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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隨了他的娘,長了一雙招人的桃花眼,人也輕佻風流,常和城里其他的紈绔混在一起玩樂。他十幾歲時就流連在街頭巷尾的青樓教坊里,一個月中有大半個月不回家,回來也是來要銀子的。 白瞿邊是二老爺的獨生子,二老爺夫妻坐船雙雙遇難后,才剛滿周歲的他就被大老爺接到長房養了。半年后長房二房因為賬務問題起了爭執,二房的人被大老爺賣的賣遣散的遣散,大老爺改了族譜,將白瞿邊的名字從二房那改到了大房名下,二房的那些產業自然也都落到了大老爺的腰包里。 這些年府里都嚴禁提二房的事,很多后進來的奴才都以為白瞿邊也是大夫人生的,只是沒有白瞿遠這個嫡長子那樣受寵。至于白瞿邊本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親爹娘是誰,那就只有老天知道了。畢竟紙包不住火,也多的人想要挖長房的墻角。 白瞿邊不愛讀書,喜歡做木工活,沒事就上山自己尋摸好木材。府里也沒什么人管他,就和散養白瞿近一樣散養著他。因此白瞿遠的位子坐得格外的穩,在他因“病”被關起來前,府里都沒人想過要去走那兩位少爺的路。 府里的大管事白玉是個投機者,大老爺中風后他是第一個投向白瞿遠的,因為他認為當時府里只有白瞿遠能出來主事了,早投過去一刻,白瞿遠就會多倚重他一分。白瞿遠后來能在府里呼風喚雨,也是多虧了白玉的投誠和支持,不然就憑白瞿遠肚子里的墨水和魚死網破般的決心,以及一個除了忠心沒別的長處的白橋,他們撐不過最初權利變動交接的那些暗潮涌動危機四伏的日子。 胡氏當年差一點就嫁了白玉,但是白玉最后還是選擇娶了老太太身邊的嬌兒。五年后胡氏死了丈夫兒子,白玉死了媳婦女兒,倆人就一直單到了現在。 “干娘沒想著再給我尋個干爹?”白橋打趣道。 胡氏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府里多的是年輕嬌嫩的黃花閨女,他哪還看得上我?他是沒續娶,可他屋里也沒斷了女人。真是什么人養什么奴才,嬌兒就是讓他給氣死的?!?/br> 白橋就打了一下嘴,道:“是我說錯話了,干娘別生氣?!?/br> 胡氏道:“不生氣。來,八卦聽完了,繼續跟干娘學認字吧?!?/br> “唉,干娘,我真的一點不想當大少爺的貼身書童,書晏還不把我給撕了?他可是大老爺給選的人?!?/br> 胡氏瞪了他一眼,罵道:“沒志氣!你不去大少爺身邊,我養你做什么?那個什么書晏也不是個好東西,就是大老爺的一條狗!放心,干娘手里有他的把柄,等大少爺這次回來,就把他給拽下來,讓你上去!大少爺缺心眼,我又不能時時看著他,得找個有良心的孩子護著他?!?/br> 白橋無奈道:“我也缺心眼啊,到時候誰護著誰還不一定呢?!?/br> “唉,誰讓干娘手里沒有更好的人選呢,只能拿你湊合了。你聽干娘的話,大少爺在書院里有個同窗,是姑蘇徐家的公子,文采好人品也好,就是書讀多了有點軸,比大少爺還軸。那是個好孩子,你去了大少爺身邊,多勸勸大少爺和他玩,別和七房那倆馬屁精玩,一口一口大哥哥喊著,心里凈琢磨怎么坑大少爺呢?!?/br> 白橋聽了,心里就咯噔一下。姑蘇徐家,是大少奶奶的那個徐家嗎? 上輩子最后那兩年,白家徐家勢同水火,大少奶奶的哥哥還指使人往白家大門上潑糞,另一個哥哥在白瞿遠的壽宴上送了花圈。只不知道胡氏說的那個徐公子,是這兩位彪悍哥哥中的哪一位。 只是徐家哥哥們再彪悍,也沒能把meimei給要回家去,徐夫人因此郁結在心,死前都在念叨女兒的名字。白徐兩家的仇恨,因著徐夫人的死更深了一層。 ☆、第二世(3) 過年前,白瞿遠回了府,一同來的,還有他在書院里結識的兩個同窗,姑蘇徐家小公子徐汲,淮安彭家四公子彭展翔。 胡氏的行動非常迅速,白瞿遠回府住的第一晚,府里巡查的人端了一個聚眾賭博的窩點,把在里面當莊家的書晏抓了個正著。 大夫人一生氣,也顧不得書晏是大老爺的人,直接讓書晏的娘把書晏領回去了。白瞿遠氣得不行,被徐汲刺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羞得躲在屋里不敢出來。 被胡氏飛速運作進了白瞿遠院子的白橋趴在門口,沖里面喊道:“徐公子來辭行,少爺您真的不見嗎?” “不見,不見不見!”白瞿遠把筆一摔,背著手道,“就說我剛歇下!” “您聲音喊這么大,徐少爺就坐在花廳里,早聽見了?!卑讟虻?。 白瞿遠氣息一窒,指著白橋的手指抖了半天,認命般道:“罷了,去就去,誰怕誰!” 結果白瞿遠去了花廳,徐汲已經走了,他臨走前還丟下一句:“既然歇下了,我就不打擾了?!?/br> 白橋聽到花廳里的丫鬟戰戰兢兢轉述的這句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瞿遠臉色白了又青,用力點了白橋腦袋一下,氣呼呼地回了屋。 “少爺,您今天不去太太屋里吃飯了?”白橋追過去問道。 “不吃了,氣都氣飽了?!卑做倪h悶聲道,往塌上一坐,隨手撿起本書看了起來。 “太太屋里的人都來問三回了,說太太親自下廚做了您最愛吃的牛rou羹?!?/br> 白瞿遠翻書的手頓了下,看了看天色,嘆了口氣道:“知道了,給我換身衣服?!?/br> 白橋伺候白瞿遠換了衣服,丫鬟水煙陪著白瞿遠去了太太院子里。一個時辰后白瞿遠回來,臉色古怪地在屋里轉了半天,對白橋道:“娘給我訂了門親事,你猜是誰?” 白橋手里不由出了一手的汗,他低下頭道:“奴才怎么猜得到這種事?!?/br> “就是徐臭嘴的meimei,聽說長得花容月貌的?!卑做倪h道,“呃,真沒想到我和他成了連襟?!?/br> 白瞿遠在屋子里踱來踱去,好半響后站到白橋跟前,彎下腰好奇地看著他的臉道:“你的臉色怎么難看?” “奴才是,有些肚子疼,可能剛才吃飯吃快了?!卑讟驈娦Φ?。 白瞿遠聞言好笑道:“你啊,快回屋躺會吧,今兒不用你伺候了?!?/br> 白橋謝了恩,腳步有些虛地走了出去。白瞿遠面帶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是這么個反應。 白橋回了屋,躺在床上,兩眼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