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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住。 “姚將軍不必多禮。 看將軍臉色發青,不知身體是否有恙?青檸看座?!?/br> 用人之際,凌采薇擔心他出差錯。 “勞公主掛心。 微臣前日在甘府做客好像著了涼,郎中開了幾服藥,吃了不太見好。 微臣正著急呢,怕耽誤了您交待的事?!?/br> 幾句話他額上的汗珠就冒出來了,臉色更加難看,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 凌采薇走到他跟前,“姚將軍可否讓我把下脈?”姚勇勝一時未反應過來,支吾著抬起胳膊猶豫著要不要放在桌上。 青檸站在旁邊替他著急,抓過他的袖子按在桌上。 綠茉搬過一把椅子放在姚勇勝旁邊,凌采薇坐下去伸出膚若凝脂的手指搭在姚勇勝的腕上。 姚勇勝嚇得想躲,被眼疾手快的青檸又按了下去。 姚勇勝的臉一下子由青變紅,額上的汗又冒出細密的一層。 他三十出頭的年紀,頭腦清晰,心細穩重,又是名門之后,年紀輕輕當上了左將軍,功勛卓越卻始終還未娶妻,雖然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可是他始終以各種理由推脫。 他爹娘拗不過他,就納了兩房妾放在房里伺候,他也始終不為所動。 衛國貴族里都流傳他有斷袖之癖。 可是,他身材威猛高大,相貌堂堂,舉手投足都是硬漢典范,怎么看都不像有怪癖之人。 第一次有女子這么貼近他,呼吸間都能聞到公主身上散發的淡淡的香氣,見她纖細嬌嫩的手指搭在他粗糙泛黑的皮膚上,燥得他臉像火燒一般,公主千金之軀竟然為他一個莽夫把脈,令他受寵若驚,連說“使不得,使不得?!?/br> 公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閉嘴前竟問出驚人一語:“公主什么時候學的醫術?微臣從未聽說?!?/br> 第十章 太子駕到 凌采薇心里暗叫糟糕,她一時情急,只顧擔心在外面胡亂請的郎中醫術不精延誤病情,卻忘記自己是假扮公主的身份,自作主張替姚勇勝診治起來??墒?,怡姝公主是金枝玉葉,哪里懂得醫術。她心中懊惱,正要找借口應對,青檸卻繃起臉氣沖沖地搶白姚勇勝:“姚將軍身在朝廷,公主人在后宮,難道公主學了什么還要跟姚將軍匯報不成?” 姚勇勝剛才只是慌不擇言,并沒有責問之意,青檸沒好氣的嗆了他兩句,他的臉漲的都發紫了,低著頭辯解:“微臣絕無此意,絕無此意?!?/br> 凌采薇眼含笑意嗔怪的瞪了青檸一眼,安撫姚勇勝道:“青檸口直心快,姚將軍不要往心里去?!毖酝庵馇鄼幨菍Φ?。 姚勇勝越發不敢坐了,半個身子離開椅子,窘迫的說不出話來。堂堂七尺男兒在朝堂上面對九五之尊都不畏懼,反而在三個弱女子面前慌成一團,失了章法。這可能是他不喜近女色的原因之一。 “將軍可記得我身邊有個宮女薇兒”?凌采薇解圍道。 “是和親路上染了風寒病逝的凌小姐……不……不,是宮女凌采薇嗎?”姚勇勝一時口誤,趕緊糾正過來。他偷偷打量公主神色,見她并未因他給罪臣之女加了尊稱而不高興,一顆心才放下來?!傲韫媚飳㈤T之后,雖是戴罪之身卻一直深得公主照拂,本以為陪嫁到南國可以……誰知紅顏薄命竟然香消玉殞??上Э上??!币τ聞僬Z氣黯淡,似乎話未言盡。 “是啊,薇兒命薄。怨不得別人??上酷t術我只學了一二。哦,將軍有所不知,在宮中閑來無事,我跟她學過治病救人之道解解悶兒?!绷璨赊辈幌胱屝l國的任何人起疑,這樣的解釋還算合理。他語氣中的婉惜她聽在心里,凌家劫難,姚勇勝并不是袖手旁觀之人,雖然勢微不能決定結果,但終究是暖了凌家未亡人的心,至少她認為她爹生前沒有錯看他。 她自進宮為奴就一直拒絕他的幫助,不為其他,只是不想再連累他人。如若不是他們姚家在衛國根基深厚定會牽連此案。既然僥幸避開,她當然不愿再給別人添麻煩。 姚勇勝還想說什么打個圓場,突然一陣頭暈,整個人栽倒在地,幸好青檸和綠茉及時相扶,才不至于磕碰了哪里。 “公主,他這是怎么啦?”綠茉手忙腳亂的支撐著他龐大的身軀,一雙俏目求助地看著凌采薇。 青檸使勁的掐他人中,都要掐出血來。凌采薇及時制止:“掐那里沒用,他是中毒了?!?/br> “中毒了?”青、綠二人異口同聲。 “你們二人先放他躺在地上。他那么重你們托著也累?!绷璨赊弊叩阶肋?,拿起筆快速地寫下幾行字,遞給綠茉:“你拿著方子抓藥,快去快回煎好了送到姚將軍房間?!庇洲D身吩咐青檸:“你去叫他的屬下過來抬他回房,你們都是姑娘家,照顧他不方便?!?/br> 綠茉拿過藥方急忙出了門,青檸走到門口問她:“公主,姚將軍他中的什么毒?有救嗎?” “有救?!绷璨赊睌[了擺手示意她去喊人。 晌午的時候,姚勇勝終于醒過來了??缮眢w仍然虛弱。 凌采薇知道晚宴的事已經指望不上他,便叮囑他好好休息,帶了青檸和綠茉回到后院。 距離晚宴還有一天一夜加上今日這個半天,她決定自己籌謀送給南皇一個不同尋常的禮物。 轉眼就到了臘月初八。這一天不僅是臘八節,還是南國皇帝的生辰。從姚勇勝病倒,凌采薇帶著一幫人一直忙到臘八這天中午才算有了眉目。青檸、綠茉見她眼上已有了淡淡的黑眼圈,生拉硬拽的把她按在床上休息。為了晚上參加晚宴時容光煥發,她也樂于躺下來小憩一會兒。靜下來時突然想起鐵血閣閣主自那夜吃癟后一直沒來sao擾她,不知是否那日她下的藥太重了。她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含笑進入了夢鄉。 南國的皇家宴席與衛國的沒有什么區別,都一樣的奢華,處處是耀眼的珠光寶氣。唯一不同的以前凌采薇是站在怡姝公主身邊伺候,此刻是以怡姝公主的身份坐在了首席。她被安排在一堆公主當中,一扇百鳥爭鳴的屏風隔開坐在下首的大臣。 凌采薇一邊品茶,一邊打量著坐在首座的南皇和皇后。南皇四十有余,體態偏瘦,面容和藹,與臣下說話時總會瞇起眼睛,旁人看了以為那似乎是笑意,在凌采薇眼中覺得他是在思量眼前人的誠心。這是個幾乎被架空的皇帝。兵權一直握在司馬大將軍林玉良手里,林是皇后的弟弟,也就是說朝中大事皇后有決策權。 皇后誰都不怕,所以她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