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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陳黎沒答,只是看她一眼,便把手機還給她,隨即一手拉過她的行李箱,一手拽著她的胳膊走到路邊。 孟安寧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只是木然地跟著他,拿著手機翻了翻,也看不出差別。那他剛才到底拿她手機干嘛? 陳黎招了一輛出租車過來。把行李箱放在車尾箱,他打開后車門把孟安寧塞了進去。 “陳黎你到底在干什么?”什么都不說,就只是推著她往前走。 陳黎拿出錢包拿出幾張一百的塞給她,“自己辦個臨時身份證再到窗口買票會吧?” “嗯?!泵习矊廃c頭,把錢又塞回去給他,“昨天的錢還沒花完……” “不要就扔了吧?!?/br> 孟安寧:“……” 陳黎伸手想摸摸她的腦袋,似想到了什么,他的手頓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伸過去撫了撫她柔軟的發頂。 孟安寧抬眸看他。這樣的他,真的好奇怪,讓人心里也怪怪的。 但他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便“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吩咐司機送她去火車站。 車子在啟動了,孟安寧看著車窗外筆挺地站著的陳黎,莫名地覺得有些惴惴不安。她迅速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叫了聲,“陳黎?!?/br> 她想問陳黎不送她去車站嗎?可陳黎已經轉身往回走了,沒有再看她一眼,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那個背影隨著車子的加速前行距離越拉越遠。孟安寧看著他的身影匯成一點,到最后徹底消失在視線里,才緩緩轉過頭。 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透了自己的猶豫,他理解自己的懦弱,所以他沒有等自己回答,直接幫她做了對她而言最好的選擇。 真該感激他終于肯放手的。孟安寧垂眸看著拿在手里的幾張紙幣,慢慢握緊,想彎彎唇角,卻沒牽起來,心里莫名有點苦澀,還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悵然若失。 她忽視掉心頭那點不適,側頭看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車窗開著,呼呼的風直面撲來,吹得她眼睛發脹發澀地疼。 她輕輕跟自己說了聲:孟安寧,你徹底解脫了! …… 送走孟安寧,陳黎徑直信步走到那個男人面前,冷聲開口質問,“你來干什么?” 兒子這么一副語氣跟老子說話,陳立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一想到自己曾經對不起他,便也只能憋下那口氣。 壓下心里的火,他盡量平靜道,“有人說在這里看到你,我過來看看。既然回了B市,為什么不回家?” “陳董真會說笑,我區區一個地痞流氓,哪里有家?”陳黎嘲諷地嗤笑。 聞言,陳立廷頓時有些耐不住火氣,他提高音量,聲音不怒而威,“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這么混混過日子?” “怎么,陳董想管我?” “我是你爸,我不管你誰管你?”陳立廷理所當然地回擊。 陳黎譏諷扯唇,“我早就沒有爸媽了,您不是早就清楚?” “你要是一直記著那件事你就記吧?!北灰?,陳立廷兩眼一瞪,沒好氣道。每次見面都是因為這件事吵架,然后不歡而散,然而這次他不打算跟陳黎吵。他也不年輕了,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該讓陳黎回來接班了。 “剛才那個女孩子是你女朋友?”他平復了下被挑起的情緒,問道。 “別說我的事不歸你管,陳董有這份閑心cao心我的事,還不如多花心思顧好你自己?!?/br> 陳黎意有所指,陳立廷沒聽出來,只當是他慣常的陰陽怪氣。 “既然回來就別走了,正好接我的班?!?/br> “與我無關?!标惱杪唤浶囊崎_視線。 無關?他當初創建這個企業還不是想讓他未來不用那么辛苦?,F在他跟他說無關? 陳立廷頓時臉色一沉,說話也變得有些犀利起來,“與你無關?那你打算憑什么跟女孩子在一起?好,就算你陳黎魅力大,有女孩子愿意跟你,要結婚的時候呢?你要拿什么身份去見女方家長?自我介紹的時候說你是混混嗎?你有臉嗎?”他毫不掩飾嘲諷性地哼了聲,“陳黎我要跟你一樣是個一事無成整天游手好閑的混混,我絕不會有勇氣去跟任何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你那是耽誤人家的下半輩子?!?/br> 話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罵得實在傷人,況且對方還是自己心懷愧疚多年未見的兒子……陳立廷有些后悔??烧f出的話又怎能收回來?他動了動嘴,還是把道歉的話咽了回去,只是臉上的神色到底是不自然了。 而陳黎自始至終都一聲不吭,只是臉色逐漸變得冷漠,眼神也冷得嚇人,似淬著冰渣。他沉默地盯著陳立廷,似在看著一個陌生人,在臉色冷得能把周圍的事物凍結冰之前,他嘲諷地勾了勾唇,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陳黎……”陳立廷在他身后喊道,“我說的是過分,但也是現實,你應該比誰都清楚?!?/br> 陳黎恍若未聞,腳步不停,大步往酒店走。勾起的弧度已經壓了下來,臉色更是黑得瘆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的內容有點壓抑,但感情的升華必定應該要有一個過程的,內心的疙瘩沒去掉,就直接談情說愛的話,多少有點不合適,感情的過渡也會略顯生硬。 接下來很快就會甜了 ( ?? ??)? 第26章 第26章 陳立廷的言論很尖銳,卻又很現實,讓他無從辯解。 這些他都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有人用手指著他用一種居高臨下和輕蔑的語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陳立廷! 他憑什么?誰給他的立場和資格? 陳黎始終陰沉著臉,眉頭狠狠擰在一起,薄唇也幾乎抿成一條線。交疊著雙腿坐在茶幾旁旁的沙發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里更為煩躁,極端地煩躁。 煩躁又無力! 他是因為孟安寧才來的B市,可他來了B市卻把孟安寧丟了。 這個地方真他媽跟他八字不合!陳黎低咒幾句。 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指把香煙遞到嘴里,陳黎深吸一口,吐出一個煙圈,把剩下的大半截用力捻滅在煙灰缸里,隨后給周澤打電話。 “幫我買一張從B市回S市的車票,現在?!彪娫捘穷^一有人接通陳黎就低沉著嗓音命令道。 “黎哥?”周澤顯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打著哈欠問道,“我還說你這兩天去哪兒了,原來你回B市了呀?!?/br> “回”這個字用得可真刺耳。 陳黎目光微沉掠過窗外B市白日的繁華與喧鬧,”嘩啦“一下用力拉上窗簾,轉身背對著窗臺,語氣有些不善,“別廢話,現在就給我買票,我現在去車站?!?/br> 沒等周澤說話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屏幕一下子便跳到了通話記錄的界面,視線觸及那一列名字,他頓了一下。 周澤的名字下面,就是孟安寧。 也不知道她現在上車沒。 黑眸微動,很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