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傻傻地點了點頭。

    換成往常，她早就歡呼出聲了。

    中午兩人走出大樓，這種被來往人注目的感覺更加強烈。后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喬倩卻很不自在，拉住后萊說：“不然我們就點外賣吧，外面怪冷的?！?/br>
    后萊沖喬倩笑了笑。

    喬倩一咬牙，低聲說：“后萊，我不是想八卦你，只是現在流言挺盛的，你要不要避一避?！?/br>
    后萊心里一驚，表面依然不動聲色，“什么流言？”

    “就是這個……”喬倩拿出手機，打開相冊，幾張偷拍的照片映入眼簾。

    照片是周三那天陳以南開車來接后萊時拍的，照片上只有后萊的側臉，但是熟悉的人依然可以一眼看出是她。

    角度看上去應該是在公司樓上拍的。

    “這幾張照片本來是在公司內部論壇上流傳，是公司的人無意拍下的，這車好像全球限量20臺，就有人問是哪個大佬的車。有眼尖的人，認出這是遠達集團的掌門人陳以南……你知道你在我們公司美女中也算小有名氣的，有人認出照片上的人是你?！眴藤坏哪樕粌龅糜行┣喟?，磕磕絆絆地解釋，和平時能言善道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不管怎樣，后萊都很感謝她告訴自己。

    *

    “現在帖子越來越火，管理員已經封貼了，不過我們這樣的公司，程序員一抓一大把，根本防不住。不然你發個帖子說明一下照片上的人不是你……”

    坐在餐廳里，喬倩總算緩過氣來，開始給后萊出謀劃策。

    “是我?！焙笕R說。

    “嗯？”喬倩有些沒反應過來，大腦一下子死機。

    “那天是陳以南來接我，照片上的人確實是我和他?！焙笕R答。

    “你們兩個？”喬倩滿臉震驚。

    后萊看著眼前精致的餐具沒有說話，神色淡淡的，透著一股疲倦和冷漠。

    喬倩畢竟也是工作了幾年的人，識趣地沒有再追問下去。兩人保持著這樣的沉默，一直到菜陸陸續續上齊。

    后萊點了很多菜，多得四個人吃都有余。

    “這么多根本吃不完啊?！眴藤煌锵У卣f，想轉換一下氣氛。

    后萊淡淡地笑，“沒關系，都嘗嘗，吃不完就算了?！?/br>
    “你中彩票了??？”喬倩邊吃邊開玩笑。但是她發現自己的玩笑好像開錯了，因為后萊聽到這話臉上淡淡的笑意也消散無痕，垂著眼一片沉靜。

    “我來公司這段時間，多謝你了?！焙笕R忽然抬頭對喬倩說。

    喬倩筷子剛遞到嘴里，聞言咽下食物，不解地說：“你在說什么呢？”

    其實剛才的沉默里，后萊的內心一直在劇烈的掙扎，此刻她終于下定了決心，說：“我準備辭職?！?/br>
    喬倩嚇得筷子都差點掉了，她一把抓住后萊的手，“你瘋了，你來TL還不到一年，離開這兒哪兒有更好的去處。這么好的公司這么好的待遇哪兒找?！?/br>
    喬倩語氣真摯，聽得后萊心里很受用，她反握住喬倩的手，略感動地說：“我都明白。但是我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太適合繼續在這兒工作下去，我考慮過了，暫時離開或許會更好?！?/br>
    喬倩忽然想起那幾張照片，一時卡了殼，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會真的……真的……”

    后萊說不出話來。

    *

    兩人沉默地吃完了一餐飯，回到公司，一路都沒有再交談。

    下午后萊找時間去了王振辦公室，正式提交了辭呈。

    王振并沒有太震驚。

    他坐在辦公桌后面，嚴肅地問后萊：“你想好了嗎？決定一旦做出就不能后悔了?！?/br>
    后萊移開視線避免和他對視，點點了頭，又補充道：“想好了?！?/br>
    王振沒說話，后萊正想告辭時，王振忽然開口說：“這樣吧，你把手里的工作收收尾，年后我給公司申請讓你外派負責國外的業務?！?/br>
    后萊心中大為震驚，王振平日里說話做事都是一貫雷厲風行，讓人看不出喜好，可是他剛才的一番話，分明是在為后萊考慮。

    后萊由衷地感謝道：“謝謝您，但是我現在實在無心工作，我需要一點時間好好考慮自己的未來?！?/br>
    王振沒有再多挽留，簽了字，讓后萊交接完畢了以后再去辦離職手續。

    后萊的心里仿佛空了一大塊。

    晚上回了陳以南那里，他已經在家了。

    后萊記憶中陳以南沒有這么閑，他總是很忙，一年之中在飛機上和酒店的時間遠多于在家。

    后萊疲憊地換了鞋，坐在沙發上把辭職的事告訴了他。

    陳以南眼里閃過一絲異色，但隨即就笑了起來，“我看你臉色不好，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我也有不少TL的股份，你要是喜歡我都給你，讓你過過當老板的癮?！?/br>
    后萊無力白了他一眼，“我才不稀罕?！?/br>
    陳以南笑意更盛，“不就是一份工作，你想做什么，告訴我一聲就行。不工作更好，這樣就可以多陪陪我了?？蓱z我堂堂一個大老板，天天在家里等你，像什么樣子?！?/br>
    陳以南故作的哀怨把后萊逗樂了，兩人之前的不悅氣氛一掃而空。

    *

    “怎么忽然想起辭職？”陳以南看后萊臉色放松了些，給她倒了一杯水，問道。

    “上次你來接我，被人拍了下來，現在公司里估計全都知道了?！焙笕R低頭把玩著手機，漫不經心地說。

    “來，喝點水，你就是總忘記喝水?！标愐阅习褱厮f給后萊，坐到她身邊，“既然如此那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年后我帶你出去玩玩，去瑞士滑雪怎么樣？我記得你之前很喜歡?！?/br>
    “不想去，太冷了?！焙笕R捧著水喝。

    陳以南最喜歡后萊驕縱的小女人模樣，耐心地笑著說：“那去新西蘭蹦極，你不是一直想去？”

    “你之前不是一直不讓我去?！焙笕R詫異。

    “不讓你去你就會一直想，還不如讓你試試，你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也就不掛在心上了?！标愐阅戏路鹨庥兴?。

    后萊總覺得這番話似乎有深意，但是陳以南面色如常，她沒有深想，靠在沙發上，懨懨地說：“不用試了，我已經不想了。我覺得什么都沒有意思?！?/br>
    “小孩子家家，怎么一點活力也沒有?！标愐阅险f。

    后萊忽然想到一件事，看著陳以南問道：“如果當初我沒有來找你，你會怎么辦？從此和我不再有交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