十天半月自然就愈合了?!?/br> 凌采薇聽得心隱隱作痛。她聽四兩提起過太子兒時的事。南后一直想至他于死地,處處痛下殺手,幸虧他命大福大,一一躲過。如今,他提起往事,反而成了炫耀的資本,可是對于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來說,那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沒有父母照拂、被人欺負打罵的日子,她都體會過,他的心情她非常理解。 “除非你不用右手干活。否則剛剛愈合的傷口就會再次裂開,這樣下去,永遠沒有好的那一天?!绷璨赊毕氩坏狡綍r嘴壞脾氣壞的太子竟然為了她吃得了這些苦,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南榮烈瞧著她擔心的樣子,心里像抺了蜜一樣甜,難得不和她逗嘴:“好,聽你的,從現在起用左手?!?/br> 凌采薇突然想起那只蛇膽,讓南榮烈取來。 第四十二章 裸浴 凌采薇不愧是醫、毒并學,不出半個時辰竟然用蛇膽加上桃林里的雪見草做出一劑對治愈傷口有奇效的藥來。 南榮烈夸張地笑了幾聲:“是想毒死我嗎?” 凌采薇沒理會他的不正經,小心仔細地幫他上好藥,重新包扎好。 她繃著臉嚴肅地對他說:“以后受傷就告訴我,我是半個醫生,沒必要自己忍著?!?/br> 晚上,南榮烈被特許可以到床上睡覺。他挨著她躺下,想要攥住她的手?!安辉S亂動。小心中毒?!绷璨赊本嫠?。 他抿嘴暗自微笑。這已經足夠了。 兩個人就這樣如夫妻一般過起小日子來。白天南榮烈去外面打獵,尋些兔子、獐子啊之類的補身體,偶爾還會抓條毒蛇,蛇rou煲湯,蛇膽做藥。 他做了副魚竿讓凌采薇坐在門前不遠的小溪邊釣魚,凌采薇釣了半天一條魚都沒上勾,她干脆做了些藥末混在面團里,往魚多的地方一撒,引來好多魚來爭搶,片刻功夫水面上躺了不少魚,全部翻著白肚皮。她拿個網子輕輕松松撈上來一大筐。 南榮烈看得目瞪口呆,十分懷疑中毒的魚還能不能入口。 凌采薇看穿他的心思,得意地笑道:“放心吃吧,它們只是迷暈了。我有那么傻在自己的吃食里下毒藥嗎?!?/br> 南榮烈不置可否:“我們吃掉中了迷藥的魚,會不會也這樣不醒人事?”他從筐里抓起一條魚舉到凌采薇面前。誰知那條剛才還暈迷的魚竟然醒了,瘋狂的擺著尾巴,輕易從沒有防備的南榮烈手中躍進溪里,毫不猶豫地逃走了。 凌采薇幸災樂禍地看著他被魚撲騰地滿臉是水,開心大笑起來。南榮烈使壞地撩起溪里的水潑到她身上,她愣了愣,開始反擊。 兩個人像孩子一樣在及髁深的溪水里追逐打鬧,笑聲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山谷里回蕩。 打鬧累了,凌采薇指著半濕的衣服問他:“好像沒有換洗的衣服,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