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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緩一緩?!?/br> “呸,吃土去吧!你敢吃老娘的糖,老娘把你SHI打出來!”李芳柳眉倒豎,厲聲罵道。 屋里,容郁面帶寒意盯著林熵道:“誰讓你來的?” “沒誰讓我來,我也不是沖著你來的。我倒是小瞧你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沒跑,容家怎么沒抬著八抬大轎把你請走???還是他們不要你了?”林熵嘲道。 林煬橫在兩人中間,對馬上要發飆的容郁道:“你先安靜一下,我有話問阿熵?!?/br> 容郁抿了抿嘴,走到一旁坐下了。 林煬先投濕了汗巾,擰干后遞給林熵,讓后者擦了擦風塵仆仆的臉。 林熵笑著接過汗巾,邊擦臉和脖頸處,邊道:“京里馬上就要調糧過來了,現在直道還未完全封路,頂多一個月,糧就能運到了。今年雪是真不多,怕來年要鬧旱災,爭取這一役將匈奴部隊徹底打殘,朝廷是支撐不了長久作戰了。而且,瞧著江浙那一帶的局勢,邊關的兵,恐怕還要調一部分去提防民變。我不是在針對容將軍,你可別擅自替你爹對號入座?!?/br> 最后一句是沖著容郁說的,容郁聞言冷笑一聲,用眼神示意林煬趕緊把該問的問明白了。 “你來,不會單純只是給我送幾袋糧食,或者告訴我這個消息的吧!”林煬沉吟了下,道。 “自然不是,我是來替你解圍的。你和匈奴交過手了嗎?他們是不是有了一個帶兵如神的軍師?那是嘉蒼先生的徒孫,名叫朱虹,深得蒼門的真傳。你就看了一冊,我可是八冊全都看過了,有我在,你對他,至少能有五成勝算!”林熵得意道。 料想中的喜出望外并沒有出現在兄長的臉上,林熵看著林煬難以言說的古怪神色,不滿道:“怎么了,你不愿意我來?嫌我沒上過戰場,只會紙上談兵?” “你來,安先生知道嗎?”林煬斟酌著語句道。 “我是偷著溜出來的,他們追我追到離玉門關一百里的丘山就停住不敢上前了。安先生最疼我了,我助你打退了匈奴,于國于民都是好事,他是不會怪我的?!绷朱匦Φ?。 “怎么派了群怕死的來追你?你要真死了,安景林怎么跟他爹交代???”容郁涼涼道。 林熵怒道:“不許你直呼我先生的大名,他是你長輩,你還有沒有教養?” 容郁猛地站起來,罵道:“命都要沒了,還要個P的教養!等你哥被安家害死了,我看你還有沒有心情尊稱他一聲先生!” 林熵身體一震,抓著林煬的雙臂道:“哥,他什么意思?誰要害你?” 林煬無奈地看了一眼容郁,才對林熵正色道:“真是你自個要來的?不是誰故意放你來的?” 林熵怔怔地看著他,半響才道:“先生不是那樣的人?!?/br> “他不是,他爹呢?安太傅本來是要送你去從軍的,是安先生惜才,硬是討了你去做學生,教授你四書五經、治國之道,幾乎把你當親兒子看待。我信他,但是我不信安太傅,他從一開始,就別有用心?!绷譄谅暤?。 林熵道:“他有什么用心?我們兄弟倆,有什么可讓他圖的?” “我,我不知道,一切都還只是猜測。但是你說的那批糧,我怕它是運不到了?!绷譄嘈Φ?。 林熵道:“怎么會運不到?你怕戶部卡你的糧?不會的,邊關失守,朝野動蕩,他們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頂多就是少給一些?!?/br> “他們要的就是朝野動蕩,你先生沒和你說,我們安家要反,如今缺的,就是糧和借口?!比萦粼谂圆辶司湓?。 林熵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他顯然是聽過安景林說這些話的,只是沒想到容郁會這么大剌剌的說出來。 他松開林煬,后退幾步,捂著頭道:“不,不會是你們說的那樣,太傅,先生,他們,他們不會這樣做的?!?/br> 林煬面帶不忍,上前一步抱住林熵:“你累了,先睡一覺,有什么事都等你醒了再說。你說的客棧在哪,我去那把你的行李拿過來?!?/br> 林熵囁嚅了下,有些底氣不足道:“大通客棧?!?/br> 那是安景林夫人的產業,安家的人之所以沒有追林熵進城內,就是因為知道他和安夫人感情好,入城必會住進大通客棧好給安夫人報平安讓她放心。 容郁冷笑一聲,道:“要睡睡客房去,這是我的屋?!?/br> 林熵也沒精神反擊了,失魂落魄地被林煬推著出去了。 院子里,尤淇淇和李芳一見到他們倆出來,就目光灼灼地看了過來。 “將軍,這位是?”李芳試探道。 “我弟弟,叫林熵。阿熵,這是,呃,皇上賜我的兩名宮女?!?/br> 林熵瞥了那兩人一眼,來之前他就聽說了,皇上又行了荒唐之舉,把自己的兩個美人賜給了林煬做丫鬟,其中一個還有過身孕。他本來想了一肚子話打趣林煬,現在是說啥的心情都沒了。 林煬摟著他進了客房,沒一會又出來端了盆熱水進去,給脫了外衣躺在床上的林熵重新擦了擦臉,把他臟兮兮的靴子和襪子脫下來放到一邊,給他擦了半天腳。 林熵兩眼無神地由林煬擺布,等林煬折騰完了,扯過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輕聲道:“哥,那些話,是容郁告訴你的?” 林煬升起了炭盆,沉默了一會,道:“不是,他知道的,還沒有我多。容家的那些打算,一直都是瞞著他的。就如同安家,也一直在瞞著你?!?/br> “我知道,安太傅不是個甘于在鄉野教書著書的人,他早晚要回京,回到朝廷中樞去??墒?,他為什么要幫著容項嵐謀反?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他需要一把刀,一把弒帝的刀?!绷譄?。 他站起來,對弟弟道:“睡吧,晚上哥給你做蔥油餅吃?!?/br> 林煬出了屋,抬頭看了看天,陰沉沉的,不知會不會下雪。 他出門前,和摟著水瓢還沒放下的尤淇淇對視了一眼。 林煬沒有追問尤淇淇那些消息的來源,而且看樣子是已然信了她的話。 尤淇淇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感到輕松,因為林煬信與不信,情況都不可能變得更好,只是不會更糟而已。她咬著水瓢,想著宮里那個總是笑得燦如桃花的女人。 和林煬一樣,容妃也是隱約猜到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