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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南榮烈平日里沒機會和他這個驕縱蠻橫的弟弟過招,卻常聽圍在南榮恒身邊的門客夸贊他武功如何了得,今日一試竟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全是些花架子,哄哄他皇帝老子開心可以,真刀真槍的撕拼全然不是對手。人處在高位常被些喜歡拍馬屁的人圍著果然是件危險的事。早晚因看不清自己的斤兩而丟了性命。 “你是誰?放開我?!蹦蠘s烈裹帶著凌采薇左躲右閃半天,她才漸漸從驚嚇中醒過神來。驚覺與面具人的親密接觸,她紅著臉要撥開放在她肩上的手,想從他懷里躲開,南榮烈卻更加霸道的把她緊緊貼在胸前,還不忘貼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威脅她:“不想死在這里就乖乖聽話。被登徒子搶了去小心死的很難看?!彼镑鹊恼A苏Q劬?,她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緊張地攥住原本就裹得嚴嚴實實的衣領。 面具雖然阻隔了他的呼吸,可是凌采薇仍然感覺到一股股熱氣撲面而來,燥得她內心煩悶,想把他推得遠遠的,但她不是愚笨之人,明白此刻他們共同的敵人是黑衣人。凌采薇不想死在此處,大仇未報怎能輕易言死。此刻只有保全住性命才是上策。 “既然如此,你最好放我下來全力以赴對付他?!?/br> “笑話,劍都拿不穩的人不配我全力以赴?!蹦蠘s烈腕上用力,迅速結束了貓捉老鼠的游戲。 南榮恒手里的武器像離弦的箭,筆直地向前方不甚粗壯的樹上扎去,直直插進樹干,劍柄余震未消,仍在空中左右搖擺。 南榮恒瞧著兩人曖昧的表情已經不爽,此刻連武器都被人輕易卸掉,簡直憤怒至極,單手入懷掏出不知什么暗器,甩手向一對男女擲來。南榮烈輕蔑嘲笑,抱著凌采薇幾個縱躍跳到一棵樹冠上?!安煌媪?,咱走?!彼阉褙浳镆粯涌乖诩缟蠝蕚潆x開,退到遠處的那些黑衣人聽到動靜蜂擁跑過來搭救主子,正好經過樹下,凌采薇毫不猶豫,拉開鐵球的麻繩,狠狠砸向人群,兩只手拍打著南榮烈的后背催促他快走。 眨眼間,那只鐵球像一團盛開的火花在黑衣人中間炸開,硫磺混著焦rou的刺鼻四散開來,南榮烈輕輕皺了皺被面具掩蓋住的劍眉,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肩上的人漸漸安靜下來,不知是否被剛才那陣熱浪震昏了,還是瞧見自己制造的慘烈場面嚇暈了過去。 凌采薇醒來時,已是翌日傍晚??諝饫飱A雜著潮濕的味道,耳邊有野風拍打水面的泊泊聲,似乎是在船上。 片刻的意識空白后昨晚發生的種種一一進入腦海,她猶記鐵球扔下去血rou橫飛的場面,似乎戴著面具的男子抗起她時說了句什么,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她查看身上并無大礙,衣服還是原來白底繡花的那套,想來那個男人不是歹人,暗暗松了口氣。正準備起身查看所處的環境,突然聽到有個男人在命令她:“躺著別亂動”。驚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第四章 又入虎xue 借著窗外漏進來的夕陽余暉,凌采薇終于看清床榻不遠處昨夜救她的面具人正坐在那喝茶,由于床幔擋住了她的視線,又加上天色漸暗,她醒來那會并未發現他。 “為什么救我?”可能是鐵球爆開時的余震傷了她,話一出口聲音暗啞沉晦竟不似從前悅耳,胸口也如壓了塊巨石般痛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公主此話言之過早。你怎知我不是要害你?”南榮烈輕啜一口茶,點頭稱贊:“好茶好茶。凌云白茶果然名不虛傳。你要不要嘗嘗?”他端起另外一盞茶杯,走過來遞到她跟前。 凌采薇有片刻猶豫,他的前半句話似是話中有話,不得不讓人提防。她瞧了瞧他手中茶水,感覺喉嚨更加干澀,口渴難忍。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嘲笑她道:“這茶產自一棵千年茶樹,每年只得四兩茶葉,平常人想喝難如登天。三公主怕我下藥大可不喝?!?/br> 她知他是激將法,卻奪過他手中杯子一飲而盡。如果他想害她,早就在她昏迷時害了,還要等到此時。 “再來一杯?!?/br> 南榮烈接過杯子,嘴上贊嘆公主膽色過人,眼睛里卻是戲虐之色。 凌采薇全不理會他,接連喝了三杯茶,干渴之感才得緩解,胸口的疼痛卻又陣陣襲來。南榮烈又扔過一個藍色小瓷瓶:“九轉丹,吃不吃隨你?!?/br> “九轉丹是療傷圣藥,可不是一般人隨便就放在身上?!?/br> “言外之意藥是假的?我是在騙你?”南榮烈氣得要從凌采薇手中奪過來,凌采薇撇撇嘴,攥在手里。南榮烈本是虛張聲勢,見她收了,便不再去搶,反而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似有長篇闊論之意。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br> “你不好奇?” “不好奇?!?/br> “天下女子都有好奇之心,為何你不同?難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怡姝自小就被教導‘好奇害死貓’的道理。你即戴著面具一定是有難言之隱,好奇之心即使大于天,你不想說我也逼不出來,干脆不問?!?/br> 天色漸晚,屋內沒有掌燈,光線有些昏暗,南榮烈銀色面具做工精致,正好露出似涂朱的薄唇來。凌采薇嘴上說不好奇,心里卻一直在思忖著脫身之計。面前的人雖從那群黑衣人手中救出她,知曉她的身份,卻沒把她送到銀都,而是帶到現在這里。想來也并不是太子之人。她手無縛雞之力,想要保全自己唯有和他智斗。 “難言之隱?你指什么?”早在謀士們籌劃與衛國和親以增加太子籌碼時,南榮烈就派人去打探過公主的底細,探子回來報衛國三公主相貌無雙,性子卻是讓人無法忍受的。南榮烈不在意這些,他心底早就裝下了滄海,已無他人的位置。他去打探,也只是想瞧瞧將來與他共臨天下的女人身子骨是不是硬朗,萬一撐不過王后黨的折騰,他的計劃就擱淺白費了。昨夜,他本打算救三公主直接回銀都。誰知一路跟來,發現要娶之人竟然是她!四年前,他與她有過交集,他不知那個曾令他驚艷的女子就是衛國三公主,想不到匆匆錯過卻又意外重逢。想來,這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所以,他不想她只是他上位的籌碼。 他兀自琢摸心事,凌采薇卻打斷了他:“我猜你一定相貌丑陋不敢示人。又或者少鼻無眉的天生有什么缺陷,不然怎么喝茶時都帶著面具?!?/br> “面具人人都有。有的可用來遮丑,有的可作為自我保護的工具,有的卻是用來害人。我的面具戴的光明正大,人人看得見。而有些人的面具是人皮做的,難分真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