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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胸口問道。 梅枝看著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平安讓您給皇上隨便繡個什么東西送過去,跟皇上服個軟?!?/br> 琳瑯奇道:“就這?這有什么嚇人的,讓我繡又不是你繡,你怕什么?” 秋棠在一旁冷不丁道:“是不是平安欺負你了?” 梅枝驚得險些原地蹦起來,她吃驚地看著秋棠,道:“你怎么知道?” “他每次來都只和你說話,瞅都不瞅我一眼。你我都是娘娘身邊的大宮女,他為什么這樣區別待遇?還不是因為喜歡你?!鼻锾牡?。 這次換琳瑯吃驚了:“什么?平安喜歡你?” 她上下打量著梅枝,仿佛第一次認識她般。就是夏侯儀突然說他喜歡自己,琳瑯也不可能更吃驚了。 “天,他的心眼可一點都不比皇上少?!绷宅樛榈?。 梅枝哭了起來,哀哀戚戚地對琳瑯道:“娘娘,奴婢可總算有點明白您對著皇上,那提心吊膽、仿佛被狼給盯住了的感覺了?!?/br> 琳瑯握住她的手,真想說句“理解萬歲”。 三人就梅枝的下半生幸福問題做了一個時辰的探討,最后琳瑯決定,以后不讓梅枝再隨便出昭陽殿了,平安說動不了皇上賜婚,那她們三就當沒這回事。 然后她們又就要不要給皇上送東西及到底要送個什么東西進行了不到一盞茶時間的探討,秋棠負責描花樣,梅枝負責裁剪,琳瑯負責縫合刺繡,在三天內完成一個荷包送過去。 琳瑯其實不太想服這個軟,她總覺得這個頭一開,日后皇上就會三天兩頭折騰她??墒撬峙缕桨苍诨噬仙磉呎f昭陽殿的壞話,連累了可憐的梅枝。 “怎么,娘娘就一點不擔心奴婢?”秋棠聽了琳瑯的話,醋道。 “梅枝比較傻嘛,我當然要更關心她?!?/br> 梅枝立刻道:“娘娘,您不一直說奴婢是大智若愚嗎?比徐美人那樣自以為精明的強多了。難道您一直再哄我?” 琳瑯叉腰道:“對,就是哄你,你能怎樣?” 梅枝揉著紅通通的眼睛,作傷心欲絕狀:“娘娘,奴婢再也不信您了。這個世上到底還有沒有真心?有沒有真情?” “其實,平安對你應該是挺真心的?!鼻锾目礋狒[不嫌事大道。 這下梅枝是真的傷心欲絕了,她捂著胸口,呸呸假裝吐了兩口血出來。 三天后,三人一邊嘮嗑一邊趕制出了一個荷包,秋棠檢查半天無誤,一路用盒子裝著去了乾清宮。 平安見是她來,一臉果然如此。他笑瞇瞇地拒絕了幫秋棠轉交荷包,秋棠沖他嫣然一笑,直直地就往里面闖。 平安沒想到她這么大膽,一時沒攔住,竟讓她這么硬闖進來了。 “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奴婢是替皇后娘娘送東西的?!鼻锾膸撞阶叩綍块T口,跪下朗聲道。 皇上愣了下,盯著那盒子半響,才讓阿福拿了過來。平安也走了進來,在一旁立著,斜眼瞅了眼伏在地上的秋棠。 阿福打開盒子,皇上看了眼里面的東西,什么也沒說,讓秋棠原樣給帶回去了。 平安幸災樂禍地送走了秋棠,秋棠不甘心地瞪著他,氣呼呼地走了。 第一次服軟計劃失敗。 “是不是咱們做得太快太敷衍了,皇上覺得咱們沒有誠心?”梅枝忐忑道。 “我看他就是想多折騰我幾次,就巴不得所有人心都擱他身上他才開心?!绷宅槢]好氣道。 “那咱們也只能由著他折騰啊,形勢比人強啊?!鼻锾牡?。 第二次服軟計劃啟動了,琳瑯絞盡腦汁,決定這次還是做個技術含量稍微高一些、費時一些的鞋子好了。 然后琳瑯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不知道皇上鞋子的尺寸。 秋棠沉默了片刻,弱弱道:“娘娘,您這么一說,奴婢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br> 琳瑯正琢磨著是要去李妃那還是去內務府那要雙皇上的舊鞋子量量大小,心不在焉道:“說?!?/br> “咱們昭陽殿好像一件皇上備用的衣服物件都沒有呢?!?/br> 琳瑯猛地抬起頭,聽到脖子嘎嘣一聲脆響。 她急吼吼地站起來,帶著梅枝秋棠在昭陽殿寢宮書房偏殿轉了好幾圈,挨個柜子抽屜打開了看,然后三人都一屁股癱軟在了地上。 七年了,她當皇后已經七年了。從皇上第一次來昭陽殿,到現在也有快六年的時間了。每個月皇上都要來一次,每次都是平安他們從乾清宮自帶了皇上要用要換的物件來,第二天一早再全都帶走。 如果說第一次平安是猜到昭陽殿里沒有預備,所以把一應的東西都帶齊全了來,那么之后的那幾十次呢?如此大動周章、重復了數十次的行為,她們三就跟瞎子一樣視而不見。 連內務府和李妃都沒有提醒過琳瑯一句話,更沒有主動把皇上要用的東西送來昭陽殿。這不是他們失職,是琳瑯失職?;噬弦婚_始不許他們提醒自己,是想讓琳瑯自己想起來,然后等待變成了憤怒,憤怒變成了麻木。 怪不得有一陣子,李妃見著她總是欲言又止,話里話外勸她對皇上多上上心。琳瑯迷迷瞪瞪地想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次她是真的怕了。 皇上氣自己是應該的,她當了正妃,當了皇后,當了妻子,該做的卻幾乎都沒做過。雜事瑣事是內務府和李妃管著,大小宴會她能稱病躲過去就都躲過去了,關心丈夫、侍奉帝王的責任,她還是在皇權的懼怕中被動盡的。 她竟然還可笑地覺得是皇上在挑事折騰人,皇上不咔嚓砍自己的腦袋,已經可以說是非常仁慈了。 琳瑯倒在地上,在門口探頭探腦半天的秀菊捂住嘴,轉身飛快去宣太醫了。 琳瑯病了,她從成親沒多久就開始稱病,稱了十幾年,這一次是真的病了。 琳瑯覺得身子一陣冷一陣熱,身上的衣服,身下的被褥濕了一次又一次,耳邊是斷斷續續的哭聲和說話聲。 “都給我,嗚嗚嗚我什么都沒發現,這本來都該是我管的活。平安還說過一次,我當他嫌我笨手笨腳,以為他在罵我,就沒敢和娘娘說?!泵分蘅尢涮涞?。 琳瑯在半夢半醒時聽到了,想說這不是梅枝的錯,可是她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