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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一聲,將書桌上的那張東西拿在手里,掛在了墻上。宋輕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那幅好像是一幅畫像,她宋輕的畫像。 --- 第45章 掉包 還怪深情的呢,宋輕想,是知道她總要離開,所以畫了個畫像留念吧?原以為云隨之說喜歡她是另有所圖,沒想到居然是真心的??墒?,他看不見啊,畫像又有什么用呢。宋輕正暗自惋惜,卻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心下一驚,矮身躲在了暗處的大花盆后邊,花盆里的龜背竹很高,恰好可以擋住她。 來人是云管家,他的敲門聲打斷了云隨之的思緒,這使他的問話顯得有些不耐煩:“什么人?” “少爺,是屬下?!痹乒芗业?,“屬下有要事稟報?!?/br> “進來吧?!痹齐S之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云管家推門進去之后,宋輕又迅速閃到窗下:什么要事?這下讓她逮著機會了吧。 “少爺,明日燕庭酒樓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痹乒芗业?,“只是那邊應該也會有他們安排的人,要不要屬下排查一遍?” 云隨之笑了笑道:“不必,他們安排人也不要緊。你排查的話,反而會引起懷疑……” “少爺真是妙計,他們怎么也想不到的?!痹乒芗矣芍再潎@道。 “你什么時候學會了拍馬屁這一套?”云隨之道,“去把事情辦妥再說,現在別高興得那么早?!?/br> “是,是?!痹乒芗疫B連點頭,又道:“還有,宋小姐的事……” 宋輕一聽與自己有關,立即又往窗戶紙湊近了些,將耳朵貼在了窗戶紙的窟窿上。 云隨之臉色一變,立即按住了云管家的手,微微朝窗戶的方向側了側頭。 云管家迅速朝窗戶邊瞥了一眼,心領神會道:“屬下已經從府里調來了幾個有經驗的婢女,好好伺候宋姑娘。少爺不必擔心?!?/br> “好,宋小姐的事情務必要好好辦?!痹齐S之故意高聲道,“這幾日她在別苑,食宿都要安排妥當,等千里公子親自來接她……” 云管家輕手輕腳走到屋門處,猛地拉開了屋門。 宋輕來不及反應,像行竊被人當場抓獲般愣在原地,腿肚子都軟了。 “宋小姐,這么晚了你在此做什么?”云管家故作驚訝地問道。 宋輕臉色發白,該找個什么借口?一時之間能想到的理由都是很低劣的那種,她自己都不信。 “宋小姐怎么來了?”云隨之也來到了門外,體貼地開口道,“一定是睡不著吧?在陌生的地方,是很有可能失眠的?!?/br> “對對,我睡不著到處走走,這是什么地方?”宋輕連忙順桿爬。還好,應該沒被看出來在偷聽吧? “云管家,你下去吧?!痹齐S之囑咐道,“有我陪著宋小姐?!?/br> 云管家答應了一聲,又朝宋輕禮貌地笑了笑,退了下去。 “宋小姐,這里是我的書房,我也收藏了些字畫,你有沒有興趣瞧瞧?”云隨之笑道,“小姐對琴見解甚深,想來對書畫也有所了解?!?/br> “說來慚愧,我并沒有什么書畫造詣?!彼屋p連忙吹捧道,“云公子品味高雅,收藏的一定是上品,我有什么資格品評呢?!?/br> “宋小姐過謙了,那你來看看這幅畫?!痹齐S之心情不錯的樣子,帶著宋輕到了那副畫像前。這么近的距離,宋輕將那副畫像看的一清二楚,確實畫的是她。甚至畫里人的衣著打扮,也與她分毫不差。 “我的畫像?”她不由地脫口而出。 “是。像嗎?”云隨之笑問。 宋輕愣了愣,道:“像,不過這畫像里的人比我還好看一些?!?/br> “怎么會?”云隨之揚眉道,“畫只是畫,你一定比畫更美?!?/br> 宋輕臉一紅,不知該怎么回應他。雖然有人夸是好事,她此刻卻不怎么高興?!澳恪趺粗肋@畫是美還是不美?!?/br> 云隨之又道:“你仔細摸摸,這畫有什么不同?!?/br> 依他所言,宋輕伸手在畫上輕輕拂過,她的眼睛不由地睜大了。畫的表面并不平整,線條竟然有深有淺刻在畫面上。 “怎么樣?”云隨之得意道,“其實你不說,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樣子。但我相信,你一定比畫里的更美,我問過那些婢女和下人,還有云管家,他們都這么說?!?/br> 不知為何,宋輕覺得背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云隨之那雙沒有光彩的眼睛竟望了過來,讓她不寒而栗。 “你若是能看得見,就能知道他們是在哄你罷了?!彼屋p勉強笑道,“我不過中人之姿……”這是她第一次不想吹自己的外貌。 云隨之緩緩笑了:“宋小姐,你希不希望我的眼睛復明?” “當然?!彼屋p言不由衷道。 云隨之勾起嘴角道:“宋小姐,我已找到治療眼睛的法子,不久便可復明?!?/br> “當真?”宋輕訝然道,心道不是一直說治不好么。 “你也為我高興是不是?”云隨之道,“是真的。明天之后,大概我就能看見你了?!?/br> 次日,午時未到。呼延羽普通書生打扮,坐在燕庭酒樓一隅獨酌。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大堂正中的那張桌子,桌子上放一木牌,上書“留座”。 燕庭酒樓食客眾多,不到飯店已經人頭濟濟,小二忙得腳不沾地。正中的那張桌子一直空著,沒見人來。 呼延羽不敢喝多,于是一壺酒喝了一上午。那小二以為他窮酸,經過的時候便不時拿眼睛覷他。呼延羽哪受得了這氣,便喚來小二,叫了整整一桌子菜,待菜冷去,又讓撤了重做,生怕不夠高調。 離午時還有一刻的時候,千里從酒樓正門進來了。他目不斜視,徑直走到正中的桌子旁坐下。 “客官,這個桌子有人了?!毙《B忙道。 千里只是道:“我要一壺花雕,二兩熟牛rou,二兩熟羊rou?!?/br> “原來是您訂的桌子,等您很久了?!毙《啡チ恕傲糇钡呐谱?,笑道,“請稍等,酒菜馬上來?!?/br> 用眼角往周圍瞄了幾眼沒有任何異樣,千里早在心里嘀咕半天了。他從懷里掏出了用油紙包裹的割玉刀,狀似隨意地放在了桌上,手邊。 不多時,小二便拿來了千里要的酒菜。用肩上的毛巾撣了撣桌子上的灰塵,將托盤里的酒菜放下,小二道了句“請慢用”便笑著退下了。 一壺花雕見底,牛rou只動了幾筷子。千里將碎銀子丟在桌上,起身時與角落里的呼延羽有片刻的眼神交流,呼延羽微微地點了點頭。千里便往外走去。 呼延羽一眼不眨地盯著桌上的油紙包,看誰動它。 小二過來收拾桌子,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油紙包,抬頭見千里還沒走出門口,便拿起了那油紙包。 是他?呼延羽幾乎要站起身來,只等小二拿了那油紙包,抓他個人贓并獲。 “客官!客官您東西落下啦!”小二卻朝著千里大呼著奔了過去,將手里的油紙包遞到千里面前殷勤道,“客官您的東西!” 千里臉一沉,道:“放回去!”話音未落,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怪人!