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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用這個切菜肯定不健康,我們明天找二嬸子去借一把吧!” 林風眠用淘米水擦拭后繼續磨掉鐵銹,向她解釋道:“看刀的鋒刃,說明這把菜刀是有人經常用的,而生這么多銹說明平時家里沒有吃rou,如果平時有用菜刀切rou的話即使不擦也不會生銹,因為rou里面的油脂殘留在菜刀表面,能隔絕氧氣和水分?!?/br> 想象了一下班上那么多孩子,家里一直不吃rou,那怎么得了?于是這一盤rou最后端到隔壁鄰居二嬸子家一起吃了。 二嬸子的丈夫是個實誠人,有點靦腆,見到身后還有攝像機,一直不太抬頭,只把臉埋在飯碗里喝稀飯,喝得吸溜吸溜的。二嬸子倒是個爽快熱情的,她嘴巴閑不住,對林風眠十分好奇。 “閨女,你家男人長得真精神?!倍鹱又兰依镆獊砜腿?,便找出結婚時穿得大紅色棉襖,頭發梳的锃亮。 斯鷺在這邊這么久,已經習慣了這邊別扭的普通話。她瞥了一眼林風眠,干凈的手指正拎著筷子夾菜,在這矮小昏暗的小房子絲毫不顯得局促和難受,吃得自在。是長得挺俊俏,不然再有才華也不喜歡。斯鷺想起初遇時的他,雖然青澀冷淡,但并不妨礙他的臉的俊秀。其實回想起來,如果他不是長得很順眼,那自己也不會那么有耐心地開導他跟著他要合作吧。 “嬸子你真有眼光,他可受小姑娘喜歡了!”小姑娘喜歡到都要把我給吃了,可嚇人了。斯鷺酸溜溜地咽下了后一句。 “你也是小姑娘?!绷诛L眠慢悠悠地補一句。 斯鷺一噎,瞧他氣定神閑的,小樣還挺得意。 “你們娃娃多大了?”二嬸子閑話家常。 “我們……還沒結婚呢?!彼国槺凰龁柕糜行擂?。 二嬸也是一愣,她狐疑的目光從斯鷺到林風眠,挨個打量過去。在她的世界里,斯鷺這么大的女孩必定是家人生孩子了的?!澳愣啻罄??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我們家大寶都能揪小蔥哩?!?/br> “嬸子,我們就快結婚了?!绷诛L眠見斯鷺要被勸婚,便言簡意賅地要結束這個話題。 斯鷺瞧了他一眼,滿臉真誠的模樣,搞得跟真的似的,沒說話。 二嬸子家的娃娃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大的小男孩正在飛快的夾菜,被眼疾手快的二嬸用筷子朝頭上一打,木筷子在孩子頭上的敲打聲讓斯鷺和林風眠都頓了一下:“就知道扒菜扒菜,別人都不吃了?夾十筷子全是菜,全桌人加起來吃得沒你多,你個敗家子吃你碗里的飯!” 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將rou片塞到嘴里,連頭也沒摸一下,像是習慣了這種教訓,就呼嚕呼嚕喝稀飯去了。 “沒事兒,嬸子讓孩子吃吧?!彼国樳B忙阻止她這樣打兒子,這么一筷子甩在孩子頭上,遲早要被她打成花崗巖腦袋。 回去的時候外面的雪依舊在下,白瑩瑩的雪映著黑夜,有一種溫柔的靜謐。積雪漫過了腳踝直至小腿,幸好斯鷺到了這以后順從了寒冷的天氣,乖乖地穿了雪地靴。斯鷺和林風眠兩個人牽著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后山上面的樹木隨風搖擺,發出悶悶的響聲。 斯鷺嫌棄外面溫度太冷,自己的衣服沒有口袋,便將手塞進林風眠的口袋,然后用一種別扭的姿勢緊跟著林風眠走著。 啊—— 斯鷺一個不察,雪地靴陷進了雪地中,她一只腳飛出來踩在冰涼的雪地里,而她的手因為貪暖伸在正在往前走的林風眠口袋中,便讓她呈大字型躺在雪地中…… 攝影師們忽然抓到了爆點,對她這個仰頭撲街的造型猛拍,斯鷺感覺向他們擺手:“別拍了大哥,我形象都毀了!” 其中一位攝像師作勢真的收起了攝像機,但是另外那位對他猛使眼色:傻叉她叫你別拍你就不拍??!大家最愛看這種明星出丑的鏡頭了好嗎?而且她剛剛撲街的姿勢堪稱經典??!做體cao的都搞不出這么扭曲的姿勢!趕緊拍啊傻瓜! 林風眠見她這個四仰八叉的模樣十分有趣,回過身來蹲在她身旁,幫她把赤腳從雪中拔,出來,撣了撣上面的雪粒子,將雪地靴中的襪子套上,然后穿上鞋:“雪被子是不是很軟和?多睡會說不定還能修煉成小龍女呢!” 斯鷺扭了扭脖子,臉上是痛苦之色。林風眠見狀笑容僵在臉上,不敢再馬虎,連忙湊近她,用手去觸碰她的脖子:“怎么了?是不是摔到了脖子……” 沒等他說完,斯鷺翻身而起,一把撲倒林風眠,抓起一團雪就往林風眠的脖子里塞:“還敢嘲笑我!都是你走得太快!才害得我摔倒!” 冰涼的雪讓林風眠凍得一激靈,下意識地就要反擊,她將斯鷺的兩只手從衣領中拉出來鉗制在一起,順便將她壓倒在雪地中。兩個人在冰雪之中打打鬧鬧滾來滾去,最后斯鷺生氣了,以林風眠將她背回去告終。 在這樣一個物資匱乏的小山村,遠離城市的繁華與喧囂,甚至缺電缺網缺食物,天寒地凍家徒四壁,連人的基本生活需求都不能完全滿足,斯鷺和林風眠竟然在此達到了和諧與寧靜。 在城市中的斯鷺被輿論和壓力所鉗制,事業上想要有所突破和發展,人脈上想要不斷拓展獲得更多的資源,人格上希望能夠得到別人的認可,隱私上又無法得到尊重……眾多的壓力像是一根根掙脫不斷的繩子慢慢將她捆住,越掙扎越掙脫不得。而在這樣一個單純的環境中,斯鷺的虛榮心和攀比之心慢慢變得若有似無,每日應對的是比山泉水還要純澈的孩子,她的浮躁和怒氣慢慢得以撫平。遠離那名利場,才發現自己的世界不該只是不斷地追名逐利,而是應該把精力放到更有意義的事情上來。 而在城市中的林風眠像是被托舉到最高位的孩子,每日見到的人做的工作簡直比陀螺還要忙些,可當他靜下來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搖搖欲墜,危險至極,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他在掌聲中和斯鷺的態度中不斷的自我肯定與否定,而他想要安靜地呆在自己身邊的斯鷺又時不時地讓他覺得自己要墮入萬丈深淵,再加上抑郁的情緒,只能將自己關進黑暗的鳥籠。而來到這個缺衣少食的小山村,空氣都是純凈的,人也是淳樸的,大家沒有利益的傾軋,沒有勾心斗角的攀爬,就連斯鷺,也像是個孩子一樣,對他十分依賴,把自己當做唯一的依靠和伙伴,再也不會讓他感覺到惴惴不安的恐懼,在這里他忽然找到了踏實的港灣。 而觀眾們對于他們毫無下限的秀恩愛 老早:“這一集不應該叫做,應該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